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晏江瀾來苗疆是為了什麽?

柳飛莺想了想:“晏宮主,我就想問問,你說會不會有人花重金取我性命?”

晏江瀾擡眸看他,颔首道:“你本來就在懸賞榜上,價值千金,甩了第二名好幾條街。你難道不會不知道吧?”

“卧槽!”他驚訝地捂住嘴。“千金?千兩黃金?”

“不,是千萬黃金。”

柳飛莺張大嘴巴:“我竟然值這麽多錢?我這一輩子,見都沒過那麽多錢,更別說價值那麽多了!”他恍然想起晏江瀾的滿山棠居,竹林後的溫泉池子裏全是夜明珠。

柳飛莺:等我把你幹掉,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你溫泉池裏的夜明珠洗劫一空!

晏江瀾嘆口氣,似無奈般看着傻子一樣道:“你崆霧峰到底是有多窮?”

柳飛莺含羞道:“自然也不是很窮啦,我這個人就是見錢眼開,錢當然是多多益善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呢,越多越好啦!”

他又問道:“所以,晏宮主去苗疆是做什麽?”

晏江瀾:“替你尋解藥。”

柳飛莺猛地站起,不想被車頂撞到了頭,他疼得嗚嗚直叫:“你說什麽?為我尋找解藥?我中毒了?”

他開始回想,根本不記得自己中了什麽毒。

晏江瀾見他臉色難看,似乎是真的想不起昨晚自己暈倒在浴桶中的事情。

“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沒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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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中毒了嗎?”

他突然想起系統獎勵給他的一瓶解毒丸,随即從包袱裏掏出瓶子,将藥丸倒出來,一口吞下。

晏江瀾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問道:“你哪裏來的藥?”

“哦,我就…偷偷帶的啊!我怕萬一咱們倆一路上有個好歹,帶瓶藥防身嘛。”

晏江瀾将瓶子拿過來,打開聞了聞又還給他道:“藥是好藥,不過對于你身上的迷香來說,牛頭不對馬嘴,并無任何作用。”

柳飛莺慌張的看着瓶身,問道:“那我到底是種了什麽毒?連這個藥都解不了?”

晏江瀾回想昨晚的場景,軟乎乎的柳飛莺,渾渾噩噩的柳飛莺,紅着臉叫着不要的柳飛莺,他恍惚了神,有些上頭。

系統:心動值掉落:10點。

柳飛莺:什麽情況?

“晏宮主,到底是什麽毒呀?你說清楚行嗎?”

晏江瀾朝他壓去,一把翻過柳飛莺将他帶到自己腿上,問道:“這個姿勢,有沒有想起來一點?”

柳飛莺感覺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砸下,他靠在他身上,随着馬車晃動,腦子裏那些迷迷糊糊的碎片慢慢拼湊起來。

“不…”

“不要了。”

“我錯了。”

只言片語,在他腦中閃過。他僵硬的轉過身,問道:“我們?”他比劃着手指。

晏江瀾:“?”

柳飛莺:不會吧?不會吧?我隐約記得我好像在木桶裏睡着了,然後,有一陣香氣……

晏江瀾将他推開,故作姿态道:“你中了潇湘院的迷情香。”

柳飛莺:什麽是迷情香啊?

系統:滴滴!編號十六為您解答,潇湘院的迷情香,就是所謂的情花毒,香味甚濃,少量可使人産生幻覺,迷惑人心。多則身中此毒,催情更催命。每日晚上便會毒發,必須要絕情花才可解此毒。

柳飛莺:催情?那不就是春|藥?

系統:親親可以這麽理解。

柳飛莺:那絕情花如何獲取?

系統:絕情花生長在陰濕之地,如今只有苗疆才有。

原來如此,所以晏江瀾去苗疆是為了取絕情花斷情解毒。

柳飛莺挎着個臉,心想昨晚定是他中毒後做了什麽事情,所以今日一早晏江瀾才會問他是否還記得昨晚的事情。

柳飛莺:我們…做了嗎?

他低下頭,難過得快要暈厥。他守了二十一年的童子身,竟然被一個男子給糟蹋了。

“晏宮主不必再提,昨日之事,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那香味是潇湘院的迷情香,請晏宮主也不要太在意,我…我自當向你賠罪。”

晏江瀾:“?”

“但我,我是正常人。不是斷袖,也不喜歡男子。所以,昨晚的事,對不起了。”

晏江瀾看向他,而後又道:“無事,我從未放在心上。”

系統:恭喜貴方推進劇情,觸發副線“情花毒·絕情花”請再接再厲,完成任務哦!

一路上倆人都再未說過話,柳飛莺更是因為腦海中殘存的記憶反反複複折磨着自己。在馬車上折騰半日後,外頭已經天黑,苗疆還需幾日才能到達。接下來的時間,他必須與晏江瀾同處一個空間。他忽然有些不适,也不敢與他對視。

馬兒跑了一天也累了,晏江瀾讓車夫找了個地方歇了下來,打算住一晚。

荒郊野嶺的,幸好馬車的空間夠大,等柳飛莺醒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他揉揉眼睛,突然發現車廂裏只有他一人。而自己全身酸疼無力,想來是那迷情香的作用。

他跳下馬車,只見前方篝火處只有車夫一人躺在哪兒睡覺。漆黑的夜空下,木頭燃燒的聲音響起,晏江瀾不在了。

柳飛莺四處尋找,都不見他的影子。

“難道是我白天說的話太重了嗎?”

