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随着汽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在大街上左突右撞,時不時跟各類建築和車擦出火花,坐車的三個人突然對飛檐走壁這個詞有了全新的理解。

——就是字面意思。

——為什麽能有人把車開到輪子不挨地啊?!

萩原研二開車開得十分亢奮,一雙向來溫柔多情的下垂眼興奮得睜大,紫色的眼眸越來越亮,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更加淩厲起來。

與之相反,坐車的三個人握着扶手的手也越來越緊,手背上都能看到鼓起的青筋,臉色隐隐發白。

特技表演很有意思,前提是你沒有被帶着一起演。

在三個人吐出來之前,萩原研二終于在追逐戰中勝利地甩開了所有追兵。他繞了繞路把車停到了一個修車廠,同時也是組織據點,直接讓外圍成員把這臺車改頭換面。

四個身着黑衣的男人站在外面齊齊點煙,袅袅白霧從閃爍着火星的香煙前端飄起,消散在空氣中。

萩原研二的一臉餍足舒爽,其他三個人則是在用尼古丁穩定心跳。

赤井秀一神情複雜,他從不知道芝華士在飙車上的水準這麽高超,也算是個重要情報吧。最起碼未來對付黑衣組織的時候,如果目标中有芝華士,絕對不能讓他接觸到車。

再想想波本和貝爾摩德,飙車是組織情報組的必修培訓項目嗎?如果是的話,芝華士至少是教官級別的。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眼神放空,這種車技……芝華士是萩原的可能性增加了呢。

而且修車廠……萩原家以前也是開修車廠的,會不會跟組織有什麽他們沒有發現的聯系呢?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麽舒心過了,飙車果然是解壓的運動啊!

他看向面色不好的其他三人,輕快地安慰道:“別那麽嚴肅嘛!雖然最後出了一點小差錯,但是任務已經完成了啊。”

其他三人都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拿出手機戳戳點點,不以為意地提醒道:“那輛車,記得打報告報銷。組織在這方面很大方的。”

降谷零嘴角微抽,倒也不用這麽明目張膽吧。

雖然情報人員就是可以把一切高檔消費合理化為任務需要。

降谷零涼飕飕地瞟了一眼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他冷漠地撇開了眼,用神态表示對這些不感興趣。

降谷零為他這幅作态翻了個白眼。

萩原研二被逗笑了,他現在處于久違的壓力釋放後的輕松狀态。

諸伏景光無奈地笑着打圓場,他已經習慣自家幼馴染和萊伊之間的狀态了。他看向萩原研二,“沒關系嗎,芝華士?”

“問題不大。”萩原研二從手機屏幕中擡起頭,看向降谷零,彎唇一笑,“波本,你應該沒有留下什麽需要清掃的痕跡吧?”

降谷零快速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和交易對象的接觸過程,他聯系對方的郵件用的都是閱後即焚版,IP地址也只會被追蹤到國外,郵件內容沒有任何提到組織和自己的部分。

降谷零肯定地回答:“當然沒有。”

萩原研二點了點頭,他想也是,小降谷很細心的。這個任務原本是降谷一直在追蹤,他過來是為了跟交易對象後續的接觸。雖然現在已經用不到了,但是作為這個任務的負責人,出了問題當然是他來彙報。

萩原研二撥出了電話,對着接通的另一邊喊道:“琴酒。”

原本插科打诨嘲諷閑聊的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到他身上。

組織裏的代號成員名義上都是平級,但是內部還是有上下之別,比如管理行動組的琴酒,管理情報組的貝爾摩德和朗姆。除了管理者之外,還有一些權限的分別。

就像現在芝華士可以直接打電話聯系琴酒,他們目前只能等琴酒發郵件給他們。

“芝華士,”琴酒微微皺眉,接起電話,用敘述的口吻說,“任務出問題了?”

組織裏的人大部分時間都是郵件聯系,只有急事才會打電話。

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說:“交易任務順利完成了,但是在收尾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問題。”

其餘三人對視一眼,芝華士跟琴酒關系很好嗎?這算是任務失誤了吧,語氣這麽輕松?

實際上芝華士和琴酒的關系的确不錯。

萩原研二沒必要得罪琴酒,只要他不想得罪人,他就能和任何人相處得不錯。

琴酒對于芝華士的印象從一開始就是不惹人煩。情報組的人,能力強,要什麽情報給什麽情報,問什麽就答什麽,基本不出差錯,還不是神秘主義者,很讓人省心。

萩原研二把今天的任務簡單概括了一下并敘述了結果,“我們被條子追了,你現在應該能看到新聞,米花的連環車禍。”

他的指揮能力是真的不行,畢竟情報人員向來獨來獨往,沒有這方面的鍛煉啊,能帶着所有人一起跑掉已經算是及格了。

琴酒的眉頭皺緊了些,示意旁邊的伏特加。伏特加把平板電腦遞了過去。

琴酒查看着實時新聞,冷哼一聲,“解決幹淨了嗎?”

萩原研二朝着看着他的三人飛了個wink,口中回應着琴酒的話,“放心,該滅口的都滅口了,不會牽扯到組織。”

降谷零他們看着芝華士仿佛想讓他們安心一般,補充了一句,“這批新人幹活都很利落。”

降谷零、諸伏景光、赤井秀一三人的思想難得達成一致:……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提到。

琴酒想了想和芝華士一起執行任務的人,波本、蘇格蘭、萊伊,的确都是新人。芝華士這麽說就是認為這次的事跟他們沒關系。

他問:“怎麽回事?”

萩原研二說:“大概是有老鼠吧。”

身為卧底的三人心中一突,聽到芝華士用一貫的含着笑意的嗓音說,“八成是另一邊的巢被鑽漏了。”

這意味着後續的接觸計劃全部作廢。

琴酒略帶煩躁地點起一根煙,冷笑着問:“你很高興?”

萩原研二心平氣和地說:“不用跟這樣的組織合作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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