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斷片

◎莫非他們兩個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麽……◎

季衍醒來的時候, 感覺自己頭痛欲裂。

他胃裏燒的難受,裏面有着什麽在翻湧,像是随時都能吐出來, 四肢更是無比沉重。

迷迷糊糊中,季衍想起了自己為何這樣——他昨日在應酬上多喝了些酒, 醉了個徹底。

季衍已經很久沒有醉過了,他多疑的性子不允許這種狀況發生, 但是或許是重生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 擠壓成團,壓抑的心情讓他昨天一杯接着一杯,對敬酒的人來者不拒。

再一睜眼,就是大醉初醒。

宿醉的感覺很難受,想吐吐不出來, 腦袋還又暈又重, 但這些對季衍來講都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他發現自己完全沒有昨天喝醉後的記憶。

他是怎麽回來的?又是怎麽躺在床上的?

季衍擰眉揉了下額頭,強撐着坐起上半身, 卧室裏拉着厚重的窗簾, 昏暗一片, 跟平常似乎沒有什麽差別。

遙控打開最外層的窗簾,朦胧的日光照進房間, 季衍看了眼腕處的手表, 已經是早晨的十點半了。

他很久沒有這麽晚起過床,往常這個時間, 他早已坐在辦公室裏開始辦公。

季衍頭疼的想, 丁良估計這會都要急壞了吧, 昨天是別人跟他去的應酬, 見他一直沒到公司,還聯系不上,丁良恐怕會直接來家裏找他。

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季衍晃了晃暈沉的腦袋,想起身下床。

但不知看到什麽,季衍忽地愣在原地。

他昨天應該是醉倒了不省人事吧?

……那他的衣服呢?

他為什麽是光着身子的?!

季衍心底一沉,趕緊扯過被子遮蓋住自己,雖然身上還剩一條內褲,但是他還是不習慣這麽赤條條的躺在床上,他平常睡覺是一定要穿着睡衣的。

他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尤其是床上,确定房間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後,季衍這才放下心,還好沒有別人。

那這一地的衣服是怎麽回事,鄭管家知曉他不喜別人觸碰的規矩,不會安排人來給他換換衣服的,難不成是他昨天還剩下幾分意識,自己脫下的衣服?

也不是沒有可能。

季衍看了下手上依舊帶着的表,看來他昨天真是醉了,竟然連表都忘記摘,往常回家換衣服,他一般都會先摘表,幾乎都形成了肌肉記憶。

又是一陣反胃,季衍難受地抿緊唇,算了,還是先穿上衣服問問鄭管家昨天的情況吧,他一丁點回憶都想不起來。

季衍扯過一旁的睡衣套上,他彎腰拾起地上充滿酒氣的衣服,準備扔到一旁去洗個澡。

只是拎起褲子後,季衍突然看到了壓在下面的一件外套。

樣子有些眼熟,但絕對不是他的。

因為那是粉紅色,大小像是女士睡衣。

意識到什麽,季衍一瞬間瞳孔放大,他吓得後退幾步,差點摔回床上。

這衣服……他見姜晚穿過。

但這如果是姜晚的衣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季衍額頭一陣抽痛,腦子亂的跟漿糊一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操,他昨晚不會跟姜晚發生了什麽吧?不會吧?!

季衍把手中的衣服扔在一旁,大步朝門口走去,他要立刻問問鄭管家昨天的事情,姜晚這個瘋女人趁他喝醉都對他做了什麽!

季衍走出房間,瞥了眼放在門口的醒酒湯,已經涼透了,應該是昨晚放這裏的。

他胃裏難受,也不在乎涼不涼,直接端起來喝了個幹淨。

在季衍把碗放下準備離開的同時,隔壁的旁門忽然傳來‘咔嚓’一聲。

再然後,房門便向內打開,一個穿着睡裙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皮膚雪白,及腰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睛都沒完全睜開。

一扭頭看到季衍,姜晚睡眼朦胧地揉揉眼,朝着他揮了揮手。

“唔,你醒啦?早上好啊。”

她打了個哈欠,剛想伸個懶腰,就忽地見不遠處的男人朝自己走來,姜晚驚的退後幾步,卻還是敵不過季衍腿長步子大,眨眼就到了她面前。

季衍扣住姜晚的手腕,阻攔住她想走的心思:“姜晚!你昨晚到底都幹了什麽!”

