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把戲
私人茶館，包廂內的溫度開得剛剛好，木桌上的小盆景上種了棵馬尾松，合着外面假山上的潺潺流水，顯得別有一番韻味。
室內茶香氤氲，裘灼來的時候一眼看到已經在裏間坐好的戎澤淮，還有他旁邊的導演。
“這是潘子墨，潘導，這次電影的預選導演。”戎澤淮起身把旁邊的位置讓給裘灼，自己坐到了邊角，“這是裘灼”。
裘灼摘下手套在潘導身邊坐下，朝人笑了笑。
今天打算休息的，結果戎澤淮一通電話把自己叫到了這裏。
本來一看地址是個茶館，還以為是什麽蒹葭的部門團建，結果原來是戎澤淮開後門，直接把人家導演給喊過來了，讓他和導演交流交流。
“裘灼是吧，”潘導看上去四十左右歲的樣子，精氣神特別好，人也和藹，“我前幾天看了幾眼你演的那個電視劇，你在裏面演得還挺不錯的。我老婆一直在追劇，說劇情特別好看。”
“過獎了。”裘灼謙虛的低了低頭。
“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們戎總請我來這裏，是想讓你和我交流交流電影角色的。”潘導直接了當，“原著看了嗎？”
裘灼連忙掏出随身攜帶的書，“這幾天看了兩三遍了，每一遍都有新的感動。不能說理解透徹，但起碼能做到共情。”
潘導接過裘灼手上的那本書，笑呵呵的翻了兩頁，看見裏面許多頁都貼了便利貼小條，還批注了感受和個人理解。
“看來你是真挺喜歡這本書的。”潘導把書還回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角落裏安靜的戎澤淮，對裘灼說：“你來之前，你們戎總說你做事很認真，是很靠譜的一個演員。我本來不信的，主要是因為之前有些傳聞還傳得挺廣。”
裘灼一聽到這兒就尴尬的笑了笑，表示理解。
“但是看見這本書，我就知道你是真下了功夫在這兒。”潘導拿起桌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你也知道，我還不是這部片子最終定的導演，你們這麽做其實有點太提前了。”
“那就當做是書友之間做一個交流。”戎澤淮讀懂了潘導是在說他們過于急了，于是換了種聽着舒服的說法，“今天請潘導來也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裘灼畢竟是我自己公司的藝人，能讓他和您這樣的大導演交流學習一番的話，肯定也是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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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澤淮說着，拿起桌上的茶壺，親自給潘導又斟滿了一杯。
他來之前就了解過，潘導做到現在這樣的位置，已經不屑于錢權了，一心撲在藝術造詣上。這個人又最看好席立的作品，十有八九會接下嘉茂的這個邀約。早早的給裘灼鋪好路，這樣他後來勝選的幾率才會更大。
潘子墨對于戎澤淮這樣的大老板畢恭畢敬的姿态還是很受用的，低頭接了茶之後便扭過頭來和裘灼讨論起劇情來。
《一生一世》是席立早期寫的一部作品，也是他一舉得下文壇大獎而聞名全國的一部代表作。
至于為什麽版權遲遲沒有賣出去，也是因為席立很看好這一本書，希望《一生一世》能遇上最好的制作組，在大熒幕前呈現最好的效果。
這次他是看中了嘉茂娛樂殷實的翻拍基礎，再加上那邊求了很久，再三承諾，席立才忍痛割愛的賣了出去。
故事其實寫的很質樸，很感人，講的是一對兄弟的事情。
哥哥林嘉航在很小的時候就和親生父母走散了，弟弟林嘉翼在一場事故之後意外找回了多年未見的哥哥。
本來以為兩個人團聚了之後皆大歡喜，結果哥哥卻因為突然的中風而再也站不起來。兩兄弟互相支撐，相依為命，走過椒 膛鏄怼 睹跏 鄭嚟了人生最為艱難的歲月。
“我覺得林嘉航這個階段肯定自己也很內疚。”裘灼一說起劇情來雙眼放光，剛剛在大導演前的那點拘束全都消失了，津津有味的和人讨論起來：“自己站不起來，幫不到弟弟只會給人增加負擔，這樣的心理太矛盾了，甚至會有一點扭曲在裏面。”
