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百姓安家樂業。”我輕輕叩頭,趁機揉揉已經跪麻的膝蓋,“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陛下乃一代明君,太後仁慈母儀天下,絕不會棄邊界百姓于不顧,楚将軍鞠躬盡瘁忠心愛國,還請皇上太後體諒楚将軍一片報國之心。”
我徐徐講完,回頭看楚烨,正迎上他的眼神,我看見他眼神裏有一絲異樣,但一逝即過。我不禁洋洋得意起來,說不定還能給楚烨留個好印象,說不定他一激動以為碰上知己了給我贖身了,說不定他看我沉魚落雁之姿一不小心娶了我也不一定。
“好,說得好。”元奕激動地站起來,“楚将軍,如此深明大義的女子,難道朕不該辜負如此好女子嗎?”
我一驚!他是傻子還是白癡,連委婉的拒絕都聽不懂嗎?怎麽當的皇帝。
楚烨沒有講話,只是古怪地看了我一樣。
“來人,倒酒。”他端起酒杯,“封燕來為燕美人,比少上造。”(在這裏,因為本人比較喜歡漢朝,所以暫時用漢朝的妃嫔制度,妃嫔共十四等,且各有爵位,為昭儀、婕妤、娙娥、傛華、美人、八子、充依、七子、良人、長使、少使、五官、順常,而無涓、共和、娛靈、保林、良使、夜者皆視百石。)
笙歌響起,夜微涼,我癱瘓坐在地上,無助地看着元奕和衆人飲酒,一派歡喜祥和。
我雖不希望自己今生的良人是個手執寶劍騎着白馬飒爽英姿的王子,但更不願是妻妾成群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我寧願做個平凡的農婦,也不願在後宮槍林劍雨中陰謀算計孤苦一生。
我寧願是男人最愛的深宮老嬷,也不要是得寵一時的後宮妃子。
是夜,我留在皇宮。晚宴結束後,一片狼藉,勝似繁華過後的死寂。
“公公,煩您告訴皇上,我今日不舒服,不宜侍寝。”看見元奕身邊的太監小安子走來,我立即拉好衣裳扶着牆做出一副來了大姨媽三天上不了床的姿态。“還望公公通傳。”
“曲線救國”既然行不通,那只能用大姨媽來擋上一陣子。
小安子不一會兒又來了,“燕妃娘娘,皇上說了,讓您現在就去明光殿。”
我種黃瓜插你二大爺的爛菊花,我日你二大爺的菊花田裏長黃瓜。邊走邊不斷地腹诽元奕,簡直不是人啊。皇帝果然如史書中所言,最大的責任就是開枝散葉,他管你是未成年少女還是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管你是一婦不侍二夫的貞潔烈婦還是人盡可夫的淫娃蕩婦,只要是雨露能沾到的地方,他絕不放過。
這就叫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我跟在小安子後面,一步步的噌,心裏想着應急的方法。
防狼術倒是跟安迪學過幾招,但上次在公主府那架勢不是不知道,估計我還沒動手就已經被別人動了腦袋;裝暈,不成,要是暈過去了他還是不放過你怎麽辦,那才叫睜眼瞎啊。
難道今晚我就要把自己珍存了二十八年外加現在的十六年最美好的東西奉獻給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麽?
我不要。
算了,命現在在被人手裏管着,只求速度快點。
不過,以前也看過相關的片子小說,裏面的描述都用到了四個字,飄飄欲仙。既然總歸是他的人,倒不妨好好想想有哪些姿勢。
我開始在腦海裏回放那些曾經看過的豆腐渣電影裏的經典片段,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明光殿門口。
“陛下,燕妃到。”小安子扯着嗓子朝裏喊。
朱紅色的紅緩緩啓開,高高的門檻,似乎從這跨過去,生命将會是另一番風景,鬥大的 夜明珠照耀的裏面如同白。
我深呼一口氣,嫣然一笑。
9.-一入宮門深似海
明光殿裏,那人坐在書桌前,桌上堆滿了一疊又一疊的奏章,“燕來,你來了。”他放下朱筆,盈盈淺笑朝我走來,仿佛紅塵中最美的景,“燕來。”
那一刻,心突然慌亂起來,影像越來越清晰,不行,你不能愛上他,他是皇上,他是天底下最無情之人,他不是你這輩子可以全心托付的良人,他不是愛你只是喜新厭舊對你好奇而已。
“皇上。”我盡力避開他的眼睛,害怕陷入那一泓溫柔。
他握住我的手,溫熱的手,可是我知道就算靠的在近他心裏仍舊是戒備重重,每一個皇帝都不過如此,否則為什麽在我進明光殿之前,還讓人搜我身,怕我攜帶危險物品麽。
“上次朕說朕還要看未曾看過的舞蹈,你現在跳給朕看。”他松開手,坐回龍椅前。
呼!原來是要我跳舞啊,不早說,害我一路上經典重溫熱血沸騰只差加根柴,連禽獸的行為都做不出來,真的是禽獸不如的男人啊。
火都已經點上了,送上門了,他竟然不吃了。
“是。”他坐定,我準備起舞。
“皇上。”小安子從外面走進來,“付昭儀在外面求見。”
“皇上,”人未見聲先聞,“皇上,臣妾聽見皇上今夜發脾氣了,給您泡了杯菊花茶來了。”從外面,施施然進來一名女子,一襲由滾雪細紗織成的娟紗金絲繡花長裙,金銀絲線攢着萬千珍珠相映成輝,如流光閃爍,淩雲髻上斜插一支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步搖上垂着一顆碩大的南海明珠,一動珍珠一晃,灼灼逼人眼。
“喲,這位妹妹是誰啊?竟生得如此美豔不可方物。”付昭儀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妹妹叫什麽名字啊?”
