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鍋裏的粥在小火慢煮, 陶瓦鍋蓋被沸騰的蒸汽頂得噔噔作響,又香又鮮的味道從縫隙中偷溜出來,像個勾人的小蕩/婦。
站了太久許佳夕腳有點軟, 整個人都懶洋洋地搭在餘朝身上, 由着餘朝幫他穿衣服。
他晚飯沒吃, 又經過一輪劇烈運動,被這香味勾得肚子咕咕叫。
“我餓了。”
出口的聲音沙啞,帶着一絲不自知的嗲和媚,又浪又純。
餘朝的“小老弟”又不淡定了。
咳咳, 出息!
餘朝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的小老弟一句,迅速幫許佳夕穿好衣服, 打橫抱起他走向客廳,把他安置在榻榻米上, 屁股上腰上加了幾個厚墊。
“你等一下,我把粥端過來。”
“嗯。”許佳夕懶懶地看他一眼。
餘朝忍不住又湊上去。每當這個時候許佳夕大腦的反應都會有短時間的延遲,呆呆地讓餘朝成功偷了個吻。
兩大碗熱騰騰的粥被端過來,許佳夕的大腦在美味的激發下, 恢複正常運轉。
“好像挺香的。”吸一口香氣。
“都說了是人間美味。”餘朝拿勺子舀起一個雞子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遞到許佳夕嘴邊,道:“啊~張嘴。”
許佳夕看着喂到嘴邊的勺子,不知道是吃呢還是不吃。
“別怕,試試。”餘朝盯着許佳夕, 眼神期待。
“我......唔!”許佳夕想接過勺子自己吃, 才一張嘴,餘朝瞄準時機把勺子一塞就塞進了他嘴裏,他只能順勢吃了下去。
雞子軟綿綿的,跟蛋黃的口感有點像, 但比蛋黃更粉更細嫩。雖然這樣把別的動物的睾/丸吃掉,還妄加評論不太好,但是必須誠實地承認,這是道美味。
“好吃吧?”
“嗯。”
“再吃幾個,來張嘴,朝哥喂你吃小雞/雞......”餘朝促狹一笑。
“......”許佳夕本來想說我自己來,聽到這話定住了。
“的蛋蛋!哈哈......”餘朝說完自己先笑作一團。
“......”許佳夕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
雞子沙蟲粥大補是一點沒騙人,效果立竿見影。
兩個氣血上沖的人當晚不知停歇“奮鬥”到天亮,根本停不下來......
“許導,我們好像放錯量了......那一袋雞子好像是很多次的量......”
此內心剖白來自彈藥已空的餘朝先生。
“......”果然吃掉人家的蛋/蛋是要受懲罰的,去掉半條命的許佳夕心想。
經歷過這次“美好”的回憶之後,餘朝從此再也沒提過“雞子”二字,并且第二天馬上打電話給老宅的保姆咨詢溫和的補氣血湯譜。
“補氣血啊?那就多了咯。”電話裏頭的聲音爽朗和藹。
餘朝哄道:“香姨,你煲湯最有一套了,快告訴我呗。”
“哎呦小魚仔你這頂高帽給我戴得啊,香姨聽得舒服~話說你也好久沒回來喝湯啦,什麽時候回來啊?好久沒回來看你小舅了。”
餘朝一頓,隔了一會才開口道:“這周有空我就回去,香姨你先告訴我嘛?”
“你那雙手哪會煲湯啊,直接回來香姨煲給你喝。”
“我幫別人問的。”
“哎呦喂,是不是有情況啊?前幾天我刷微博好像說什麽,說你官宣了?官宣什麽?快告訴香姨,我保證不跟你媽說。”
餘朝笑道:“香姨您老人家別刷那麽多微博啊,平時多看點養生小文章就行。娛樂圈的事別太當真了。”
“我還以為你有'料'到呢,空歡喜一場。”
“沒有'料'到你應該替我開心才是啊,不是嗎?哈哈。”
電話那邊頓了頓,才又開口:“小魚仔,我覺得你媽媽......”
餘朝生硬打斷道:“好了好了,不說別的了,香姨你快告訴我湯怎麽煲嘛~“
“好啦好啦,香姨最受不了你撒嬌了。”
電話裏傳來爽朗的笑聲,“補氣血嘛,用那個藏蟲草不錯,用來炖湯是溫補的,不過不能經常吃。還有人參啊野生黑枸杞也不錯。日常點的就是當歸咯,當歸羊肉湯、當歸紅棗烏雞湯、當歸鲫魚湯等等,或者四紅湯也行啊。”
“四紅湯是什麽?”