潘導看了裘灼一眼，笑着點頭讓他說下去。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着，戎澤淮在一旁靜靜的聽，也沒有表現出半點不耐煩的感覺。
直到桌面上一壺茶喝完了，熱水也涼了，兩個人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現在對這樣的作品理解到位的演員可不多見了啊。”潘導愛惜的拍了拍裘灼的肩膀，轉過頭來和戎澤淮說：“你說得确實沒錯，裘灼這小夥子的确很優秀。”
裘灼快速的往戎澤淮那邊掃一眼，看他笑着點點頭表示贊同。
“你們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不會忽視裘灼的。”潘導從座位上起身，忽然意識到什麽，補了一句說：“我是說，如果我接了嘉茂邀約的話。”
“咳咳。”潘導抓起自己的皮帽子，扣在頭上。
“那到時候期待潘導能夠答應。”戎澤淮就當什麽也沒發生，笑着把剛剛的事情給蓋過去，“感謝您今天能來。”
“我受益匪淺。”裘灼也趕緊補充。
送潘導出去之後，裘灼松了口氣，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笑什麽？”裘灼見戎澤淮不再裝腔作勢，于是态度也自然起來，和他肩并肩的走出茶館。
“我以為你不會緊張呢。”戎澤淮把偏離道路差點走岔了的裘灼拉回來，禮貌的擡手表示“這邊走”。
裘灼從善如流，抱着書艱難地戴手套：“導演面前還是怕露怯，何況是這麽出名的導演。你知道人有的時候會害怕比自己高很多境界的角色，特別是當這個人只是淺淺的進入了某個領域。”
“我覺得你一定不只是淺淺的進入了這個領域。”戎澤淮紳士的替裘灼把書拿過來，在原地等他戴好手套。
“謝謝，”裘灼快速的戴好，然後擡頭朝戎澤淮笑笑，接過了他手中的書，“能聽見老板的誇獎，真是心情舒暢。”
戎澤淮沒接話，帶着裘灼繞出了茶館，站在大門口問他：“你怎麽過來的？”
“時間緊嘛，我就直接打車過來了。”裘灼一副不是特別在意的樣子，眼見着戴好口罩之後就要掏出手機，結果杯旁邊的戎澤淮制止了。
“我開車了，我送你回去吧。”戎澤淮補充說：“上次粉絲的事情還沒長記性嗎？”
這似乎有點不合适，裘灼警惕的轉過頭來，卻看見戎澤淮乖巧的臉上藏着一點點期待。
這表情可不多見，裘灼咽下脫口而出的拒絕，點了點頭說：“那就，麻煩戎總了。”
一路走向地下停車場，裘灼跟在戎澤淮身後，越發摸不準自己老板的心思了。
但這位可是給開工資的主，況且還這麽用心的幫自己拿資源，裘灼不想惹他不開心。
車上兩個人也靜默的很，裘灼很禮貌的坐在副駕駛上，望着往前延伸的路，他輕咳兩聲找了個話題。
“謝謝戎總這麽替我着想，還特地聯系潘導。”
“他是我父親之前的朋友。”戎澤淮打着方向盤，眼睛卻看到了路邊的一處花店。
“等我一下。”戎澤淮找了個地方停車，然後帶着手機下去了。
裘灼往車窗外看了一眼，迅速又低下頭來摳手指。
戎澤淮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捧着一大束的粉色康乃馨。
裘灼剛想說“您其實不用這麽費心，咱們之間送花不合适”什麽的。
然而他第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口，戎澤淮便流暢的打開了後車門，把花放到了後座上。
哦，不是給我的啊。那沒事了。
裘灼猛地擡頭，又默默地低下去了。
眼前忽然出現藍汪汪的一朵，裘灼擡眼，看見戎澤淮手上拿了支沒有包裝過的鳶尾。
“花店裏恰巧是最後一支了，老板說送給我。”戎澤淮很自然的把花往裘灼那邊一遞，“你能幫我拿着嗎？”
裘灼接過鳶尾，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
車行駛到一半，突然進來了個電話。戎澤淮按下車載電話，接通了。
裘灼很識趣的把頭往一邊偏，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戎澤淮語氣很沉，言語也冷冰冰的。