“痛痛痛——”

還未等季衍再多問幾句,就被姜晚的驚呼聲打斷,她小臉皺到了一起,眼角好似都出現了淚花,疼痛不像假得。

季衍一怔,下意識把手放開。

姜晚趕緊抽出自己的胳膊,輕輕揉了揉手腕,神情不爽的控訴他:“你怎麽沒事就喜歡拽人家手啊,再說了,你好歹換只手拽啊,顯擺自己右撇子是吧,疼死老娘了。”

姜晚罵完,又小聲抱怨了句:“沒輕沒重的,昨天晚上還不夠是吧,都快把我折騰死了。”

季衍被姜晚說懵了,他遲鈍的把她話中的詞組合了一下,怎麽聽怎麽覺得不對。

難道昨天晚上……是他對她做了什麽?

把季衍茫然的神情看在眼裏,姜晚疑惑地歪了下頭,用手指了指腦袋。

“你該不會,昨天晚上的事情什麽都不記得了吧?”

季衍眼神閃躲,沒說話。

雖然他沒有正面回答姜晚,但她還是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了什麽。

季衍真的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他喝斷片了。

姜晚幸災樂禍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覺得季衍現在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是個落水的小狗,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麽慘兮兮六神無主的模樣。

姜晚杏眼一眨,臉上帶着不懷好意,她忽然舉起右邊手臂,可憐巴巴的湊到季衍面前給他看。

“看看你昨天辦的好事,腫了一圈吧?”

季衍朝那看去,姜晚纖細的手腕有幾處略微發青,環繞成一圈,一看就是被力氣大的人握出來的痕跡。

她皮膚一向嫩,稍微用力就會紅上一片,這個季衍是知道的,但是他還是有點無法接受,眼前是他昨天留下的痕跡。

但記起地上那件姜晚的睡衣外套,季衍又不得不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季衍側着臉站在那,眼眸低垂着,不敢看姜晚,身上的深藍色睡衣,顯得他皮膚有些蒼白。

“昨天……都發生了什麽?”

姜晚嘴角上揚,語氣卻很可憐:“昨天鄭管家讓我幫忙換衣服,沒想到你竟然獸性大發,一把把我扯到床上,喏,瞧把我手腕弄得,這樣也就算了,誰知道你一言不合就開始脫褲子,我攔都攔不住——”

“這不可能!”

季衍下意識反駁,他怎麽可能在姜晚面前脫褲子?不對,他怎麽可能在任何外人面前脫褲子??

但他才剛反駁完,忽然有段畫面在眼前閃過,季衍臉色一變,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裏。

那是昨晚一段在床上的記憶,他把姜晚一把扯到了床上壓着,然後就解皮帶,甚至衣服都是大敞着的,似乎嘴裏還說了什麽,但是季衍記不起來了。

只是這一個畫面,就足以讓季衍震驚,他呆呆站在原地,很久無法回神。

莫非他真和姜晚……

突然,季衍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回自己的卧室,用力關上門,姜晚茫然的眨了眨眼,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

好像這幕常常發生在,偶像劇裏一夜情以後,主角知道了昨夜的事情,回去檢查身上有沒有什麽痕跡。

嘶,不過這不是一般都是女生的戲碼嗎,怎麽到了他倆身上,就變成季衍了?

姜晚樂呵呵的伸了個懶腰,看到季衍吃癟的樣子,還真的是爽啊。

他們昨天當然沒有發生什麽,季衍憤怒的要脫褲子,姜晚用盡全力阻止,就這麽一拉一扯,季衍一下子栽倒了,他又躺着嘟囔了會,沒多久就睡着了。

他倒下的時候還剛好壓在姜晚身上,差點給她的小身板壓成肉餅,她用盡全力才掙脫出來,熱的一身大汗,就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了一旁。

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姜晚還是給季衍把沾着酒的衣服脫了下來,她全程用被子蓋在季衍身上,倒也沒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再然後姜晚就回屋睡覺了,一覺到天亮。

