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嵘的神秘身份
◎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閻王◎
顧清翊将她抱住自己的手指, 一根根扒下去,毫不憐惜地推開:“你曉得我的性子,一向容不得奸佞之人, 我袒護你兩次了。若再犯,我絕不姑息。”
他語氣冷的像寒冰利刃,趙音傷心落淚,捂着胸口, 跌坐在地上,哭的不成樣子, 哽咽道:“清翊,你變了…你從前不會這樣對我的!”
“是你變了,我才會這樣對你。”顧清翊摔袖離去,半刻都不願意與她多待。
望着顧清翊離開的方向,趙音哭的撕心肺裂, 手指幾乎嵌入掌心般恨。
*****
江嵘十萬火急地去為沈雪檸買藥, 就像身逢大事那般以輕功的最高速度, 閃現去閃現來, 嫌青玉他們開門慢,連門都沒敲, 直接翻.牆進院,卷起袖子掀開藥爐, 動作不太熟練卻很麻利地熬藥煎藥。
不出小刻, 端着滾滾熱氣的藥碗入屋。
“江公子,這麽快?”福安驚呼, “此處離藥鋪有些遠, 江公子怎麽做到的?”
“腳程快。”
江嵘指腹抵着碗沿, 有些燙, 他用勺子舀了舀藥,吹涼了些遞給沈雪檸:“我自己配得風寒藥,甚是管用。”
沈雪檸道了句多謝,接過碗勺,眉尖微蹙了下,仰頭一口喝盡,苦味在嘴裏散開。
江嵘獻寶那般從身後拿出幾個紙盒,一一打開,裏面裝了葡萄糕、核桃夾蜜棗、蜂蜜糖、冬瓜糕、糖葫蘆,他滿眼溫暖與期待:“你看你要吃哪個?”
“江公子好細心!”青玉喜悅道,“不過咱們小姐吃藥從來不怕苦,用不着喝完藥吃甜食。”
“哪有女孩子喝藥不怕苦的?”江嵘道,“我記得我小時候就看到過一個小姑娘,可怕苦了,每次都要一口甜食一口藥,交換着吃才行。”
“我們小姐小時候也挺怕苦,那會兒就是這麽喝藥的呢。”青玉回憶道。
沈雪檸從中挑了個葡萄糕,放入嘴中,酸甜軟糯的葡萄味立刻沖淡苦味,又撿了個泛着白霜的晶瑩冬瓜糕吃,她吃的很滿足…以前每次喝藥,母親都會給她準備甜食,後來母親死了,再沒人給她準備甜食,她也習慣了苦…
她唇珠上沾了淡綠色的葡萄糕碎末,江嵘耳垂泛紅:“阿檸,你慢點吃,還有很多。”
“青玉,你記得一包中藥熬三次後扔掉,每日吃三頓。”江嵘将其他藥包遞給福安,壓低聲音道,“甜食我也按吃藥的次數來同等分了,但吃過了牙會疼,還是別讓你家小姐吃太多。”
“好。”青玉笑嘻嘻接過去。
江嵘轉身,深深地看着沈雪檸,笑容如四月春風:“阿檸,我還有要事在身急需處理。我表舅住在隔壁,我經常來找他串門,等我下次再來找你玩。”
沈雪檸欲起身送他,江嵘擺擺手示意不用。
她目送江嵘的背影離開。
他走在黃昏時的霞光餘晖裏,光暈一寸寸描繪他的身姿,大步流星,衣袂微飄,腰窄腿長背挺直如松,自成男子的清爽氣質,幹淨利落,一躍跳出牆…嗯…這人好似不太愛走正門,大概覺得開門麻煩?
“江嵘于我們有大恩。”沈雪檸道,“這個恩情,真是不知道怎麽還…但得想辦法還…”
青玉挑眉嗯了聲,拔高聲音道:“江公子人真的好好,雖然家世窮了些,住在鄉下,可武功不錯,為人善良仁厚…”
沈雪檸神色恹恹地靠在床桓上睡着了…
****
江嵘所說的要事在身急需處理,确實挺急的。
有什麽比給阿檸報仇還着急呢?
