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周毅哭了，秦晨對周毅的第一印像其實是在開學第一天他遲到了兩個小時，然後在老師還沒開始訓話的時候哭了出來，那時候秦晨就嚴重懷疑這貨是不是個男生。

接着周毅被訓了一頓，紅着眼睛，低着頭，默默地走到第一排沒有人坐的靠牆位置。等到第一節語文課下了，他才擡起頭滿臉笑容，哪有一開始哭的稀裏嘩啦的樣子。在秦晨看着周毅在老師進來的時候再次皺着眉，一臉“我的錯，我對不起老師，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國家”的悲痛欲絕的表情，秦晨覺的自己的嘴巴真的抽了一下。

秦晨不清楚是如何和周毅成為至交好友的，也不記得自己怎麽跟劉宇成為好朋友的，記憶有時候就是這麽一個奇怪的東西。

“唉……”周毅嘆氣，秦晨莫名其妙。

“唉……”周毅嘆氣，秦晨無奈無語。

“唉……”“說吧，你又怎麽啦？”

“我發現春天到了，人類的發/情/期好像也到了。”周毅感嘆人生。

“……說人話。”秦晨仗着身高優勢拍了拍周毅的頭。周毅的頭發很軟很順，手感很好，雖然周毅時常抱怨秦晨這是在侵犯人權，但也只是笑着不去阻止。“總有一天我會長高的！”

“我發/情/期到了。”簡單粗暴。

“欲/求/不/滿是吧？”

“是啊⊙▽⊙本寶寶心好痛。好想來個妹子來慰藉我稚嫩的小心靈~”還沒說完周毅被敲了一下。“其實漢子也可以~”周毅又被敲了一下。

“說人話←_←”

“好吧好吧，我家的貓發情了，每天都在□□，我正在考慮要不要給他絕育，或者要不要給他找只母貓。”

“……真不知道你怎麽扯到自己身上的。”秦晨捂臉。

“因為，我真的開始欲/求/不滿了。”

有時候思念也是一種折磨，不清楚自己的思念可不可以傳達到對方手中，傳達到衛祁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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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快要畢業的時候，周毅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太确定這種感情，也不太明白自己這樣正不正常。他不敢說出口，也不敢做什麽多餘的事情，他像往常一樣死皮賴臉地往衛祁家蹭，和他一起讨論讨論人生。

一點一點地去試探他。但沒有任何成果，周毅太害怕失去了，太害怕失去理智，失去這份羁絆。

“你對BL怎麽看？”周毅淺色的眼睛注視着他。

“沒什麽看法。如果是真愛的話，在一起就好了。反正我也很喜歡BL漫畫。有空給你推薦幾本？”衛祁随意地回答，周毅點點頭。

“好啊。”他喜歡和衛祁在一起的感覺，這種淡淡的，平凡的，溫馨的感覺，有時候不需要說些什麽，一個動作就可以傳遞話語，周毅喜歡被了解也了解衛祁的感覺，仿佛他們身上有任何人都無法看見的，深深的羁絆。

衛祁離開了，他并沒有和周毅考上一個學校，周毅有時候會想，當初如果不顧一切地去追随他的步伐，結局又會怎樣呢？他寫着信，他在信裏用暧昧親昵的詞語，他告訴自己，在完全弄清楚這份感情之前，要把它深埋在心底。

“秦晨。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撒比→_→我要是喜歡過，還會和你這單身狗坐在一起吃飯閑聊嗎？”

“智障。老子就是問問，少女心爆棚了不行啊！”

劉宇打好了飯，坐在周毅身邊。“你們在說什麽？”

“喲，社會哥，你終于來了。我們想聽聽你的感情史，好豐富一下閱歷。”周毅擠眉弄眼。

“好吧。本大爺就讓你們滿足一下。記得我第一次叫女朋友的時候是初二……”

“萬惡的早戀狂魔，休想撩妹！抱歉抱歉，我不抽了，你繼續。”

“那時候我那小女朋友啊，跟我牽個手都會臉紅，我嘛，比較喜歡在她生日活着過節日的時候送點親手做的東西。于是我們終于……”

“kiss了？”

“……牽手了。”

“哈哈哈哈，你也是個老處男，還以為有什麽新鮮事呢。”

“你還聽不聽？”

“不聽，瞧瞧你這狗樣就知道後來肯定分手了。別擔心，我們光棍節約！啧啧，在光棍節過生日，真不愧是社會哥。”不出所料地，周毅被揍得趴在了飯桌上，一時之間視線都聚集過來。秦晨表示：自己認識這兩個八卦逗比是自己倒了八輩子黴才修來的“福氣”。

“好了好了，我錯了。對了，劉宇啊，你家養過貓嗎？”周毅一邊吃一邊道歉，一邊問。

“沒，我媽對寵物過敏，不讓我養。”

“真可惜，那就抛硬幣決定好了。噫，是絕育啊。”

秦晨默默為他家的貓默哀三秒鐘。

“劉宇啊，春天到了。”

“哦。”

“我們學校組織跨省出游。”

“嗯！？”

“開心啵？高興啵？愛我啵？”

“有好處我就愛。”

“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勢利的男人！連愛我都要好處，阿晨啊，愛我不？”周毅深情地呼喚，秦晨深感要是他說不，這撒比會纏着他一天。

“愛喲。”

“哼哼哼。看到沒，本寶寶有的是人愛！”

“是是，寶寶最可愛了，行了吧。”

“矮油~死鬼~瞎說什麽大實話呢~”

“……唔，袋子，塑料袋，讓我吐一下。”

周毅：……

秦晨：……呵呵→_→

今天的三個人依舊鬧騰，只是笑過之後三個都站在人群中，面無表情，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