姜晚看着季衍緊閉的房門,心裏多出點疑惑,季衍怎麽一副這麽純潔的模樣,他不是情場浪子嗎,怎麽還被這種區區小場面弄得大驚失色。

按理說她長相身材都不錯,也不能被嫌棄到這種程度吧,季衍就真讨厭她到這種地步?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姜晚幹脆就不再去想,她洗漱完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心情舒暢的去餐廳吃早飯。

反正昨晚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其他都是小事。

在季衍迷迷糊糊快睡着之前,姜晚試探性地問那一百萬,沒想到還真被她問了出來,原來這月季衍是給她寫的支票,只不過還沒給她,現在就放在書房,就差給她了。

不過由于昨天季衍喝醉酒,姜晚擔心他說的是醉話,她準備等會偷偷摸摸去書房,确定一下那張支票的真實性。

算是姓季的有良心,沒有忘記給她準備錢。

鄭管家見姜晚醒了,便讓人準備好早餐端上來,豐盛的食物擺滿了小半張桌子,姜晚開心的搓搓小手,撸起袖子準備開動。

“太太!”

鄭管家不知看到什麽,突然驚呼一聲,她緊張的看着姜晚的手腕,滿臉擔憂。

“您的手腕這是怎麽了?是摔倒了碰到的嗎,您身體其他地方沒事吧?”

姜晚順着鄭管家的目光看去,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沒事,這是季衍昨天不小心弄得,他也沒使多大勁,是我皮膚太容易青了,過兩天就會好的,你別擔心。”

只是沒想到姜晚解釋完後,鄭管家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她抿着唇欲言又止半天,最後才憋出一句話。

“季總也真是!太不懂節制了,怎麽能用蠻力呢!”

姜晚剛喝了一口牛奶,差點噴出來,她扭頭看了眼鄭管家。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感覺鄭管家這話聽起來這麽奇怪?

鄭管家又道:“放心吧太太,我會給您送去藥膏的,保證很就能恢複,絕對不會耽誤您和季總其他事情的。”

姜晚一臉問號:“……那我先謝謝你了。”

雖然說她能聽出鄭管家在擔心自己,但怎麽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鄭管家不是知道她昨晚給他換衣服去了嗎,應該不會誤會什麽吧。

而且為什麽鄭管家的關心的表情中帶着一絲欣慰啊!

望着鄭管家離去的背影,姜晚無奈的搖搖頭,她還是繼續享用自己豐盛的早餐吧。

還沒等她吃上幾口,第二個程咬金便出現了,季衍表情不善地走進了餐廳,臉色黑的像是鍋底。

他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換了身新的西裝,就剩下頭發還未梳到後面,擋在了前額,讓他突然少了些威嚴。

乍一看,還有點小狼狗的潛質。

他不像是來用餐的,沖着姜晚便直直走來,左右環顧一圈确定周圍沒有人,季衍惱怒的一拍桌子。

“姜晚!你敢騙我!”

姜晚無辜的眨眨眼:“怎麽了老公,大清早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呀?”

季衍咬牙:“我們昨天根本就什麽都沒發生。”

他滿眼寒氣的盯着姜晚,她要是再敢繼續騙他,她這幾天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吧,哪都別想去,季衍氣的酒都醒了,他差點就又被忽悠成功了。

看到姜晚若有所思的眼神,季衍以為她又想繼續撒謊,剛想開口訓斥,就聽見姜晚的聲音。

“好牛啊老公,你是怎麽發現的?”姜晚不僅沒反駁,還一臉好奇,視線不由得從季衍臉上向下轉移,經過腰的位置還有繼續往下的趨勢。

季衍表情一僵,他光看姜晚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麽,他幹脆直接坐下,用桌子擋住姜晚的視線。

“你在想什麽?把頭擡起來!”季衍萬般無奈,“我只是看到床上另一半沒有睡過的痕跡,枕頭也是,所以才判斷出來的。”

姜晚了然:“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季衍還是挺聰明的,腦子轉的夠快。

“好吧好吧,早說嘛老公,我還以為男生有什麽獨特的方法,能分辨出身體前一晚發生了什麽呢。”

季衍腦袋一大,沒接姜晚這句話,他語氣不悅的質問她。

“你為什麽騙我?”

