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合一 (1)
竄出店門後林木木朝左邊的街道跑了過去,心砰砰跳得厲害,一時間他覺得自己似乎是能夠體會肖曉的那種感覺了,那種萬籁俱靜中只有一個人的聲音在回響的感覺。
“林木木！你再跑！”男人憤怒的聲音再度傳來。
廢話,怎麽能不跑呢。都怪平時懶習慣了，不然也不會才跑這麽一會兒就累的腿軟。瞧見旁邊有條挺熱鬧的街，林木木提起氣兒，鑽到了人群中。
男人跟着沖進人群,但是正是下午,逛街的人多，街道本來就不寬敞,幾乎每跑一步都會撞到人，一個小孩突然從旁邊的店裏跑出來撞在了他腿上，被帶倒在路旁立時哇哇大哭起來。
等他把小孩扶起來,林木木早就鑽的沒了影子。
男孩的家長過來把孩子帶走之後，穆森盯着林木木消失的方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聲音微微的抖動：“我看見他了，确定。找到他。”
林木木閃身進了一家服裝店，胡亂拿了幾件衣服之後躲進了試衣間，坐在裏面的小沙發上大喘氣，等到呼吸漸漸平息，身上也沒那麽顫抖之後，眼淚就不受控制的砸了下來。
“卧槽，”林木木抹掉眼淚，可是似乎沒用，剛擦掉就又有水珠子掉下來，“太他媽沒出息了。”說着，也不擦了，随它流去，還能排毒呢不是。“媽蛋，累死了，早知道就看一眼了，真特麽虧。還那麽兇，兇屁啊兇，有胸肌了不起啊。”
不過好歹聽到聲音了，還叫他名字呢，也不算太虧。
穆森啊……
林木木靠着牆平靜了一會兒，抹幹眼淚之後把拿的衣服放在試衣間旁邊的架子上，不顧店員詫異的目光走了出去。
肖曉沒事兒了，他也該回去了，不能再留在這了。
還能再聽到一回他叫他，該滿足了，太貪心可不行。
*********************************************************************
肖曉上菜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幾乎他上一道新菜的時候，封炀就已經把之前拿出去的那盤給解決幹淨了，那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人虐待他餓了多長時間了呢。
“封炀，這樣不行，胃受不了的。”肖曉把他面前的盤子拿走，小有威嚴道。
封炀放下筷子，特聽話的點頭：“不吃了，等你一起。”反正填了個半飽了已經。
肖曉确定他不再暴飲暴食之後迅速的把剩下幾道菜做了出來，粥也上桌之後就拿了自己的衣服去換。
看他換回自己的衣服封炀倒是沒說什麽，雖然看到肖曉穿自己的衣服有種很奇妙的感覺，但是畢竟不方便。而且肖曉這次做的全都是他以前說過好吃的菜，就連粥都是他喜歡的，這種喜好被人關注的感覺好到沒話說。
肖曉午飯吃的晚，不怎麽餓，封炀比他早開飯，這次兩人倒是把吃完飯的時間統一了。封炀把桌子收拾了之後将碗筷泡在洗碗槽裏，那邊肖曉正坐在沙發上不斷換着姿勢等他出去，看起來緊張極了。
封炀轉到酒櫃上挑了瓶果酒，拎着兩個杯子坐到肖曉旁邊，拔出瓶塞之後給肖曉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嘗嘗。”
肖曉捧起杯子灌了一口，帶着點酸甜的味道彌漫開來，酒味并不明顯：“挺好喝的。”
封炀拍拍他的背，輕笑道：“你緊張什麽。”
把杯子在手裏攥緊，肖曉深呼吸，然後直接問了出來：“你給我回的那條短信，什麽意思啊？”
封炀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他想的那個意思？
肖曉像是霜打的茄子，立馬蔫了。
“哦……”肖曉有些氣餒，緩緩站起身，走了兩步，但是又有些不甘心。“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封炀看着他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想錯了，肖曉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這也能誤會？“我原來以為他還挺聰明的，現在一看，還是笨。”
