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叫游敗,敗類的敗

異種救濟館看的熱血澎湃。

這一單, 穩了!

它擔心游棠這個沒開竅的不為所動,掰碎了和她解釋。

【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問游敗,你是不是也喜歡看我哭, 祂抓住了這個“也”字, 祂知道你受的委屈, 祂這是在為你報仇!】

雖然它當時勸游敗來找游棠的時候,也講過游棠在白蘇木這裏受過的委屈,但這點小事就不用告訴游棠了。

【你現在什麽感覺?】

游棠茫然:“?”

“沒感覺啊。”

她和游敗一起生活了三年, 她有個什麽風吹草動,游敗就緊張的不得了,像這種為兄弟打架實在太稀疏平常。

異種救濟館無法反駁,選擇噤聲。

早就到達禮堂的白沣得知自己兒子被打以後,眸色深沉, 但要說憤怒這卻是沒有的,而且還相當平淡, 平淡的完全不像是自己兒子被打。

他沉聲問:“怎麽起的争執?”

警衛說:“沒說話, 直接打起來了。”

白沣微微颔首,示意自己了解了。

游敗雖然被稱為戰争機器, 但在基地從來沒有動過手, 除了沒人敢招惹祂以外,還因為唯一能夠牽動游敗情緒的人已經不在了。

白沣微微皺眉。

Advertisement

僅僅一個克隆人,就能夠讓游敗出手教訓白蘇木嗎?

僅僅一個克隆人,游敗已經如此在意了?

這還是那個拒絕任何替身的游敗嗎?

白沣皺眉想了會兒, 在通知會議開始 的時候,整了整西裝,維持着自己的體面與威勢, 站起身向會議室走去。

推開門。

鷹隼般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白蘇木——

估計還在哭。

白蘇木向來很要面子,丢了這麽大的人,今天的會議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白沣挂上客套又溫和的笑容,對着各位打招呼,簡單的說了開場白後,正要進入正題。

忽然注意到坐在游敗懷中的克隆人。

之前游敗的翅膀一直遮擋着克隆人,他并沒有看到,如今看過去,只能看克隆人露出來的眼睛。

那雙眼睛,和游棠很像。

不,幾乎是一模一樣。

和白宥安也很像,他們這些孤僻高冷又不懂變通的科學家,都有着這樣的眼神。

這種,惹人讨厭的眼神。

白沣收回視線,語氣如常,“游先生,這個會議很重要,最好不要讓不相幹的人知道。”

這話一出。

本就寂靜的會議室更加寂靜,似乎連空氣的流動都能夠感受到,

雖然白沣給出的理由相當合理。

但他們依舊認為,這是白先生在為自己兒子出氣。

游棠看了眼白沣就收回了視線,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趴在游敗的胸膛,能夠聽到祂自胸腔發出的聲音,低悶,還能感受到輕微的震動。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白先生開會了。”

會議室的人們都不同程度的露出驚訝。

游敗雖然是個異種,但說話向來講究迂回,最會打太極,什麽時候會如此直接的不給人面子?

白沣眼神淩厲,和游敗對視,

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不害怕液體炸-彈了嗎?

他握着液體炸-彈的引爆器,就等于握着了游敗的命門,等于對基地的絕對掌控,絕對領導。

已經很久沒人挑戰他的權威了。

游敗作勢起身。

旁邊的人已經開始勸了。

“游先生,您理解錯啦,您怎麽會是無關人員呢?”

“是啊是啊,游先生別激動,這個會議很重要的,直接影響到基地,甚至是人類文明的延續,游先生向來深明大義……”

“啊啊啊。”

游棠喊起來,打斷了那人近乎道德綁架的話語。

其他人:“???”

怎麽這是連話也不會說嗎?

白沣沒有一味強硬下去,也沒有讨論游敗懷裏的克隆人——基因計劃到目前為止都是保密的——他笑着說,“游先生也是鐵樹開花,應該恭喜恭喜,我祝你們能夠早生貴子。”

游敗淡淡看了他眼,沒回話。

白沣也不覺得尴尬,再加上旁邊同事不停地救場,整場會議開的還算順暢。

游棠聚精會神的聽白沣開會。

忽然有種錯覺,有種自己沒有死,沒有重生,就只是睡了一覺,一切都如往常一樣。

世界的運轉沒有發生一絲變化。

連物是人非的感慨都沒有。

……哦,不對,還是有一些的。

她以前開會是坐在椅子上,現在是坐在游敗的大腿上。

游敗對會議的內容并不感興趣,只是注視着游棠。

從她出聲打斷了那人道德綁架似的話語時,祂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應該是祂出生沒多久,也許只有兩個月,也許是三個月。

