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2

伸手向費裏德腰間的皮帶，克羅裏将其慢慢抽出，然而就當整條皮帶即将穿過褲腰上的環扣時，一只手按住了克羅裏，讓他動彈不得。

“嗯？”克羅裏意外地挑起眉，視線掃過被銀發吸血鬼制住的手腕，對上對方噙着笑意的臉龐，“你又改變主意了嗎？”

費裏德卻只是笑意更深，半彎下腰，将氣息輕吐在克羅裏的鼻尖，“我早就說過了，沒有耐心的男人可不讨人喜歡。克羅裏你真是缺乏情趣呢~”

“情趣？”克羅裏忍不住嘲弄地輕笑了一聲，環視四周。盡管昏暗的視線沒能透露太多信息，但萦繞在鼻間的腐敗氣味足以告訴克羅裏房間的大概用途。他重又看向銀發吸血鬼在黑暗中閃爍着妖異光芒的紅眸，彎起唇角反問，“在這種地方？”

費裏德直起背脊，不以為意地點頭道：“嗯，就在這裏，你該不會因為有別的觀衆所以害羞了吧？”

“觀衆嗎？”克羅裏挑了挑眉，“把屍體叫做觀衆，你還真是不同一般的變态啊。”

缺乏足夠的光線，克羅裏無法分辨身處的房間究竟有多大，視野所及的範圍內能夠分辨的只有他與費裏德，以及被白布覆蓋着的“觀衆”。經由銀發吸血鬼的特意提及，這些沒有心跳、呼吸的沉默“觀衆”突然變得異樣擁有存在感起來——當然，身為吸血鬼的克羅裏并不會懼怕它們，但他也全無興趣在它們的“旁觀”下做些什麽，只是費裏德似乎不這麽認為。

“啊哈~”費裏德輕浮的笑聲再次在寂靜的停屍房中響起，他将手從克羅裏的胸前慢慢滑至小腹，用手指勾勒着後者肌肉的輪廓。

克羅裏嘆了口氣，“你再這樣磨磨蹭蹭下去，可就要有人來了。”

費裏德卻置若罔聞，甚至以口脫去礙事的手套。紅發吸血鬼身上松垮垮的囚犯很快陣亡在吸血鬼尖利的指甲下，費裏德擡眸向着克羅裏挑釁一笑，用恰好不足以劃破皮膚的力道在後者的身上劃出白色的痕跡。

這一次換作克羅裏緊握住對方的手腕，止住費裏德磨人的逗弄，“都說了這樣下去，到天亮都沒法完事。”

“所以克羅裏你是要些更刺激的咯？”費裏德的嘴角揚起一個危險的弧度，還未等克羅裏反應，撕裂的疼痛便自腹部蔓延而上。

“嗚！”克羅裏吃痛得悶哼一聲，他可以嘗到血腥的味道反灌至喉頭，而更多的鮮血則從傷口流出，将變成了布片挂在紅發吸血鬼身上的囚服染得血紅。

嗆咳了一聲，克羅裏低頭看去，銀發吸血鬼被他擒住的手臂不知何時已沒腕深埋進克羅裏的體內，他蹙眉問道：“……這是幹什麽？”

“玩些刺激的啊。”費裏德嘴角的笑意更甚，從血窟窿裏将手抽出的同時将克羅裏的腸子一同帶出。

更多的鮮血從克羅裏的口中湧出，抽出的腸阻礙了傷口的愈合，被人揉捏着內髒的感覺就仿佛用指甲刮過黑板一般，讓他難受地皺起了眉，随即喉頭的幹渴再次席卷了他的大腦。在一片血紅色中，克羅裏看見費裏德手捧自己鮮血淋淋的腸道，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發出一聲滿足的感嘆。

內髒被拉扯的痛楚讓克羅裏不自禁地松開了對方的手腕，輕喘了幾聲才繼續道：“拜托把它們放回去。哦，我好不容易才填飽了肚子。”

“不行，這是對你反抗的懲罰。”費裏德斜睨了紅發吸血鬼一眼，甚至愉快地哼唱起來，他用沾滿血色的腸子纏繞上克羅裏的手腕，将後者的雙手束縛在他自己的頭頂。他将腸道打了個繩結，好似手中拿着的只是普通的麻繩，随即微微偏過頭，打量了片刻問道，“我的手藝怎麽樣？”

痛楚随着費裏德動作一波波襲來，克羅裏嘗試着掙動了一下手腕，卻因牽連而至的劇痛重重地喘息起來，“你……真是，惡趣味……”