肖曉頓時就委屈了，聰明也就罷了，他居然連個笨蛋都比不過。不過這樣的話封炀肯定特別喜歡那人吧。沒希望了。肖曉哆嗦着嘴唇，肩膀無力的耷拉着。完了，失戀了麽這是，心裏好難受。失戀是失戀，格調一定要高啊。
“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不是的！
我走了。打擾你了真不好意思！——應該這麽回答，然後大氣的走開啊！
“你能不能也喜歡我？一點點就可以。”
說什麽傻話，會被讨厭的。
封炀看着眼前消極的快蹲到地上的人，張嘴拒絕了。“不行。”
看吧！被拒絕了吧！肖曉丢人死了你！
肖曉迅速站直身體，朝封炀肖曉，擺着手控制着自己說出正常的話：“啊，我開玩笑——”肖曉頓住，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放大又縮小的臉。
發生了什麽？
封炀抱住肖曉的肩膀，緩緩擡起頭，手指撥開肖曉的額發撫觸了一下自己嘴唇剛才碰觸的地方：“好像不能只喜歡你一點點啊。”
肖曉完全石化了，不單單因為封炀的動作，還因為體內再一次出現了那種力量流竄的感覺，就跟第一次給封炀把脈時出現的感覺一樣。
“你啊。”封炀無奈的擡起他的下巴，快速的低下頭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
又有！
“再親一下行麽？”肖曉眨着眼睛問。他沒感覺錯，真的有！
封炀又親一下。
咦？……沒有了。
“奇怪……”肖曉說着，勾下封炀的脖頸照着他臉上吧唧了一口。但是那種感覺并沒有出現。又向旁邊側過去貼上封炀的嘴唇，還磨蹭了兩下，還是沒有再出現。
封炀本來還訝異于肖曉的主動，但是奈何肖曉的表情确實不大對勁，這可一點都不像是在親自己喜歡的人的表情，更像是在搞科學實驗，而他封炀就是那可憐的實驗品。
惱火肖曉的心不在焉，封炀扣住他的下巴，蠻橫的頂開了肖曉的嘴唇，輕易的深入口腔，滿滿的果酒香。
肖曉眼睛一亮！又有！
正在好奇的肖曉配合的張開嘴巴，任憑封炀在自己口中肆虐。但是那種流動的力量感只出現了那麽一下，之後便再沒有感覺了。
封炀稍稍退開，眯着眼往他頸後揉掐了一下。
肖曉一吃痛，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和封炀做了多麽親密的事。
封炀看着他的表情嘆氣，“肖曉，你說喜歡我一定是在耍我玩兒吧。”
“哪有！”肖曉不服氣的叫嚣，氣鼓鼓的說：“我很認真的好不好！”
“那我剛才在幹什麽？”封炀問。
肖曉神色落落大方，完全沒有一絲扭捏，答道：“親我啊。”
而且是有奇怪感覺流竄的親親！
真不知道像肖曉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封炀揉揉肖曉剛才被他捏痛的地方：“你也知道我在親你。可是你在想什麽呢？”
他算是聽出來了，剛才他在走神，封炀生氣了吧。肖曉笑着踮起腳：“在想能不能再親一下。”說着就親了上去。
封炀突然覺得自己原來是個挺保守挺含蓄的人，看人家肖曉，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肖曉學着封炀剛才的動作，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封炀的嘴唇覺得挺軟就又咬了兩下之後才小心的探了進去。
封炀很享受肖曉帶着試探和生澀的主動，但是未免太磨人了些。封炀奪回主動權，認真的投入這場親吻中去，直到肖曉喘不過氣的開始推拒才放開懷裏的人。
“嘿……好好玩兒啊。”肖曉盯着他的嘴唇，又仰起頭碰了一下。軟軟的，咬起來好好玩。
封炀一手環着他的腰，有些無奈的揉揉他的發頂，“你就不會害羞麽？”
“不會啊，為什麽要害羞。但是……”肖曉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心髒跳的好快。這就叫接吻吧？”
