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宋綿整張臉被淚水糊得通紅,狼狽不堪地跪伏在草地上,沒時間在乎自己現在到底有多不體面、有多窘迫。
他的褲裆濕透,帶着腥燥的尿味。
季辭川卻穿着整潔的道袍,除卻那半張猙獰扭曲的臉,明明是個鬼,看起來卻莫名仙風道骨。
他居高臨下地垂眸看着,聞着空氣中浮動的味道,他皺起眉道:
“好髒。”
宋綿的心髒緊縮起來,他被吓得手足無措,緊閉的牙關打着顫,胡亂地道歉:“對不起……對……”
“我說的是,你很髒。”
季辭川猛然伸出手,掐緊他的下巴,掌控又強迫着他擡起臉來,輕聲問道:“喜歡你奸夫的屍體嗎?”
宋綿眼前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浮現出屍體的畫面,瞳孔發着顫,胃部又開始發酸翻騰。
“他的膽子比你大上不少,大概是因為陳骜和一樣都是不知廉恥的人,看到我的時候沒有尖叫,更加沒有失禁。”
“陳骜的嘴和骨頭都很硬。”
我一刀一刀地刺進他的身體,再把他丢進燒得滾燙的熱水裏,他叫得很吵,所以我先把滾燙的水澆進他的喉嚨間,這時候才知道——”
季辭川慢慢地道:“原來煮熟後人肉的味道跟雞豚狗炙之類沒有什麽區別。不過也對,你和他一樣都能因為情欲跟人随意交配,這跟畜生又有什麽區別?”
擦過宋綿臉的手掌黏膩,宋綿的半張臉也變得血淋淋,有獻血往下淌着,滴過他的眼皮。
他被吓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繼續聽下去,拼命搖着頭,試圖擡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手臂卻被狠狠拽下,并被強迫地睜開眼睛。
季辭川的臉湊得他很近,皮膚被燒壞的紋路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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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怎麽對你。”
“像對他一樣?”
宋綿的頭不受控制地擺動搖晃着,嘴裏不停地說着“不”。他伸出手,下意識地想要去抓季辭川的衣角,卻又再半空中停住、放下:
“求你……對不起……不要殺我、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怕。
季辭川冷冷地想,他終于怕了。
出軌的時候他沒有害怕過,知道死訊的時候宋綿,看着他遺照和奸夫上床的時候他也沒有害怕。
他現在道歉是覺得自己愧疚嗎?
不是,只是因為貪生怕死罷了。
七年枕邊人,他把真心全交托給宋綿,再冷的心都該被捂熱了。
季辭川的手驀地放在宋綿的心口上,指尖用力地一點點地掐進在皮膚內,像是要把他的心髒掏出來,看看存不存在。
在宋綿疼得抽氣的時候,季辭川又突然之間松回了手,冷冷地看着他:
“殺了你那真是太便宜你了。”
他要宋綿一輩子都活在心驚膽戰之中,他要宋綿每一整夜都不能寐,他要宋綿單薄的身軀無時無刻驚恐地顫抖,他杳宋綿的神經緊繃到半瘋半癫。
就像他變成鬼的一樣。
看着宋綿被自己吓得一驚一乍,像在逗一只膽子小得要命的雀。在騙着他進自己的圈套,讓他把自己視若唯一神明。
親手把宋綿的希望打碎,看他驚恐害怕盜失禁。
他是興奮的,是痛快的。
深黑的夜,荒涼的墓地,畫面在宋綿眼前再一次變得扭曲。
等他又一次睜開眼睛。
藍天白雲,綠草茵茵。宋綿恍惚了一秒,才意識道剛才也是幻境,現在才是現實。
宋綿的褲子被扒了下來,他的臉一涼,貼在了冰涼的墓碑上,餘光看清了上面深刻着的字——
“吾夫季辭川之墓。”
他的亡夫變成了鬼,把他按在了自己的墓碑上,懲誡着他的不忠。
光亮落在他赤裸的軀體上,宋綿被野草刺得有些疼,眉心又一次開始隐隐作燙。他嗚咽着,用力着咬住自己的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墓園不是私人的,不知道何時會有人進來。
隐隐約約,宋綿聽到了的忽重忽清的交談聲,還有踩在草地上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季辭川是鬼,別人看不見,只能看見他。
看見他半裸的軀體,看見他落在草堆上,好像是在恬不知恥地在莊重肅穆的墓園裏發/情。
守不住當寡婦的寂寞,在自己老公墓前。勾引了看不見的鬼,把自己操到失禁。
宋綿下意識地擺動了肩膀掙紮了一下,卻被季辭川伸手死死按住,這連胸口都被緊緊貼在了墓碑上,冷得他發了下抖。
他緊張到小腹抽搐着,跳動了幾下,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應。
一只手卻堵在了口,扼住,硬生生地讓他憋了回去。
“不許。”
季辭川的聲音在他耳後,冷淡,沒有溫度:
“好好把你當成人待你不要,那就當雌伏我身下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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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明天的我可以努力多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