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未婚夫15
有好幾次都是在林飛燕上岸時方才匆匆離開。
現在，也是如此。林飛燕靜靜地漂浮在水面，雙眼空洞的凝視着天花板，仿佛從那裏可以穿越時空看見遙遠的過去。
傅迪雲癡迷地注視着她，感情內斂的燕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那憂傷的雙眸直接碰觸到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一股強烈想要保護她的欲望油然而生，甚至愈演愈烈。而那個自負乖張的燕又讓迪雲的心時時刻刻充滿了想要征服的欲望，那種欲罷不能的刺激感讓他沉溺。
迪雲攥緊雙拳，努力壓制欲望的火焰。良久，他關上泳池的門，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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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走之前，林飛燕接到了一個凱文的電話，燕應約與他見了面。
眼前的林飛燕與上次的燕判若兩人，他不禁感到難過。只見她無心地攪拌着已經化成水的冰沙，嘴角毫無生氣的下垂，眼神哀傷，不再是自負的炯炯有神。
“怎麽了？還在想那件事麽？”凱文試探着問。
林飛燕老實地點頭承認，根本無心掩飾。
“不能告訴我麽？”
燕搖頭，“我不想說。”
凱文喝了一口咖啡，不知該說什麽，“Jason我會代為照顧的。”
“謝謝。”林飛燕擠出笑容。不笑還好，一笑情緒就更低落了。
“Judy，別讓過去的事把你困住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樣你會活得很累的。”凱文握住她微涼的小手，以示鼓勵。
林飛燕深深嘆氣，黑寶石般的雙眸将焦點移向忙碌的窗外。
“你這樣子我會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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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見凱文欲言又止，她主動開口道：“我沒事。只是感慨而已。”她會心一笑，當然是裝出來的。
美麗的笑容還是蒙騙過了凱文的眼睛，“這樣我就寬心了。”
“可以送我去機場麽？我朋友在那裏等我。”
“好啊。”
從紐約飛往上海的班機伴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劃向天際，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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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燕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父親因為公幹而留在巴黎，碩大的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
從未有過的寂寞毫無預兆的襲擊了燕的心。她倒在床上，不再壓抑痛苦的淚水，洶湧而下。林飛燕失聲痛哭，仿佛剛經歷了一場刻骨銘心的不幸。
“我拿你打了賭，”耳邊傳來他的聲音，那個動聽卻又無情的男子聲音，“對不起，我并不愛你。我們分手吧。”
這句對燕來說殘忍至極的話在耳畔不斷浮響。她把頭埋在枕頭下，缤紛而至的淚水*了雪白的床褥。緊閉的雙眼卻清楚看見他那張清秀帥氣的臉龐，他清脆的笑聲，他溫柔的笑容，他修長的身影，還有他那頭飄逸的烏絲，一一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電話鈴響了，林飛燕無心理會。不一會兒，電話自動轉為電話錄音，是芳敏打來的，“燕，還沒有回——”
“敏……”林飛燕抽泣着接起電話。
“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惟有悲涼的哭泣聲。
“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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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躍進了林飛燕的卧室，弄醒了眼睛紅腫的她。早已起床的芳敏正準備拉起窗簾。
“你醒了。”
林飛燕坐起身，淺淺一笑。
“好多了？”
她微微點頭。
“早餐已經做好了。梳洗一下，下去吃早飯。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到學校報道了。試着把心情調整過來。OK？”
“陪我去剪頭發。”
芳敏安心地點點頭。看來燕沒事了，她暗自想到。因為每次她想明白的時候，她總要剪剪頭發，換一下心情，改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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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如風，一轉眼已是到上海的第三天了。這三天，傅迪雲一直窩在家裏。說實話，他很想去找林飛燕，去要他想要的答案。可是只要一想起那張憂郁哀愁的臉，他就不忍心再為她添擾增憂了。