“嗯。”
“那我們就是情人了？”肖曉興奮的問，“你可別想耍賴啊，我都聽見了，你也喜歡我的。”
封炀點頭。
肖曉嗷嗷嗷的叫了一聲後退然後猛地前沖跳到他身上：“太好了！你是我的了！我手機呢，我要趕緊給小林哥講這個好消息！”
“他肯定跟你來了吧，把他叫過來請他吃飯麽。”肖曉骨架小，抱起來也不費力，封炀幹脆用手托着他走到沙發跟前坐下，順勢讓肖曉在他腿上坐好。
肖曉翻出手機開始撥號：“他沒來啊，我自己過來的。”
這倒是出乎封炀的意料了，來找他的事情肖曉肯定會給林木木講，他還以為林木木肯定會跟過來呢。
電話通了，肖曉把話筒放到嘴邊就開始說：“小林哥，我找到封炀啦，封炀現在是我的啦，是我的！”
肖曉自己或許不知道，他聽筒的聲音放得很大，大到封炀輕而易舉的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報站聲。B市長途車站。他就說嘛，林木木怎麽可能不跟來。
“那很好啊，這下開心了吧。”林木木藏住情緒，說完才記起肖曉聽不見，于是等肖曉挂了之後又發了短信過去。
肖曉聽不見，所以還在樂呵，可是封炀卻聽得一清二楚。
林木木這個人肖曉提過太多次，他和林木木也說過兩次話，照肖曉的話說那就是看起來寵辱不驚的模樣，偶爾會爆粗口，但是是個好人。
是個好人。發好人卡似乎是肖曉的習慣了。
林木木從來不外露自己的情緒，但是這次的聲音居然有些有氣無力，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林木木最近遇到什麽事兒了嗎？”封炀問。
既然跟肖曉在一起了，那麽肖曉在乎的人他也會去關心，林木木對肖曉照顧很多，起碼在肖曉需要朋友的時候是林木木在肖曉旁邊亦兄亦友的陪着他，叫他一聲哥并不虧。要是真有什麽事，那他們應該幫忙。
肖曉想了一下：“沒有啊，昨天我還見他呢，還和以前一樣啊。”
封炀沒有再問。要是林木木不想讓肖曉知道，那他最好也還是不要去挖別人的*了。
“上次他在B市待的時間比以前都長，一個多星期才回去，所以家裏堆了不少事，他開的那個書店很受學生歡迎的，好多人在那兒借書，這兩天借借還還的，他正忙呢。”肖曉擺弄着通訊錄，但是找了半天也沒能再找出一個除了林木木以外可以分享的人。
兩個男人在一起這對村裏人來說還是太不可思議了，還是先瞞着吧。不過爸媽那裏還是要趕緊回去把封炀介紹給他們看。
封炀扯了兩下肖曉的頭發，可能這些天一直沒剪，有些長了，不過摸起來更軟，很有手感。“他經常來B市嗎？”
“半個月一次，從來沒落下過。”腦海裏閃過那天林木木說的話，肖曉心裏的激動瞬間平息不少。林木木喜歡的那個人，會不會也在B市？所以才能堅持那麽多年風雨無阻的過來？
知道肖曉肯定是想到了什麽，封炀捏捏他臉頰上的肉，“別想了，他比你聰明多了。”
聰明？笨……？
“封炀啊……”肖曉跨坐在封炀腿上，身子向前傾，貼很近的問道：“你說的那個讓你馬上不是單身了的笨蛋……是誰啊？”
封炀看着湊到眼前的臉蛋，看起來滑嫩嫩的，不由得張嘴咬了一下。“誰誤會我喜歡別人了，就說的是誰。”
這麽赤.裸裸的拆穿讓肖曉有些郁悶，彈起來捂住被咬的臉頰臉，“明明是你自己沒說清楚！”
“別氣，都怪我。”封炀耐心安撫。他現在心情好的不得了，從來沒有那一次得到什麽能讓他這麽高興的。這種喜悅，和在工作上攻克難關所獲得的是不同的。那種是驕傲和自豪，現在這種，就是幸福了吧。“下個月三號，我帶你去看看耳朵吧。”
肖曉搖頭：“不用啦，不可能好的。”
空間和聽力，一得一失，很公平的。
“外國來的專家，興許能好呢？”封炀在他額頭上親一下：“就當是為了我，去看看吧。”
肖曉推開他的臉，然後又自己湊上去咬了一下封炀的下嘴唇，“我去也沒什麽關系啦，你別說的這麽煽情，要是小林哥在一定會說你矯情。”
封炀黑下臉，“肖曉，你的浪漫細胞都死了麽。”
肖曉：“……別以為我是個中醫你就可以騙我，浪漫哪來的細胞。”
封炀：“……”
這個節奏不太對啊。肖曉不是應該軟糯易推倒麽，什麽時候這麽伶牙俐齒了。
封炀捧起他的臉鄭重的問：“寶貝兒，我說，咱以後跟着林木木能不能只學好的。”
