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齊的位置。

白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變得更加低落的情緒,還眨眼朝他笑了笑,往他手中塞了一塊黑巧克力。

白說:“是悄悄從爺爺裝糖的櫃子裏翻出來的,送給你啦,不要再難過了,我去叫上薩米亞一起給你報仇。”

諾斯說:“不要告訴薩米亞,他會看不起我。”

白猶豫了一會才點了點頭,他總算意識到了諾斯此時有多難受,憋了很久才想出了一句安慰的話:“諾斯有着一雙很像獅子的金色的眼睛……我聽爺爺說過,有這樣漂亮眼睛的人,以後一定會很厲害的。”

諾斯在後來無數個夜晚回想這段痛苦又快樂的日子時,才發現原來他們分道揚镳走上兩條路其實早有預兆,就在白用魔法替他教訓了那些大孩子後,一切就開始變了。

黑魔法師是不允許存在的。

白的爺爺過了不久就去世了。白從外面偷偷地溜回來整理爺爺的遺物時,因為太過難過而昏倒在了閣樓的木箱子旁。

先發現白的不是諾斯,而是薩米亞。

等諾斯上到閣樓時,才發現薩米亞已經将白抱在了懷裏,正俯身親吻對方蒼白的唇。

30.

諾斯一時間沒能接受眼前所見,他喊了薩米亞一聲後,就像是失去了聲音了般,只能怔怔地看着對方擡起細長的黑眸,朝他投來冷漠的一瞥。

薩米亞和諾斯同歲,但身量卻拔高得很快,白被他抱在懷裏,乖巧得像只毛色雪白的小兔子。

“他沒事,只是睡過去了。”薩米亞說。他臉上一直是這種對周圍之事漫不關心的神情,好似諾斯剛剛察覺出的冷漠只是錯覺。

諾斯壓下心裏奇怪的感覺,跑過來仔細地看了看薩米亞懷裏的白,确定對方真的只是累得睡了過去後,才小小地松了口氣。

薩米亞垂下眼睑,拉起懷中少年的一只手,給諾斯看了看那瘦得仿佛一折便斷的手腕,說:“他和黑騎士簽了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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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斯這才看見少年左手的手腕上有一條細細的疤痕。

有黑魔法師的地方,向來都會有黑騎士跟随。簽了血契之後,黑騎士終生都要為黑魔法師效忠。

諾斯原以為薩米亞沉下來的臉色是因為好友背叛了王國,站在了邪惡勢力的那一方……過了很久他才明白,那既不是憎恨也不是痛惜,而是嫉妒。

薩米亞在嫉妒那個和白結了血契的騎士。

諾斯蹲下身,說:“他醒過來後,還是要離開這裏的吧?”

薩米亞說:“村莊裏的人發現他,可能會把他抓去火刑。”

諾斯聽後一怔,沒想到後果如此嚴重,他回過神後,問薩米亞:“那就是說他一定要走了?以後也不能再見到了嗎?”

薩米亞垂眼看了下懷中睡得似乎不太安穩的少年,擡手将對方皺起的眉頭撫平,說:“我們……可以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把他關起來。”

諾斯被薩米亞的話震住了,他讷讷道:“關起來?為什麽要把他關起來?”

“他會走的。”薩米亞垂着頭說,“不想讓他走,又不能讓他被人發現……”

把白變成他的金絲鳥,他會做好世界上最華美的鳥籠。

他正出神地凝視着白時,臉上忽然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等他擡起頭時,才看見諾斯充滿憤怒的雙眼。那雙暗金色的眼睛因為憤怒而亮得出奇,這是諾斯第一次露出這種神情。

諾斯說:“薩米亞,他不是你的寵物,你憑什麽說出這種話?”

薩米亞沒有還手,他下唇因為諾斯的一拳被磕破了,滲出的血珠染紅了蒼白的薄唇。他說:“我不想有人傷害他。”

31.

一劍在少年手臂上劃出血痕時,劍士只覺得呼吸不暢,他持劍的手都不穩了,可是在對方将魔力化成銀刃向他飛來時,他還是拔劍迎了上去。

他對上面前黑魔法師琥珀色的雙眼,想說的話卻都卡在喉間,只有劍還在向前砍着。

他明明知道他不應該出手,但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注定着他必須拔劍。

被他們重傷的少年每次都會被黑騎士帶回宮殿,但沒過幾個月少年就會重新攔住他們往前的路,逼着他出劍對打。

他聽到精靈稱呼少年為“反派先生”。

劍士看了眼盔甲上沾着的反派腥熱的血,英俊的臉漸漸地冷了下來,好似有一層寒冰凝在了他的臉上,剝奪了他微笑的能力。

32.

