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衆人看着眼前這一幕,總覺得荒唐。

這人雖軍銜不高,卻也是朱艙最得意的手下。體質達到了A,比之前那幾個都厲害上許多。

若是之前的,一個呼吸間被臨弋殺了,他們還不覺得驚訝。

畢竟實力太差,殺他們就跟殺蝼蟻一樣。

但這個人,這個朱艙最得意的手下,也是一個呼吸就被殺了?

許志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沒有看錯?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一個上校,真的就有這麽大的本事?

其他人都舉着刀劍,不敢上前。

領頭人都死了,他們還哪裏敢上前送死。

許志奇見此良機,大吼道:“嚴良當街污蔑元帥,出言不遜,該殺。你們還要聽他的命令嗎?”

許志奇的話一出,除了少部分原先就效忠朱艙的,其他人都選擇放下武器。

許志奇乘勝追擊道:“這位是郭海上校,第一軍團的人,奉元帥之命前來。”

有了元帥這個名頭,殺人就不是殺人了,而是執法。

有幾個朱艙的死忠見情況不妙,想偷偷逃走去禀告。

姜十一随手摸了幾塊星石彈過去,那幾人摔倒在地。

臨弋道:“把他們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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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參将便立刻下令:“把這幾個押起來。”

第二軍團雖不是直接由臨弋管理,但他畢竟是帝國元帥。第二軍團長在他面前都須聽從命令,更枉論朱艙只是一個少将。

第二軍團負責駐紮16顆星球,朱艙駐紮的,只是其中一顆。

等到把人都押起來之後,許參将帶着臨弋去找朱艙。臨弋給他看了自己的信物後,許參将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上校,不知元帥派您來,有什麽任務?”

臨弋道:“臨時檢查,內閣發現開采星石礦跟數目對不上。”

許參将聽他這麽說,面上立刻流露出難色。

駐紮在星石礦多的星球,可以說是富得流油。別看這個星球這麽貧困落後,但這裏的軍官,都過着極盡奢華的日子。

若不是油水多,朱艙也不會願意來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偏僻星球。

至于賬目對不上,那是肯定的,作為總負責人,朱艙說不貪都沒有人相信。

許參将平日裏見多了,就因為他不願意欺壓百姓,不願意搶奪百姓的利益,所以朱艙一直看不慣他,想要除掉他。

他嘆了口氣,道:“上校,沒有用的,一年一度的抽查,每年內閣都會派大臣過來。可惜那些人跟朱艙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不知拿了多少好處。”

臨弋也知道這一點,他雖是元帥,但牽制過多。皇帝也想徹查星礦之事,但如今大多數星礦都把持在類似朱艙這樣的世家貴族手裏,他有心無力。

臨弋也管轄着幾座星礦,其中有兩座是屬于他自己的。是他用軍功掙來的,他上次帶姜十一去的就是其中一座。

而另外的七八座星礦,他只有管理權,沒有歸屬權。

他自身不怎麽需要花錢,也從來沒貪污過。不過他也知道,就算管理的再嚴格,底下也會有人貪污。

不過是貪污嚴重程度不同。

他自己管轄的星礦都如此,更何況是這裏。

十中有五能送到帝國國庫,就已經是不錯的了。

人都是貪心的,到了自己手上的東西,再給出去,實在太考驗人性。

姜十一見他們都沉默,笑了一下,道:“你們軍營,是不是有挑戰制度存在?”

為了防止權力壟斷,軍營一直都實行着挑戰制度。

作為參将,權力僅次于朱艙,他每三年可以提出一次挑戰,若是勝出,則可以取代朱艙的地位。

臨弋年紀輕輕就當上元帥,也是因為這種挑戰制度的存在。

老元帥在位時,戰鬥經驗豐富,無人能及。卻不想還不到百歲,正是大好年紀,卻被二十出頭的臨弋挑戰,還輸了。

是以,老元帥一直對臨弋态度惡劣。

臨弋的地位,全都是靠一級一級挑戰上去的。

許參将點頭道:“有是有,可是郭上校沒有資格挑戰朱将軍的。”

他一想就猜到了姜十一的目的,取代朱艙的地位,再去查星石礦,就要簡單許多了。

姜十一微微一笑,道:“不是他挑戰,是你去。”

“我?”許參将震驚後啼笑皆非,“不要開玩笑了,我要是能打得過朱艙,也不至于在哪裏被他磋磨這麽多年。”

他在這個星球将近五年,一無所有,原先忠心耿耿的手下,也都被朱艙陷害的陷害,殺的殺。

也是他沒用,但凡有些血性的,都要跟朱艙拼命。

姜十一伸手捏了一下許志奇的肩膀,臨弋眼睛一瞪,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你幹什麽?”

姜十一被他抓的愣住,反問:“你幹什麽?”

臨弋被兇了一下,還是不肯放手,降低了聲音,用一種小媳婦的語氣問道:“你為什麽摸他?”

