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絲不挂

兩人腦袋上,身上都是粉末不好清理,只好先洗澡。

程越興沖沖地跟着沈競回了卧室。

上回進來的時候沒留意,沈競的卧室居然還有個暗門,推開就是隔壁書房。

書房靠牆是一個巨大的推拉式衣櫃,隔板似乎都是新裝上的,還有股淡淡的木板味。

衣櫃旁便是肖勵的單人床。

不知怎麽的,看着這亂糟糟的小床就有點不順眼。

沈競拿了套較為寬松的睡衣,又指了指衣櫃,“你要直接換睡衣還是穿別的?要不你自己挑?”

程越掃了一眼大衣櫃,有些衣服的尺寸一看就不是沈競的,“你倆衣服都放一起啊?”

“啊,不然也沒地兒放啊。”沈競自己拿了套藏青色的睡衣。

程越毫不遲疑地奪過他手裏黑色的那套,拍了拍,“那我就要這套了。”

沈競先去浴室沖澡,客廳裏的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清理地板和竈臺,程越抱着沈競的衣服聞了聞。

有股被太陽曬過後洗衣液獨特的香味。

“你去洗吧。”沈競站在浴室門口看着程越,肩上還挂着條白毛巾,頭發濕漉漉地滴着水。

程越赤腳踩在地墊上,打量着這個十多平米的小浴室。

浴室雖小,但打理得相當整潔,潔白的瓷磚亮得反光,連磚縫都是幹幹淨淨,相比較之下,他自己的屋子簡直就是狗窩了。

“浴巾在架子上,”沈競指了指淋浴間的小架子,“白色那條是我的,你要不介意的就用我的,要是介……”

Advertisement

“不介意不介意!”程越搶着說。

“你用之前先搓一下,我剛擦了沒洗。”沈競笑笑說。

程越應了一聲。

沈競擡手用毛巾搓了搓腦袋,剛把毛巾摘下來想洗一下,就從鏡子裏看見脫的一絲不挂的程越。

這人脫衣服速度怎麽這麽快的!

沈競趕緊把毛巾擰幹挂回架子上,臨走時情不自禁瞟了一眼鏡子,視線剛巧就跟程越對上了。

“看我身材是不是很好?”程越厚顏無恥地指了指自己的腹肌。

沈競簡直都無語了,對着鏡子裏的程越說:“你臉皮是水泥砌出來的吧!”

“做人要實誠!”程越看着他,“你說我是不是你見過的男藝人裏身材最好的?”

“是啦是啦……”沈競敷衍着向外走去,心想着別的男藝人才不會這麽不害臊地讓人看裸.體。

甩上門之前,程越瞥見了沈競泛紅的小耳朵,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

待他吹完造型出來時,夜宵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程越還想去廚房看看沈競在倒騰什麽,被幾雙大手給按回了沙發裏。

“大師做菜,謝絕參觀。”肖勵晃了晃食指道。

“他是做菜又不是做法。”程越扁了扁嘴,抽了根Pejoy,像只小倉鼠似的“咔咔咔”地往嘴裏塞。

肖勵還想接話時,沈競端着一盤油焖大蝦走出了廚房。

經過沙發時打量了一下程越,笑了起來,“洗好啦。”