“就是紅棗、紅豆、紅皮花生加紅糖一起煮,效果也很好啊。”
“等等,這些聽起來是給女生吃的啊。”
“不是給女生吃的啊?”
“男的。”
“哦,其實沒差,四紅湯男的喝了也好。”
“香姨你別亂介紹啊,這種吃了會有反作用吧。”
“哎呦喂,沒差的,相信香姨,男女都是這樣喝的,沒差。”
“是嗎?”餘朝很懷疑,“還有嗎?”
“哎呦喂,現在香姨很好奇那個人到底是誰了?讓你這麽關心喲~跟香姨說說~“
“沒有啦。”餘朝摸摸鼻子,“就是有個人對我很好,我這不是投桃報李嗎。”
“你不早說!那可不能怠慢了,光問怎麽做怎麽行。我下午把每個湯譜的煲法寫好,把材料包好給你送過去吧。一包一次的量,你讓他直接放進鍋裏煲就行了。”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這樣更好。”
“那肯定啦,對我們小魚仔好的人,我們要好好答謝。”香姨想了想,又說:“他會不會煲湯啊?要不我煲好給人家送過去?”
“我就知道香姨對我最好了~還是包藥材給他現煲吧。”
“行行行,我現在就包藥材去了,對了你有空記得回來喝湯啊。”
“好噠,香姨再見。”
挂機之後餘朝又打給許佳夕。今天早上許佳夕差點起不來,腰以下跟斷了似的,讓他請假他又不肯。
“喂......”
“你好點了嗎?”
“你說呢?”許佳夕的聲音立刻低了八度。
“咳咳......所以才叫你請假在家休息啊。”
“不用,還不至于。”
“呃……我剛剛給你點了外賣,你中午吃點流食吧。我今晚再去看你。”
“別!你今晚別過來!”
“......”
“我這情況起碼得好幾天才能恢複,你來了我們也什麽都做不了,過幾天再約吧。”
“你在想什麽,我像那麽禽獸的人嗎?我......”
“我都這樣了,你還想禽獸?”
“......”我就是去看看你啊,餘朝心想。
“先這樣吧,我先挂了。”
“......好吧。你今天不用出外勤吧?”
“我跟別人換了。拜。”
“......拜,你......”餘朝還想叮囑許佳夕要注意一點,不要太累了,那邊已經挂了。
許佳夕把手機扔到桌上,揉揉勞損的腰。
放了過量雞子的粥比某種藥還厲害,昨晚和餘朝不知停歇......一直到最後“彈盡糧絕”、“棄械投降”。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昏死過去的。被鬧鐘吵醒,睜開眼看到對方眼下烏青,臉色蒼白,顴骨高凸的衰樣,都跟見鬼了似的。
拒絕了餘朝送他上班的提議,許佳夕自己開車走了。到了辦公室,強忍着疼痛,盡量正常地走進辦公室,成功地避開大家的視線。
某個難以啓齒的部位火辣辣的,腰以下跟斷層了一樣,一動就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人用強了。
以前聽別人說那啥過度會下不來床,許佳夕不以為然。
直到坐在辦公室椅子上真真切切感受着縱欲的暴擊,他才親身“森森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無知。原來“下不來床”不是一句玩笑話。
許佳夕都不敢挺起腰,生怕別人看出端倪。
屁股下方某個地方火辣辣地疼,腰酸得跟車輪子壓過一樣,側坐也不是,正坐也不是,趴着也不是,站起來更不是,一個早上如坐針氈,無心工作。
最後實在是坐不住了,只好交錯着,扶着桌子站起來緩一會兒坐一會兒,緩一會兒又坐一會兒。
“組花你怎麽了?一早上換了幾百種姿勢了,不舒服?”
坐許佳夕旁邊的老吳見許佳夕折騰了一上午,忍不住問道。
“沒事,昨晚吃錯東西了。我......”
“拉肚子嗎?”許佳夕剛好站着,老吳撲過來整個人挂到他後背上,直接來了一段freestyle:“Hey buddy~I have雙飛人,它是來自法國的神水,包治百病,喲喲~給你喝兩滴,喲喲~“
他這一挂,許佳夕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平時大家打打鬧鬧慣了,沒個輕重。
可在今天,這突如其來的一百多斤體重差點沒把許佳夕使用過度的腰壓斷。
“你......先下來......”許佳夕感覺腰已廢。
“What's up man?”背後的老吳又蹦噠一下,他最近中了黑怕的毒,毫無章法的rap張口就來,“You have me homie,I have you buddy,tell me tell me tell me~yoyo~”
“我說你們。”秦壽生适時打斷兩人的争吵,“是不是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兩人同時一頓,才想起他們的組花。許佳夕趴在一邊的辦公桌上,一副去世了的樣子。
許佳夕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