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猜疑

◎“老公,上來呀。”◎

倒掉那一壺茶後,姜晚表面帶笑,心裏暗暗松了口氣。

這可是季從奕送來的茶,萬一有毒呢,這兩人可是水火不相容的關系。

她可不能眼睜睜看着季衍以身試毒,他要出點什麽事,以後誰來給她打錢?

季衍不知道姜晚的想法,他臉色暗沉,疑心病又開始發作。

細細想來,姜晚一定是發現了他渴,故意給他一個下馬威,表面上是在罵季從奕,說不定拐彎抹角都是在罵他。

季衍藏住心思,眼神晦暗不明:“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讨厭季從奕,之前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句子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原主喜歡季從奕這事半個圈裏的人都知道,季衍因此還受了不少的嘲笑,說他娶個老婆都是喜歡季大少爺的,天生綠帽俠。

姜晚裝作釋然地擺擺手:“那都是因為以前不懂事啦,年少輕狂不提也罷,現在回頭想想,他哪有老公你萬分之一好呀。”

她早就有過猜測,之所以現在季衍在外面招花惹草,八九不離十是報複這事。

季衍這人別看長得一表人才,實際上心眼就芝麻大點,睚眦必報,原主喜歡過他仇人這事哪能忍,分分鐘得報複回來。

為了今後的美好生活,姜晚不得不拿出曾經拍領導馬屁的功夫,這位現在可是掌握她經濟命脈的上司。

誤打誤撞,姜晚猜中了一半的真相,季衍确實是在報複她,只不過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

望着姜晚臉上的那刻意的真誠,季衍只覺得好笑,上輩子姜晚到最後不肯把季從奕供出來,可謂是愛得深沉,撞了南牆都不知道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姜晚的性格突然發生了變化,但季衍完全不在乎,他只用知道一件事就夠了。

這女人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他猛然站起身,冷冷地給了姜晚一個眼神,頭也不回地離開客廳。

路過鄭管家的時候,季衍一臉陰郁道:“把丁良她妹給我找來,立刻馬上!”

鄭管家連忙應下:“好的季總!”

姜晚一臉懵地望着季衍離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嗯?她說錯什麽了嗎?

堅決扔掉季從奕的東西,還主動表明立場,言語流暢語氣誠懇,好像沒什麽毛病吧。

那麽季衍到底是為什麽滿臉怒氣地離開?

姜晚一個頭兩個大,不管是男主還是女主,都跟書中描寫的形象差不多,只有這個季衍,完全令人捉摸不透。

男人心海底針,她馬屁拍在驢屁股上了是吧。

世界上怎麽會有脾氣這麽差勁的人,喜怒無常,變臉比翻書還快。

她還沒招惹他就這樣,要是換成上輩子那樣直接把他背叛了,他那種陰險多疑的人還不得把她恨之入骨。

姜晚哼了一聲,起身往電梯間走去。

脾氣那麽大,她還不伺候了呢,睡覺去!

書房中,丁恩低着腦袋站在中央,連眼都不敢擡一下,額頭上一層薄汗。

季衍仰躺在椅子上,對丁恩的彙報若有所思。

“所以,你聽見她說什麽了嗎?”

丁恩結結巴巴地回應:“沒、沒有季總,我為了不被發現,離着有些距離,只模模糊糊聽見幾個詞。”

季衍眼神淡漠:“說。”

丁恩:“好像是什麽,真是個傻子、被發現就死了、還有什麽百口莫辯。”

季衍蹙眉:“除了這些還有嗎。”

丁恩搖頭:“然後太太就離開了,我什麽都沒再聽見。”

季衍合上眼,擺擺手示意丁恩出去。

她很驚喜,老板既然沒說什麽,是不是代表她不用被辭退了?

剛想退出去,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季總,那衣服需要我給誰送去嗎?”

那身大牌衣服買來不便宜,季總總不能是閑得沒事幹,只為了給太太看的吧?

