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年齒尚小
話說陳恒聽到廖化兩字,眼睛就直了。
廖化這個名字他還是記得的,不過好像是襄陽人啊,怎麽來到兖州?
不行,得問清楚了先,萬一重名了呢!
所以在了解劉振的小隊伍,因為酸棗會盟讨董,陳留一下進入了太多軍隊,被擠壓了生存空間,活不下去了就來投靠陳家之後,陳恒就有了想法。
“劉首領,你們都先起來說話吧。我陳家不興這個。”
陳恒先示意讓陳侃将三人扶起,“你們只為去了賊名,不讓家門蒙羞,不惜為奴為婢,此氣節讓恒很傾佩。大家都是鄉裏,應該都知道我陳家,兩百年積善之聲譽,恒也不敢輕易壞了。”
劉振一臉黯然,他聽出了拒絕的意思。
也無可厚非,換成誰,都不會拿家族聲譽來換一個勾結黃巾賊的帽子。
“不過呢...”
劉振三人一聽,臉上燃起希望之光,趕緊拱手,卻讓陳恒擺了擺手。
“莫急,等我把話說完。你們既然都來了,恒也不好拒人千裏之外。這樣吧,你們先說說各自的來歷,也讓恒好做決斷。”
說完了,還給特別給廖化拱了拱手,“請兄恕恒孟浪,家聲所累,不敢不謹慎。”
廖化連忙還禮。
劉振算是聽明白了。看在同郡人的份上,陳恒是願意幫扶自己一把的,但怕他的隊伍裏混雜了奸惡之徒,讓他先捋一捋手下的人。
廖化心裏也跟明鏡一樣。
劉振和張山都陳留人,陳家對其知根知底,但自己不是。特別給自己告了聲罪,就是讓自己把自己交代清楚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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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不等劉振為他作保,就自己開口了。
“某名廖化,字元儉,本為襄陽盧縣人。家中世代清白,薄有家産,衣食無憂。然家叔與縣令交惡,不能相容。黃巾起事之時,便被誣蔑勾結叛黨,發兵屠戮我全族...”
說到這裏,廖化禁不住淚流滿面,昂頭長嘆,好一會兒才抑制着悲痛繼續敘說。
“化當時年十二,被先考派遣武陵求學,故僥幸逃過一劫。後聽聞家中巨變,與十數家仆流落江湖,潛伏數年終于手刃仇雠。但也在鄉裏落了個賊名,不為郡中所容。無奈之下一路北上,途中遇劉首領,意氣相投,便合流至今。”
衆人聽完,都忍不住一陣唏噓。
陳恒也是一陣嘆息。這個時代,人們的命運,都被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破家縣令、滅門令尹,并非誇大之詞。
他應該是歷史上的蜀漢後期大将、一生都忠心耿耿的廖化沒錯了。
同時,陳恒心裏肯定了想法,也有了計較,“是恒之過,不該讓元儉提及故往。你日後就留在陳家吧,先讀書習武,将這些年流落江湖的時光補一補。待日後時機成熟,恒定能讓你恢複盧縣廖家之聲望!”
嗯,先留在陳家裏培養培養感情,等大家都是老鐵了,再推薦給曹老大一起在曹魏陣營混,以後也能相互照應,一起滋潤的活着。
當然,這裏面的腹黑廖化是不知道的。
他感恩涕零,尤其是聽到了再續廖家名聲後。陳恒并沒有把他當成奴仆,而是可憐他悲慘,借了個地方讓他容身,找機會重振家門。
不愧是兩百多年的積善之家啊,非親非故的,就扔了一個再造之恩。廖化直接又跪了,還很自覺的認了主,“化謝主公!”
這一聲主公把陳恒吓了一跳,開什麽玩笑!我們以後都是要跟曹大大混的,你叫我主公,以曹老大多疑的性格,知道了不得給我一刀啊!
趕緊推辭,還把話說得特好聽,什麽但見不平仗義相助啊、自古施恩圖報非君子啊雲雲。
從當了那啥還立牌坊的世家虛僞這方面,陳太公可以含笑九泉了。
你來我往的一番推就後,廖化就學陳家人一樣喚陳恒為家主了,雖然後者一直堅持讓他稱呼表字的。
搞定了廖化,陳恒便把眼光放在了劉振身上。
他們兩個人還眼巴巴的等着呢,一看,就趕緊表态,“家主,振敢以性命保證,振所帶之人都是窮苦百姓,沒有一個奸惡之徒。”
打蛇随上棍,劉振也學着叫上了家主。
“嗯,這點恒還是信得過劉首領的為人的。”陳恒回了一聲,“只是劉首領,你麾下兒郎握刀槍久了,還習慣拿起農具否?”
劉振臉上又變得暗淡了。
其實陳恒并不是不想收下,但陳家沒那麽多錢糧了。
剛剛許諾了曹老大一千石糧食,如果再加上這兩百張口,而且都是特能吃的厮殺漢子,就算是地主家也沒餘糧了啊!
“劉首領,恒不是推脫之意。”陳恒又開口了,“你先去問問兒郎們,願意為佃戶的,就留在陳家,不願意的,恒也為他們謀一條生路。”
手一指旁邊的典韋,“他是典韋典大個,你們都是認識的。過些日子他就要去效忠奮武将軍了。不願意務農的,可以跟他一起去。”
酸棗會盟後,曹操行奮武将軍。嗯,袁紹封的,不是朝廷。
劉振眼睛一亮,說了聲這就去問,風風火火的帶着張山奔到山下去了。
陳恒看着他的背影,深呼出了一口氣,總算是解決了。側眼一看,卻發現廖化的眼睛盯着他,眼神裏滿滿都是躍躍欲試。
怎麽滴?你也想去?費了那麽大力氣才把你和陳家綁在一起,能輕易讓你飛了?
陳恒眼睛一轉,就對廖化說,“元儉當年能手刃仇雠,想必也是武藝精湛之人,不如和典大個試試,讓恒也一睹風采如何?”
到底是年輕,廖化喏了一聲便慨然領命。嗯,主要是想不到口碑很好的陳家,家主心裏有那麽多的龌蹉。
“莫傷了他,速戰速決。”
陳恒在讓開地方、經過典韋身側的時候,小聲叮囑了一句。
典韋心領神會。
沒幾個回合,便将廖化幹翻在地上,連虎口都震裂了。
“是恒缺計較了,元儉年紀尚小,力氣比不上也是應該的。張仁,你陪典大個練練。”陳恒趕忙扶起廖化,嘴上還抱怨着自己。
只是把年紀尚小幾個字咬得有點重。
廖化有些慚愧,連說不礙事,看着場中兩個勇猛來往,有點羨慕。
陳恒在一旁,又補了一句:“張仁是我小婢的阿弟,今年十二歲了。”
好嘛,說十二歲的時候也咬得很重。
廖化:...
他今年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