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片雲而已,為什麽總要主宰天空?

“王、王、王上,您怎麽啦?”以為被王上看上了的上大夫面色潮紅,語無倫次。

“上大夫呀,孤記得你對斥侯這塊并不擅長,府裏也沒養什麽門客,這些連孤都打聽不到的消息,您是怎麽知道的,嗯?”齊抿王綻開一個笑,眼睛直直地看住他。

【啊啊啊,他的眼裏有大海,有星辰,有連綿不絕的深情,我想溺死在那兩潭不可見底的眼波裏,啊~~~】

上大夫在王上那聲拉長了的“嗯”字中,兩腿一軟,滑下座位,趴在了王上的大腿上。

齊抿王無奈地笑笑,抱起全身軟軟的上大夫,把他按到座位上,兩手按住他的肩膀,俯下身,嚴肅道:“秦大夫,告訴孤,是誰告訴你的?”

上大夫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王上,像中了迷魂香似地,喃喃道:“是蘇秦先生。”

齊抿王放開他,從車座底下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到他手裏,輕聲說道:“這是一盒松木香,秦大夫平日經常熏熏,可使男人味更強一些,回去吧,請幫忙叫一下蘇秦先生。”

秦園抱着那盒松木香,如獲至寶地跳下了王車。

齊抿王閉着眼睛,理着剛才聽到的信息,腦袋中一片混沌。

聽到輕輕的腳步聲走近,那個白色影子跨上車來,齊抿王沒等他坐好,扭頭朝外面吩咐道“走。”

一個輕微趔趄,蘇秦身體晃了晃之後坐在了對面,擡頭看了眼小王上臉上的神色,了然地笑笑。

“先生在笑什麽?”齊抿王瞪着他,悶悶道。

“王上不妨猜猜看?”雲淡風輕的笑,耐心柔和的語調,像極了哄小孩子。

“把別人攢在手裏的感覺,很好嗎?還是控制別人的人生,容易上瘾?”齊抿王很突兀地發怒道。

【可愛,還以為成熟了,能饒上幾個回合呢。】

“不知王上所言何意呀,秦愚笨,不太能聽得明白。”蘇秦說得不緊不慢,笑得山高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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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抿王突然對自己有點惱,這個人,總是像雲一樣,飄來飄去的,但總是能莫名其妙地主宰着天空。他瞅着蘇秦微微翹起的嘴角,在心裏深深長了口氣,才悠悠道:“要孤猜啊,那孤就陪先生猜上一猜。”

蘇秦眼睛閃了閃,滿臉的興趣。

“先生是在笑孤,費了這麽長的時間,才意識道是您托秦園大夫遞消息過來吧?”齊抿王擡起一條大長腿,啪,放在了蘇秦身邊的軟榻上,上身也俯下來,用一只胳膊支着頭,斜眼看着蘇秦。

【嚯,這小王上,長得還挺高。】

“王上聰慧,大齊之福呀。”蘇秦轉頭,瞥了眼身邊的王腿,轉回來時又給了小王上一個寬容的笑。

“先生又笑什麽?”齊抿王盯着他,實在搞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愛笑,記得前世,好像沒笑得如此随意啊。

“王上不妨再猜猜看?”蘇秦又瞥了一眼那條腿。

齊抿王啪,又抽回了那條腿,以一個王上的姿态坐好,以行動解釋了他那個笑的意思。

“王上啊,您這個動作,大半個身子都壓過來,若臣這個位上坐着的是個女子,那可是大大的冒犯啦!”蘇秦像個爹,在教不懂風月的兒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先生可覺得,孤對您,有冒犯之意嗎?”齊抿王在誇張地尬笑三聲後,後發制人的把問題扔了回去。

【可愛,真是未經情/事,男女都不分了。】

“王上不必擔心,秦沒覺得被冒犯,但王上即為一國之王,平日還是注意一下比較好。”此刻又像個夫子,在教不着調的學生。

“先生說說吧,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托他人來帶話,自己來,功勞不是更大嗎,孤賞的,可就不止那片花田喽!”齊抿王端坐好,以一個王的語氣直接點題。

“秦若直接來,王上會信嗎?”蘇秦正了臉色,朝齊抿王拱手道。

一個他國死間的話,呵呵,齊抿王在心裏冷笑兩聲,心想這蘇秦還真有自知之明。他看了蘇秦一眼,不置可否地笑笑,沒說話。

“王上也不必煩擾,這些消息,自會有辦法證實,至于為什麽,王上就當是那片花田的回報吧。”蘇秦眼睛盯着小王上嘴角那個意味分明的笑,語氣有些孤寥和無奈。

齊抿王聽出來了,他閉了眼睛,靠在倚背上,假寐,他想在這種情況下,蘇秦到底有沒有可能洩露最真實的心聲。

但過了很久,海螺裏靜悄悄地,這個海螺,關健時候,倒像是真睡着了。

齊抿王醞釀了點情緒,裝作突然發覺自己竟然睡着的樣子,猛地睜開眼睛,拍了下額頭,朝一直看着自己的蘇秦,連聲說道:“哎,先生,不好意思,孤竟然睡着了,馬車太颠了啊。”

