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陳昂坐進車裏就給他姐打了電話,陳婧沒多久就接了,問他什麽事。

陳昂:“你之前不是有個姐們,辭職單幹開了個日文班兒嗎。”

陳婧:“是啊。”

陳昂:“我有個朋友想學,有沒有折扣啊,免費課什麽的送一下。”

陳婧:“有是肯定有的,你哪個朋友啊?”

陳昂頓了頓,說道:“就朋友,你不認識的。”

陳婧笑道:“幹嘛啊,我不是想打聽。什麽程度的朋友你總得說一下啊,看給你折扣到什麽程度。”

陳昂忙應道:“你的确不認識,多給點折扣吧,挺好的朋友。”

“行吧。”陳婧話鋒一轉,“你加人家微信沒有。”

陳昂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問道:“什麽微信。”

陳婧說道:“那天我聽爸說的,陸家的那個女兒,叫什麽然來着,說讓你認識一下的。”

陳昂戴上藍牙耳機,把車發動,打着方向盤繞出大路,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知道,可能我沒留意吧,回頭看看。”

陳婧吩咐道:“你記住啊,你能往市裏走,陸叔叔也是出了力的。”

陳昂心中一陣煩躁,耐着性子應了,最後叮囑了陳婧日文班的事情就把電話挂了,手機連耳機胡亂抓在一起,扔到儲物格裏,噼裏啪啦一陣響。

陳婧向來是辦事效率很高的,無論是工作中還是生活中都是,雷厲風行,沒幾天就幫陳昂問得清清楚楚,一本課程小冊子直接給了陳昂,說是給的友情價能打七折,具體的價錢還要跟課程挂鈎,陳昂直接找了一天下班後,把徐蘅載到了樓下,說結束之後一起吃晚飯。

徐蘅見陳昂停好車之後要借安全帶,忙說:“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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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昂原本是想陪着他上去的,見他這樣說,就作罷了,說道:“我去對面買杯咖啡。”

自從那天在陳昂面前哭了,徐蘅心裏一陣後悔,總覺得丢臉了,見到陳昂也變得束手束腳起來,不像開始時那麽随便。他不想讓陳昂跟他上去,一方面是怕麻煩了陳昂,另一方面是怕露了怯,畢竟他什麽都不懂。

還好,課程顧問還比較親切,徐蘅敲定了一個四個月的課程,周中晚上上,周末白天上,這樣下來,雖然有了折扣,也要萬把塊,徐蘅咬咬牙付了錢,打算今天試聽一堂,他給陳昂發微信,讓他先走,改天再請吃飯。

陳昂問:“你上多長時間?”

徐蘅:“一個半小時。”

沒等陳昂回複,徐蘅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陳昂介紹的這個班的确挺不錯的,學生不多,課聽起來也有趣,徐蘅順手買了教材,等下課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從課室的落地玻璃窗看出去,華燈初上,連成了一片閃爍的星海。他抱着教材背着包下樓去,肚子“咕嚕咕嚕”叫。

徐蘅一走出去,就被落日後的秋風吹了個正着,風從脖子鑽進去,惹得他打了個噴嚏。

“這裏——”

徐蘅看過去,陳昂居然還在,車停在路邊,他站在馬路牙子上,靠着車。他是穿着正裝上班的,西裝外套脫了,袖子挽到小臂一半,手上拿一杯咖啡,另一杯放在車頂上,順手遞給了徐蘅。

“謝謝……”

徐蘅接過來,喝了一口,紅茶拿鐵,奶茶的味道,入口溫度正好,暖暖的。

陳昂說:“上車吧,去吃飯。”

一切都剛剛好。

徐蘅坐在副駕駛上,一口一口緩緩地把溫熱的拿鐵抿進嘴巴裏,快速掠過的燈光打在陳昂認真開車的側臉上,徐蘅覺得很快樂,心裏的那個氣球又膨脹了一點,快要飄飄然地慢慢飛起來了。

