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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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男孩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五官清淡，皮膚很白皙，只一眼就能看出是很優性的omega。
手腕和脖頸上纏了參差不齊的膠布，半跪在江徹身旁。
沈聽眠打量了他一會兒，才把視線收回來，轉而盯向桌臺上的空酒杯。
嘈雜的氣氛下雙方都不說話，互相盯視，就連對面的裴誠也是幹坐着，面無表情地對着沈聽眠。
半晌，沈聽眠才在混亂的背景音中抓住了些諷刺的語句。
“七點半了，看來你們的守約精神也不過如此。”
裴誠裝模作樣去看表，擡颚示意一旁的陪酒少年：“去，給他們倒酒。”
算不上熟悉的液體擺在面前，波瀾搖曳，被花哨的燈光和噪音推波助瀾，在壓縮的時空中緩慢撞在杯沿。沈聽眠接過來，只在嘴角稍稍抿下，濃烈發澀的味道就讓他很不舒服。
“遲到是我們的不對，還請江總不要介意，這杯酒我就先幹了，當做賠罪。”陸也拾起一杯，即使是再優等的alpha也承受不了身前的這杯烈酒，一口猛灌下去後，五髒六腑都像攪在了一起，顯然力不從心。
可江徹的表情不屑，隔岸觀火，冷眼旁觀。
茗與星急忙給他遞了杯水緩和，正要爆發，被沈聽眠一把揪住了衣角制止：“遲到确實是我們的不對，非常抱歉。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們就來談談合作的事吧，免得耽誤時間。”
他舉起杯子同江徹對視，意欲碰杯，對方卻遲遲沒有動作。
沈聽眠垂下眼笑了笑，自顧自喝了一口，也不再費力讨好。
事實上也星的風格同早燈的這個項目并不算兼容，他們接到的外包大多是偏向休閑一類的風格，和早燈這樣的超現實科技算不上匹配，要是真的合作起來風險并不小。能夠冒着這樣的風險為難他，看來江徹的确已經可以不在乎這點小事。
過去的幾天裏沈聽眠仔細想了想，這些年他沒有見過江徹，也沒有聽說過他的任何消息，對方應該也是如此。憑他對江徹的了解，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所在，他絕對會刻不容緩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又或者是，江徹确實變了。
從前他只是聽在別人的嘴裏聽說過江徹愛惹是生非的毛病，自己并沒有感受過，他眼中對方向來體貼高大，自己無法超越，也沒機會再攀上去了。
沈聽眠的酒量還算不錯，他們換了酒，在江徹的視線逼迫下一連喝了幾輪，并沒有什麽不适的跡象。也許是酒精濃度本身就不高，一杯杯灌下去，他也能在冰涼液體順着喉道下滑的過程中短暫地逃避言語交彙。
江徹看着他冷笑，忽然插過話：“看來沈先生的酒量還不錯。”
“多謝誇獎。”沈聽眠不再和他對視，不停地逃避視線，但不論躲到哪都沒辦法嚴密地遮住自己。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喝。”江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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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徹的司機一直就在酒吧門口候着，出了門，那個omega少年也跟了出來，和江徹一同坐在中間，倚在他身旁為他按摩。沈聽眠他們搭上了車，坐在後排。
空間密閉，沈聽眠輕而易舉便捕捉到了江徹身上沾染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清甜的果味和白酒交配，濃烈又不至于刺鼻，倒有了種不尋常的隐秘疊和。
沈聽眠開始頭疼，從再次相遇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不适就不曾停歇，醒來後他吃了比平常多幾倍的抑制藥物，身體上麻痹的痛感卻越發強烈。
怎麽深呼吸、按揉太陽穴都無法制止。
他暗暗嘆了口氣，向後仰，閉上眼讓自己完全靠在了座椅上，想趁着這個間隙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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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久到了地方。
換了家星級酒店，比酒吧敞亮不少，沒有混雜糜亂的信息素，空氣中到處都是淺淡的香薰氣息，将所有異樣都掩蓋了過去。
房間是早已預訂好了的，前臺的服務人員接待他們進了包間，退出後，又只剩下了他們幾個人在面面相觑。
沈聽眠往前看，面前的桌中間擺了一瓶濃香白酒，他愣了愣。
似乎是捕捉到他細微的神态，江徹笑着說：“酒吧裏的那些不夠刺激，不如來喝點厲害的，看看沈先生酒量究竟如何，怎麽樣？”
一邊說着，他已經讓那個少年倒好了酒，明晃晃擺在了沈聽眠面前。
只沾到一點杯底而已，但酒力張揚，不一會兒沈聽眠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烈酒氣息。
“怎麽了小燈？”他情緒不對太過明顯，茗與星湊過去包住他手背，小聲詢問。
沈聽眠皺了皺眉，雙手伏在桌下扣纏，抓痕見血。他小幅度搖了搖頭回應茗與星，伸出手将酒杯往前推了推。
“抱歉，我不能喝白酒。”
“哦？”裴誠語氣拉的很長：“是不能喝，還是不敢？”
沉了口氣，沈聽眠直言：“是的，都是。我不能喝，也确實不敢喝。”
他确實不能喝，一聞到這氣味那些矯情的毛病通通上了身，雖不屬于江徹，但到底是與他同流的氣息，沈聽眠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裏習慣，離開後想要剝離，結果倒是越纏越緊。對面頗有咄咄逼人的姿态，沈聽眠想盡力躲過這一劫。
“抱歉，我沒辦法承受白酒的味道，怕耽誤議事，請原諒我不能陪你們喝。”
“沒關系。”江徹微微颔首：“我不在意這點小事。”
他頓了一下，自顧自舉起了酒杯：“就陪我喝完這一杯，這點面子你不會不給吧，沈先生？”
“和我們合作你們得了那麽多好處，怎麽，就連甲方的這點面子也不給嗎？”江徹的語氣很堅持，沈聽眠搖擺不定，不想失去這次機會。握在杯壁外的手緊了緊，聽見裴誠跟着附和了起來。
氣氛僵硬，omega少年怯生生窩在一旁，似乎有些害怕。他慢慢換了個位置，從沈聽眠的視線中經過，往江徹背後挪過去時，被撈過去的一只手一把抓住，甩到了桌前。
有人扼住他脖頸，将手邊的那杯酒悉數灌進了他喉嚨。
“唔…咳咳…咳…”
一瞬間，少年顫抖着劇烈地咳嗽起來，包廂裏充溢着奇異的果香，彙在他喉間向外發散，愈演愈烈，不可收拾。
江徹放下手，他便失去支撐，重重倒在地上。
“他都可以，你一個beta應該不會比他差吧？”
“你不要太……！”
“哥，等等。”拉過陸也，沈聽眠站了起來。
“好，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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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不似其他清甜，小杯下肚，在壓縮的時間裏滲入身體各處。沈聽眠扶着桌沿慢慢坐下，灼熱的液體在胃裏有了短暫的停留，他深深呼吸，明明只是淡薄苦澀，可莫名有了種燒心的快感。
他現在的反應，倒也不比那個柔弱的omega好多少。
面前人影陡然模糊，沈聽眠強撐着擡眼，卻能清晰地看見江徹那張漠然的臉。
他扶着額頭撐在桌上，對着江徹自嘲到：“看見了嗎，我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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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家事+學業都很忙 所以更新的很慢 但一定會寫完的 只是時間問題 如果實在等不及可以先屯着（鞠躬
這裏補個身高-年齡設定好了
沈聽眠-176-21-青檸
江徹-187-24-白酒
周行-183-28-（他也是beta 所以沒有）
茗與星-173-25-青草
陸也-185-30-檀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