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裙子
江塵空到了場館外找了半天沒找到,才明白過來陳泊杉那句恐怕不太行是什麽意思。
水杯放到外面這麽長時間,肯定會被環衛工人給收走。
“江哥。”白名抱着江塵空的背包跑過來,氣息有點不穩,“沒找到嗎?”
江塵空點了點頭,情緒不是很好。
“沒事,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是備用的。”
話這樣說,可江塵空卻聽出了她話裏的勉強,看到了她眼底的失落。
他有些生疏的拍了拍白名的頭,發絲很軟,讓他沒忍住又揉了揉,“給你買個更好看的。”
白名雙眼立刻就被點亮,“真的嗎江哥?”她興奮的擡頭往江塵空跟前湊了湊。
突然放大的臉讓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有些無奈的把鬧人的腦袋推遠了些。
“嗯。”
“哇哦!江哥萬歲!”白名開心的都要飄起來了,“江哥最好了!”
彩虹屁吹的異常不走心,江塵空卻覺得特別順耳。
“行了,去推車子,我去換衣服。”
“等下回家。”
……
回去的路上白名得知江塵空一會兒要去吃飯,軟磨硬泡的半天才讓江塵空答應晚上帶着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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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想去吃燒烤啊,眼看着九月末天氣就要涼了,許多燒烤攤也關門了,她還一次都沒去吃過。
其實她也把東西帶回家吃過,但當她拎着一兜愛吃的東西打開家門,空蕩,寂靜。頓時也就沒有了要吃的欲望。
晚上出去的時候,白名換下校服從自己為數不多的衣服裏挑了許久,才找出來了一件不那麽幼稚的連衣裙。
淺紫色碎花,方領長袖,剛剛好适合這個季節。
美中不足的是,她沒有可以做配飾的項鏈,不過只是出去吃個飯,也就不講究那麽多了。
“江哥!”
江塵空今天也沒有穿校服,換上了黑色的短袖長褲,外加一件黑色的外套,要不是他長得白,就真的和黑夜完美的融為一體了。
不過依然很帥,不對,是更帥了。
“你這穿的什麽?”江塵空眉間皺起深深的紋路,語氣中也帶着嫌棄。
“裙子啊,”她說着還轉了一圈,“好看嗎?”
“換了去。”這麽冷的天穿什麽裙子。
“?”
“怎麽了?不好看嗎?”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擡頭去看江塵空,卻發現這人已經把頭轉向了別的地方,她攥着裙子的手緊了緊。
“那我...”話沒說完就見眼前的人長腿一跨上了車子,白名眼中瞬間滿是慌亂。
她江哥要走了嗎?不帶着她了嗎?要把自己丢下嗎?
“趕緊上來。”等下冷了看你怎麽辦。
極冷的語氣,卻足以破開白名心中的寒冰。
等兩人到了的時候,魏泷和剩下的同隊的人都已經到了,因為提前打過招呼,看到兩人也沒有過多地驚訝,紛紛打着招呼,還熱情的把菜單給白名讓她點菜。
白名坐在江塵空身邊,拿着菜單悄悄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發現他還是冷着一張臉,簡短的和其他人說着話。
她抿了抿嘴,看着菜單随意的點了幾個,然後慢吞吞的把菜單移到了江塵空手邊。
後者不在意的低頭看了一眼,沒再動直接給了一旁等着的服務員。
白名有些氣餒的把自己縮了縮,莫名的生出了一些委屈。
她穿裙子怎麽了啊,不誇她好看也就行了,怎麽這時候連人都不搭理了,既然不願意為什麽還要帶她來啊。
等菜的時候,江塵空出去了一趟。等他回來的時候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見他回來大家才開始動手拿東西吃。
“白白,你喝什麽,我給你拿去?”剛才江塵空離開的功夫,這位自來熟的隊員已經單方面的和白名拉近了距離,他着實有點好奇,能坐在江塵空後座的人,是一個什麽樣的奇女子。
感嘆于他的心細,白名帶着謝意的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
“她喝水。”身旁的人語氣不怎麽好,就像...她只配喝水一樣。
水:我做錯了什麽...
“...我喝酒。”熟知她的人能聽出來她說這句話時,聲音中沒了往常的笑意。
說完就拿過男生面前的一聽啤酒,拇指和中指固定瓶身,食指扣過拉環,熟練地單手打開。
桌上傳出笑聲和呼聲。
“白白厲害啊!”
她笑了笑,然後仰頭喝了一口,許久未喝過酒,味道令她輕微皺了皺眉。
之後的時間裏,白名沒再和江塵空說一句話,吃着燒烤聊着天,吹着涼風喝着酒。
“阿嚏!”她揉了揉鼻子,就是有點冷。
江塵空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簡單的動作,卻令桌上立刻安靜不少。
“吃好了沒?”
剩下的人對視一眼,還是魏泷先反應過來,“吃好了吃好了。”然後就站起身穿外套,還不忘踹了身旁愣着的隊友一腳,其他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見狀也紛紛起身,一時間就只剩白名和身旁的隊友還坐着。
“我給你說白白,江哥,江哥他根本沒有女人緣。”已經醉的差不多的人開始危險發言。
半醉的白名本能的點頭。
“好,好好地一個人,偏偏zang了張嘴。”他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本來安靜的人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麽,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揚聲說道,“對!就是!”
然後又低下聲音有些委屈的說,“怎麽就長了張嘴呢。”
江塵空忍的額頭上青筋都起來了,一旁的人見事情不太對,趕緊拖着死豬一樣的人走了。
江塵空看着現在安靜坐在一旁,低頭不語的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人怎麽就這麽不聽話。
他把椅背上的外套拿下來裹住瘦小的人,“起來,回家了。”
寬大的外套帶着初秋夜晚的涼意,使得白名抖了抖,擡頭眯着眼看他,等認出是誰後,立刻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江塵空心裏軟了軟,剛想說話,就見這人突然垮了下去,縮在凳子上跟個蘑菇一樣。
還是個會說話的蘑菇。
“江哥壞死了!”
“不讓我穿裙子”
“不帶我來吃好吃的。”
“不讓我喝飲料。”
江塵空:……
江塵空能怎麽辦呢?江塵空只能獨自嘆氣,把車子放在店裏,然後背着人往家走。
少年年輕氣盛,舒适的溫度讓白名沒忍住用臉在他側頸蹭了蹭。
“白名。”
“嗯。”
“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白名悶聲回答,“是江哥。”夢裏溫柔的江哥。
“那還說我壞話嗎?”問完江塵空有點想笑,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
他感覺後頸癢了癢,是白名在搖頭,“沒有說江哥壞話。”
江塵空:他剛才是聾了?
“說的是實話。”
江塵空:...他現在把人扔下犯法嗎?
好,很好,實話是吧,他決定了,以後白名喝不到他做的豆漿了。
“可是也沒辦法啊,江哥只有這樣說話才不會被人欺負的。”
他的手臂輕顫,立刻摒住了呼吸。
“江哥很不容易的,他也只是個孩子。”
“不能離開的...不能...”
身後的人呼吸漸漸平緩,微弱的氣流劃過後頸敏感的皮膚,引得心髒亂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