“嗯…”程越倏然間站起身。

本來兩人就穿着同樣款式的衣服,這麽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就更像情侶裝了。

程越長這麽大,頭一回因為跟人穿了同款的衣服而竊喜。

他終于能理解粉絲們為什麽那麽愛買同款了,穿在身上,就好像離對方更近了些。

“肖肖!你洗手了沒啊!”孫韓潇喊了一聲,擾亂了程越的思緒。

“剛洗過了啊!”肖勵一邊吮着指尖一邊說。

一桌總共六個菜,外加一個豬骨炖的濃湯火鍋,火鍋裏沒有加任何辣。

口味是遷就程越的。

上次閑聊時,沈競無意間聽闫明昊提到,程越為了保護嗓子,從來不碰辛辣刺激性的食物。

其他人也都表示願意遷就,他就幹脆一點兒都沒放辣。

沈競從冰箱裏拿出了老爸自制的辣椒醬,往飯碗前的小碟子裏倒了些,因為他本身是個無辣不歡的人。

闫明昊也喜歡吃辣,蘸着吃了幾口後誇贊辣醬味兒很正,又香又麻,但不嗆喉嚨。

一桌人除了程越,都蘸着沈競調配的醬料,不多會就吃得大汗淋漓,直吐舌頭。

姚煥邊吃還不忘聊工作,“還記得前陣跟你們提過的那部刑偵劇麽,已經準備開拍了,制片找了李卿梁做導演。”

“哦!——”衆人紛紛投以驚嘆的目光。

只有程越不解道:“李卿梁誰啊?”

沈競扶着腦袋,不緊不慢地向他介紹。

李卿梁是業內知名的電視劇導演,入行将近二十年,早前是武打替身,在機緣巧合下改行當了執行導演,但前期時運不濟,拍攝的幾部片子都沒能讓他功成名遂。

直至前年,李卿梁導演拍攝了一部主要講述母愛的電視劇《春曉》,創下了收視紀錄,不僅他本人獲得了金鷹最佳導演的稱號,裏面的主演也獲得了最佳女演員獎。

命運多舛的他憑借着《春曉》聲名鵲起,名聲大噪。

“那這麽說這人還挺有本事啊。”程越剝了一只油焖大蝦。

“是的,不過也聽說他這人有強迫症,不管是對自己也好,對演員也好,都苛刻到了極點,每一個畫面都力求完美。曾經因為讓一個女演員反複拍一場戲,拍了上百次,鬧了挺大的矛盾,後來那個女演員擠進一線結識了不少圈內富豪,私底下沒少給李卿梁使絆子。”孫韓潇說。

“那這女的也太忘恩負義了吧!”肖勵義憤填膺地說着,替李卿梁覺得不值。

“她那時也不懂吧,就像很多人小時候讨厭嚴厲的老師一樣,李卿梁這人就是太執拗,說話不夠婉轉,容易得罪人。”姚煥說。

“嚴厲也有嚴厲的好處,有這樣負責的導演,相信電視劇的質量也能有一定的保證,演員能學到很多東西。”沈競還挺羨慕那個女演員的,如果有認真負責的導演願意教他,別說一百遍,就算是兩百遍,五百遍都沒關系。

他一直認為劇組就是一個團隊,劇組裏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演員,都應該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塑造人物形象,還原故事最真實動人的一面。

能讓觀衆感覺這個角色是真正存在的,與角色同樂同悲,再從強烈的視覺沖擊裏,感悟到編劇導演們想要傳達的理念。

演員的工作也應該是神聖的,因為他将賦予角色靈魂。

可惜現在的影視市場已經徹底被帶亂了,行業裏都拼流量,看噱頭,談宣發,講運作,兢兢業業刻畫人物,講述故事的團隊是越來越少了。

想想都覺得荒誕諷刺,可這卻是事實。

姚煥說:“我聽說是下個月初開始選角,具體哪天還沒定,我已經把你們兩的資料都傳過去了,等通知來了你兩一起去試戲。”

沈競興奮地連連點頭。

相比下來,程越就比較淡定,他演不演都沒關系,沈競能被選上比他自己被選上還開心。

“這是一部雙男主的小說,有空你兩可以看看原著,先試着融入角色,要是你倆一起被選上将來宣傳都省一大筆。”姚煥笑着說。

程越倏然間瞪大了眼睛,“雙男主!?什麽意思?沒女主啊?”