一直都沒覺得害羞的肖曉在聽到“寶貝兒”的時候瞬間臉紅，說話都結巴了：“別、別叫寶貝兒。”
封炀心思一轉，摟過他的腰貼着他的額角又叫了幾聲，“寶貝兒，為什麽不能叫寶貝兒啊？”
果然，肖曉臉上紅暈更盛。封炀說那三個字的時候聲音裏像是帶着電流，聽得他身子一下就軟了，直想往他懷裏倒。
封炀瞧着這反應，頗有些哭笑不得。親親抱抱都不會害羞的人因為一個稱呼就成這樣了，這也……太可愛太有趣了。
“寶貝兒。”封炀促狹的喚道。
肖曉憋着氣捂住他閃爍着不懷好意的眼睛，“都讓你別叫了。”
封炀上了瘾，他昨天就交接好了工作，今天會去公司純粹是為了等肖曉，于是偏不聽的重複：“寶貝兒，等會兒想去哪兒？我今兒不上班了陪你出去。”
“封炀你別鬧。”肖曉瞪眼，“再鬧我回酒店去了。”
封炀全不怕的樣子：“寶貝兒別生氣。”
肖曉瞪瞪瞪！瞪的眼睛都發酸了封炀還是在那笑。
封炀不再逗他：“好了，我不笑了，你住哪家，要不就先去拿行李吧。”
拿行李？！肖曉驚呆。他哪有行李讓他拿，都在空間裏好麽。
肖曉心虛的擺擺手，偏着臉打哈哈：“呵呵……不用拿不用拿。”
封炀捏着他的下巴轉過來：“你沒帶東西過來？”沒帶換洗衣服也沒什麽，但肖曉的态度總有點可疑。
說沒有？那不是顯得他很邋遢。這樣可不行，可是要是回去拿，就得先找機會從空間裏把衣服轉移出來才行。好麻煩的樣子……
“有是有，不過不用拿啊，我就住那裏，把行李拿過來幹嘛。”肖曉小心的從他腿上蹭下去，慢慢的站在地上：“哎呀，前臺說了的下午會送小點心，我也該回去了。那個，封炀，拜拜~”
封炀提溜住他的後衣領，“肖曉，你不會以為你來這邊我會讓你住外面吧？”
“難道你還想包養我不成！”肖曉大叫，雙手護胸，“不行不行，小林哥說那樣很沒節操！”
“……我以為我們是在談戀愛。”封炀陰沉沉的說。
“談戀愛的話……同居也不行！”肖曉依舊護胸。
林木木到底都跟肖曉講過什麽啊！比百科全書還齊活。
封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壓低聲音極富磁性的在肖曉耳邊呢喃了一句：“寶貝兒……”
肖曉渾身一顫，耳朵根發軟，“你好……卑鄙。”
封炀反駁道：“這叫情趣。”
最終肖曉還是帶着封炀到了他住的酒店，開了門閃身進去把封炀關在外面：“你等等！”
封炀盯着轟然關上的門板子恨不得能給他燒出一個洞來。那種感覺又來了，肖曉有事瞞着他，而且是件大事。
肖曉把衣服從空間裏拿出來，雖然只是随意那麽看了一眼，但是還是一下就發現了空間的變化。不是一點一點的變大，而是突然就變大了這麽多。今天在衛生間的時候還進過空間，那時候明明還沒有變大。
果然是跟封炀有關系吧。
雖然很想看看空間裏的東西效用增長了多少，但是封炀還在外面等着，他沒有時間。
把衣服在床頭放下，肖曉過去給封炀開了門。“可以了，進來吧。”
封炀拿起疊着的衣服，沒有多問什麽，只是調侃了一句：“抱着衣服過來這種事也就你能幹得出來了。怎麽，還在這等着吃送的點心嗎？”
“算了吧，”肖曉笑着說：“酒店的人肯定想不到我當天就走。白白浪費他們的一塊板子。”
車都開上了回家的路，肖曉正從窗戶看外面飛快向後退去的人和物，想着封炀和空間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系，突然聽到封炀叫了他一聲，但是調又不是他名字的調。
“小小。”封炀等他轉過頭來才繼續說。“你心裏藏着的那件事，好好想一想，以後能告訴我嗎？”
肖曉一驚。封炀果然看出來了。
就是說嘛，封炀那麽聰明，他還是太不小心的露出什麽馬腳了嗎？
見肖曉只是愣神，并不出聲，封炀籲口氣兒，還是不忍心這麽逼他，即使這種被瞞着的感覺很糟糕。“算了，當我沒說，你想說就說，不說也沒關系的。”
肖曉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角，聲音很小的說：“對不起。讓我想想。”
封炀加快了速度朝家駛去，進家門之後立馬把肖曉裹進懷裏。
“封炀？”肖曉輕輕掙動了一下。
封炀低頭在他眼皮上落下輕吻，“你別在意。我不希望你難為自己。”
肖曉：“可是你會在意的吧。”