他如疾風飛雪般閃現入南街十三巷,也是他路過救下青玉的地方,進了空無一人、半荒廢的好又來酒樓。
換了件墨一般的深黑鬥篷,衣擺用金線繡了竹紋,冷雅至極,他帶上黑帽子,遮住了大半的容貌,只露出雙冰冷清亮的眼睛,淡漠、無情,自帶着生人勿進的氣場。
“永臨。”他對着黑夜開口。
自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有個鬼魅般的人走了出來,單膝跪地行禮:“主上。”
“事情辦的如何了?”
“一切順利進行中。”
“趙音呢?”
江嵘站在好又來酒樓的第三樓窗戶邊,夜風呼嘯而過,吹的他鬥篷獵獵作響,他口吻寡淡,手中把玩着一把削鐵如泥的雙面匕首。
“來了。”
永臨将一個頭罩着麻布口袋的女子抓過來,黑靴狠狠踹向女子的膝蓋彎。
女子撲通一聲,雙腿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聽着周邊呼呼呼的冷風,她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掀開頭罩,看着眼前身材修長的男人,尤其是那身黑色鬥篷…
是他。
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
她像是将死之人那般,吓到虛脫,磕了磕頭:“主、主上……”
“你膽子好大。”江嵘輕笑了聲,以冰涼的刀柄挑起趙音的下颚。
趙音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賤婢不懂…不懂主上的意思…”
“你。”江嵘将刀柄反過來,以鋒利刀刃的那面刺着趙音的下巴,只要趙音輕舉妄動亦或者低一點點頭,刀尖便會刺破下巴,血濺當場,他緩緩道,“你,敢動我的人。這膽子,還不大嗎?你說,我應該卸你一條胳膊,還是賞你一條全屍?”
趙音恐懼地咽着口水,不敢動分毫,冷汗涔涔解釋:“賤婢不敢動您的人,賤婢發誓絕對沒動過您的人。您進侯府接近沈雪檸,賤婢以為您是為了從她那裏探取顧清翊的情報,賤婢正打算想方設法協助您,卻沒想到沈雪檸就被休了。”
趙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她到底動了這尊閻王的哪個人。
刀刃刺進下巴一分,鮮血順着刀柄流下,江嵘道:“阿檸,就是我的人,是我才找到的故友。”
“阿檸……?沈雪檸?”趙音驚恐萬分,立刻慌了神,“賤婢不知…賤婢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您從來沒提起過……”
“你這麽髒的人,也配直呼她的名字?”江嵘将刀刃抵進她的下巴,轉動刀刃,在趙音的下巴肉裏攪動。
趙音疼的熱汗不停,咬牙,卻不敢喊疼,只能臣服于江嵘,血一滴滴滴在地板上,驚悚地求饒:“求主上饒命,胳膊,卸一條胳膊,都不要殺了賤婢…賤婢對您還有利用價值,還可以為您在侯府打探消息…”
“但,阿檸這筆賬,怎麽算呢?你買了無望閣十個殺手去殺她。”江嵘将雙面匕首哐當一聲扔在她腳邊,嫌髒似的擦了擦手,淡淡道,“要不,你剮自己二十刀,當做雙倍道歉吧?”
趙音不敢讨價還價。
她太清楚這位閻王的做事風格了。
是了,無望閣從來不會出賣雇主,但顧清翊去無望閣卻查到了雇主信息,而主上正是無望閣閣主,因為她動了閣主的人,所以閣主才會把她買刺客的消息洩露給顧清翊。
沈雪檸,究竟有什麽能耐!
可以讓這個閻王撐腰?
趙音極其不甘心,卻只能卑微如狗地撿過雙面匕首,手有些發抖,閉上眼将尖刀刺進大腿根部,剮肉,一下一刀,一下又一下…
直到永臨數到第二十下,趙音才停了手。
她的大腿根部被自己剮了二十刀,血肉模糊,雖然剮的淺沒傷及骨頭,可看上去卻十分觸目驚心,鮮血流了滿地,她臉色蒼白地磕了個頭:“求主上…饒…命…”
江嵘渾身黑色鬥篷,那雙眼睛冰冷如雪、又清亮似泉,殺伐狠厲,殘忍果決,如視草芥般看着趙音,聲線冷漠至極,緩緩道:“聽說,阿檸因為你,在侯府吃了不少苦。在我把你放回侯府後,你似乎處處與她作對。”
沈雪檸瞪大瞳孔搖搖頭,眼珠子胡亂轉了轉,額前留下豆大的汗水,磕頭道:“是顧清翊給賤婢辦的祭祀大典,不是賤婢與沈姑娘作對。從、從前是賤婢有眼不識金鑲玉,真的不知道她居然是您的人,若是知道,就算借賤婢一百個膽子…賤婢又怎麽敢…唔!”
