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3
費裏德松開克羅裏的領帶，将雙臂環上紅發吸血鬼的後頸。克羅裏看着銀發吸血鬼嘴角略帶惡意的微笑，心頭湧起一陣熟悉的不詳預感。下一秒，随着攀在頸上的手臂驀地用力，克羅裏與費裏德的位置對調。紅發吸血鬼的背脊狠狠撞上擺滿點心杯碟的茶幾，一半瓷器在動作間被掃下茶幾，而另一半則在克羅裏的身下碎裂，尖銳的碎片邊緣隔着衣服紮進了他的後背。
接連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小洋房的客廳中，瓷器的碎片散落在幾乎個個角落，克羅裏感到還留有餘溫的紅茶浸濕了他的衣服，混雜着他的血液。真是暴殄天物，他不禁想道，不過讓克羅裏覺得更加疑惑的是，費裏德作為一個吸血鬼，為什麽總會準備那麽多他們都用不上的玩意兒，或許這也只能說對方就是個奇怪的家夥。
“唔……”克羅裏發出一聲呻吟，背上細碎的傷口并沒有給吸血鬼遲鈍的感官帶來多少痛楚，但異物嵌入肉體的古怪觸感依舊讓他感到難耐。
費裏德的手臂仍環在克羅裏的脖頸間，銀發吸血鬼屈起一條腿，跪坐上茶幾。實木的家具承受着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發出一聲“吱呀——”的呻吟，費裏德毫不在意茶幾上遍布的陶瓷碎片，血跡從他的膝蓋與茶幾表面接觸的部分滲透在褲子的布料上，空氣中彌漫着紅茶的清香和血液的香甜。
“弄出這麽大的聲響可是會引來鄰居的。”克羅裏仰起頭，索性将所有重量都倚靠在茶幾上。随着說話的震動，瓷片在他的背脊摩擦，讓紅發吸血鬼略有些難受地掙紮了一下。
一只手掌按上克羅裏的胸口阻止了他的動作，費裏德俯下身咬上對方裸露在外的喉結——力道足以咬破克羅裏的皮膚，卻并未吸血，只是懲罰似的用尖牙在傷口上磨了磨。當然，當費裏德微微退開時，傷口已經愈合。
“你剛才顫抖了一下，是以為我要吸血而興奮了嗎？”銀發吸血鬼趴伏在克羅裏的身上，饒有興致地凝視對方的紅眸，“還是說你更喜歡讓鄰居欣賞到你這個模樣？啊~真是個變态。”
紅發吸血鬼嘆了一口氣，任由費裏德用尖利的指甲戳了戳自己的臉頰，“你會打掃的吧？”
“怎麽可能？”銀發吸血鬼的動作頓了頓，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居然還有那麽一絲天真茫然的神韻，“打掃房間的當然是你啦~克羅裏~”
“拜托你去找個女傭吧。”克羅裏翻了個白眼，無力地說道。
“如果你不擔心女傭向巡捕房通報這裏發生了命案的話。”費裏德笑眯眯地答道。
紅發吸血鬼維持着仰躺的姿勢，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周圍。灑落一地的破碎瓷器加上深褐色的茶漬和血跡……他不得不趁認房內的慘狀的确與兇案現場無異。但克羅裏略微揚起唇角看向費裏德，意有所指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會讓她這樣做的。”
“可怕~真可怕~沒想到平時總是裝作善良牧師的克羅裏，竟然腦中想着的都是這樣殘忍的事。哦，神啊，請寬恕他吧。”費裏德湊到克羅裏耳邊低語道，胸口的震動隔着薄薄的幾層衣物清晰地傳到後者的身上。
雖然很想反駁牧師什麽的也只是在費裏德的設計下才安上的身份，但看着銀發吸血鬼紅眸中戲谑的光芒，克羅裏只是再次長嘆一口氣，放棄似的說道：“好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诶，這樣可不行~”費裏德失望地撅起嘴，更加用力地用指尖戳向紅發吸血鬼的臉頰。随着一下幾乎感覺不到的微痛，血液從被刺破的傷口流出。傷口一瞬即逝，銀發吸血鬼收回手指，順着血液流下的痕跡輕輕舔舐，擡起頭輕笑着道，“克羅裏你得更加主動一點才是。”
