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怪物的另外一個特點還沒有解鎖呢

門裏面果然在進行一場虐待,場面都跟知非想象的差不多。

司景天的嘴巴被用臭襪子捂住,宿舍裏另外兩個男生嘻嘻哈哈的,将一盆冷水澆在司景天的床上。

其實他們也不敢做太多過分的事情,至少不太敢動手。

也就是心靈上的一些欺辱。

但對于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這種程度的欺淩就足以讓他們走上絕路。

在大災難前,校園霸淩的故事并不少見。

呂恒血氣方剛,直接沖了進去,一把拎起站着的男生的脖子。

“啊——”

他叫得比司景天還要慘。

王侯也是急躁的脾氣,盆裏還有半盆冷水,副本裏大概是十一月份的天氣。

他二話不說,拎起來就倒在了另外一個男生頭上。

“你,你們想幹什麽?”

那兩個男生都是大高個,算是學校裏風雲的惡霸角色。

從來只有他們欺負人的份,沒有人欺負他們的時候。

但對上同樣高大威猛,一拳把門打下來的呂恒,他們顯然英雄氣短。

“我,我要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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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老師?”呂恒眯着眼,揪着那個男生的衣領,将他的腦袋摁在司景天面前。逼迫他好好看看,看司景天被他們折磨成什麽樣子。

“你還敢告老師?看老師不削死你!”

男生怪叫:“我們班主任說,司景天這樣的孽種,活着就是社會渣滓,浪費國家資源,不如死了算了!”

“我跟他不一樣,他身上流的是髒血,他天生就應該被我們欺負的!”

男生拼命掙紮,但無論呂恒怎麽威脅他,他依舊喊着司景天就是天生的孽種。

王侯将司景天解綁,把他嘴裏的臭襪子拿出來,扶着他站起來。

“走,你睡我們宿舍去,你的床已經濕了,不能睡了。”

那男生聽到這話,猛地喊一聲:“你把他帶走也沒用的,他就算換宿舍,換教室,換學校。只要他還活着,就一直一直會有人打他罵他,他就不配活着!”

這話實在太偏激了,聽得呂恒都是一愣。

他不準備放過這兩雜種了,一手一個拎起來,道:“我看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這就帶你們找老師去。”

“去就……”

“別去!”司景天突然掙開了王侯的攙扶,一下跪倒在呂恒跟前,雙眼止不住的眼淚往下流。

“求你們不要管了,他們說得對。我就是天生的渣滓,我不該活着的。你們不要去告訴老師,沒用的,沒有老師會管的。”

他的聲音低低的,剛剛的被欺淩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聲帶發出聲音都變得困難,每一個都像是擠出來的。

就連李泗這樣沒什麽英雄情節的人都覺得他有點可憐過頭的,還真是一個被全世界抛棄的人。

呂恒忍不住問:“為什麽沒有人管?老師不管你家長也不管嗎?就算你家長不管,你還未成年,報警總歸有用吧?要是實在都不行,我就24小時跟着你了,我看還有誰敢欺負你!”

司景天聽到他的話,嗚咽着吞了一口唾沫。

也許是出于感動,也許是出于自尊心。他低下頭,沒有讓任何人看到他的眼睛。

很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說:“你們不了解我,我的……我的家庭比較複雜,沒有人會管我的。報警沒用的,他們不可能讓你報警的。”

一直被像小雞一樣拎着的其中一個炸毛男還不老實,嗤笑一聲:“什麽比較複雜?你爸媽就是兩個雜種,兩條只懂交|配的野狗。”

知非還抽空問了一下系統交|配是什麽意思。

炸毛男被威脅了還不肯停下:“你憑什麽來我們學校,你憑什麽要讀書,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我們不想跟你一個學校!”

“你想過南哥的感受嗎?他憑什麽跟一個垃圾在一個學校,害得他被別人看笑話?”

目測看來,炸毛男是司景南的忠實小走狗。

司景天聽到這話,更加卑微的低下他的頭。

知非看過去,莫名的,從這個角度,他覺得司景天好像在笑。

呂恒一時沒了方向,他本來就是不動腦子的攻擊系選手,動腦子的事情都是交給別人的。

此時手裏拎着這麽兩個刺頭,又不能真的直接殺了,他們還沒變成怪物呢,他不知道改怎麽辦好了。

“接下來怎麽辦啊?”