江嵘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騰空帶起,飛上屋檐在彎角上站立。
趙音的身子懸空在八樓之上,耳邊盡是涼風吹得她絕望,她哭着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缺氧而臉色發紫,江嵘看着手中的蝼蟻掙紮,淡淡道:“好自為之。若以後我再發現你與她作對,今日它就是你的下場。”
腳下的瓦礫滑落,從八樓之高的屋頂摔下,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死無葬身之地。
江嵘修長而冷白的手掌松開。
懸空的趙音立刻從屋頂跌落,尖叫着肝膽欲裂,以為自己必定摔得腦漿四濺,直接吓暈過去,永臨腳尖踩過屋檐飛去接住昏死過去的趙音,将她扔給其他人送回侯府。
江嵘一身冷清神秘的黑鬥篷穿梭在京城官道上,帶着永臨去處理累積幾日未辦的公務。
該搞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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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檸日子,逐漸歸于平靜。
顧清翊再也沒找過她。
沈雪檸也給自己排了忙不完的事,阻止自己回憶過去。
受傷的趙音醒來發現自己沒死,對于大腿上的重傷,對外解釋為夢游自殘。
七日後。
沈雪檸進行了斷離舍,将從前在侯府買的所有衣服都捐了出去,以前在侯府買的首飾也通通變作現銀,将一切與侯府有關的物品全部處理掉了。
置辦了普通平民百姓的新衣、首飾、家當。
人人都說城南八巷建了個澄院,裏頭住了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心善得很,常常捐衣捐舊物,最近的乞丐常常往那邊跑。
只有青玉省得,小姐看到舊物,會想起侯府想到侯爺,才扔掉了所有與侯府有關的東西。
沈雪檸一邊養着傷,一邊把自己弄成大忙人。
破舊荒廢的舊院子被她拾整成幹淨的澄院,前院種了“雪中四友”,四季常開的迎春花、水仙、山茶花,等春天夏天來了,她還要種上其他花。
她走到後院,看着空地,盤算着要種一棵藍花楹樹、一棵枇杷樹,藍花楹好看,而枇杷樹好吃,想到這裏,沈雪檸笑了笑,唇畔彎彎,眼裏升起細碎的光亮。
從前變賣的首飾等等,加上攢的銀子,現在總共有四百八十七兩,得養着之默、青玉、福安,還有自己,四人的吃穿住行都是問題,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思慮良久,沈雪檸三日後,在城南正街上支起了一間酒鋪。
在家中釀酒,再到酒鋪賣酒,因着她外祖母便是釀酒世家,她也對釀酒頗為精通,所以開個酒鋪子,正好合她意。
又忙了五日。
她夜夜忙到半夜才睡,天麻麻亮便起來釀酒。
當起了勤奮的釀酒小娘子,釀出的酒味飄香悠遠,不少街坊鄰居聞着味兒來嘗鮮買酒。
離開顧清翊的日子,比她想象中要快樂很多,忙起來的時候,她也想不到他,可一停起來,她還是條件反射地止不住難過,大概是四年感情留下的後遺症。放下是一個過程,她難過又樂觀地想,快了,她快忘記顧清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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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翊罰趙音緊閉的那天,連夜去了軍營,沒日沒夜地處理軍.事政.務,事無巨細地整頓軍中。
軍紀嚴明了不止十倍,将士一邊叫苦一邊提高整體能力,看見顧清翊就跟看見活閻王似的,大老遠就繞着走。
沉雲野瘦了一圈,心道侯爺這一和離,簡直是開啓了超能力,一天十二個時辰十個時辰都能忙政事。
顧清翊小院中倒着橫七豎八的酒壇。
他坐在臺階上,望着紅梅旁的石桌,幾個月前,沈雪檸就是坐在石桌前,用拿倒的書擋住臉,紅着臉偷偷瞧他舞劍,那一雙杏眸澄澈如水,眼神溫柔的像白月光般,可他呢,他是怎麽說的!?