“哎，真是麻煩。”克羅裏嘟囔了一句，猛地翻過身，反将費裏德壓在身下。實木的家具也無法承受吸血鬼的力量，在幾聲“吱呀”的哀鳴中轟然解體，讓費裏德連帶着克羅裏一起重重地砸向地面。
“啊哈~”費裏德發出了聲不知所謂的呻吟，臉上的妖豔的笑容卻是更甚，鮮紅的舌尖緩緩舔過嘴唇，仿佛是将要品嘗到一場饕餮之宴般。
不再被重力壓迫，本嵌進背脊的瓷器碎片被愈合的傷口推出體外，克羅裏鉗制住銀發吸血鬼的雙手将其高舉過對方的頭頂。茶幾飛濺的木屑碎片擦過克羅裏的臉頰，留下一道很快消失的紅痕。更多的木刺紮入了費裏德的身體，讓銀發吸血鬼的衣服上被血液所浸染。
看起來他們的衣服全都報廢了，克羅裏有些心不在焉地想道，但與費裏德的交往讓他早已放棄去計算金錢方面的損失。
“你不夠專心哦，要給你懲罰。”費裏德好似渾然不覺身下的狼藉，從紅發吸血鬼的桎梏中掙脫開右手扯住克羅裏低垂的領帶迫使對方彎下腰，趴伏在自己身上。銀發吸血鬼分開雙唇，露出白色的尖厲牙齒，随即咬上克羅裏的尖耳。耳朵上的肌膚異常敏感，對于吸血鬼麻木了的感官來說也是如此。克羅裏因為刺痛和血液被吸食的強烈觸感而震顫了一下，不自禁地愈加用力地捏緊對方的左腕，幾乎将其折斷。
然而耳廓顯然不是吸食血液的最佳位置，費裏德很快就放棄了艱難的進食，松開犬齒戀戀不舍地在還未來得及愈合的傷口上舔舐了一下。
“既然想吸血就吸吧，不用這麽拐彎抹角。”克羅裏挑了挑眉，側過脖子，就差把它送到費裏德嘴邊。
“真是個沒有情趣的男人。”費裏德輕撇了一下嘴，随即再次露出蠱惑的微笑，“想辦法用吸血以外的方法取悅我。”
果然真是個麻煩的家夥，克羅裏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看到我煩惱的樣子不就很愉悅了嗎？”
費裏德維持着雙手搭在克羅裏後頸的姿勢，略微偏過腦袋，銀色的發絲散落在地面，配着他嘴角的笑容，隐約有幾分可愛。可惜他出口的話語與他的表情完全不符，“诶，克羅裏你發現了嗎？所以快一點，不然我還要繼續懲罰你哦。”
即使再被銀發吸血鬼在耳朵上咬上幾口也沒什麽關系，但克羅裏相信對方一定能想出更多更加苛刻的懲罰內容，而順着費裏德的意是結束這一切的最快辦法。
伸手将費裏德散落的銀發掖到耳後，注視着對方猩紅色的雙眼，回溯當初，他就是被這雙豔麗的雙眼所吸引，以至于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品味并不壞。閉上雙眼，克羅裏一手撫着費裏德的臉頰，在對方冰冷的雙唇上烙下一個吻。
這不算一個熾烈的吻，克羅裏輕輕吮吸着費裏德的唇瓣，并遵照對方的意願小心不讓自己的尖牙弄傷脆弱的皮膚——事實上他真的很想咬下去，一嘗那美味的鮮血。
這時費裏德卻大笑起來，如果不是被克羅裏壓在身下，也許銀發吸血鬼此時已經笑彎了腰。他松開攬着克羅裏的右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在斷續的笑聲中說道：“天哪……你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是這麽對待投懷送抱的少女的嗎？哈哈哈，真是溫柔，難怪能夠俘獲那麽多女孩的芳心。”
克羅裏微微挑起眉，耐心被費裏德的笑聲一點一點消磨殆盡，“看起來你已經沒什麽興致了，那我是不是能夠回去睡覺了？”說着紅發吸血鬼打算起身。
後腦勺的一陣鈍痛止住了克羅裏的動作，微微側過身，紅發吸血鬼看見自己的發辮正被牢牢抓在費裏德手中。他握上發辮稍稍用力，然而它被攢在銀發吸血鬼的手中紋絲不動。費裏德只是笑盈盈地注視着他，毫無放手的意圖。
轉身再次面對銀發吸血鬼，克羅裏長嘆了一口氣，“費裏德，你究竟想要……”
一張黃色的薄紙被費裏德輕拍在了克羅裏的額頭,截住了他還未出口的話語。克羅裏認出了那是中國人少女留下的名為“符紙”的東西，然而下一瞬一股他以為作為吸血鬼再也不可能體會到的酥麻流遍了全身。仿佛被細小的電流不斷刺激，那感覺算不上疼痛，事實上也許與疼痛全然相反，克羅裏猝不及防下不自禁地從喉頭溢出一聲低吟：“……唔！”
