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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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有用心的上官飛燕先按下不表,抱着蘇纖纖入院的花滿樓此時正被娘子軍們團團圍住。
二月一臉沉色道,“花公子,小姐這是怎麽了?”
一月着急地搶白道,“對啊,好端端的怎麽就暈了?”
五月納悶加費解,“明明早上送小姐出門時還活蹦亂跳的。”
六月忙接口,“這才幾個時辰就這樣了?”
花滿樓被圍攻也不慌,先是側首看了看蘇纖纖閨房的方向,這才帶着歉意道,“是我照看不周,蘇姑娘不慎教人沖撞,還暈了一會兒。”
“這叫暈了一會兒?!”一月難以置信地高聲反問,因為蘇纖纖自打送入房間後就一直沒醒,不然她們也不會揪着花滿樓不放。
不想花滿樓卻石破天驚道,“若是外因所致,蘇姑娘确實就暈了一會兒,可內因......這得問你們了。”
二月面色一凝,“公子此言何意?”
花滿樓一臉正色地環顧四人,沉聲問道,“你們是蘇姑娘貼身之人,花某鬥膽問一句,你們可認識九歌姑娘?”
四人:“!!!!!”
四人齊刷刷倒抽一口涼氣,異口同聲道,“九姑娘重現江湖了?!”
花滿樓:“.......”
花滿樓一聲嘆息,得到了意料之內的回應,“所以.....花某可以認為.....你們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對嗎?”
“這......”四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該怎麽開口。
花滿樓察覺到了,眉梢一抖,問,“不能說?”
二月作為內院主事,此時只能由她發言,她一臉難色道,“非是不能說,只是.....不好說。”
花滿樓聞言忙道,“願聞其詳。”好不好說的,反正他就住對門兒,也不趕時間。
二月嘆道,“公子既然意外發現了九姑娘的存在,我們也不好隐瞞,只是須得求公子一件事兒。”
花滿樓問,“什麽事兒?”
二月道,“我們小姐并不知道九姑娘的存在,我等也被勒令不準向小姐透漏此事,所以待公子知道原委之後,還請你能幫着隐瞞一二。”
花滿樓眉頭一皺,“事關蘇姑娘本身,為何要隐瞞她?”
二月就道,“我們擔不起小姐知道此事後的結果,而且主人不曾應允,我等也不得擅專。”
“如此....好吧,花某應下便是。”花滿樓思慮再三後還是答應了,畢竟一句不得擅專,是身為下人的限制,也是僅為友人的桎梏,說到底,他也沒有權利越過蘇姑娘的家人行事。
二月得了花滿樓的應承,便将九歌之事娓娓道來,從她第一次現身說到蘇家人開始對蘇纖纖過度保護,再到蘇纖纖不堪重負渴望自由,最後便是這南下之行。
花滿樓聽着聽着都有些恍惚了,他和蘇纖纖同為七歲生變故,從此被親情如山壓得不能喘息,他還好些,學成聽聲辨位就能如常人一般生活,可蘇纖纖弱質女流不說還得了無解之症,這事兒若傳将出去,對女兒家可弊大于利,難怪蘇家人對此嚴防死守了。
想罷,花滿樓一臉慎重道,“花某知道日後當如何行事了。”
二月連着其他幾個月盈盈一禮道,“我等謝過花公子。”
正在這時,消失的十一郎和十三郎前後腳回來了。
十一郎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臉,正色道,“那大漢确實是青衣樓的人,但他似乎是聽命行事。”
十三郎眉眼冷厲道,“那女人有問題,暗器功夫屬一流,”說着他從腰間捏出兩枚發紫的銀針,接着道,“她很警惕,不等我近身便朝我飛針,這針上的毒見血封喉,她絕非善于之輩。”
原來今天是十一和十三負責在閣臺上站崗,兩人甫一見上官飛燕出現時就心生警惕,再見崔一洞出現時更是十級戒備,但念在是花滿樓的小樓,他們也只是盯梢,不曾輕舉妄動。直到崔一洞被廢了武功離開小樓,為防萬一十一郎負責跟上去看着,留守的十三郎則負責盯着上官飛燕。恰好這時,上官飛燕人前人後兩張臉被十三郎瞧個正着,他本想将人抓了拷問,不料對方還有淬毒的飛針防身,一時不慎讓人跑了。
花滿樓一臉凝重地撚起一根淬毒的銀針,沉吟了一會兒道,“無妨,她還會上門的。”
十三郎問,“你确定?”
花滿樓道,“她本就是沖我來的。”
十三郎再問,“那你可有把握?”
“若只有我一人,自是有的,可若.....”花滿樓說着看向蘇纖纖的房間,未盡之語溢于言表。
衆人嘆息,二月苦惱道,“我們攔不住小姐去你那兒串門子。”
一月也道,“這江南地界兒好玩的小姐都玩過了。”
五月抓着頭發哀嚎道,“茶樓最近還不說書了!”
六月無奈,“我們若攔得狠了,小姐定會察覺的。”
十一郎攤手,“那怎麽辦?”說完,幾人齊刷刷看向花滿樓。
花滿樓一頓,壓力山大地建議道,“不若.....暫帶蘇姑娘離開江南吧?”
“去哪兒?”幾人齊聲問道。
花滿樓笑着道,“我家中與關中的閻老板頗有交情,若能托他照顧一二,想來蘇姑娘在關中地界當安全無虞。”
一月驚道,“關中?這麽遠?”
二月若有所思道,“關中的閻老板?難道公子是說珠光寶氣閣的閻鐵珊閻大老板?”
花滿樓點頭,“正是。”
二月這下放心了,笑道,“那就關中吧,正好小姐也該添置些首飾了。”
就如同江南地界有首富花如令一般,關中地帶最有錢的就是闫鐵珊,這有大佬當靠山,總歸是不用太擔心安全的。
如此這般,蘇纖纖第二日醒來就被告知,花滿樓要歸家住上些時日,接着還會轉道去山西拜訪友人,她若有興趣,不如先去山西游玩幾日,待與花滿樓會合後便可以接着闖蕩江湖了。
對此,蘇纖纖總有些怪怪的感覺,她歪頭問道,“花公子這麽着急嗎?怎麽說走就走的?”
一月素有急智,随口就胡沁道,“可能是家裏催婚了吧。”
蘇纖纖一聽這話題就頭皮發麻,她咋舌道,“花公子不是家中幼子嗎?怎麽還要被催婚?”
一月硬着頭皮圓道,“這上頭六個哥哥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不急不行吧。”
蘇纖纖一臉恍然,接着心有戚戚道,“原來如此,真是可憐花公子了。”
一月默悲:對不起花公子,我一時口快,拿你做了筏子,有怪莫怪啊。
後來,知道真相的花滿樓笑容滿面地沖蘇纖纖提議道,“聽聞三月姑娘精于烹調更寡言持重,不若用她替了一月可好?”說這話時,他重點強調了寡言二字。
因此,話多的一月慘遭下崗危機,而無辜被催婚的花滿樓總算扳回一城。
但這些都是之後的事兒了,眼下還有最棘手的人需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