第32章 32.

兩人從認識到結婚很快,從結婚到慢慢進入戀愛的狀态卻很慢,他們之間沒有明确地說過喜歡,也沒有明确說過是戀愛了還是怎樣,一切都是順其自然地往下進行。

雖然程鳶很滿意現在的狀态,她也看得出來季時覃是在乎她的,應該也是喜歡她,很喜歡她的。

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還是缺乏安全感的,需要對方明确的一句話,說明你是我女朋友,你是我太太,更重要的是——我喜歡你。

上次随口問了一句,季時覃的一句“我可真是太喜歡了”讓程鳶心情激動了好久。

但是她還是有些拿捏不準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而且兩人當初結婚的時候就是因為她想摸腹肌而有些玩笑地結了,所以她偶爾還是會有些不安,覺得季時覃是不是因為她已經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了,所以才會對她這麽好。

大概這是女孩子都有的通病吧。

五月在第二個星期被送了過來,起初小家夥還不太适應這個新環境,鬧了一陣兒脾氣,這過去接近兩個,五月已經成了這裏的小霸王。

五月一個人扒拉着毛球玩,玩的正帶勁兒呢,它前爪一用力一不小心就把毛球給蹦了出去,滾出去老遠。

程鳶看的好笑,五月追過去的方向正好靠近陽臺,她怕五月打擾季時覃談事情,快步從後面追了過去,把五月抱了起來,又把毛球遞給了小家夥。

她看着靠在陽臺上的男人,不自覺就帶起了笑意。

剛要出去就聽到了男人帶笑的聲音。

“結個婚你怎麽還這麽多想法,年紀到了你遇到了合适的,你想結婚的你就結呗,不想結你就單着。”

他手撐着下巴,笑了聲,“我啊,我當初結婚的時候也沒想太多。”

程鳶沒有偷聽別人講話的習慣,但是又冒不住心裏的好奇,想聽聽他為什麽答應跟她結婚。

“我太太跟我說結婚,我就接了啊,這有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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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鳶臉頰一紅,明明是她說的,但是被他這得意又傲嬌的語氣說出來,她還是覺得十分害羞。

那邊那人急哇亂叫,大概是在笑罵他,不過程鳶聽不真切,模模糊糊聽到那人問,“那你呢,你跟你老婆現在也是覺得她适合結婚?适合當老婆?”

可能有些女孩子聽到男人說她适合結婚,适合當老婆,會覺得很感動、很開心,但是程鳶卻覺得不開心,這只能說明這個男人玩夠了,想安定下來,而遇到的這個女生完美符合所有期待,卻不那麽契合他對喜歡對愛情的渴望。

或許她的想法有些偏執,但是她就是這麽想的,喜歡和合适撞個滿懷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她從小最缺的就是安全感,季時覃沒有跟她講明白,她沒有自信去自以為她就是那個合适與喜歡撞在一起的人。

季時覃撐着下巴的手放了下來,還笑着呢,停頓都沒有得就應了聲,“你這不廢話嗎,我老婆當然是最适合結婚的,自然也能過日子,乖得很。”

那語氣別提多傲嬌了。

程鳶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彎起的嘴角逐漸壓了下來,眼裏的情緒迅速冷淡下來,整個人像是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中一樣,那些她自以為的粉紅泡泡瞬間被啪啪啪戳破,原來……到現在……她還只是适合結婚啊。

原來她是能過日子的。

原來因為她很乖啊。

所以他可以結婚到現在快一年的時間,從來不說喜歡,更沒有說過愛,只有在某些時候才會說老婆和寶寶這樣膩歪的稱呼,就算是偶爾的季太太,他說的也像是開玩笑,根本沒有認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季時覃沒有聊很久,大約是記挂着屋裏的小姑娘,挂了電話他便收了手機,轉身就看到了抱着貓面無表情站着的程鳶。

對上她不鹹不淡的眼神時,季時覃有些慌亂,第一反應就是小姑娘應該是把他剛剛的話都聽見了,而且誤會了。

“程程!”

他說這就拉開玻璃門追過去,想拉住她的胳膊。

但程鳶沒給他機會,她臉色很白,毫無血色,在他拉開門的瞬間,轉身就走了出去,直接走進卧室,在他追來的前一秒,關上,鎖死。

季時覃低罵了一聲,手重重得敲着門,“程程開門。”

“程程?你聽我說你誤會我的話了,開開門好不好?”

“程程?”