姜十一:“……”

他只是想看一下許參将的根骨。

雖說肉眼也能看出一些,但還是要捏一下看看能不能改造。

若是可以,許志奇将成為他第一個改造的星際人類。

臨弋聽他解釋之後,還是抓着他的手不肯放,他從乾坤袋裏拿了一塊絲巾出來,“那你墊着這個摸。”

姜十一橫了他一眼,将絲巾扔到他臉上,伸手在許參将的肩頭上捏了幾下,測試了一下根骨。

還是不錯的,雖然已經定型了,但還有機會。勝一個纨绔的朱艙應該沒問題,他們原本差距就不是很大。

臨弋拿掉臉上的絲巾,有些委屈的抓過姜十一的手,給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開始擦起來。

許參将忍不住低頭聞了聞自己肩膀上的味道,他天天洗澡的啊。

姜十一道:“你去跟朱艙提出挑戰,我有辦法讓你贏。”

許參将還是不信,他握了握拳頭道:“我不是不敢挑戰,但若是我輸了,必死無疑,朱艙不會手下留情的,他做夢都想除掉我。我死沒關系,但我的那些兄弟,我要是死了,他們就沒人護着了。”

許參将的确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否則這麽多年,早就投靠朱艙了。

只是他肩膀上扛着那些忠心對他的兄弟,他不能抛下他們不管。

陪在許參将身邊的幾個小兵聽到他的話,雙目赤紅,低聲道:“參将,都是我們沒用,要不是我們拖累,你早就可以離開了。”

許志奇黯然道:“別這麽說,是我沒用。”

眼看雙方都雙眼通紅,準備互訴衷腸的時候,姜十一十分不解風情的打斷道:“是你們都沒用。”

所有人:“……”

幾人走路的時候,已經快到主帳了。

朱艙剛剛得到消息,正在發脾氣。

他哐當一聲掃落桌面上所有的東西,怒道:“不過一個上校,就敢來我的地盤上撒野,就算他臨弋來了,也得給我跪下!”

他說着更氣,一腳踹開跪在身邊的下人,“沒用的東西,你們幾千號人,就被他們兩個人給唬住了,是吃屎長大的嗎?”

被踹的下人不敢吭聲,只能靜靜跪趴着降低存在感,以免再受打罵。

朱艙罵了一通道:“走,跟我去會會這個狗屁上校,敢在本将軍的地盤上撒野,我倒要看看臨弋的手下,是不是也跟臨弋一樣厲害。”

“不用走了,朱将軍。”臨弋推開門,淡淡道。

朱艙看到他,眼神泛着寒光,他看向站在臨弋身後的許參将,怒道:“許志奇,你這是要造反?”

許志奇一怔,此時他就算再順着朱艙也沒有用了。他看到姜十一的眼神,咬咬牙道:“朱将軍,我要挑戰你。”

“挑戰?哈哈哈!”他戲谑的看向許志奇,就像再看一個笑話,“許志奇,莫不是這位上校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你竟敢開口挑戰我?”

許志奇剛要開口解釋,姜十一直接道:“少廢話,只要說,你敢不敢接受。”

“天大的笑話!他憑什麽挑戰我?”朱艙不答反問。

姜十一冷冷一笑,換了一種聲線,将靈力壓到聲音中。

霎時間,整個軍營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朱艙少将,許志奇參将要挑戰你,以主帳之位為賭注,你是否敢答應!”

是否敢答應!

是否敢!

敢?

整個軍營的人都聽到了姜十一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好聽,清越,帶着磁性。

即使壓低壓沉,也不覺得有壓迫性。

但此時換了一種聲線,就像警鐘一般,一遍遍的回蕩在軍營中。

士兵們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站直了腰望向主帳的方向。

姜十一不問答不答應,只問敢不敢。

若是朱艙不應,怕是無法再在軍營中待下去,他丢不起這個臉。

朱艙心下大駭,不知這長相陰柔的男子到底是誰,竟能讓聲音傳遍整個軍營。

他緊緊攥着拳頭,咬牙道:“有何不敢?許志奇受死!”

他說完不等許參将準備,便先發制人沖過去,想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姜十一身影微動,擋在許志奇身前,輕輕撥開朱艙的身體。

看似是輕描淡寫,輕若浮毛的一擊,朱艙卻偏移了方向,一直撞到牆壁上,才停下來。

他心口震蕩,姜十一那一擊,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朱艙險些吐血,卻硬撐着,他看向姜十一的目光完全變了。夾雜着憤怒,更多的卻是忌憚。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幫許志奇作弊嗎?”

姜十一道:“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至于作弊,我想朱将軍你忘了,既然接了戰帖,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這場比試,按照規則,應當在帝都舉行。”

還需要皇帝,元帥等人同時在場作證。若是許參将贏了,皇帝會按照規則授予他朱艙現今的權利。

若是朱艙贏了,許參将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很好!”朱艙一口牙差些咬碎,看來許志奇是鐵了心要謀奪自己的位置。

他還真的怕姜十一兩人要插手硬來,若是他們插手,局勢不妙,他單拳難敵四手。

但姜十一要在帝都舉行,真是太好了。

這個許志奇他再了解不過,就算神仙幫他,也不可能勝過自己。

朱艙握緊拳頭,猛地一擦下巴,指指許志奇,放狠話道:“許參将,按照規則,比試将在五天後舉行,你可要好好享受最後五天的生命。”

比賽的時候,他不會留手的,這個許志奇,終于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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