裘灼本來沒想聽，可“收購、代言、”這些詞非要往他耳朵裏鑽。
一來二去聽明白了這是個謀劃已久的商業競争。
戎澤淮有些頭疼的挂掉了電話，車裏剛剛緩解下來的氛圍又凝固住了。
等車到小區樓下的時候，裘灼心裏松了口氣，轉頭和戎澤淮道別，發現這人的表情又溫柔下來了，嘴角還帶着點笑。
什麽叫變臉？戎澤淮這是純純的把國粹發揚光大。
裘灼下車的時候忽然想，他會不會是經常面對這樣的事情啊？
支撐着公司的年輕總裁不得已對外界擺出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其實內心柔軟的不行。
裘灼被自己過度共情的想象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抱着肩膀抖了抖。
“花你拿着吧，我走了。”戎澤淮搖上車窗前和裘灼揮揮手，裘灼甚至沒來得及拒絕。
就這樣，裘灼郁悶的拿着一支藍鳶尾回了家。
直到把花插在餐桌瓶子裏的時候，裘灼才反應過來，戎澤淮那花，不會是要送女朋友的吧？
沒想到戎總那麽一個人，居然還懂得買這樣粉嫩的花。
可是康乃馨送女朋友……合适嗎？
裘灼沒發現自己的思緒已經被戎澤淮牽着走了，而此時的“罪魁禍首”捧着一捧粉色的康乃馨，再一次踏進了那家私人醫院。
看望完母親之後，天已經黑透了。
戎澤淮一個人躺在床上沒開燈。他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然後翻身摟住被子，緊緊的慰嘆一聲。
心情很煩躁，特別想找個東西抱一抱。
平常特別排斥厭惡別人接觸的戎澤淮，此刻居然特別特別渴望一個擁抱。
因為裘灼……是特殊的嗎？
戎澤淮只知道，自己是喜歡的。
一個禮拜之後，《一步重城》終于要迎來沈青卿的殺青戲碼了。
李曉蔓卻突然在清晨給裘灼打了一通語氣嚴肅的電話。
“小灼，裘景确定要回國了，就在這個星期。”
裘灼聽完一頓，睜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是不是真的最後一支鳶尾呢？
再猜猜絨總是不是故意讓球球聽到打電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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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的一聲，系統發布任務：“親上死對頭的嘴唇，否則五秒內自爆。”
這都什麽垃圾玩意兒？唐年心裏咆哮。上輩子就因為天天和段知淵作對，唐年死後都被這人攔着沒給火化。
現在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喊他重蹈覆轍。
“五、四、三……”
唐年從善如流，勒住段知淵的脖子一頓猛親，啃得人愣在原地懵了半天。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崆峒。”唐年親完就跑。
在系統的脅迫下，唐年過上了一邊帶壞段知淵一邊瘋狂道歉的日子。
風風火火帶段知淵去網吧過夜，唐年把五三往桌上一放：“你慢慢做，來人給你看着。”
雞飛狗跳和段知淵逃課，唐年一臉歉意的露出背後的家教老師：“學校教的不太行，還得是我給你找。”
唐年在帶歪段知淵的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但沒發現段知淵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
兩年期限快到，可段知淵好像一點兒都不受影響，反而越長越正直。唐年崩潰的準備坦白真相，卻被人拐上了床。
當晚，唐年終于看清了段知淵的真面目。
去*媽的正直，去*媽的好學生！
系統讓我帶歪，為什麽他自己變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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