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等到兩個人都躺在床上,熱烘烘香噴噴的時候,陳昂原本是想做點什麽的,畢竟好久沒有這樣将徐蘅抱在懷裏了,但他的熱度還沒完全退,四肢乏力,只覺得染上徐蘅味道的松軟床鋪像個溫柔的陷阱,引誘他不住地往下墜。
徐蘅在他鼻尖額頭上各親了一口,說道:“睡吧,晚安。”
陳昂幾乎是瞬間,就睡着了。
陳昂在睡夢中也将徐蘅抱得很緊,是個前胸貼後背的姿勢,蜷起的弧度完美契合,好像本來就該這樣,一直都這樣。陳昂還帶着點燙熱的呼吸噴在徐蘅的後脖子上,一下一下的,規律而令人安心。
但徐蘅卻有點睡不着,他又不敢動,怕把陳昂給吵醒,最後迷糊睡着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
徐蘅做了個夢,沒頭沒尾的。
他夢見自己站在一個開闊的,四面都沒有屏障的地方,風拂過的時候帶着淩厲的呼嘯。他面前站着好多面目模糊的人,他看不清,但他心底裏知道這些都是誰,其中有陳昂嚴厲的父親美麗的母親,還有他冷豔的姐姐,還有他那些徐蘅根本不認識的朋友。
他們都在小聲絮語,不知道在說什麽,徐蘅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赤身裸體,渾身上下一點布料都沒有,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裏,這讓他無地自容,恨不得整個人蜷縮起來,卻一動都不能動。
夢中的徐蘅突然間又到了一個婚禮上,新郎新娘正在沿着紅毯往前走,徐蘅是負責扔玫瑰花的花童。新郎轉過來正好是陳昂英俊的臉,徐蘅手中挎着的藤籃裏的花瓣突然像洪水一樣瘋狂地湧出來,把他淹沒。
徐蘅在花瓣的汪洋裏掙紮,什麽都抓不到。
徐蘅自知是夢,手腳在花瓣中揮動,想要醒過來,等到真正醒過來的那一刻,他不過是靜靜躺在床上,驀地睜開眼,四周一片寂靜,只有空調運轉的聲音,還有陳昂的呼吸聲。
他翻了個身,鑽到陳昂的懷裏去,陳昂瞬間就醒了,摟住他的手臂緊了緊,含糊地說道:“怎麽了……”
徐蘅不說話,陳昂低頭用嘴唇去親他的臉,嘗到了一點濕潤,他說道:“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陳昂雙手扶在徐蘅的腋下,把他從被窩裏往外抱了抱,讓他把臉露出來。徐蘅眼睛微紅,嘴唇抿着,不知道在想什麽。陳昂嘆了口氣,和徐蘅接吻。在這樣深的夜裏,天地間怕只有他們和星星醒着,連吻也變得格外溫柔缱绻。
徐蘅溫順地接受這個吻,手腳纏在陳昂身上,任由陳昂親着親着撩起他的衣服,一點點地撫摸他的身體。陳昂估計還有點燒,掌心體溫比平常要高一些,徐蘅只覺得那溫度燙得自己渾身燥熱,一邊伸着舌頭讓陳昂叼住吮吻,一邊哼哼唧唧地叫出聲。
陳昂把徐蘅的衣服都解開,徐蘅光溜溜地躺在被窩裏,皮膚和微涼的布料相接觸,讓他舒服得發出一聲近似呻吟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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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昂一點都不着急,像收藏家賞玩一件自己的珍寶,一點點地在黑暗中撫摸徐蘅的身體。從平直的鎖骨,到胸膛上凸起的乳頭,然後是細瘦又不失韌勁的腰,再往下就是蜷曲的恥毛,陳昂的手輕輕地拂過徐蘅已經勃起的莖頭,最後反複在徐蘅大腿的紋身處,沿着內側摩挲,手法色情。
徐蘅像一架鋼琴,随着陳昂的“彈奏”發出不同音色的呻吟,或高或低,被碰到敏感處時,還帶一些哭腔。
夜色是最好的遮羞布,徐蘅失去理智一般,腿分開夾住陳昂的腰,喘得像透不過氣。
“進……進來……唔嗯……”
陳昂把褲子拉下來,帶着徐蘅的手去扶住硬物的根部,濕漉漉的龜頭在徐蘅的股縫處磨來磨去,嘴巴輕輕咬住徐蘅的耳尖,聲音沙啞地哄道:“你帶它進去。”
徐蘅迫切得腳趾都蜷縮起來,緊閉着眼睛,扶着陳昂的陰莖,讓它一點一點地頂進來,因為沒有潤滑到位,過程很漫長又磨人,一點點地擠開,徐蘅一邊覺得脹得難受,一邊又覺得很滿足。
等到全根沒入的時候,抓着徐蘅的腳腕,讓他翻了個身,臉朝下趴着,粗大的陰莖在緊窄的穴內轉了一圈,凸起的經絡碾過每一個角落,徐蘅渾身癱軟,斷斷續續地呻吟着。
陳昂趴在徐蘅身上,手從他身下繞過去,扣住肩,以一種不可置疑的絕對力量,半跪在床上,從上往下往徐蘅的身體最深處頂弄。徐蘅才叫出來第一聲,嘴巴就被陳昂堵上,陳昂仿佛啃咬似的親吻徐蘅,腰聳動得越發的快。
徐蘅感覺到自己被強烈地需要着。
快感太過強烈,陳昂的龜頭每一下都從前列腺上擦過,扣住徐蘅肩頭的手太過用力,好像要把徐蘅揉碎在自己懷裏。他仿佛要将這段時間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全部通過他的力度傳遞給徐蘅,徐蘅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抓住了就能逃離泥沼,飛起來。
徐蘅嗚咽一聲,和陳昂同時射了。
陳昂的陰莖還埋在徐蘅的身體裏,他汗津津的,緊緊抱着同樣汗濕滑膩的徐蘅,他突然問道:“你要去日本,是嗎。”
他的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有可能是因為生病的乏力,也有可能因為是性愛之後激情還未平息。徐蘅竟然有一剎那覺得向來在床上強勢而從容的陳昂像個小心翼翼的孩子,他清晰地知道,陳昂的疲憊和左右為難,陳昂的不安和緊張,一切一切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都是因為什麽而引起的。
這個答案,讓徐蘅心裏很不是滋味。
仿佛沉默了一個世紀之久,徐蘅仍舊赤裸着,趴在床上,聲音輕得像風中的羽毛。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