“燕來。”我忙向付昭儀請安,“參見昭儀娘娘。”
“妹妹快請起。”她扶起我,一雙丹鳳眼卻只是在元奕身上流連忘返,“剛才還聽宮人們說皇上新近得了位貌美如仙的美人,我還不信,現在看到燕來妹妹,才知道臣妾竟是如此孤陋寡聞。”
我微微一笑,不動聲色抽回被抓住的手,“燕來哪裏比得上昭儀娘娘美貌及智慧的千分之一,燕來才是井底之蛙。”
元奕走過來,分別拉住我和付昭儀的手,“朕難得看見如此感人深切的場面了。來,雅薇,朕剛好要欣賞燕美人的舞蹈,朕擔保是你未曾見過的。”
他叫付昭儀雅薇,叫我燕美人,這就是區別。我心裏苦笑,知道自己在這裏仍舊只不過是個歌妓而已,盡管名號是燕美人。燕美人,可知自古美人多薄命。
“皇上,臣妾哪懂什麽舞蹈啊,臣妾只知道伺候皇上。”她起身,“臣妾本來是看皇上的,既然皇上這麽高興,臣妾怎可擾了皇上雅興。”
這才是宮廷吧,防不過躲不了的暗槍暗箭,面上都維持一團和氣粉飾太平,暗地裏你來我往拼個你死我活。我不想在這個宮廷裏與任何人為敵,也不想承受皇帝太多恩惠,我只想平平靜靜生個女兒過完一生。
“這個宮裏啊,就付昭儀人最好了,從來就沒見過她生氣,每天笑眯眯的,皇上十分寵她,只可惜這麽多年還沒個孩子。”我帶着青菊到寧陽宮串門,坐在我對面喝了杯茶就想說到的女子是寧陽宮的主子趙娙娥,“這宮裏頭還有一位昭儀,馮昭儀,你可別去惹她,人最傲架子也最大也最兇了,看誰都不順眼。她啊,現在肚子裏懷着龍種更是趾高氣揚。你要是惹了她你就死定了。婕妤有一個,林婕妤,她呢,最沒用了,是個病罐子,整天窩在她的靜慈宮不出來,一般很難碰見這位主兒。還有個容華,李容華,挺柔弱的一女子,挺得皇上寵愛的。不過前一陣子小産,現在足不出戶,你現在估計也很難碰見她。”
“姐姐真是博文廣識。”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玉蓉說的真對這宮裏頭最是八卦的就是趙娙娥了,玉蓉是新近在我身邊伺候的丫頭,“那付昭儀和馮昭儀關系怎麽樣啊?宮裏頭兩位昭儀,難道就沒位皇後嗎?”
趙娙娥忙看看四周,才放下心,壓低嗓門,“我告訴你啊,這宮裏頭啊,分成兩派,一派呢,是付昭儀那邊的,另一派是馮昭儀這道的。比你前一個月進宮的許美人就是馮昭儀這邊的。你呀,也得趕緊做好打算。”
“哦,那姐姐是站哪邊的?我知道這站錯邊可是一輩子的事啊,還望姐姐賜教。”
“我哪一邊都不是。”趙娙娥眼神不由亮起來放出光彩,“太後是我姑媽。”
“哦,姐姐竟是太後的侄女,妹妹眼拙竟沒瞧出來。”
這年頭果然什麽都要看後臺的,馮昭儀的父親是當今丞相,付昭儀的哥哥是禦史大夫,而林婕妤世代書香門第門生滿天下縱然她不接見任何人而誰又敢惹她,而李容華最得皇帝寵愛,就連許美人也有個京兆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