游棠去開會。

游敗飛起來,用異能隐身,“光明正大”的站在游棠身邊偷聽。

那場會議的主題是“應不應該讓被創造出來的異種去戰場厮殺怪物”。

游敗對上場殺敵沒有任何意見。

祂知道祂為什麽出生。

在蛋殼裏的時候就知道了。

——祂雖然是在蛋殼裏,但能夠聽到感知到外面發生的一切。

所以,游敗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為了殺戮而出生的,祂是個戰争機器。

游敗對自己的身份接受的坦然。

祂有價值,這就是籌碼。

留在游棠身邊的籌碼。

游敗幾次想偷偷扯游棠的袖子,告訴游棠,我可以,我可以去獵殺怪物。

但祂又害怕自己暴露了,以後都沒辦法這樣偷偷跟着游棠了。

也就是這猶豫的瞬間。

祂聽到游棠嚴肅的開口。

“不行,祂才剛出生,從來沒有任何實戰經驗,連只螞蟻都沒踩死過,祂手上沒有背負任何性命,我拒絕讓祂上戰場這個提議。”

那個時候。

游敗還是第一次見游棠嚴肅認真的态度,像個提刀上戰場的鬥士,在竭盡所能地保護自己要保護的——

也就是祂。

游敗心口暖洋洋的。

祂那時對游棠的印象還是一個“吊兒郎當,滿嘴騷話,總愛逗祂玩”的惡劣人物。

當然。

這并不影響祂依賴她,喜歡她。

因為更多的時候,游棠會對祂溫柔的笑,給祂講睡前故事,為祂學習做飯,甚至還會親自出基地去給祂帶小玩具。

游敗伸手去扯她的衣袖,準備告訴她,祂願意去戰場。

但巧合的是,游棠換了個姿勢坐。

躲開了祂。

會議室裏。

白沣還在勸說游棠,“祂出現的價值是為了保護基地,你不用擔心祂沒有經驗,我們也不會讓任何一個生命上戰場送死,我們會讓有經驗的士兵,異能者帶着游敗,讓祂盡快熟悉戰場。”

游棠:“祂可以去戰場。”

“但這應該是基于祂自願,另外,祂的價值并不是為了保護基地。”

“祂出生的那一刻起,只是為了快快樂樂的活着,不是為了背負使命。”

“就算是救世主,也不該一開始就是入地獄。”

白沣:“我看你是在基地住的太久了,外面的慘狀都你忘記了嗎,還有多少人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不知道嗎?”

游棠微微垂下眼,“我知道。”

“但我也知道,沒道理讓一個剛出生三個月的生命上戰場。”

“祂沒有經過訓練,連槍怎麽握都不知道,祂也沒和人打過架,甚至握刀切菜都會不小心切到自己。”

“這種情況下,很顯然不适合上戰場。”

“而且我也知道,如果祂死在戰場,你們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覺得悲哀,你們只會感嘆,祂是個失敗品。”

“這就是你們給祂定下的價值,宿命。”

她擡起眼,眼中像是布滿了璀璨星河,耀眼極了。

“白先生,請你尊重一下生命。”

“祂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自己選擇的未來。”

白沣冷笑:“收起你的理想主義。”

“你當初創造祂不就是為了造出來個戰争機器嗎?現在又想要做“母親”,護着自己的孩子了?”

“游棠,你知道每分鐘有多少人死在怪物的爪牙下嗎……”

白沣說的什麽游敗沒有聽。

祂眼中全是游棠,心口被撞了一下又一下,咚咚咚,如鼓點一般,沒有明顯的節奏,只知道格外的急促。

游敗很喜歡這種感覺。

祂感覺很甜。

即便出生在末世,但因為有游棠的存在,祂也并不覺得有任何痛苦。

祂的生活有游棠。

所以甜絲絲的,像在吃游棠給祂吃過的奶糖。

游敗沒再聽後面的話,祂飛到了禮堂外面。

一副無所事事游蕩的模樣。

對一個守衛說,“我有點無聊。”

那個守衛知道游敗的存在,也知道游敗是因為什麽而出生的,他對這種異類沒什麽好感,尤其是圍牆外還全部都是吃人的怪物。

都是異類。

他維持了基本的禮貌,冷淡說:“你這麽無聊啊,那你去基地外打怪物吧!”

游敗多看了這守衛一眼。

祂原本以為自己要引導好幾句才能夠順勢說出“我去打怪物”這句話,沒想到對方居然主動提出來。

這也從側面說明。

基地裏的絕大多數人,都希望祂去打怪物。

祂的價值從出生就被這裏的所有人定下了。

祂甚至不需要做別的事。

只要能殺怪物就行了。

游敗神色張揚,意氣風發:“好啊,那我就去打怪物了!”