“我不會。就算之前會，以後也不會了。”封炀收緊了手臂，“我不該問的。”
“爸爸媽媽不讓說的。”肖曉又說。
封炀笑了，“恩，岳父岳母的話必須聽！不讓說咱就不說了！”
“好乖啊你。”肖曉被他逗的傻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哪不對。“什麽岳父岳母啊！不應該是公公婆婆嗎？！”
封炀松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肖曉沉默的樣子，看着讓人心疼。說話了就好，至于他說的岳父岳母還是公公婆婆，那有什麽關系，順着他也不會怎麽樣。
“恩，公公婆婆。”封炀揉揉他的發頂，“小小，我想吃牛肉羹，在外面買的都沒你做的好吃。”
“你叫我什麽？”小小？肖曉？
“小小啊。”封炀低頭在他鼻尖上一吻，然後推着人往廚房走：“這是愛稱。”過了一會兒，又補上一句。“和寶貝兒一樣。”
“亂叫。”肖曉翻找了一下，才想起來下午已經把牛肉用完了。“家裏沒有牛肉了，想吃別的嗎？你不是才吃過飯沒多久。”
“是麽？”封炀從身後抱住他，“讓助理送來就好，那就先不做了，就是突然想吃牛肉羹了罷了。”
肖曉手肘向後搗了一下：“那你放開我啊。以前都沒發現你好黏人。”
“以前都是你黏着我吧。我說小小，咱可不能這樣啊，不能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好麽。”封炀說的跟真的似得，裝哀怨裝的很開心。
“好愛演啊你。”肖曉嘿嘿笑着，過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抱住封炀的腰，磨蹭了兩下，“覺得像假的一樣。昨天的這個時候我還在家發愁你到底喜歡上了一個怎樣的人呢。今天就見到你了。而且你喜歡的是我，這是件多好的事情。”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也正好喜歡我，不早也不晚，這是件多麽幸運的事情。
“封炀，給我讀書吧。好久沒有聽到了。”肖曉搖着手，眨着眼睛請求。
這樣封炀怎麽可能拒絕，立馬帶着他到書房找了本雜志讀。
兩人一起窩在躺椅上慢慢搖着，封炀在一邊給他讀書的場景可能是肖曉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記憶了。午後暖暖的陽光，封炀低沉帶着磁性的聲線，都是最美好的記憶。
還是他們兩個，還是一個在讀一個在聽。只不過現在肖曉可以堂而皇之的扒在封炀身上，聽到好聽的詞兒時要求他再讀一次。之前拿的果酒還沒收掉，肖曉覺得滋味兒還不錯，就不停的給自己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封炀又讀完一個段落，旁邊的肖曉已經挂在他身上睡着了，頭發遮了半邊臉，嘴角微張，挂着可疑的水跡。戀人眼裏出西施也好，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也好，反正封炀就是覺得肖曉這樣子可愛的不行。
“小小，去床上睡好不好。”封炀輕聲誘哄。
肖曉咕哝了一聲，側了側身子繼續睡。已經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雖然之後用了空間水外表上看不出疲态，身體也沒有累的感覺，但是心裏的緊張現在才算是消失了，配合着果酒那點酒精度，精神的疲憊感全都湧了上來。
封炀放下書，把人直接攔腰抱了起來，穿過客廳，将人放在了主卧的大床上。
肖曉一碰到床立馬就躺平了開始睡。封炀從櫃子裏找了件睡衣之後輕手輕腳的幫肖曉換衣服。肚子上微微的癢意使得肖曉微微清醒了一點，睜開眼看見是封炀就又放心的閉上了，還很配合的擡起手臂讓封炀把上衣幫他脫掉。
瓷白的肌膚一點點顯露出來，封炀在他腰側又摸了一下，燙紅的地方又好了許多，已經沒有白天看到時那樣嚴重了。
肖曉穿着運動褲，感覺到上身衣服脫掉之後就自己抽開了帶子蹬着腳把褲子往下褪，一邊褪還一邊往被子裏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就又睡過去了。
