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竟然是男的
“選第一種吧,但我的寶庫都差不多讓芈橫和猗頓搬空了,哪有什麽能引起各國那些老狐貍目光的奇寶了,哎,你天天往山裏飛,那裏可有好東西嗎?”齊抿王沉思片刻,選了第一種自己能接受的陰險。
沁花鳥恨其不争地看了他一眼,伸出翅膀使勁拍了他一下,惡聲惡氣地讓他起來。
“拿把鎬頭,把你屁股底下那塊地,刨一遍。”
齊抿王依它言,刨了大半天,一塊很有古意的大烏龜殼露出來,齊抿王拿起來,上下左右翻看了幾遍,除了是個巨無霸,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不禁疑惑地看向小花鳥。
小花鳥也看着他,在等了大半天也沒見他想出個好辦法時,無奈地嘆口氣,悻悻道:“你不會在上面刻上幾個字,越能蠱惑人心越好。”
齊抿王這才從倉庫裏找了把匕首,很是認真地刻下了‘君臨天下’四個字。
“字倒是寫得不錯,桀骜卻不張揚,狂放卻不了草,倒有大家風範,漂亮,你說你這個人,光有這些沒用的,長得好看,字也好看,就是腦子裏沒長點溝溝坎坎的,憨直得不像個王,倒會是個好朋友,好丈夫。”小花鳥對着齊抿王的字,連連點頭。
齊抿王瞥了它一眼,昂了昂下巴,趾高氣揚地說道:“哎,告訴你小花鳥,別看上我,沒結果,田沙那種傾國傾城的女子我都沒感覺,你,更不行。”
小花鳥了然地點點頭,笑着湊過來,低聲道:“知道,你對那個蘇秦有感覺,是不是?”
“他?怎麽可能,人家現在正在為了他的藍顏知已四處合縱奔波呢。”齊抿王想到這裏,心下悶悶地,這麽個厲害人物,竟然是別人家的,這直接挑戰他做為一個王的魅力。
“喲,吃醋了?”小花鳥笑嘻嘻道。
“滾,誰吃醋了,這個世界有醋嗎?”齊抿王吼道。
“喲,還急了,是誰調戲人家上瘾的,哎喲,還一個杯子喝酒,不知羞呀哎呀我的媽呀,我在一邊看着,都臉紅。”小花鳥拿翅膀遮住臉,做出一個害羞少女狀。
“哈,這就受不了了,下次,再來個更厲害的,別說,瞧你這一臉的花癡像,你不會是那個上大夫的前世吧?”齊抿王想起那位花癡大夫,臉上不禁挂上一絲微笑。
“你的那個上大夫,每天施脂納粉的,倒是個骨灰級的顏控,聽說,找他辦事的,都要按長得美醜來區別對待。”小花鳥哈哈大笑道。
齊抿王看了眼小花鳥,心下想到,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把那個花癡調到禮義司,這按長相辦事,也太耽誤國事了吧。
Advertisement
“這麽精明了,就你和田文,你們田家的男人可真是打小養在福窩裏不知精打細算,光養那幾十個會鳥叫的就要花掉多少糧食和齊刀啊,天下人對你的評價倒也中肯,卻是人傻錢多嘛!”小花鳥今天很是高興,看到齊抿王越發黑的臉,更是肆無忌憚地狂笑不止。
“如此不顧形象禮義地樣子,若哪日變成人,怕是也找不到婆家。”齊抿王幽幽道。
小花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挑着眼睛問道:“誰告訴你,我是女的?”
齊抿王像見了鬼似地看着他,無比驚恐地說:“你、你、你竟然不是女的,那怎麽會如此叨叨?”