程鳶眼睛紅的厲害,手指慌亂得抓着五月身上的貓,咬着下唇強忍着淚意,根本不相信她誤會了,明明那時候季時覃說的那麽篤定,沒有絲毫的猶豫,一看就是脫口而出的真心話。

季時覃在門口說了很多話,但屋子裏就是沒有動靜,不管他怎麽說,程鳶都不肯開門。

一直到晚上,房間門才打開,程鳶臉色蒼白,眼圈紅腫得走了出來。

季時覃連忙走過去,想拉她的手,卻被小姑娘躲了過去。

程鳶紅着眼睛看她,表情嚴肅,語氣很淡,“你想離婚嗎?”

季時覃傻眼了,像是被雷劈了,立馬嚴肅反駁,“不離,離婚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奧。” 程鳶點點頭,毫不在意的說,“我就是問問。”

季時覃拿不準小姑娘是什麽意思,他擰着眉問,“程程,你……”

程鳶擠了個笑,“我沒事啊。”

她走到沙發前坐下,眼睛盯着前面的電視機,冷靜地把自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季時覃,我剛剛想了很多,我們結婚是我随口的一句話,很沖動就去了,大概我們都沒想好。”

“你不想離婚那我們就不離婚,我們還是可以履行夫妻義務的,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我們現在就可以生,現在生了不耽誤我明年博士入學。”

“至于房事,一周三次吧,這樣對身體好。”

“其他的我們還是各自過各自的吧,你說我矯情也好,別扭也好,但現在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可以去提交離婚申請,冷靜期一過我們就離婚。”

季時覃錯愕地看着程鳶,難以想象這話是從程鳶的嘴裏說出來,他大步走過去,表情嚴肅地看着她,手扣着她的肩膀,“程鳶,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就因為我在陽臺上說的話?”

“你是我太太,你難道不是我最适合結婚的人?這跟我喜歡你有沖突嗎?”

是啊,沒沖突,但是她就是這麽別扭的一個人。

終歸他先說的不是喜歡而是合适。

程鳶笑,很冷靜,卻也沒有溫度,“如果你不接受我們就離婚。”

季時覃擰着眉心,“你的意思是在我不喜歡你的情況下,你還願意維持這段婚姻關系,甚至還願意給我生孩子,履行每周三次的夫妻義務?”

“是。”

“為什麽?”

程鳶:“我也是人,我有生理需求。至于孩子,這是給你,給雙方父母的交代。”

季時覃被氣的額角突突跳,“那你呢!你自己的呢!你給你自己交代什麽?你又給我的交代是什麽?”

程鳶眼睛很熱,不明白他為什麽可以這樣質問他,她心裏冒着酸水,很委屈,她聲音有些顫。

“是你心裏的天平先偏向了合适。”

說完,她推開人,跑着回了卧室,鎖上門,不管他怎麽拍門都不理人。

季時覃原本想讓程鳶一個人冷靜一下,結果沒想到冷靜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一早人都直接沒了,平時常穿的衣服也都不見了,當初他拉着來的她那個紫色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艹!”

季時覃趕緊拿出手機給程鳶打電話,對方提示關機了。

他想直接跑去北京抓人,不用想就知道程鳶是去北京了,前段時間他能聽到張教授打了好幾次電話讓程鳶去北京一趟,但她都拿他工作原因說晚點就過去,過去了就留下等論文結束再走。

從結婚到現在,仔細想想,一直都是她在妥協在讓步,那麽小那麽乖那麽軟的一個小姑娘,一直在維護在保護他們這段婚姻。

鄧餘看着發瘋的人,直接把人給拽住,“季時覃你冷靜一點!還有五場戲就殺青了,你就算是想找老板娘你也不能現在去找!如果被傳出去你是想讓所有的壓力都壓在老板娘身上嗎!”

“你在圈子裏混了這麽久,你應該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知道你擔心老板娘,我們都擔心,但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戲趕緊拍完,再去好好跟老板娘解決問題!而不是現在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就莽撞的沖過去!”

季時覃眼睛紅透了,揉着頭發,有些頹廢地坐在沙發上,“我艹他媽!我嘴賤說什麽啊那天!”

鄧餘心裏也不好受,就算是當初季時覃初戀分手,也沒見這個男人這樣過。

他拍了拍季時覃的肩膀,不知道怎麽去安慰,只能重重得按了按季時覃的肩膀。

季時覃嗓音喑啞,眼睛滿是血絲,“……後面工作不要拍了。”

鄧餘不忍看,點頭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害,咋也得鬧鬧別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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