“可別掙喲，小心把自己的腸子弄斷了。啊~看着你痛苦的表情，讓我想起你還是人類時清純可愛的模樣了。”說着費裏德用沾血的手撫向克羅裏的臉頰，在後者臉上又添一抹血色，“染血的模樣真是太适合你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克羅裏不知第幾次嘆了口氣，事實上如果他想的話随時都可以掙脫，畢竟對于吸血鬼的恢複力來說，就算被攔腰截斷，恢複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面對費裏德，反抗往往意味着更多麻煩，而克羅裏讨厭麻煩。

“你說過要滿足我的嘛~”費裏德彎起唇角，尖利的犬齒在雙唇間若隐若現，緊接着他俯下身，用舌頭舔去沾染在克羅裏臉上的鮮血，“啊~我感到你渾身都在顫抖，你興奮了，變态。”

“用別人的腸子玩捆綁游戲的家夥……真的能說別人變态嗎？”對上銀發吸血鬼的視線，克羅裏微微挪動了一下被束縛的雙腕，強調似的回答。但也許在他人眼裏，兩人的變态程度不相上下，明明是一副血腥又令人作嘔的場景，克羅裏的目光卻因一陣本能的渴望而牢牢鎖定在費裏德白皙的脖頸間。他好似能夠穿透薄薄的皮膚，看見其下的血管，甚至聞見屬于費裏德血液的甜美氣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滿足我了以後，我會給你給你獎賞的。所以……”費裏德舔着克羅裏的尖耳，冰冷的吐息卻挑起了後者身體裏的熱浪。

銀發吸血鬼随後直起背脊，緩緩解開自己的衣扣。似是察覺到了克羅裏合笑的注視，費裏德刻意放慢了手上的動作，将脫衣的簡單動作表演得好似一出誘惑又折磨人的舞蹈。吸血鬼蒼白的肌膚逐漸暴露在空氣，在夜色的襯托下分外醒目。去除兩人之間最後一件阻隔，費裏德再次俯下身，凝視着克羅裏的紅眸戲谑問道：“怎麽樣？看得還滿意嗎？”

“真是秀色可餐，讓我食欲大開。”克羅裏舔了舔唇道。

“你果然是個沒情趣的男人。”費裏德看似不悅地撒了撇嘴，右手探向了克羅裏的下身。在疼痛的洗禮下，克羅裏的性器已經硬了起來，費裏德的指尖輕撫過站立起的陽具，玩味地在鈴口打着轉，“算了，看在你的身體這麽誠實的份上就原諒你。”

費裏德緩緩沉下腰，雙眸仍噙着笑意凝視克羅裏的臉龐。紅發吸血鬼可以感覺到一片柔軟包裹住自己的性器，然而因吸血鬼的體溫，那并不是什麽溫暖的所在。

“啊……”将整根陽具侵吞進自己的體內，費裏德毫不掩飾地仰頭發出一聲低嘆。他停頓了片刻，好似在适應後穴的異物，随即睜開微眯起的紅眸，對着紅發吸血鬼輕舔了一下紅唇。

克羅裏也悶哼了一聲，被緊緊包裏的性器愈加堅挺，不知是因為擠壓着性器的熱情肉壁，還是因為牽扯到傷口引起的灼燒痛楚。紅發吸血鬼難耐地掙紮了一下，試圖催促費裏德不要再捉弄自己。

“別動，”費裏德制住了扭動身體的克羅裏，将其推回地上，“這裏交給我來。”

說着，銀發吸血鬼慢慢擡起腰，讓深入穴道的性器一點點拔出，然後再猛地坐下。被陽具更深入地刺穿讓費裏德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同時劇痛夾雜着的快感讓克羅裏也不禁悶哼出聲。

然而銀發吸血鬼并不滿足，他扭動着腰肢吞吐着紅發吸血鬼的性器，讓其一次又一次在狹窄的甬道沖撞。柔軟的內壁擠壓着紅發吸血鬼的性器，給克羅裏帶來的是一種不同吸血的快意。朦胧的視線下，費裏德如同一名妖豔的娼妓，上下擺動着自己曼妙的腰肢，銀色的發絲散落在肩頭，放蕩中帶着嬌媚，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克羅裏覺得如果他還是人類的話，早已無法控制加速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然而就算是吸血鬼，體內本不該存在的熱度漸漸從小腹擴散至身體各處，讓他戰栗起來。

