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保健室
換季時,正是氣候最陰晴不定的時候。時而烈日當空,時而驟風暴雨。早晨與夜晚的溫度差極大,一不小心就會着了他的道,然後感冒就找上門來了。不幸的是,周慕真就不小心中了招。
天氣預報也所料不及的大雨正好淋到了剛要從學校回家的周慕真,他沒有帶傘的習慣,本來想先冒着雨跑去某個便利店買把傘,但沒想到便利店擠滿了人,小小的店面裏大排場龍。這讓周慕真瞬間就失去了買傘的興趣,幹脆就頂着雨回了家。
回家後,他就感覺自己不太舒服了,渾身發熱,四肢癱軟無力,咽喉中好像哽着一塊尖銳的石頭,就連呼吸都帶着一絲疼痛。勉強着給自己量了體溫,吃了些藥,他便倒頭就睡了,希望着一覺醒來之後能好些。
周慕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頭還是暈,但比起剛才已經好多了。他為自己倒了杯熱水,又吃了一些藥。他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還淌着水的書包,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做明天的教案,不禁感覺自己的頭又疼了幾分。
馬上要月考了,得給他們制定新的複習計劃才行。
他嘆了口氣,強支着身體坐到了書桌前,從一旁整理得幹淨的資料從裏抽出一沓高二三班之前的測試結果。周慕真扶了扶眼鏡,開始細細分析起來。經過上一輪的針對複習,高二三班的同學進步十分大,尤其是顧湛,看來這幾周的課後補課還是有用處的。
周慕真的教學方式屬于針對性教學,他喜歡根據每個學生不同的情況制定不同的複習計劃。但這對于一個龐大的班級來說,工作量實在太大了。之前他身體好的時候也得每每熬夜才能做完。今天……
控制不住自己,周慕真咳嗽了兩聲。熱量似乎依舊沒有減退的跡象,喉嚨也疼到他說不出一句話,他開始擔心明天的上課情況了。
做完教案已經将近三點,周慕真嘆了口氣,将桌面上亂糟糟的資料整理好。然後把電腦中編輯好的文檔全部移入了U盤中,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站起身來都有些吃力了。抱着還能睡一會兒的心思,他倒在床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身體還是不理想。可能是抗生素起了些作用,讓他稍微有了點力氣,喉嚨也好了許多,但走路還是有些搖搖晃晃的。
一到學校,那個令他讨厭的老師就開始對他噓寒問暖的,這讓周慕真十分尴尬。只好假裝感謝的模樣,微個笑,點點頭。
說起來這個讨厭的老師,他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叫張雨士。張雨士長得高,還十分強壯,一副運動健兒的模樣。平時笑起來總覺得他能把嘴巴給笑裂開來,眼睛也總炯炯有神的。
可周慕真怎麽也對他喜歡不起來,他總覺得張雨士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高大的身軀反而有種猥瑣的感覺了。
上完一上午的課,周慕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得需要休息一下。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還得開個班主任會議,所以也不好早走。恰好下午沒有課,他打算去保健室躺會兒。
保健室總是将溫度調整在一個十分舒适的狀态下,周慕真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他感覺臉上一陣濕潤,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舔他。周慕真半睜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卻發現一個異常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的眼中。對方伏在自己身上,正視圖親吻自己的脖子。
周慕真吓壞了,連忙用手想要推開他。但是對方的力氣出奇的驚人,對于一個病人而言,實在難以動搖。
“張老師,你在幹什麽?!”周慕真憤怒地質問着,手腳并用想要将對方踢開。這一切顯然是徒勞,還順勢被張雨士抓住了雙手。
保健室的窗簾緊緊遮蓋着窗,整個室內封閉,氣氛色情而沉重。張雨士将周慕真的雙手舉起,不知道從哪拿來的跳繩用的繩子,将它們綁在了保健室床頭的欄杆上。
周慕真只剩下兩條腿在撲騰,他顯然知道張雨士想做什麽,但是他沒想到張雨士居然對他是抱着這樣的心思。
“周老師,你對自己的魅力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自覺。”張雨士伸手撫摸着周慕真的臉頰,神情變得有些迷離,“你這樣毫無防備地躺在這裏,不就怕引狼入室麽?”
周慕真因為發熱還發紅的臉此時正刺激着張雨士的感官,他想親吻周慕真的嘴唇,但卻被對方一歪頭躲了過去。
“張老師,我勸你還是想清楚。”周慕真停下了撲騰,心裏一番思量,整個人冷靜了許多,“現在是在學校,保健室随時随地都可能會有學生或者老師進來,你确定要這樣冒險?”
張雨士單手在周慕真身上撫摸着,試圖引起對方身體的變化。他的雙眼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子邪惡的氣息。他說道:“你倒是冷靜,就不怕我現在直接把你給上了麽?何況,我想這麽做已經很久了,每天,每夜。”
周慕真慶幸自己病着,身體的反應都比平時慢了半拍,所以并不懼怕張雨士此時此刻不安分的手。他堅定地看向張雨士,說道:“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騷擾,我勸你現在就停下。”
“性騷擾?周老師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張雨士的手滑入周慕真單薄的衣服之中,“你覺得會有幾個人相信你說的話呢?不過你現在這樣子真的讨我喜歡。”
周慕真感受到粗糙的手掌在他還溫熱的皮膚上摩挲着,并一味地向下探去。他的雙手被牢牢的固定着,再怎麽反應慢,也經不住這樣大的觸碰。他顯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更熱了一些,由此,他的呼吸也變得更加沉重與急促起來了。
他很想憤怒地瞪張雨士,但是身體的疲軟讓他甚至打不起精神擡起眼皮。他希望此時有個人會闖進來,又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這副失态的模樣。不論是學生也好,老師也好,哪一方都會令他失去在這裏工作的機會。
忍氣吞聲嗎?
周慕真想自己也是做不到的。他動了動自己的雙手,發現繩子并沒有想象中綁的那麽緊,可能是因為剛才自己掙紮地厲害,所以松動了些吧。就這樣想着,他一邊忍受着張雨士不停地挑逗,一邊開始用自己的手指去尋找可能成為解口的地方。
就在這時,虛掩着的門被毫無征兆地打開。
不論是周慕真被綁在床頭的雙手,還是半褪下的上衣,還是被解開皮帶的褲子;還是張雨士被□□填滿的面孔,突然驟停的動作,全部被闖進來的那個孩子一覽無餘。
門被迅速地關上。周慕真張了張嘴,他失去最後的機會了。
“操!”張雨士低聲咒罵了一句,他穿戴好自己的衣服,瞬間就恢複了平時的人模狗樣,他瞥了周慕真一眼,似乎沒有為他解綁的意思。他冷笑了一聲,推門走了。
周慕真緊繃的身體終于得以放松,他心想着,自己怕是完了吧。沒想到剛上任幾個月,就要因為這種事情被革職。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怕是自己再也沒法當老師了吧。
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将注意力放在了綁住自己雙手的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