“對啊,我之前沒說過嗎?”姚煥說,“電視會以單元劇的形式,去講述譽城刑警支隊的支隊長顧航骁帶着他的手下關星舟屢破奇案的故事,力求最大程度還原小說場景,因為小說裏的情節很多也都是通過真實案件改編的,譽城啊,真有這麽一個刑警隊長的。”

沈競光聽着都覺得熱血沸騰,期待和激動的情緒難以言喻,再加上吃了火鍋,額頭和鼻尖都熱得冒汗,随手解了靠近脖頸的兩顆扣子。

“我一定會努力拿下其中一個角色的!”沈競興奮道。

程越的目光穿透淡薄氤氲的水汽,牢牢地鎖在沈競的身上。

因為吃了太多辣的關系,他的兩片薄唇微微紅腫,靈巧的舌尖從左到右迅速勾過,留下一片水潤的光澤,看起來軟乎乎的。

沈競擦了擦嘴角的湯汁。

程越順着他的下颌線往下瞟,沈競吞咽時喉結滾動了兩下,展開的衣領裏露出了兩小截微微突起的鎖骨。

他的心尖上仿佛是被小貓爪子勾了一下,癢癢的,酥酥的。

當晚程越便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收工回家,看見有只灰白相間的折耳貓坐在他車子的引擎蓋上。

把它趕下去之後,小貓用腦袋蹭着他的小腿喵喵直叫,像是在說話。

程越把小貓抱進車裏,讓它閉嘴,小貓像是聽得懂人話一樣,立刻安靜下來,不叫喚也不亂動了。

帶回小區之後,小貓死命地追着他,一直追到家門口。

程越一個心軟,把它抱回了家,小貓走哪跟哪,像是怕被扔掉一樣,寸步不離,就連他洗澡都得蹲在馬桶上看着。

給小貓洗幹淨爪子以後,就把小貓帶回了房間,小貓在他床上,沙發上蹦來跳去,很高興的樣子。

他寫歌創作的時候,小貓貓就乖乖地蹲坐在窗臺邊,兩只圓滾滾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眨巴,歪着腦袋看他,像是一個聆聽者。

看着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就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兩下,圓滾滾,軟乎乎的。

小貓探出爪子撓撓他的手背,又舔他掌心。

程越喜歡得不得了,晚上都允許它趴在床上睡覺。

半夜時分,小貓爬到他床頭,程越抱着它,親親它的小腦袋。

倏然間,耳邊“嘭”地一聲巨響。

程越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有些耳鳴,眼前閃過一片白光,亮得根本睜不開眼。

他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發現小灰貓不在床頭了,趕緊伸進被窩去掏。

掌心探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但手感又不像是小貓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雞皮疙瘩都上來了。

只見一個腦袋鑽出被窩,“喵~”了一聲。

“媽呀!”程越被吓得魂不附體,彈開老遠,差點兒滾地上去,“沈競!你怎麽跑過來了!”

沈競嘴裏仍是喵喵直叫,聲音也跟剛才那小貓別無二致。

程越一下就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掀開被窩,看見了平坦的小腹以及兩條光溜溜的蜷縮着的大白腿……

沈競就這麽赤.身.裸.體地躺在他的被窩裏!

不流點鼻血都不給他面子!

程越塞着兩團紙巾問他怎麽回事,沈競還是喵喵喵地叫喚,像是說不出人話,還時不時地用腦袋蹭一下他的胸口和脖頸。

程越像揉小貓一樣揉揉他的腦袋,沈競便不叫喚了,手上的動作一停下來,沈競就又開始蹭他,還在被窩裏拱來拱去。

“你皮癢是不是!?”程越瞪着他。

沈競抓着他的手,搭到自己的後背,用可憐巴巴地眼神望他,仿佛在回答:“是的,皮癢,你撓不撓?”

程越無奈,伸手摟着他的後背,輕輕抓了兩下,沈競哼唧了一聲,鑽進他懷裏。

沈競的皮膚細嫩光滑,摸起來很舒服,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香味,微微突起的肩胛骨抽動了一下。

沈競擡手圈住了他的腰,“喵嗚”了一聲。

程越仰天長嘆,作為一個24K純Gay,被一個光着身子的男人蹭着胸口簡直是百爪撓心,夜不能寐。

撓着撓着思緒就開始亂飄,身體出現了不可抗的反應。

“喵?”沈競擡眸瞅他。

程越渾身滾燙,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低頭堵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話說:程越:日得你喵喵叫!

大隐:你也就敢在夢裏這麽做了。→_→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