【他呼吸不平,睫毛微動,手指攥緊,嘴唇抿緊,根本就沒睡着,他為什麽要裝睡,為什麽要撒謊。】

寂靜得以為它睡着了的海螺,此刻傳來清晰的蘇秦心聲,準确無誤地打了小王上的撒謊臉。

齊抿王真心誠意,滿臉恭敬地請這位神鬼莫測的蘇秦先生下了車,自己坐回來,把兩大長腿都伸到對面榻上,很沒形象地抱着膀子斜倚在靠背上,呼呼地直喘氣。

“哈哈,被人看穿了,惱羞成怒了?”小花鳥叼着一個大魚幹,也斜斜在倚在空間門口,很沒形象地大嚼着。

“這麽美味的魚幹還堵不住嘴啊,找刺是吧?”齊抿王瞪着它,發着無名火。

“是你自己道行太淺,關我什麽事,哎,也怨不得你生氣,做了兩世的王,外加做了兩千年的鬼,心眼還是不如人家,啧啧!”小花鳥從不會錦上添花,只會雪上加霜。

齊抿王扯了條狐貍毛的毯子,連頭一起蓋住,屏蔽了小花鳥的叨叨,在馬車的左搖右晃中,真地睡了過去。

齊國的豪華車隊到達衛國的時候,魏韓兩國的王都已經到了,這個叫野王的小地方,因為三王的到來,頓時成了中原矚目的中心。

衛王率全部的文臣武将十二人等候在公道邊,看見齊抿王下來,快步迎上去,拱手道“公期在此侯齊王大駕,還請入驿館沐浴歇息,晚上在青松樓,為三位王上接風洗塵。”

齊抿王也拱手向他回禮,又與傳說中的形象很相符地,執起他的手,哈哈大笑着走向城內。

【這齊王,果然豪爽,有禮,前兩位王,可是連個回禮都沒有,孤可要抱緊大腿喽。】

聽着海螺裏傳來的衛王的心聲,齊抿王轉頭,朝他綻開一個很溫和的笑,恍得這位死的慘烈程度僅次于自己的小國王眼前一花。

這個衛王,十幾年後去拜見魏王,被人家當場殺了,然後,又面不改色地把他的國也收了。

大争之世,大魚吃小魚,吃得心安理得,被吃得要麽跪着死,要麽站着死。

這塊出過衛殃、吳起、李悝等無數大才的地方,最終也留不下一個,地方太小,拳腳伸展不開呀。

“衛兄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有什麽事,晚宴上再說。”看着欲言又止的衛公期,滿身征途灰塵的齊抿王委婉地趕客。

衛王臉色有點紅,連聲說着叨擾,出去了。

叨擾什麽,不是孤叨擾你嗎?齊抿王心下想着,邊替這個小國王悲哀,邊一頭闖進了浴室,然後,又一頭跳了出來,終于明白了叨擾的真正意義。

浴室裏,四個花樣美男,一絲/不挂地立在白霧蒸騰的大木桶旁邊,如水的眸子也裝滿了熱汽騰騰的水汽,滿面春光地看過來。

侍衛們抽出長劍,沖了進去,聽到裏面傳來慘烈的求饒聲,被吓得魂不附體的齊抿王才元神歸位,他無力地朝侍衛統領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人帶走就行了,不要激動。

重新走進浴室,齊抿王趴在木桶邊上老半天,确定裏面沒藏人,才跳了進去,粗粗地洗了洗,便跳出來,着急忙亂地穿上衣服,快步走了出來。

聽到消息的匡章鐵青着臉,匆匆走了過來,以為有人要刺殺王上,在弄明白事情的經過後,像看稀奇寶貝似地上下看了小齊王半天,緊抿嘴角,縮緊肩膀,好不容易挨到大門外,仰天狂笑。

【天哪,天哪,這小王上,都二十一了,還沒開/苞,天哪,天哪,他爺爺威王啊,您在這個年紀,連他爹都生出來了吧。】

聽到海螺裏的傳音,緊跟着出來的齊抿王一眼便看到正笑得張狂的老将軍,在看到自己時,生生收住而快變形的臉。

好恐怖。

比這還恐怖的,是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在別的方面,被傳人傻沒有關系,但在這方面,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行,何況一個王。

齊抿王決定在宴會上搞點事情。

兩位義弟王侯在青松的門口,穿得一個比一個華麗,笑得一個比一個真誠。

“田兄啊,當年邊城一別,很是思念,猗頓先生跟您說了吧,我對齊商很是照顧。”韓咎自登基以來,把他田兄為他提兵十萬助威的事情,在朝堂上,在外交上,顯擺了無數遍,今天見着了正主,再正式說一遍。

帶着空間回戰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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