柳飛莺垂頭喪氣,想到晏江瀾之前在滿山棠居對他說的那三個條件。

不許離開他半步,更不許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柳飛莺在火堆旁坐下:“什麽嘛,明明他自己說什麽不許離開,現在又丢下我一個人。萬一,萬一遇上青鸾山的人怎麽辦?弟子還好說,只是怕碰見李霂白和其他掌門。特別是那個什麽花三千杜嬌娘,一個個都恨不得我死。”

“晏江瀾你個說話不算數的狗東西!”

那車夫突然驚醒,模糊道:“公子,你醒了?”

“嗯,你家主子呢?怎麽不見他?”

車夫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那會兒他讓我找個地方停下來,說要喂馬。然後我就去撿柴火,他叫我不要打攪您睡覺,我就自己在這邊睡着了。”

他又添了一塊木頭:“哦!我想起來了,好像他把公子您抱下車,給您運氣還是什麽,又把您抱回去了。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睡得比我還死,怎麽擺弄公子都不醒呢。”

柳飛莺頓住,有些揪心,恐怕是他入夜毒發,不省人事,所以晏江瀾在為他緩解身體內的迷香。他默默回到馬車上,心中竟然有些失落,心情莫名煩躁起來。

管他呢!晏江瀾關我什麽事?

他一腳踢到木門上:“操!”

柳飛莺:你到底上哪去兒了?也不跟人打聲招呼,還回來不回來了?

他在馬車裏等得煩了,又怕萬一晏江瀾回來時看不見自己,糾結半天還是跳下了馬車,對着車夫一番囑咐。

“要是你家主子回來了,問起我,就說我餓了,晚間去尋一些果子吃。”

車夫點點頭:“記住了,公子!”

他想了想又道:“你別跟他說我是去找他啊,現在是醜時,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寅時。我寅時回來,若我寅時還沒回來,恐怕是遇上了什麽麻煩,到時候你将火滅了,先行駕車往前趕路。我記得前方二十裏路外有個小鎮,你去哪兒找間客棧,我到時候尋到你們主子,自會去找你的。”

說着,他從懷裏掏出幾兩銀子遞給他:“這你拿去,路上小心些!”

車夫一見柳飛莺居然給了他這麽多錢,有些不知所措的接過道:“公子,原來你竟然有這麽多錢啊!”

柳飛莺心虛地笑笑:“爺有的是錢,你盡管去做就是。”

那車夫又猛地點頭:“一切聽都聽公子的!”

柳飛莺:反正這些錢都是晏江瀾的,我替他花錢消災,他應該謝謝我才是。

他回到馬車上,翻了翻包袱,怕路上會遇見青鸾山的人,還有那黑衣刀客,将幾瓶藥丸倒了出來放在袖口中。防身自衛,這些藥說不定還能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

又想自己的心動值有一千點,召喚噬心劍簡直小菜一碟,有了橙武劍的加持,對付幾個貓鼠小輩,不足挂齒。

他縱身一躍,跳上樹林,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他前腳剛走,晏江瀾就從暗處出來了。車夫一見他,立馬上前将銀兩還給了他,問道:“為何宮主要騙他?”

晏江瀾接過銀子,道:“他還挺大方的,用我的錢來收買人心。”

車夫揮手,變了個模樣,原來這一路上與他們同行的車夫,是一個會易容術的異士。

他膚色黑黃,唯有一雙眼睛十分明亮。他跪下叩首道:“宮主,我們不追嗎?萬一他想逃走,那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帶他來苗疆了嗎?”

晏江瀾擡手:“逃?他能逃去哪裏?沒有我,他去哪裏都得死。”

“那宮主的意思是,想試探他,是否是真心待在您身邊還是說接近宮主另有所圖?”

“自然,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一向桀骜不馴的人,怎麽會突然變個性子?他想騙我身上的《劍魄》,還想修成神功。真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他突然想起柳飛莺臨走前對他的囑咐,正在心裏猶豫着要不要同晏江瀾說來着,晏江瀾就問起了柳飛莺走時對他說了什麽。

“柳飛莺走的時候,說去找您了,讓我不要給宮主說,就說…是他肚子餓了,尋野果去了,一個時辰後便回來。”

“尋我?”晏江瀾眨眨眼,月光照射下,他的影子随着腳步逐漸拉長。

“他真這麽說?”

“是啊,宮主,千真萬确。他還給了我許多銀子,一個時辰沒回來就讓我先行離開。”他頓了頓。“這會不會…也是他裝的?為了讓您信任他?”

晏江瀾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如何想,我怎麽知道?”

“可,那青鸾山的四個草包一直跟着我們,還有楓花谷的弟子也在,萬一他們遇上了,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他擡手看着掌心,白日裏黃色花粉的顏色還沒洗幹淨,晏江瀾盯了會,耳邊回響起柳飛莺生氣地對他說“我不是斷袖,我不喜歡男子”的聲音。

他捏緊手心,眼神變得陰郁可怖,冷淡道:“不救。”

“若連那幾個草包都打不過,他還叫什麽江湖反派,江湖排行榜也不配上!”

說着,他丢下銀子,又道:“歐陽睢,你且先按他說的做,一個時辰後把火滅了,他要是不回來,你就先去客棧。”

歐陽睢變回車夫的模樣,道:“那宮主呢?”

晏江瀾背手一踩,踏上了樹枝,俯視着他道:“去看戲。”

歐陽睢:“……”

不是說好,不管不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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