祂直接去打怪物。

用實際行動告訴游棠,祂可以。

所以她不必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被一群人攻擊,甚至被人站在道德高地批判,甚至被打成人類的罪人。

“游先生覺得怎麽樣?”

游敗回過神,看向說話的那個人,淡笑着沒有言語。

游棠正仰頭看着祂。

這個會議的主題相當簡單。

總結起來就是,東區要派代表來這裏和基地的實驗室合作,據說是有苗頭能研究出了針對怪物的藥劑,所所以希望游敗能夠去東區接一下這位代表,并且互送保護那位代表。

這個任務,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白宥安和游棠死後,基地裏的科研水平雪崩式下降,但他們留下的研究資料足夠珍貴,所以平常也是會有交流的。

——雖然有人妥協,接受了末世,但依舊有不少人相信,能夠研究出藥劑,能夠讓那些異變的怪物變回正常的人類,能夠重新回到正常的人類文明。

游棠見游敗沒說話,支起身體,趴在祂耳邊小聲說,“能不能趁機拿到實驗室的使用權?”

“我以前的研究資料,還有白宥安的……”

“這位小姐在說什麽?”

白沣溫和的問。

游棠瞬間進入風雨飄搖的小白花形象,楚楚可憐,含糊說,“窩,窩想走。”

白沣在思索,克隆人一星期學會說話算不算聰明。

……當時游敗可是一出生就會說話了!

游敗拍了拍她屁股,讓她做好,寬大炙熱的手掌覆在她的細腰,神色淡然。

“一會兒回。”

游棠乖乖坐好,盡量忽略腰間的手:“哦。”

雖然有翅膀的遮擋,但旁人或多或少能看出來祂們動作極為親密,再看看游敗面色淡然,一副溫和儒雅的成熟氣場……

不由得感嘆。

原來鐵樹開花是這種樣子。

過于悶騷。

啧啧啧。

白沣見游敗沉住氣,什麽也沒回答,于是又變幻了下話術,“東區的代表來這裏,是為了和我們交流特效藥的研制,如果研制成功,可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游敗淡淡問:“和白蘇木交流嗎?”

白沣:“自然。”

游棠和白宥安去世後,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像他們那樣驚才絕豔的人物出現了,直到白蘇木長大,顯露出自身科研的水平。

游敗笑了聲。

他笑的時候,白蘇木正好進會議室,聽到了這段對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嗎?

他眼睛還有點紅,但還沒腫起來,形象還算不錯。

白蘇木冷淡問:“如果我不可以,游先生覺得誰可以?”

游敗簡單明了:“我。”

白蘇木:“?”

他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你?”

“游先生,恕我直言,你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游敗單手攬住游棠的腰,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輕點桌面,“游棠教過我,也告訴過我她所有的研究。”

“沒必要讓東區代表來這裏,我可以直接留在東區。”

“不行。”

這句話不是白沣說的,是坐在白沣旁邊的另一個人說的。

這句話是整個會議室裏面的人的心聲。

游敗就是他們基地的生化武器。

只要祂在,基地就是安全的。

如果祂留在了東區,那他們怎麽辦?

萬一祂不回來了呢?

游敗語氣溫和:“也恕我直言,白蘇木先生到目前為止,并沒有拿出什麽特別有用的研究。”

白蘇木氣結。

我特別有用的研究,不就在你懷裏坐着嗎?!

能不能要點臉!?

游敗注視着白蘇木。

會議室其他人也注視着白蘇木。

等着白蘇木的反駁。

但白蘇木哪裏能反駁出來,他這些年都在研究克隆人,都在進行基因實驗了。

——可這些恰恰是不能說的。

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這種基因實驗。

成功率低,實用性也低(畢竟基地已經有游敗了),而且耗費的資源很大。

更何況。

克隆人這件事,在末世來臨前都讓人類文明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更別提現在還是動蕩的末世。

白蘇木只能沉默。

游敗颔首:“既然這樣,那我就直接去東區。”

白沣:“安安和游棠留下的研究資料還在這裏,還有之前實驗數據……”

游敗:“這些不是在游棠出事那天,都已經被毀掉了嗎?”

毀掉?

游棠窩在游敗懷中,回想起那天的實驗事故。

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只覺得爆-炸來的突然,最後的意識就是火,鋪天蓋地火焰阻擋住了她所有的路。

她重生回來的這一周也回想過這場事故。

不管怎麽推算。

都覺得這場事故來的莫名其妙。

都覺得是有人要她死。

就像白宥安的死一樣。

誰想要殺他們呢?