他回頭看李泗,李泗這小子鬼機靈的很,壞點子最多。

結果他看到李泗小心翼翼看向知非,那個了一聲,好像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知非。

最後含糊道:“您看怎麽弄?”

呂恒:?

王侯也發現了不對勁,李泗對這普通人恭敬過頭了啊。

知非淡淡道:“等吧。”

等?

等什麽?

很快,他們就得到了答案。

宿管阿姨聽到了太大的動靜,通知了巡邏的老師。

司景天的哭聲可以沒幾個人能聽到,但呂恒把門框打倒,可是很大的動靜。

巡邏老師過來,果然是各打五十大板。

即使呂恒一再強調是炸毛男兩人先欺負人,他們聽到動靜才闖進來的。

老師卻說:“人家再怎麽樣也沒有動手打人,就算同學之間真的發生矛盾,也是正常的,需要你們這麽沖動嗎?”

王侯罵了一句逼犢子,找宿舍阿姨作證:“阿姨,是不是你說晚上能聽到動靜,一直有人在哭?”

宿管阿姨臉色微微發白,猶豫着顧左右而言他:“沒,沒有啊。是不是同學你記錯了,我沒聽到過動靜啊。”

司景天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并不特別哀傷。

好像一直被欺辱,一直求告無門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王侯倒是最氣的那一個,畢竟白天他是親耳聽到阿姨跟他們說晚上有動靜的,怎麽又變成聽錯了呢?

“操蛋的游戲!”

最後呂恒等人賠付了宿舍的門錢,老師便讓他們不要吵了,各自休息,結束了這一場鬧劇。

呂恒把司景天帶回了宿舍,王侯兩人也跟着擠了進來。

王侯一腳将熱水瓶踹翻,罵了一句髒話。

宿舍裏另外的兩個學生早就被吵醒了,他們也不敢下去看戲,一直窩在自己的床上。

其中一個看到自己的熱水瓶被踹翻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拿東西撒什麽火。”呂恒理智的将熱水瓶扶了起來,也忍不住覺得那老師的嘴臉太難看。

即使知道這只是一個副本,這只是一個游戲,這些都只是NPC。

但他還是情不自禁的,為司景天感到傷感起來。

他們這些外人都這麽難過,司景天那得多難受啊?

空氣突然安靜,王侯找了張凳子坐下,一時沒有人開口打破這個凝滞的氣氛。

“你們……”

還是司景天還開口了,他側着臉,竟然讓自己胎記的那一面藏在陰影裏,他怕吓到這些好心的同學。

“你們不用為我太難過的,是我自己想要來讀書的。我沒有上過學,一直在家裏自學,總覺得上學很神秘。”

他哽咽着笑了一下:“爺爺答應讓我來上學,我已經很高興了。我答應他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退縮。”

“你別傻了。”

呂恒一開口就是一股老直男的味道。

“還不退縮呢?你再不退縮就要被別人弄死了。”

司景天抿着唇,尴尬的笑了一下。

“去!”王侯踢了呂恒一腳,對司景天道:“別聽他的,我們了解過了,他們之所以這麽欺負你,是因為你那個好弟弟吧?”

“他不想跟你在一個學校,覺得丢臉,那他轉學啊!他憑什麽欺負你?放心,明天我幫你教訓他。”

“別。”司景天被王侯的話吓到了,急切的拒絕:“不要,爺爺會生氣的。”

王侯呵了一聲,想說我怕他給卵子,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李泗聽他們讨論了一番,他倒是不怎麽同情司景天。

他這個人,同情心有限。

他比較在意知非的看法,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從一開始到現在,知非才說過一個字,還是他開口問的。

“哥。”李泗小心湊過去,生怕驚擾了知非。

“您看,我們要怎麽弄?”

他絕對相信知非的判斷,單憑一個怪物信息,就猜到了不能跑動這個點,至少梁飛是絕對沒有這個反應的。

李泗雖然怨恨知非故意折磨他,猜到了不能跑還要他試試。但人在屋檐下,他低得了頭。

王侯看他這麽卑微,好笑的怼了句:“怎麽?你小子想換老大了?”

李泗沒搭理他,眼巴巴看着知非。

知非哼了一聲,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懶洋洋問道:“怪物的另外一個特點還沒有解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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