季衍眼都沒擡:“扔掉。”

丁恩詫異地張大嘴,她用了老半天才把一肚子的疑問憋了回去,應了聲:“是。”

……看來還真是閑的。

丁恩離開後,書房裏只剩下季衍一個人,他正在努力分析姜晚那幾句沒邏輯的話。

傻子?一定是在罵他。

死了?一定是在咒他。

百口莫辯?呵,她想得美,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和她解釋什麽。

無論怎麽分析,這些詞都能看出姜晚有多麽地生氣。

季衍皺緊的眉頭舒展開,那女人的演技真的越來越好了,明明這麽生氣,剛才竟然還能一口一個老公地掩飾。

他勾起一邊的唇角,看來他的想法沒錯,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姜晚就會精神崩潰,然後自亂陣腳,暴露出許多證據。

那個時候,他甚至可以利用姜晚反過來控制季從奕。

季衍的心情終于好了些,他在書房簡單辦了會公,在半個小時內結束了工作。

二樓的有兩間主卧,大小差不多,是給男女主人用的,季衍路過姜晚的卧室時,鬼使神差地停下來腳步。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跟姜晚完全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對于觸碰他,姜晚一定是感到厭煩的吧。

季衍暗黑的瞳孔劃過一絲厭惡,都已經結婚了,還關着門想分房睡,他怎麽可能這麽簡單讓她如願,只有姜晚不開心,他才感到痛快。

季衍一把推開姜晚房間的門,大步邁了進去,姜晚還沒有睡,坐在床邊玩着手機,看到他進來,驚訝地睜大了眼。

季衍單手扯了扯領子,黑眸劃過一絲光亮,她這麽意外正合他意。

上輩子他就是讓她活得太舒服了,一點都感受不到危機感。

他張開嘴,想嘲諷一句“你還知道害怕”,卻看到那女人忽然收斂了表情。

姜晚一開始确實挺驚訝的,還有幾分自己的小天地被人冒犯的不悅。

但很快她就平複了心情,季衍是這房子的主人,想進出哪裏自然是他說了算,姜晚懶得因為這點小事和他計較。

除此之外,姜晚倒不擔心季衍來這有別的目的,書中季衍從來沒有碰過原主,如果不是穿來後,親耳聽到他的各種花心傳聞,她或許還以為季衍那方面有問題。

到嘴的鴨子都不吃,就算不是那有問題,也一定是對她極其不喜,既然這樣她有什麽害怕的,難不成季衍還能突然轉性生撲她不成。

姜晚順勢側躺了下去,及腰的烏發鋪在光潔的床單上。

身上的真絲睡衣過于光滑,随着動作幅度,衣帶稍稍往下滑落了些,露出白皙玉潤的肩頭。

她單手撐在耳朵旁,另只手拍了拍旁邊的床鋪,笑得比花還嬌豔。

“老公,還愣着幹嘛,上來呀。”

……

季衍前進的腳步猛然頓住,他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一下。

這是他今天數不清第幾次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姜晚這女人難道真的不知羞嗎?!

兩人就這麽一躺一站對視着,很久沒人再發出聲音。

正當姜晚以為他沒聽清,想再次重複一遍的時候,季衍忽地動了。

他緊抿薄唇,原地轉了個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卧室,房門‘砰’的一聲被重重關上。

姜晚:?

什麽情況,就這麽走了,在她這麽盛情地邀請下?

他難道來她房間串門的,看一眼就走?

她是動物園裏的猴是吧!

姜晚無語得要命,她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華麗的環形水晶燈。

不過話又說起來,季衍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該不會是被吓到了吧。

可如果長期游走于花叢之中的人,怎麽會被這區區小場面吓到。

怪怪的。

姜晚總覺得這個季衍有點怪怪的,跟書中的那個人有什麽不一樣,可是她又偏偏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門外。

厚重的實木雕刻大門,身形修長的男人靠在那裏,遲遲沒有動作。

他面無表情,臉色陰沉,耳根通紅一片。

身側的手掌緩緩攥成了拳頭,表明主人此刻惱怒的心情。

——姜晚,你好樣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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