但是要他這麽幹等着，他會被憋瘋的。想過來，思量去，他還是決定去找林飛燕，就當作是碰碰運氣。說幹就幹，他駕着BENZ來到了林家。在大門口，他竟然意外的遇到了燕。
“Judy，上車聊聊行麽？”
“不用了，我這裏沒有你要的答案。”林飛燕冷冷地直視着他，沒有任何讨價還價的餘地。
“為什麽？”傅迪雲因為她的直接與堅定受了不小的打擊，他努力控制着即将脫僵的脾氣。
“理由我說過了。”
“Judy，難道你不能給我一次機會麽？”迪雲一個箭步，緊緊拽住她的手臂，“你不試怎麽知道我們不可能呢？”
“放手，別拉拉扯扯的。我沒心情跟你吵架。”林飛燕漠視着他，語氣冷若冰霜。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
“你再纏着我，從下一秒起，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威脅果然生效了。因為傅迪雲知道她絕不是存心吓唬他的。他不甘心地松開燕，讓開去路，眼睜睜地看着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門口。
“我不是沒有給過機會，可惜給的那個人不是你，而他也沒有珍惜。如果，我們能夠早些遇到的話，可能情況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迪雲，你是一個好男人，所以別把精力用在一個沒有愛的女人身上。”這是林飛燕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接着林家的大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為什麽？我不明白！你的話我不明白！是不是我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你大可告訴我，我可以改的。”傅迪雲不甘地對着天空吶喊，但是那道沉重的門沒有再開啓。“不論如何，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是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的。我要證明給你看，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夠像我這麽愛你。Judy，你等着！會有這麽一天的，你終究是我的人！我會得到你！不惜任何代價！”迪雲的眼前泛起一層薄霧，猙獰的笑聲回蕩在天際。憤怒、不甘、失落、痛心的聲音随着柔軟的南風兒湮滅在遙遠的天邊。
傅迪雲頭也不回的重新坐上BENZ，迅速消失在林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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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管家禮貌的請安讓傅迪雲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中，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林家的客廳裏坐了一個晚上。昨天燕因為赴宴感謝唐爺而喝得個爛醉，他因為不放心而留在了這裏。
晨光若隐若現，面前的那杯綠茶的茶葉早已泛黃了，沒有了茶的味道。走上樓，小心翼翼地打開燕房間的門，輕蹑地欺近，燕安心地熟睡着。嘴角微揚，似乎正在做着美夢。
迪雲看着她，有些難以自禁，湊近些，傾聽她均勻的鼻息，酒味已然全消，随之而來的是淡雅的香味。尋着這香氣，迪雲發現，原來床頭的香薰燈開着呢。
來人的嘴角也微微揚起，性感的唇又挨近了些，幾乎碰上了睡美人那稀薄的唇。柔軟的，香甜的，誘惑的唇，迪雲再也無法抑制心底的欲望，終于靠上這兩片他夢寐以求的雙唇。
好像是感覺到了壓力，燕稍稍側了下身子，吓得迪雲跳離了那兩瓣香醇的花瓣。可笑，愛一個人竟然愛得如此偷偷摸摸，如此謹慎。
像是受了不小的打擊，傅迪雲輕輕退出卧室，回到了客廳，繼續等待着。
随着心的沉浸，思緒又飄向了不遠的半年前。
他和燕從紐約回來後，燕很快便迎來了新學期。每天，他都會護送燕上下課。雖然林飛燕回絕過好多次了，但是，迪雲仍然堅持着。他堅信這樣會讓燕感動。
可是，這樣的日子并沒有維持多久，蕭俊傑出現了。
半年前燕初遇蕭俊傑的那天……想起那天，自己在麗源高中門口看見燕和那個他不熟悉的男人凝視相望，心裏的酸味便襲上心房。
半年前的那天，林飛燕與蕭俊傑初遇的那天，便已經注定了一切悲劇的開始。如今回憶起來，應該如斯。
記憶中他們的邂逅，那金色的陽光特別溫柔地散在兩人身上，使得原本玫瑰色的氣氛更加暧昧。遠遠的，校門外，一輛熟悉的奔馳停滞在那裏。車裏的他呆呆地注視着網球場裏的兩人，被金色包圍的他和她，看着是那麽合适，那麽相配，看得傅迪雲醋意橫生。
“……所以別把精力用在一個沒有愛的女人身上。”
迪雲有種不詳的預感，這個用悲涼的語氣說着自己沒有愛的女人會愛上那個陌生的男人，會為了他離開自己，甚至會為了他與自己反目。
當然，迪雲并不希望這會成為現實。雖然距離很遠，但是，即便是那麽遠的距離，車裏的迪雲還是可以感覺到燕對這個男生的愛慕。那要是多麽濃烈的愛慕啊……怎麽可能……他時時刻刻守在林飛燕的身邊，卻得不到她的心，而這個男人，應該只是第一次與燕見面，便獲得了燕的心。為什麽……世界怎麽可以如此不公平……
網球場上的兩人還是四目相對，芳敏和文西已經悄悄挨至他們身邊，不一會兒，四人攀談起來，看上去是那麽熟絡，那麽和諧。
再也看不下去了，迪雲驅車疾駛離去。
思及此，傅迪雲以手掩面，心潮澎湃。湧起的不僅僅是對蕭俊傑的恨意，更多的是對林飛燕的不甘與不舍。
……
（第一次完稿：03/10/24最終修改稿完稿：07/9/7微調定稿：10/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