如果是真的談戀愛,就好了。

徐蘅沒有談過戀愛,工作穩定之前,連好好生活都談不上,更別說戀愛了。工作穩定了之後,徐蘅根本不知道怎麽在生活裏找同類,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下個軟件劃一劃,搖一搖,然後他發現大家都是奔着床上去的,沒人想要好好談戀愛。徐蘅受挫了幾次,決定去酒吧碰碰運氣,遇上了何岸,然後就遇到了陳昂。

陳昂帶徐蘅去了一個日本料理店,很清幽,卡座之間有小座屏隔開,座位都是榻榻米上加軟軟的圓坐墊,說話都不敢大聲,兩個人邊吃着,絮絮地小聲聊點有的沒的,有種說不出的親昵。

盤腿坐久了腿一陣發麻,徐蘅悄悄地在矮桌底下把腿抻直,伸了個懶腰,正好和陳昂同樣伸直的腿碰到了。

徐蘅中途上洗手間的時候把賬給結了,就當感謝陳昂。

陳昂開車把徐蘅送到家樓下,很自然地就下車鎖車了,跟着徐蘅往家裏走,自然得徐蘅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徐蘅:“你明天不上班?”

“上啊。”

“那你……”

陳昂:“你請了我吃飯啊。”

徐蘅:“?”

陳昂一只手插在兜裏,勾着嘴角笑起來的時候有點邪氣:“請回你啊,請你吃點別的。”

徐蘅臉上“轟”一下着火了,走在前面差點沒同手同腳,走了幾步,欲言又止幾次,他深呼吸一口氣,猛地回頭要罵陳昂耍流氓,誰知道陳昂跟得緊,他一轉身,兩人差點面對面撞上,陳昂無縫連接地彎腰在他嘴巴上嘬了一下。

徐蘅徹底啞火了,抹着嘴唇轉身往回走。

最後陳昂沒讓徐蘅給他口交,而是坐在沙發上,把赤裸的徐蘅抱在懷裏弄,徐蘅整個胸膛都泛着情動的紅潮,陳昂在他胸膛上親來親去,含住乳珠輕咬逗弄,徐蘅想把頭埋起來,又無處躲。

陳昂把自己的領帶拿過來,遮住徐蘅的眼睛,在他腦後打了個結,兜着他的屁股上下颠弄起來。徐蘅被蒙住眼睛,身體被陰莖入侵的感覺卻格外明顯,他還聽到了黏膩的水聲,從兩人交合的地方傳出來,還有“啪啪啪”的拍肉聲,還有陳昂的喘氣聲,低沉性感。

兩人的互相需索在失去視覺之後,變得更加純粹熱烈。

徐蘅像剛出生的小貓一樣,濕漉漉的嘴唇在陳昂的臉上蹭來蹭去,摸索尋找,最後準确地找到了嘴唇,舌頭糾纏。

最後發洩出來的時候,徐蘅的嘴巴還被堵着,呻吟被堵在喉嚨裏,鼻音濃重。他又哭了,深色的領帶被濡濕,他抱着陳昂的脖子,後穴一陣高潮後的痙攣,胸口劇烈起伏。

陳昂幫徐蘅把領帶解開,徐蘅不适應光線,眯着眼,眼睫毛還挂着淚珠。

陳昂以往有過很多床伴,最荒唐的時候是還在加拿大讀書的時候,他讀金融管理,在很好的學校,身邊圍繞的都是皮囊美好驕傲自矜的人們,他在黃種人乃至白人中都很受歡迎,繁重的學業之餘,通宵的派對是常有的。

他在床上上過很多人,對欲望和需索并不陌生,但徐蘅好像不一樣。

別的人,迷戀和喜愛的是熾熱的皮膚,攻伐的力度,迷亂的吻,徐蘅卻不止于此,他在床上好像止不住淚,要把自己的一顆心剖出來,摁在陳昂的胸膛上,與他的心跳應和,熱烈又純粹。

這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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