“啊？沒想到真的有用！”耳邊傳來費裏德興奮的聲音，“怎麽樣？有沒有感覺興致起來了呢？”
每一寸肌肉都好似因着這一股流竄的電流而松弛下來，克羅裏無法控制地跌倒在費裏德的身上，喘息着問道：“這……到底是什麽？！”
“人類的小把戲，對付吸血鬼的咒術，當然對貴族沒什麽作用。”費裏德輕快地解釋道，随即紅眸轉為幽暗，将手掌探向兩人緊密貼合在一起的部位，“但……你硬起來了。”
加注在硬挺性器上的壓力令克羅裏再次呻吟出聲，但幸好符紙帶來的酥麻感已經逐漸退去，他找回了些許氣力。用手臂稍稍撐起上半身，克羅裏扯掉懸在腦門上的符紙，對上費裏德揶揄的視線，“你該不會是在買下這些東西的時候就計算好了的吧？”
“怎麽可能？我可不知道它這麽好用。”銀發吸血鬼無辜地聳了聳肩。
“那我就不客氣了。”扯下費裏德襟前紅色的領結，克羅裏用指甲沿着襯衣的排扣輕輕劃下，絲質的襯衫“刺啦”一聲裂開了一條整齊的口子，從衣料下費裏德雪白的肌膚若隐若現。将殘破的布料往兩邊挑開，幾乎半透明的皮膚下若隐若現地青色血管讓克羅裏不禁咽了咽唾液，但紅發吸血鬼還是遵照約定，只是用舌尖游走在費裏德的胸腹之間。
克羅裏自認為自己還算個好情人，不介意為對方提供服務，只是克羅裏不知道這對吸血鬼而言可以起多大的作用。舌尖在費裏德胸前的凸起靈巧地轉一下，輕輕擦過的尖牙挑逗着銀發吸血鬼的興致，他可以感受到身下之人的在微微地顫抖，嗯，就算是裝的演技也還算不錯。克羅裏輕笑着沿着鎖骨一路親吻至脖頸，在對方白暫的皮膚上留下一點點紅色的印跡，只是可惜它們像是昙花一現般，很快消失在一片白雪皚皚之中。
“怎麽樣？滿意了嗎？”克羅裏擡起腦袋，俯視着衣衫淩亂的費裏德，那真是一幅曠世美景，他甚至錯覺對方的臉上浮着不該為吸血鬼所有的紅暈，真是色令智昏。
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唇瓣，費裏德用毫不掩飾的欲望視線回望着克羅裏。當然，紅發吸血鬼明白這其中大部分與性愛的欲望無關，更多是費裏德對于克羅裏會如何繼續的好奇與興味。
克羅裏用手指輕輕摩挲費裏德的下唇，後者微微分開雙唇，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這是要我舔濕你的手指的意思嗎？”
沒有等克羅裏回答，銀發吸血鬼便将對方的食指和中指包裹進唇瓣之間。濕潤溫熱的舌苔挑逗似的繞着克羅裏的指間打轉，費裏德擡起眼，噙着笑意的雙眼一刻都未離開紅發吸血鬼的眼睛。費裏德細細地舔舐過克羅裏手指上每一寸表面，簡單的動作在他做來滿是感人的色氣。他的口中發出“啧啧”的水聲，仿佛克羅裏的手指是什麽值得細細品味的佳肴。事實也許相去不遠，因為下一秒，銀發吸血鬼尖利的牙齒便刺穿了克羅裏手指上的皮膚。
“是誰要求我用吸血以外的方式取悅他的？”克羅裏嘲弄地問道。
“這只是小小的點心，遠遠算不上吸血。”銀發吸血鬼含着克羅裏的手指含混答道。白皙的臉頰染上一層薄紅，費裏德露出沉醉享受的神情。
“哈。”克羅裏發出一聲輕笑，從費裏德的口中抽出自己的手指。晶瑩的唾液從銀發吸血鬼的唇間拖曳而出，發出“啵”的一聲輕響。他将濡濕的手指探入對方的身下，在指尖捅入甬道的一瞬，費裏德發出一聲帶着笑意的悶哼。
克羅裏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掌撫上銀發吸血鬼的性器，直到在費裏德身後擴張的手指添加到三根，克羅裏撸動的手掌下，銀發吸血鬼的性器依舊半軟不硬地躺在那裏。
“嗯哼，”費裏德慵懶地勾起嘴角，“這樣還不夠哦，克羅裏。”
克羅裏回以一個促狹的笑容，松開了費裏德的性器，轉而探入對方胸前的口袋中摸出剩餘的那一張薄薄的黃紙。紅發吸血鬼的動作迅如閃電，在對方的額頭上如法炮制地貼上了符紙。
“啊啊~”