姜晚坦然的聳肩:“我沒騙你呀,全是照實說的,你确實把我撲倒了,也确實準備脫褲子,只不過我又沒說你真的脫下來了,老公,你該不會想歪了什麽吧?我只是想表達你昨天喝醉了對人家很兇而已嘛。”

季衍:“……”

合着他現在成錯的了是吧?

姜晚還真是好本事,白的能被她說成黑的,黑的能讓她說成白的。

已經接近中午,季衍沒時間和姜晚繼續争辯,他連早飯都沒吃,起身就離開了餐廳。

看起來行色匆匆,好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一樣。

姜晚目送季衍離開,她的這個老公,還真的是個工作狂呢,全年無休,就算昨天喝了酒身體不舒服,今天也得去公司。

季衍這個人做事确實不擇手段,但從另個角度看,他只要有了目标,拼盡全力也會實現,尤其是看中的東西,争奪得比誰都努力。

比如說目前階段,他最想要的東西——權力。

按照姜晚的私心,她肯定是想要季衍贏了男主的,這樣她就可以一直享受季衍的錢,但很顯然這有些難度,主角光環可不是開玩笑的。

姜晚把最後一口食物咽下去,算了,這又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也懶得去管,她還是老老實實當條混吃等死的鹹魚吧。

現在呢,沒有什麽比确認她的支票是否存在更重要的了。

确認季衍已經離開,姜晚悄咪咪的打量鄭管家和其他傭人的位置,白日裏的時候,除去打掃衛生的時間,她們大多數都只在一樓活動。

姜晚沒坐電梯,她趁別人不注意,從樓梯往樓上走。

姜晚運氣不錯,一路摸到季衍書房的位置,都沒在路上遇見別人,她閃身進入書房內,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這間書房很大,跟季衍的辦公室有得一拼,布滿整面牆的書,寬大的實木桌椅,都非常的厚重有韻味。

姜晚小小的感嘆了下,她沒時間繼續欣賞,直接走到了桌子前,她聽季衍說,支票就放在桌子上。

桌面上擺放的東西不多,姜晚沒多久就找到了那張支票,在一支鋼筆下面壓着,寫着她的名字,金額正是一百萬。

姜晚對季衍的印象瞬間好了不少,這人還真是個說話算數的,說好每月一百萬就是一百萬,絕對不帶賴賬,不錯不錯,如果這樣的話,他脾氣差點她也就忍了。

确認支票存在,姜晚就準備撤了,雖然支票就在眼前,她還是準備等季衍親自給她,畢竟這麽大的金額,不問自取還是不太好的行為。

突然間,姜晚不知看到什麽,神情中多了些好奇,她朝右邊走了走,低頭湊近看桌子上的一封信。

那封信放在信封裏,已經封了口,信封表面幹幹淨淨,只寫着一個英文名。

——Susan。

姜晚一拍大腿,昨晚她說了一堆常見英文名,怎麽就忘記這個名字了呢。

一看這專門寫信的架勢,就能看出這人在季衍心中的地位非比尋常,要是昨天晚上她說自己是這個人,絕對能省去不少麻煩。

嘶,該不會這就是小說中,遠在國外那種的“白月光”吧?

姜晚露出八卦的神情,要不信被封住了,她真是好奇的想看看上面的內容,也不知道季衍那種傲嬌嘴硬的人,會不會寫什麽膩人的情話。

不過季衍的情商确實夠低的,也太直男了點。

打量了圈那封信,姜晚啧啧兩聲,男人啊,就是不懂女人,光在信裏面表達愛意算什麽,在信封上也寫點東西,讓人家姑娘收到信的第一時間看到,那才叫心動呢。

而且還有種向全世界都宣告愛意的幸福感。

姜晚抱着手臂,做出一副戀愛導師的模樣搖搖頭,這屆學生可真難帶,這樣子追相距那麽遠的白月光,還不得分分鐘被人從國外截胡。

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張支票上,視線逐漸變得肯定。

好吧,看在一百萬的面子上,她這個當老婆的就幫老公追一下白月光……不對,聽起來有點怪,應該說她這個情聖就幫一下這個戀愛白癡吧。

姜晚從放筆的位置随便抽出了一支筆,她先記住了信封原本擺放的位置,然後小心翼翼的把信封翻過來,在靠近右下角的位置,認真地寫下了幾個字母。

Love you。

寫完後,她還在旁邊畫了個可愛的小心心。

姜晚的字一向很好看,英文更是寫得不錯,有種印刷體的感覺,她合上筆,滿臉姨母笑的看着信封,還真是甜蜜啊。

以後要是季衍真跟這位白月光發展了什麽,她一定要去邀功,說不定一下就能得到一大筆花不完的錢,然後直接退休。

姜晚越想越滿意,她可真是個貼心的老婆,幫自己老公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這一百萬拿的非常安心嘛,她值得!

