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藥

經過一天半的刻苦練習,白名終于能騎着車走一段路了,而且為了讓江塵空開心,同時也順便為了挑戰自己,周一她起了個大早,揣着牛奶騎着自己的小自行車就上路了。

開始的時候還好,沒有到上班上學的時間,路上沒有多少人,即使有些勉強,她好歹也是騎出去了一段路。

只是她可能高估了她的速度,也低估了每天早高峰奔赴崗位的人數,歪歪扭扭的躲過了一輛電動車,又在大爺的電三輪飛過來之前剎住了車,白名深吸一口氣,突然感覺江塵空在她心裏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覺得他能每天安然無恙的到學校實在是太厲害了。

她沒注意自己忽略了路上其他飛馳的人群。

‘嘀嘀!’

她走神的功夫,身後就有輛車按了喇叭,吓得白名立刻回神然後一個手抖,車子逐漸向汽車的方向靠近,車頭的三角标差點晃瞎白名的眼。

‘絕對不能碰到這輛車’,白名心裏只有這一個想法,随後在她拼命挽回下,她成功的躲過了車同時也光榮的摔在了柏油馬路上。

“嘶...”手肘傳來尖銳的疼痛感,白名不禁出聲。

“小姑娘沒事吧?”車主降下車窗,有些焦急的問道。

白名動了動胳膊,應該沒什麽大事,還能動,除了有些疼。

“沒事,您趕緊走吧。”

車主看了看白名,又看了眼時間,後面的車已經在按喇叭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麽事就跟我打電話啊。”

白名應了聲,等車走了她才站起來,車是不能再騎了,只能推着了。

七點五十五,江塵空看着斜前方的位置,不自覺皺眉,平時這個時間白名早就來了,今天是怎麽回事?

八點,他準時抱着作業本下樓,只是熟悉他的人,比如魏泷,就能看出來他步伐比平時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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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樓上不明顯,那在樓下就是明目張膽的等人了。

“江哥!”白名小跑着上前,“你怎麽在這兒啊?”

“作業。”江塵空看她慌張的樣子,皺眉說道。

“奧奧,在這兒呢。”随着她褪書包的動作,江塵空看到她左邊校服手肘出的痕跡,“江哥,給。”

“衣服怎麽了?”

白名應聲去扒袖子,卻碰到了磕到的地方,臉上立刻就帶上了痛苦面具。

“沒事,就是來的時候蹭了一下。”

江塵空沒再多說什麽,拿過作業本就往辦公室的方向去。

白名在原地站着,看着江塵空走遠了一些才往教室趕。

她到教室的時候,老耿已經站到講臺上翻開書了,她貓着腰走到倒數第二排坐到自己座位上。

“呼...”她長舒一口氣。

“你怎麽比我來的還晚啊?”于丁一躲在書後面小聲問道。

白名擺了擺手,示意下課再說,然後低頭開始找書上課,沒看到于丁一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節課四十分鐘很快過去,白名把外套脫了開始檢查磕到的地方,有外套擋着,裏面只是擦了一點皮,和衣料摩擦的時候疼的鑽心。

“白白,你今天怎麽來...呀!你胳膊怎麽了?”陶桃轉過來吃驚的問道。

“沒什麽,”白名不在意的晃了晃胳膊,“早上騎車來的時候摔了一下。”

陶桃小心的拉過她的胳膊,“都破皮了,要不要去醫務室啊?”

“不用,很快就結痂了。”

“那也要去先消毒的,”于丁一推了推眼鏡,神色有些焦急。

“……”她一點也不想去消毒,她只是太懶了,肯定不是因為她怕疼。

“那個,那什麽,快上課了,”她看到語文老師正慢悠悠的往教室走,趕緊找借口,“我大課間再去,對,大課間去。”

于丁一看了看最起碼還有三分鐘才晃過來的老師,又看了看白名才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行,那我跟老耿請假不去做操了,跟你去醫務室。”

白名:...其實也不必這樣。

等老師進來的時候白名還沒有從即将到來的痛苦中緩過來。

“同學們,有個消息要告訴大家。”

“老師,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啊?”後面的魏泷突然開口,班裏安靜了幾秒後爆發出一陣笑聲。

好在老師也沒有生氣,等班裏再安靜下來後說道,“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好壞也更加沒有辦法定義。”

“最近省裏在辦一個作文比賽,主題是溫暖二字,不限題材,文章提交日期是在九月三十,同學們有興趣的話課下可以跟我報名。”

聽到這兒,白名有了些精神,她寫作能力不錯,平時也會自己寫一些東西。

只是這個主題,溫暖,周倩的關懷是溫暖,陶桃的靠近是溫暖,魏泷的幫助也是溫暖,只是這些要去思考才能找出來的素材,白名總感覺還差點什麽。

接下來關于作文競賽的事,老師沒再說,白名也沒再糾結,反正還有一段時間,等找到靈感了,再報名也不遲。

經過這一插曲,白名把下課要去醫務室的事忘得徹徹底底的,下課了她剛想喝口水,前面的陶桃就轉過來,“白白我們走吧,讓于丁一給我們請假。”

白名:...能不能來個人救救她。

“陶桃,老耿喊你去他辦公室。”江塵空突然出聲。

“啊?叫我幹什麽?”

“不知道。”

陶桃有些糾結。

“沒事沒事,你去找老師,我自己去就行。”白名趕緊順杆爬,“別擔心,我肯定治好了回來。”

陶桃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點頭去找老耿了,其他同學也因為做操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很快教室裏就剩下她一個了。

等陶桃回來了她就說醫務室沒開門,這樣就能完美的躲過一劫,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不過她最先等來的不是陶桃,而是江塵空。

上課之前白名逃避的樣子沒有逃過江塵空的雙眼,他在聽到白名是騎車摔倒的時候,心裏就升起一股戾氣。

說不清楚是反對她才學騎車就上路,還是氣她自己來學校沒有找他一起。

“江哥?你怎麽回來啦?”

“胳膊。”江塵空坐到于丁一的位置上,拆開剛才提在手裏的東西,臉色不是很好。

“怎,怎麽了?”一樣的位置,于丁一和江塵空坐在這裏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江塵空氣場太強了,弄得她心跳快的有些過分,“江哥,你要幹什麽?”

白名看着他熟練地打開碘伏,拿出棉簽,心裏的恐懼都要凝成實質。

“江哥,那什麽,我沒事,真沒事,”白名緊張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胳膊。”江塵空又重複了一遍,狹長的雙眸看着吓成一團的人,連他都沒有意識到那眼神中藏着不忍。

白名沒再敢反抗,閉眼把胳膊交了出去。

傷口已經有些結痂了,棕色的藥水塗在上面涼涼的,棉簽劃過蹭起的皮膚,帶來刺痛,白名閉眼忍着痛不讓自己出聲,去沒辦法阻止皺起的眉頭。

“很疼?”

白名點頭應了一聲,帶着些許委屈。

“活該,”江塵空冷淡的說道,“明天繼續坐公交。”

聽聽,這說的事人話嗎?

“...哦。”白名不敢反駁,低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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