反派坐在舒服的沙發上,低頭看着面前的蛋糕時,大概明白了當初他給皇……白騎士長買蛋糕時對方的感受。

他還在想着劍士給他的那塊巧克力……

為什麽是還給他?這就算是他給的巧克力,也得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吧?

放到現在,肯定都變質了。

重點完全放錯的反派自然也錯過了劍士表情變化的那一瞬。

卡缪把自己蛋糕上的草莓放到他盤子裏時,反派還是一臉茫然。他們明明是敵對關系,為什麽會這樣和諧地坐在一起?

精靈用木藤輕輕抽了下盜賊的胳膊,說:“你不要老往反派先生那邊湊,反派先生會不高興的。”

盜賊被她打了幾下後,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回了自己原本該在的位置上。

反派想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猶豫了一會後,嘗試着問劍士:“你不是來和我打架的嗎?”

劍士說:“不。”

反派提醒他:“皇女還在我的宮殿裏。”

精靈趁着劍士臉色還沒變化時插嘴說:“這件事就等之後再說吧,現在是蛋糕時間,不可以提別的事哦!”

維護和平的精靈小姐看着反派沒有再開口提皇女的事後,才偷偷地松了口氣,心想要是自己慢開口一點,恐怕劍士又要拔劍了吧。

明明是很在意的朋友,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

33.

什麽都沒發生。

劍士明明是很想說什麽的樣子,但直到反派離開他都沒再開口說話,好像坐在反派面前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座金色的雕像。

黑騎士帶着藥草回來時,反派正癱在王座裏晃着雙腿,像無聊地窩在椅子上搖着尾巴的黑色貓咪。

他身上的白襯衫松松垮垮的,很不合身,顯然不是早上穿的那件衣服。第一顆扣子也沒扣,隐約可以看見精致的鎖骨。

但引起黑騎士注意的并不是這些,而是對方脖子上明顯是因吮吸而留下的紅痕。

塞裏特收回視線,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我不在的時候,您出去了嗎?”

反派坐直起來,說:“出去了。”

塞裏特說:“您去見了誰?”

反派唔了聲,自動過濾掉了最開始的糟糕回憶,含糊地說:“劍士,精靈還有盜賊。他們請我吃了蛋糕……不知道為什麽。”

吃蛋糕會留下這種痕跡?

黑騎士走上臺階,半跪在王座前,心裏已經思索出了結果。精靈是女孩子而且性格溫和友善,盜賊是小孩子性格只會惡作劇……唯一能做這種事的就只有劍士諾斯了。

因為是過去的朋友,所以主人要這樣袒護嗎?

他想到這一點,不自覺地伸手捏住了反派的下巴,迫使對方将上身俯了下來。但對上那雙清澈的琥珀眼睛時,塞裏特又為自己所為感到羞愧,猶豫之間,就只是伸出舌尖輕輕地在對方唇角舔了一下,沒有再做別的出格的事。

塞裏特垂下眼睑,避開反派看過來的震驚眼神,說:“您的嘴角沾上了奶油。”

反派讷讷說:“我忘記擦嘴了。”

精靈是劍士×反派哥哥的西皮粉。(推眼鏡

再寫個三四章應該就完結了!

34.

“做出這種事情,”塞裏特維持着半跪的姿勢,問他,“您會覺得惡心嗎?”

反派用指節摩挲了一下被塞裏特舔過的唇角,沉默了一會,說:“不惡心。”

塞裏特對他來說……

是獨一無二,與衆不同的存在。

雖然他們當年訂下的血契是主仆契約,但他并沒有将塞裏特看作自己的仆人。比起手下,塞裏特更像是他的朋友和兄長,是除了老師和爺爺外唯一一個真心關懷他的人。

塞裏特垂下眼,掌心覆上反派的手背,少年纖細的手腕上還留着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當初他們簽訂契約時留下來的。

反派于他而言,是比在意更在意的存在,因為黑騎士的主人,一生只會有一個。

“倘若他們一直不來,您還要把皇女一直留在內殿嗎?”塞裏特問。

反派也為此事頭痛許久,他沉思了一會,說:“我先把他送回去。”

然後再把真正的皇女綁回來。

他如果不把真正的皇女綁回來,這個世界的主角就沒法進入happy ending的結局,雖然天道沒有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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