費裏德驀地俯下身，趴伏在克羅裏的胸口，尖利的犬齒對準自己的舌尖咬下。在克羅裏意識到費裏德的意圖之前，銀發吸血鬼已經湊上前來，用一個帶着濃郁血腥味的深吻封住了克羅裏的雙唇。

克羅裏的舌頭循着本能貪婪地探入費裏德口中的深處，然而那些微的血液很快就被舔舐幹淨。紅發吸血鬼挪動自己仍被捆綁着的雙臂，将費裏德圈禁在自己的環抱之內，學着銀發吸血鬼剛才所做的那樣，在對方舌尖狠狠咬下，制造出另一個傷口。

也許是費裏德想要補償，又或者只是銀發吸血鬼沉浸在雙重的快感下無法估計，他并沒有以相同的方法回擊克羅裏，只是一邊不知餍足地用身後的穴口吞吐着紅發吸血鬼的性器，一邊與其唇齒交纏，任由克羅裏從自己口中汲取甜美的血液。

對鮮血的渴求還未得到平息，費裏德卻已先一步退開。克羅裏環抱住對方的手臂微微施力，試圖再一次品嘗沾染着甘甜血液的唇舌。

費裏德卻輕笑着推開克羅裏的手臂，自後者捆綁着的臂彎中掙脫出來，俯下身微微側首道：“不想換一個更方便的進食方法嗎？”

銀發吸血鬼的脖頸袒露在克羅裏的眼下，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張開口毫不客氣地将兩枚利齒刺入對方的皮膚。

費裏德随着他的動作發出愈加高亢的歡愉吟叫，腰肢也擺動得愈加劇烈。克羅裏将自己捆綁着的雙手挪動到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體間，探上銀發吸血鬼硬挺的性器。跨坐在克羅裏身上的身軀略微一怔，好似水乳交融的快感沖破了極限，費裏德緊繃的身體微微震顫起來。

“啊啊！”伴随着費裏德毫不壓抑的高亢呻吟，一股白濁從他的性器頂端噴射而出，灑落在克羅裏腹部還未幹涸的血跡上，白與紅的交融進發着淫靡的氣息，讓紅發吸血鬼也無法再抑制體內的沖動。克羅裏侵入費裏德體內深處的性器抽搐了一下，将欲望的種子盡數傾酒在後者的甬道中。

“哈……哈哈，”伏趴在克羅裏胸前，費裏德不知是喘息還是輕笑。這時屬于人類的腳步聲如同打破美夢的鬧鈴，突兀地闖進了屬于吸血鬼的二人世界。

“啊呀，終于來了。”費裏德輕挑起眉，自克羅裏身上站起。拎起自己被随意抛擲在地上的衣衫，銀發吸血鬼嫌棄地皺了皺鼻子，但還是不甘不願地穿戴起來。

頭頂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時不時間雜着幾聲驚慌失措的叫嚷，顯然是發現了死去獄警的屍體。克羅裏仰躺在兩人制造的一片狼藉中，懶洋洋地開口道：“現在你可以替我解開了吧。”

向銀發吸血鬼伸出被捆綁的雙手，克羅裏第一次清晰看見拘束住自己的“繩索”，不禁失笑地搖了搖頭，“你居然還打了死結……”

“所以，你自己解開就好了。”趁着扣緊衣領的空隙瞥了克羅裏一眼，費裏德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

克羅裏無奈地吐出一口氣，雙手施力掙開了束縛。仰躺在地上粗喘了幾口氣，等待灼燒一般的疼痛稍稍退去後，他才站起身來。上半身的囚衣早已壽終正寝，克羅裏赤裸着上半身，身着那條沾滿了血跡、精液的褲子，努力讓自己的腸子回歸原位。

“你……你們是什麽東西？”停屍間的大門被自外面撞開，眼看着克羅裏将裸露的腸子一點一點塞回腹中，闖入房中的獄警臉上被驚恐所占據，他舉槍的手已經顫抖不已，甚至連站立都是勉強。

“你是在問我是怪物嗎？”聽不太懂男人的話，但克羅裏多多少少猜到了對方的問題，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在他的眼中此時送上門來的人類只是食物——費裏德的血液無法滿足開膛破肚後的饑渴，他瞬間襲向了離自己最近的男人。

“滋滋，滋滋滋——”克羅裏美味地飽餐着。一旁，費裏德彎着嘴角，仿佛欣賞戲劇般注視着被恐懼所支配的人類。

“啊啊~果然還是絕望的血液最是美味。”銀發吸血鬼也挑選了他的獵物，露出了銳利的獠牙，“我也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