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鐵柱

鐵柱回給秦薏相同的疑惑:“我啥時候救了你和你媽了?我咋不知道?還有哇,我不會開車啊!我娘說,只有壞孩子才打架的。我是好孩子呀!娘,你趕緊向薏丫頭說我是好孩子呀!”

瞎眼婆拍了拍鐵柱的身子,安撫道:“鐵柱是好孩子,最好的孩子!”

厲骁看這個情況,知道鐵柱多半是把剛才發生的事兒忘了。

他直接問瞎眼婆:“婆婆,鐵柱叔先天不是傻的吧?他是不是當過兵?”

白瑜疑惑的問厲骁:“厲骁,你怎麽這麽問?”

她看了一眼瞎眼婆,沒好意思直接說鐵柱先天就是個傻子。

秦家村也就那麽點大,白瑜在秦家村呆了十多年,瞎眼婆的事情她知道。

瞎眼婆命挺苦的,鐵柱是遺腹子,一出生就是傻的。

果不其然,瞎眼婆道:“鐵柱一出生就是傻的,不可能當過兵。”

厲骁的眉頭皺起,剛要質問瞎眼婆——若是鐵柱一出生就是傻的,怎麽可能會開車?沒當過兵的話,怎麽可能會特戰部隊才會教的搏擊術?

秦薏拉了拉他的袖口,警告的看了厲骁一眼。

厲骁抿了唇,沒說話,低頭看向秦薏拉着他袖口的小手。

瞎眼婆接下來說的話,讓三人大吃一驚:“可是,現在的鐵柱不是以前的鐵柱。我的傻兒子鐵柱早在十幾年前就走丢了。”

瞎眼婆擡起枯瘦的手,去摸鐵柱。

原本害臊,躲在被子裏不肯出來的鐵柱,立刻伸過去了腦袋,正好被瞎眼婆的手摸到。

瞎眼婆渾濁的眼睛流淌過笑意,看上去并不悲傷。她道:“五年前還是六年前?我記不清楚了。他出現在我的院子裏,全身都是濕淋淋的。腦袋上有傷。醒過來後,什麽都不記得了,變得傻乎乎的。秦家村很排外,我怕他會被村長趕走,索性對外說,他是我兒子鐵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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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薏和厲骁交換了一眼視線——鐵柱叔果然不是普通的鄉野村夫!

秦薏的眼角餘光看到白楊錯愕的站在病房門口,他的手還放在門把上,顯然是剛要推門進來,就聽到瞎眼婆說的話,驚愕在當場。

秦薏的心中一動,想到白楊先前看到鐵柱的第一眼,呢喃的那句:“太像了!”

她不由得問道:“舅舅,你認識鐵柱叔嗎?”

白楊條件反射般否認:“不認識!我還是第一次到秦家村來,怎麽可能認識鐵柱呢?”

驚愕的視線從鐵柱的臉上移開,看向了白瑜,眸中的驚愕被複雜取代。

這一幕又映入了秦薏的眸中。

白瑜站起身來,走向白楊:“大哥,鐵柱的檢查報告出來沒有?”

她并不在乎鐵柱究竟是誰,她只知道鐵柱是她的恩人。

白楊将取來的檢查報告遞給白瑜:“出來了。鐵柱會突然暈厥,昏迷不醒。是因為他的腦子裏面有血塊。血塊長期沒有被吸收,形成了硬膜包塊,擠壓了腦神經。”

這也是造成鐵柱失憶的原因。

白瑜飛快得看向檢查結果,神色沉重:“硬膜包塊的位置非常兇險。若是執意動手術的話,鐵柱恐怕連手術臺都下不了。”

白楊點頭。

瞎眼婆緊抱住鐵柱,聲音顫抖道:“不行!不行!鐵柱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已經把他當成了親兒子看待!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鐵柱迷茫地看着瞎眼婆,不懂瞎眼婆在說什麽。

白楊看着一臉懵懂的鐵柱,眸光更是複雜:“若是不手術的話,醫生也沒有辦法預估将來鐵柱還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

随後,又欲言又止地看向白瑜。他張了張嘴,什麽都沒有說,只溢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聲。

秦薏見狀,她走到了白瑜的面前,握住了白瑜的手:“媽,你的臉還腫着。我跟你去找護士拿藥。不然的話,好幾天你的臉都消不了腫。”

白瑜僵住,這才感受到了臉上刺刺的,火辣辣的疼。

眸子裏迅速醞釀出水汽,耳邊回旋起趙赫的話:“當年你在宿舍裏跟周錦颠鸾倒鳳,厮混了一夜。”

扭頭,眼淚滑下眼角,她悶聲道:“好。”

她拉着秦薏的小手便往外走。

白楊看到白瑜眼角的那滴淚,焦急的就想要追上去,問白瑜是不是被趙赫欺負了。

厲骁攔住了白楊,“白叔叔,那個趙赫怎麽樣了?不會死吧?”

此時,白瑜和秦薏已經離開病房,白楊不好推開厲骁去追。

他只得按捺下性子道:“死倒是死不了。但是右手臂得截肢。木子去找陳家施壓了,陳家那邊發了話,不會管趙赫死活。趙赫不只是成了殘廢,坐牢也坐定了……”

……

……

白瑜擦去了眼角的淚,木然的走在長廊裏。

秦薏知道白瑜現在非常痛苦,她沒有在白瑜的傷口上戳刀子,而是轉移話題,直奔她叫白瑜出來的目的而去。

她問道:“媽,你看着鐵柱叔眼熟嗎?你仔細的回想一下,有沒有可能認識或者是曾經見過鐵柱叔?”

白楊每次看了鐵柱之後,又去看白瑜的眼神,太奇怪了。

白瑜疑惑得看向秦薏:“薏丫頭,你怎麽會這麽問?”

秦薏沒把白楊抖落出來,“鐵柱叔揍趙赫的時候,像是要把他碎屍萬段似的。我覺得他應該是認識你。不然的話,他不會那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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