一聲婉轉而高亢的呻吟自費裏德的唇間而出，肌肉幾乎微不可見的痙攣也沒能逃過克羅裏的雙眼，而包裹在他手指周圍的甬道也随之收縮了一下，柔軟的內壁仿佛一張貪吃的小嘴，熱切地吞食着他的指節。
克羅裏抽回手臂，用自己的性器代替擴張的手指。紅發吸血鬼挺動下身，令自己的性器毫無停留地捅至費裏德體內。電擊引起的肌肉僵直慢慢緩解，取而代之的是癱軟下的身體失去了一切抵抗。克羅裏擡起費裏德的雙腿，借着由高至下的重力将自己的性器送入甬道的最深處。
“啊……哈啊啊……”銀發吸血鬼依舊是那樣肆無忌憚地吟叫着，仿佛是要将自己的歡愉昭告于天下一般。
“小聲點，我說過了你會引來鄰居的。”克羅裏俯下身，揭去失去了效用的符紙，輕笑着在銀發吸血鬼的耳邊吐息。
回應克羅裏的是更加高亢的呻吟，費裏德将雙腿纏上紅發吸血鬼的腰間，仰起頭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他猩紅的舌尖探出微分的唇齒，輕輕舔舐過尖利的犬牙，疊聲催促：“就這樣……啊！再用力……”
喉間洩出低哼，克羅裏垂首舔過銀發吸血鬼頸間動脈所在的位置，“那現在我可以品嘗你的血了嗎？”
“不——” 費裏德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壞笑，“就算吸血禁令解除也是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克羅裏覺得自己的頸脖一痛，随即而來的便是足以麻痹大腦的巨大快感，像海嘯一般将他卷入。伴随着久違的快感與沖動，驟然壯大的性器再次用力沖撞着費裏德狹窄的甬道，在細嫩的肉壁上留下一道道侵入的痕跡。
費裏德貪婪地吞食着克羅裏的血液，“咕嚕”的聲響順着銀發吸血鬼刺進克羅裏的皮膚傳入後者的耳中。血液的流失讓本能的欲望逐漸蘇醒，也許費裏德會因此而想出一些折磨人的“懲罰”，但此時此刻克羅裏更願意聽從腦海中誘惑的聲音。他張開嘴，咬上正對着自己的白皙脖頸。
“……唔！”
克羅裏分不清發出低吟的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又或者是兩人同時。快感就如同連接兩人的血液一樣，在兩個吸血鬼之間形成循環，不斷回轉放大。克羅裏循着本能汲取口中甜美的津液，下身挺動的頻率随之加快，每一下都仿佛要犁進費裏德身體的最深處。
銀發吸血鬼的雙手緊緊攀住克羅裏，尖銳的指甲不知何時早已刺破了紅發吸血鬼的衣服，深深地刺入他的背脊。血液自費裏德造成的傷口中不斷流出，沾濕了克羅裏早已被血跡弄髒的衣服。然而這一點血液的損失在紅發吸血鬼此時所感受到的巨大快感面前完全不值一提，進食的滿足感壓倒了其他所有的感官。
攀至高峰的快感堆積在體內，讓克羅裏覺得這簡直是最甜美的折磨，繼續加快下身挺動的速度，讓淫靡的“啪啪”聲夾雜在費裏德的呻吟回蕩在客廳之中，直到快感的洪流随着射出的精液一并灑入費裏德的體內。
克羅裏軟下的分身還未來得及退出費裏德的體內，一聲短促的尖叫後，規律收縮的穴口表示着後者也已在高潮的邊緣徘徊。紅發吸血鬼的手指再次探上費裏德的性器，屈指成環快速地撸動起來。銀發吸血鬼的性器不複之前的癱軟，直挺挺地磨蹭着克羅裏的指間，頂端滲出半透明的濕滑粘液。松開齒下的脖頸，也迫使費裏德中止吸食血液，克羅裏有些惡劣地勾動了一下唇角。
就當做是對費裏德的小小報複。克羅裏讓性器徹底脫出銀發吸血鬼的穴口，挪動身子半彎下腰，用吸血鬼尖利的犬齒輕輕啃咬上瀕臨噴發的性器。
“啊啊！”
婉轉淫蕩的浪叫回蕩在房間中，白色的濁液自抽搐的性器中噴灑而出，飛濺在克羅裏的臉頰。輕刮下沾染在臉上的精液，紅發吸血鬼将其随意地塗抹在費裏德喘息着的雙唇上，輕笑着再次問道：“現在對我的努力滿意 了嗎？”
費裏德伸出舌尖舔去唇上自己的精液，仿佛品嘗味道般咂了咂嘴,這才在嘴邊挂起一個妖豔的笑容回答道：“嗯……勉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