封炀拿着他的衣服站在床邊咽了下口水，聲音低啞的喚道：“小小？”叫了兩聲床上的人都沒有反應，湊的近了甚至能聽見熟睡的小呼聲。
他沒有分房睡的打算，紳士風度是個什麽鬼他才不管。但是對象是肖曉，是他想要好好珍惜和保護的人，那麽當然要倍加呵護，現在兩人剛在一起，有些事情現在做顯然是不合适的。床上的人睡的肆無忌憚，封炀低頭瞧着自己已經精神起來的小兄弟，又叫了一聲小小，但是理所應當的被床上的人忽視了。
“你的自制力呢，都死了麽！”封炀對着胯.下低吼，莫可奈何的拉過被子給肖曉蓋上，自己起身去了浴室。
等到封炀解決完從浴室出來，肖曉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種姿勢。這床比他家的大，怎麽滾都不會掉下去。就在封炀拿着浸過溫水的毛巾給他簡單的擦洗的時候，肖曉都翻動了好幾次。
太鬧騰了。
皺眉不斷的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封炀終于把睡衣給肖曉套在了身上。
關燈上.床把人圈進懷裏，過了沒一會兒肖曉就又開始翻騰，還小聲嘟囔着好熱。
封炀抽手把空調調低好幾度，房間裏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果然不一會兒肖曉就老實了，還會主動地往他那邊靠。
終于把人安置在懷裏的封炀得意的笑，但是并沒能得意多久，肖曉不斷小幅度的動作像是一個小小的火苗，一點一點的把他點着了。
“我操啊……”封炀又開始念那句佛法，但是這次完全沒用了。
放開舍不得，不放睡不着，這感覺真特麽操蛋。
第二天一早，肖曉心滿意足的醒來，準備伸個懶腰開始美好的一天的時候才發現手腳都被束縛着，眼前是帶着剛冒頭的胡茬的下巴，碰到額頭的時候刺刺的癢。
肖曉頓了一下，才想起來他這是在封炀家，擡頭果然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哈哈。”肖曉朝前蹭過去，環上封炀的脖子腦袋一拱一拱的磨蹭，“封炀啊封炀，肖曉的封炀啊，嘿嘿。”
“小小，乖，再睡一會兒好不好。”封炀用下巴磨蹭他的頭頂，但是剛睡下沒多久的他實在困極了。
這小東西晚上太不老實了，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精力。
“好啊！你睡吧。”肖曉驕傲的挺起胸膛，“媳婦兒的懶覺必須縱容！”
“恩，真是謝謝老公。”封炀按下他的腦袋靠在自己旁邊。肖曉果然沒有再亂動，封炀很快就睡着了。
等封炀醒來時肖曉已經起床了，卧室的門沒關，淡淡的食物香氣飄了進來。
窗外的風吹進來揚起了輕.薄的窗簾，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間灑落進來。
溫暖的早晨，食物的香氣，一個為自己做飯的人，這才是家的感覺吧。因為有了肖曉，這個只用來休息工作的地方，也變得像家了呢。
封炀靠在床頭上，準備等肖曉叫了再起床。閑着沒事兒就開始挑房間擺設的毛病。窗簾是灰色的，太暗了，不好。肖曉的話，喜歡天藍色吧。床頭燈是不是換個更暖的好一點？這麽一想，客廳的頂燈也太冷硬了，肖曉肯定不喜歡。空出來的那兩間客房可以用來給肖曉放藥材，廚房裏缺一套肖曉家裏那樣的白瓷無花的餐具。之前想的躺椅要趕緊買進來才行。陽臺好像不夠大，要不直接換個房子好了……
“封炀，起了麽？吃飯啦。”
“馬上來！”
這樣的生活……能一直這樣麽？封炀看着手機上的未接顯示和未讀信息開始黑臉。
只打了兩遍，而且沒到他家來找人，證明說事情沒有嚴重到沒有他就解決不了。但是這也提醒了封炀。他之前在肖曉家之所以能那麽惬意，都是因為在休假。雖然謝東給他找了許多瑣碎的事情做，但是那些都不難處理，所以空閑的時間還是很多，才能和肖曉每天曬太陽混日子。現在回來了，要想再像以前一樣無所事事似乎不大可能了。