他說沈雪檸,自讨苦吃、演技拙劣。
一想到這裏,顧清翊步伐趔趔趄趄走進屋中,猛灌了口烈酒,忽然又想起來,他站在屋中對沈雪檸說:你對我的作用,僅僅只是個長得像趙音的妻子,我不可能喜歡你。
他突然發現,他嘴挺賤的。
有時,不回憶便不會反思,一反思,顧清翊喝得酩酊大醉,面色憔悴,自嘲道:
“我嘴,真的挺賤…甚至,我都厭惡自己…難怪,你會那麽想離開侯府…”
他人也瘦了,下巴長了淺短如針的胡茬,有着青黑的眼圈;自他和離後,飯量是從前的一倍,吃嘛嘛香,一邊下酒吃肉一邊喝得爛醉如泥沉沉睡去,一覺到天亮,頹廢也快活極了。
只要不想起那個女人的時候,都很快活。
前妻而已了,一個未來徹底不會有交際的故人罷了。
他向來是一個極其自律、冷靜自持到變态的人,他覺得自诩可以忘記沈雪檸,心絞痛着想:
前妻而已,往日如煙,都會過去的。
第二日。
顧清翊第一次誤了時辰,貪睡了,沒去練兵,部下們拍手叫好、歡慶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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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第二十天。
沈雪檸的酒鋪正式營業。
江嵘每日神出鬼沒,不挑時辰地來給她幫忙,幫她打掃酒鋪衛生、整理陳設,幫她品嘗新釀的酒。
每回來找沈雪檸,他都會準備一個新笑話說給她聽。
今日沈雪檸穿了身灰粉色長裙,梳着流雲髻,襯的人嬌俏可人,清麗絕色中帶了些可愛,她為客人打酒裝入酒壇,問道:“今日,你又講什麽笑話?”
江嵘挑眉,接過她的活兒幫忙,聲音朗朗:“從前,有個書生,想要買一匹馬騎去京城趕考,到了馬市,老板迎上前講:公子,我這好馬是千裏駒,一口氣能跑一千裏!”
得了空,沈雪檸坐在板凳上,揚起未施粉黛的臉,目光溫潤地望着他等待後文。
江嵘吊梢眼浮起明澈的笑意,清俊的面容上盡是開朗:“書生一聽,便對老板說:此地離京城九百裏,你的馬一口氣卻跑千裏,那一百裏路難道讓我走回來嗎?”
“哈哈哈哈哈!”青玉沒忍住,扶着門框爆笑如雷,把耳朵湊過來的福安也是樂了。
沈雪檸桀然一笑,如冬日明媚耳朵花朵盛開,明眸善睐,勾起櫻唇,笑的花枝亂顫:“江嵘,你每日都講不同的笑話給我聽,你哪裏找的那麽多笑話?”
江嵘故作神秘,搖搖頭:“秘密,不能說。”
“明日是大年三十,我想和你們一起過年。”江嵘眼裏帶了些祈求,有些小可憐似的期盼地說。
沈雪檸笑意微減:“那你的家人——”
江嵘眼裏閃過一絲抑郁地殺氣,和落寞,語氣消沉了幾分,緩緩道:“我自幼喪父喪母,親人皆死于一場人禍,幾百口人無一存活。”
許是提及了他的過往,沈雪檸微愣,講了聲對不起。
江嵘搖頭,眼裏的光黯淡下去:“沒關系。我過年在我表舅那兒過,我就住在隔壁,不如我們一起過吧?”
他清亮的星眸裏閃着澄澈的光,迫切、希望、期待,看的沈雪檸不忍拒絕,點點頭。
在不遠處的拐角,注視這一切良久的顧清翊,拳頭捏緊又無力地松開,他指甲抓着城牆,抓出了鮮血也不自知,眼裏是他都沒意識到、都沒察覺到的瘋狂嫉妒。
接着,有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酒鋪前,一雙帶着翡翠镯子的手挑開車簾,微提裙擺,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下來,是沈端玉,沈之默和沈雪檸的親姑姑。
作者有話說:
說一下~~6.5號半夜我更新了五千啦,所以五號已經算是更新過了的哦~~6.6號晚上23點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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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臨:主上你不要只想着追老婆,該搞事業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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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顧清翊你要反思下為什麽這麽多人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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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嵘:只要我馬甲捂得緊,就沒人猜得到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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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江江很可!!第一次希望男二上位】
【江江加油,早日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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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
【就喜歡這種一直向前不回頭的,解氣 要什麽破鏡重圓,好像圓了曾經的傷害就不在了似的,男二上位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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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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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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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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