重新把信封和筆放回原位,姜晚優雅的整理了下儀容,準備功成身退,希望遠方的這位白月光小姐姐,能夠接收到她幫她老公傳遞的愛。

離開的時候姜晚腳步就輕松許多,她大搖大擺的走到門口,剛準備去開門,門就忽然自己打開了。

嗯?她怎麽不知道這門是全自動的?

門當然不是全自動的。

它被人從外打開了。

姜晚與外面那人迎面相撞,兩人對視良久,同時保持了沉默。

姜晚:這又是誰?她家裏怎麽總出現些不認識的人?

丁良:卧槽,太太怎麽會出現在季總的書房裏,她是來幹什麽的?

正在姜晚糾結要不要大喊家裏進小偷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先開口了。

“太太,您怎麽在這啊?”

姜晚皺眉:“你是?”

丁良趕緊做介紹:“我是季總的秘書,您是不是不記得我了,咱們很久以前見過一面的。”

姜晚恍然大悟,原來是季衍的秘書,怪不得敢進他的書房——

等等,季衍的秘書?

姜晚的臉色一變,那她這豈不是被抓了個現行?

眼看那男人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奇怪,看看書房,又看看自己,姜晚嘴唇緊抿,腦子飛速運轉。

突然,姜晚換了個表情,她面露警惕,提高音量。

“大膽!竟然偷偷摸摸進我老公的書房!你想幹什麽!”

姜晚忽地暴起倒打一耙,賊喊捉賊,這一操作完全讓人反應不過來。

丁良被吓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是來……”

姜晚打斷他:“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我現在就要告訴老公你偷偷摸摸進他的書房!”

丁良急了:“太太您等等!我真的沒別的想法!您別沖動,我就是個打醬油的啊!”

姜晚将信将疑:“真的?”

丁良并起三根手指:“真的!我對天發誓,我對季總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姜晚眯眯眼:“哼,那我就暫且相信你一次,下次可不能這麽鬼鬼祟祟地在這游蕩了。”

丁良惶恐的應道:“是是,太太說的對,感謝太太放我一馬!”

姜晚滿意的點點頭,昂首挺胸地走出書房,眨眼間就消失在視線內。

丁良松了口氣,還好太太英明神武,公私分明,否則……

嗯?

等等。

不對啊,他不是受了季總的命令來拿信的嗎?

明明是太太偷偷摸摸進書房,怎麽現在變成他偷偷摸摸進書房了?!

他才是正義的一方啊!!

一不留神竟然被當成猴耍了!

丁良欲哭無淚的盯着姜晚消失的方向,太太段位好高啊,一般人根本不是對手啊,分分就能反客為主。

怪不得丁恩那小妮子被耍的團團轉,連他都敵不過,何況她呢。

恍惚半天,丁良才想起自己的任務,季總還在外面等着他呢,他得趕緊出去才行。

丁良走進書房,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封。

他拿起季總寄給母親的信,仔細地放進口袋中,準備等會順路送出去。

季總寫信的習慣已經保持了許多年,丁良隔一陣就要幫忙送一次信,幾乎成了他工作中不可缺少的環節。

季總對母親的感情有多深,丁良全都看在眼裏,只可惜季總太過不善言辭,從來都不表達,區區文字落在信紙上根本不及本人的一半想念,導致兩人之間一直誤會頗深。

可惜就算是丁良知道原因,也不敢親口跟季總提意見,季總最煩別人對他指手畫腳,丁良萬萬不敢冒犯。

丁良嘆息一聲。

這樣下去,季總的母親什麽時候才能感受到,在遙遠的國內,她的兒子一直在想念着她呢?

作者有話說:

姜晚:她馬上就知道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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