肖曉只在封炀家待了兩天就待不住了，總是挂念着會不會有人生病了去找他卻發現他不在。到最後挂念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封炀沒辦法，只好答應他先回去一趟，而且肖曉回去的時間又恰巧與會議沖突，最後叫了公司比較穩當的司機送肖曉回家。
“別這樣嘛，我回去看看，之後沒事就來找你啊！”肖曉搖搖手機，趁司機轉頭飛快的在封炀嘴上啃了一口：“給我發短信。好好工作啊！”
封炀眯着眼睛看他，瞥了一眼司機，司機立馬盯着前方不敢動了，連後視鏡都遮了起來。
把人圈進懷裏使勁兒親了一通後封炀才放開肖曉，自己都有點受不了自己了。怎麽回事兒，這麽大的人了，像個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沖動。
肖曉在和鎮就下了車讓司機返回了，準備先去林木木那裏一趟，哪知到了地方看到林木木家又是關着門的。
肖曉從窗戶往裏面看，發現桌子上的茶杯裏還冒着熱氣，證明說林木木應該出去不久。
那就晃一圈再回來好了。
肖曉找了個沒人的巷子，總算可以安心的查看一下空間的狀态了。
空間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木屋前的一株綠葉植物就已經吸引了肖曉的目光。
一……二……三，三片葉子！
肖曉連忙蹲下細看。人參他并沒有特意收過，唯一放進空間的就是那時夾帶進來的小根須。原本都可以被忽視了的根須現在居然長到這麽大了！這生長速度，真驚人。
肖曉站起來準備繞着空間走一圈，但是走了許久也沒走完，跟他以前動不動就能把那個小空間溜一圈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空間裏的那幾棵果樹倒是挺淡定的，長到一定大小之後就再也沒長過，只是樹上的果子從不間斷，摘了很快還會長出來。
土壤已經基本恢複到了以前的那種濕潤度，看起來更加肥沃了。
肖曉從一塊藥材地走進另一塊的時候，突然感覺有冷風一般，比剛才涼了不少。但是再一回去就又好像沒有區別了。腳下的兩種藥材分別是水半夏和黃連。确實是一個喜暖一個喜寒。空間裏一直恒溫，所以部分藥材并沒有因為土壤的肥力大而有特別快的生長，甚至有些喜歡只是不會死罷了，怎麽種都活，方便。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算着林木木也該回來了。肖曉在空巷中現身，不禁感嘆幸好和鎮還沒發展成那種滿街攝像頭的樣子，不然拍到他突然消失又出現的，還不把人吓死。
林木木家果然已經開了門，三兩個學生搬着小凳子坐在書架前看小說，林木木正在桌邊泡茶，茶葉放的很多，泡開之後占了半個杯子。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茶葉放太多不好。”
林木木把剛沖的一杯推給他：“你來啦。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住在B市不打算回來了呢。”
“怎麽可能！”肖曉咬住一根茶葉嚼了兩下。
他自出生以來都住在玉泉村，也從來沒想過離開。村裏沒有醫生，大家需要他。
肖曉的心思林木木一看便了然。雖然肖曉一個人住的偏遠，但是玉泉村的所有人都幫着肖曉，同時肖曉也在護着他們。在肖曉看來，玉泉村跟他是一個整體的，是無法割離的。但是按照現在來看的話，如果肖曉一直和封炀在一起，那他遲早是要離開的。真到了那一天，肖曉怎麽辦？
不過應該不用想這麽早。封炀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吧。
***********************************************************************
何雨敲了門進來，手裏拿着今日流程跟封炀彙報。“九點半至十一點半需要您出席銷售部季度報告會議。中午跟穆總有個午餐約，下午要去一趟工地考察進度，七點之後就沒有活動安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