白沣這時開口了,“有些資料還保存着。”

游敗:“我需要親自确認。”

白沣狐疑盯祂,笑着調侃。

“沒想到游先生對這些研究有興趣。”

游敗:“相當有興趣。”

白沣:“……”

“那等會議結束後,我帶游先生去看看這些研究資料。”

“都是很珍貴的研究資料。”

言下之意,不能帶去東區,只能留在基地。

游敗淡淡的嗯了聲。

游棠擡頭看祂的棱角分明的側臉,游敗的骨相生的很好,天生帶着尖銳氣息,猛一看氣勢駭人,長的很兇。

不是那種粗糙吓人的兇,而且生人勿近的兇。

也因此,祂出生後,見過祂的,都覺得祂會是一個殺戮機器。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

只有游棠覺得,游敗只是個小孩。

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孩。

她擋在祂前面,推掉所有的不利于游敗的提議,在會議室和這些領導據理力争——

游棠是不希望游敗那麽早就去戰場的。

祂最起碼要有一個成長的過程。

祂需要長大,需要訓練,需要一步一步的實戰,每一步都要小心的前進。

但是,游敗選擇一步到位。

游棠正在和白沣争論的時候。

一個守衛跑了過來。

砰砰砰的拍門。

辯論正在激烈處,冷不丁聽到敲門聲,會議室裏面的氣勢都斷了一下。

守衛進到會議室。

被基地裏的大佬們齊刷刷的盯着,瞬間冷汗都落了下來。

磕磕巴巴的把話說完。

“游,游白去殺,殺怪物了!”

白沣臉色大喜,但也沒把話說的太過分,只是隐喻了句,“游棠,做父母的,總以為自己給孩子鋪的路是最好的,哪裏真的懂孩子心裏想的什麽呢?”

游棠都沒聽他說完。

已經跑出了會議室,不用問都知道她是去找游敗了。

而白宥安則意味深長的看了白沣一眼,語氣溫和,“白先生倒是很懂孩子們要什麽呢?”

白沣臉上的喜色都僵硬幾分。

也不是誰都能扛得住親兒子的一擊。

尤其是,白宥安從來都不叫白沣爸爸。

而游棠飙車到了圍牆。

站在上面,完全看不到游敗去了哪裏。

——并不是每天都會有怪物來圍牆邊進攻。

游棠站着等了會兒,忍不住準備上車直接出基地去尋找游敗。

白宥安攔住她:“你知道祂飛到了哪裏嗎?”

“祂有翅膀,遇到危險可以飛。”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車門處,語氣難得的嚴厲,“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兩人的争執還沒開始。

游敗就從天而降,手裏拎着很多東西,都是基地短缺的物資。

祂帶着頭一次窺探到世界一角的愉快:“這是我在一個商場找到的,原來外面是這個樣子的,有很多很高的建築,外觀設計也千奇百怪……”

游棠要罵祂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只覺得祂意氣風發,頗有些少年得意的桀骜,但卻不惹人厭煩,反而覺得祂閃閃發光,格外耀眼。

游敗說完了在外面的見聞後,又湊到她面前,“棠棠不用擔心,我就遇到了一只怪物,他好弱,我一下子就殺掉了他。”

游棠還沒來得及張嘴。

白沣就喊了聲好,說要給游敗開個表彰大會。

目的是為了鼓勵祂去殺怪物。

那時候,游敗還不叫游敗。

叫游白。

祂晚上和她睡在一起,眼神亮晶晶的,說:“棠棠,我要改名。”

“以後小白這個名字只能讓你叫。”

游棠不知道祂哪裏來的想法,但也沒制止,笑着問,“想改成什麽?”

游敗苦思冥想,“我要叫游敗,敗類的敗。”

游棠:“?”

“這名字不吉利。”

“而且‘敗’能夠和那麽多字組詞,你是怎麽只想到敗類的?”

游敗說,“才沒有不吉利。”

“等到時候我把怪物都解決了,那些人開始歡呼,他們就會說,祂好厲害啊,叫什麽名字?”

“然後我就可以回答,我叫游敗,打了敗仗的敗。”

游棠哦了聲:“你真壞。”

居然這樣陰陽怪氣,我要是怪物我都得氣活過來。

“不過我喜歡。”

游棠停頓了下,又說:“我們小白害羞了呢,臉都紅了。”

游敗:“我沒有。”

“……”

會議結束了。

游敗抱着游棠回去。

飛翔在空中,曾經的小孩真的長大了,已經會獨當一面。

而這長大的代價。

是失去了一個庇護祂,為祂遮風擋雨的女孩。

游棠摟着游敗的脖子,忽然說,“我當時忘記問你了,你第一次殺怪物是什麽感覺?”

耳邊風聲烈烈。

游敗的聲音被風吹散,隐約聽到了兩個字。

“忘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