小花臉聽了他的話,板了臉,又生氣地飛進了群山裏。
好消息不斷傳來,特別是美女蛇田沙,幾乎每日都有情報傳來,連宋王晚上吃了幾粒大力丹,都詳細地報了過來,有時還附贈一兩張宋王幸女的春/宮圖,人雖然不在,心卻無時無刻不在對小齊王進行着某方面的啓蒙。
這個女人,大膽而熱烈。
而猗頓,有了韓公子咎的支持,很快便打入了韓國上層貴族圈,用財大氣粗和急俠仗義,成為了權貴們争先宴請的巨富大賈。
但這位神秘崛起的商人,禮物送得大方,人卻是難得一見,把自己的身份擡得很高。
他快速地在各國都城建立了商號分號後,留下幾個機靈的小夥計,一部分負責生意,一部分負責周旋在上層權貴中間,建立起自己的人脈關系網。
他自己,卻用狐貍般的頭腦,獵鷹般的眼光,買進天下貨品,包括各地的美女,交給他的搭檔田沙□□,市井貧女,娼房優女,田間孤女,只要入了美女蛇的老窩,經過數日魔鬼訓練,搖身一變,立馬風情萬種,傾國傾城。
而這些美麗的女子,享受着不亞于男子的傣祿和官位,把六國君王的後宮和權貴們的後院,攪得風雲四起,熱鬧非凡。
齊抿王第一次收到了猗頓的消息,是關于蘇秦的,他正在趙國,和趙相李兌,密切商議着交換條件,但所議之話,被李兌新進的寵妾躲在屏風後,一字不差地聽進了耳朵裏,又一字不差地通過千裏飛馬,到了齊抿王的手上。
齊抿王想起前世,派出的使趙的官員,歪打正着地弄錯了文書,被李兌誤以為蘇秦騙他,能把自己的前主子趙武靈武活活餓死在沙丘的厲害人物李兌,當然不會放過忽悠他的人,他把蘇秦關了起來,記得還是自己,親自帶兵到了趙國邊境,向年幼的趙王施加壓力,才把蘇秦救了出來。
當然,那個人,被釋放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着使燕的旗號,巴巴地趕到燕國,去和他的燕王商量最後滅齊的計劃了。
想到此,齊抿王黑了臉,他冷冷地按前世的軌跡,派出了那路使者,并親自,把弄錯的文書放了進去。
北風越來越緊,宮內的銀杏樹,葉子正慢慢變黃,打着旋,意态闌珊地落滿了青石鋪成的宮道。
齊抿王站在樹下,仰頭,望着那片青淡高遠的天空,一片銀杏葉,輕輕地落在他的鼻間。
那雙細長的手伸出來,把樹葉捏住,放在鼻間,細細地聞着。
這是屬于秋天的清爽,這是屬于四季變幻的風韻,這是屬于人間的味道。
身後響起了沙沙的急促的腳步聲,齊抿王睜開眼,鄭國那張急吼吼的臉便闖到了面前。
“高人王上,你要派人給我,那些水渠,如果大地上凍前修不好,那就耽誤明年春種了,那些農人,只顧着去墾地,哪還有心思修水渠啊!”
眼前的利,确實比長遠的利,要看得見,摸得着,齊抿王有點後悔自己一拍腦門的決定了,早知道,應該先修水渠後,再發布墾荒令,沒有水,要那麽多地,有何用?
如果讓自己再做決定,他肯定要再一拍腦門,讓齊國那幾十萬軍隊扛着鎬頭去修水渠,但直覺,他便感到不妥,他想到老相國在海螺裏的心聲,不是抱怨王事事自己撸了袖子上前沖嗎。
“鄭國先生,稍安勿燥,孤這就升朝議,商讨此事。”齊抿王想到這裏,拍了拍鄭國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回到殿裏。
剛準備離去的大人們看到王上急匆匆趕來,忙又原地跪坐好。
“鄭國先生的水渠布局圖大家都見過了,入冬之前,必須修成,各位大人,可有何好的建議?”齊抿王坐定後,直入主題。
大殿上一片寂靜,海螺裏卻熱鬧得很。
大将軍【傻】
老國相【傻】
上夫夫【不想承認這麽好看的王上傻,嘤、、、、】
田文【傻】
“諸位大人,可是覺得孤傻?”齊抿王笑着,得意地看着一臉平靜的衆大人面現驚訝地看過來。
齊抿王還是面帶微笑地看着衆人,對峙片刻後,老國相終于走上前,憑借着田氏自家人和為相三十年的老資格,态度和風細雨話裏卻綿裏藏針地開始了對王上的教化。
“王上,我大齊自官仲時期,便以商業立國,面臨大海,曬鹽而獲天下之財,農業雖然不如楚南之雨水充沛,但年年風調雨順,從未有過旱災之年。今強秦虎視眈眈,強兵秣馬,以圖天下,老臣實在搞不明白,此刻,王上不是應該擴兵買馬,意圖天下嗎?為什麽還如同懵懂小兒,天天去做這些無用之功,不知威宣二世積攢下的財富,能供養王上幾年揮霍?”
這些話相當重了,齊抿王明顯聽到殿內一陣輕微的抽氣聲,這顯然沒把小王上放在眼裏,若是父王在,這田嬰,是絕對不敢在殿上說得,即便到了內宮,也不會當着侍衛宮女的面說半個僭越之字。
若在以前,齊抿王早跳了腳,越沒威信,越注重臣子對自己的态度,這種教訓略多于勸戒的話,聽起來着實讓人不舒服。
齊抿王把頭轉向田文,輕聲問:“國相可有不同看法?”
他知道田文,雖然面上敬重他老子,實際上內心裏是滔天的不服氣,他一方面希望他能有不同的态度,另一方面,他需要時間來思索着對答,他知道,若這次朝議不把這爺倆說趴下了,恐怕,其他人日後必不會服他,包括那位閉着眼睛快要睡着了的大将軍。
田文出列,拱手道“王上,臣也不明白,搞這些虛無缥缈的事情做什麽?臣洗耳躬聽王上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