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般也會回去自己的書房繼續學習。
林墨珏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畢竟她對于這個世界,甚至這個皇宮都沒有系統而詳盡的知識。而且,在林墨珏向金怡表示要識字之後,金怡還給林墨珏增添了學習滿語和蒙語的任務。金怡的意思是能者多勞,林墨珏既然學有餘力就多學些東西,反正技多不壓身嘛。
再就是晚飯時間,以及跟兩位師太做晚課。但這段時間的情況會比較複雜。因為一天要到頭了,皇帝工作一天也需要找點兒娛樂了,有時候康熙會在這段時間裏過來景仁宮。而且,胤禛也是在這階段放學過來景仁宮請安。林墨珏的額外活動便會增加不少。
如此過了幾日,林墨珏突然發現有些不對頭。她這每天安排的滿滿的行程之中,居然沒有戶外運動!不說需要鍛煉身體吧,就是呼吸新鮮空氣也是很有必要的啊!想她在進宮之前,尤其是跟着茫茫大士混的日子,那每天有多少時間是待在野外的哦!如今幾日都幾乎悶在屋子裏,難怪渾身上下都覺得不對勁了。
林墨珏立刻調整自己的日程表,将下午識字的時間給縮減了,這個世界的繁體漢字對于林墨珏而言難度并不大,上輩子學了十三年的書法,林墨珏基本上能夠認識所有繁體漢字的常見字,當初會特意安排一小時識字時間,一方面是為了溫習以及加強記憶,而主要原因,只是為了練字後的空閑中不致于無所事事。原本就會的知識重新拾撿起來是很快的,林墨珏縮減時間也只是放緩了一下學習的步伐而已。林墨珏是個沒有大追求的人,目前能夠重新研習書法就已經很樂了,暫時沒有打算做個學富五車的有識之士,并且,這個世界也沒有人對林墨珏在學識方面有所要求或者期許。
林墨珏無疑還是很果敢的,調整了安排,當日下午就帶着金怡安排照顧她的佟嬷嬷和其他幾位景仁宮宮人逛禦花園去了。林墨珏名義上的貼身丫鬟紅茄和紫芹還在不知名的地方做着封閉式培訓,林墨珏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她們了,問金怡,金怡只是告訴她,時間到了,自然就會讓那兩個丫頭出現。
時值季春,禦花園裏百花盛開,随處可見翩跹的花蝴蝶和勤勞的小蜜蜂,林墨珏看着如此賞心悅目的景象,大為汗顏,來了皇宮七八天,她之前竟然都沒有想過參觀景點,實在是太浪費了!
第一次游玩新地方,總是特別新奇,林墨珏逛着逛着,距離景仁宮越來越遠,也越來越不想按計劃到點回去認字了。其實,少學半個小時也不會怎樣呀!
而跟着林墨珏的佟嬷嬷看着林墨珏越來越有興致,心中莫名起了擔憂。佟嬷嬷對于伺候林墨珏是有心結的。這位主子看着年紀小小,皇太後、皇上、皇貴妃都誇獎她乖巧懂事,但佟嬷嬷可不這樣認為,她直覺這位主子是能惹事的,想這位主子在剛剛進宮之時,就鬧出了多大的動靜啊!這幾天是都待在景仁宮裏,在皇貴妃娘娘的眼皮子底下,一切太太平平,但現在可是這位主子自己跑出景仁宮了,這都快半個時辰了,佟嬷嬷實在是心難安,得勸!她對自己說。
"靈舒主子,都出來半個多時辰了,咱們回去吧,娘娘這麽長時間見不到主子,該心急了。"佟嬷嬷溫言勸解林墨珏。
林墨珏正逛得高興呢,說起來,她來到這個世界幾年,這還是頭一次正經逛公園呢!林墨珏心裏還想着下次跟金怡一起出來逛逛,或者是紅茄和紫芹回來再跟她們一起逛,她又想到跟胤祥小弟弟一起逛好像會很有意思,如果能有胤禛童鞋也很不錯呢……聽了佟嬷嬷的話,林墨珏好生為難,不聽這話吧貌似不太好,但聽吧,她興致還高着呢,而且,她可不覺得就這麽一個小時不見,表姐就會心急,這有什麽好心急的?上輩子她們常常一年都見不到面呢,還不是見面時高高興興,分開時好好各過各的。
林墨珏當下就對着佟嬷嬷軟語央求道,"好嬷嬷,我再逛一下,再一下咱們就回去。"
小孩子的嗓音軟軟糯糯的,林墨珏此世又是江南人士,那語氣,那聲調,真正是能将一段鋼鐵軟化成繞指柔,佟嬷嬷的心立刻就軟了,看着林墨珏的眼睛裏也溫柔地好似要溢出水,"好,咱們接着逛。"都沒有再說要回去景仁宮的事情了。
"好嬷嬷!"林墨珏歡呼一聲,更加興致勃勃地逛公園去了。雖是求得了繼續逛禦花園的許可,但林墨珏也沒有罔顧佟嬷嬷的勸解,只想将目前的這條道路走完,就先回去。反正禦花園就在這裏,下次繼續不遲。
再走了兩步,林墨珏看到迎面過來了一堆人,那群人大多是宮女和太監裝扮,各個都在道路旁東張西望的,似乎是在尋找什麽。而他們中有一個十歲多的小男孩,穿着阿哥服飾,對着那群人指手畫腳,嚷嚷着什麽。
林墨珏看向佟嬷嬷,小聲問道:"那是誰?"
佟嬷嬷俯下-身子,也在林墨珏耳邊小聲道:"是九阿哥,胤禟,宜妃的兒子。"
九阿哥胤禟!傳說中的毒蛇老九!妖孽老九!
林墨珏大睜着眼睛望過去,只看到傳說中妖魅級別人物的背影!林墨珏那個好奇啊,真想奔過去,一睹胤禟的真面貌。
佟嬷嬷又開始勸解林墨珏,"靈舒主子,咱們這就回去吧。"
碰到外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林墨珏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林墨珏就準備跟着佟嬷嬷往回走了。
這時候,那邊原本專心上竄下跳的胤禟卻是看到了這邊的一群人。見到林墨珏等人要離開,胤禟立馬高呼到,"那邊的!先留下!"
好嚣張啊!林墨珏感嘆着,又心想,這是在叫我們吧?
林墨珏駐足回頭,于是,她看到了胤禟的容貌。胤禟的皮膚十分白皙,這是妖媚人物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之一;胤禟的眼睛很大,這也是之一;胤禟的嘴唇很紅牙齒很白,也是之一;然後就沒有了。
林墨珏仔仔細細打量了眼前的胤禟一番,腦海中閃出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嘴唇很紅牙齒很白,并不一定就能用"唇紅齒白"來形容,那是要看整體長相的。胤禟皮膚是白,但整個身形是白白胖胖的,他的眼睛是大,但卻是标準漢子的濃眉大眼,整張面龐都是國字的!這個胤禟長大後或許能夠用英武來形容,絕對不可能突變成妖媚級別!而現在,英武、妖媚這些形容詞都離胤禟很遠,他就是一個白白胖胖不知憂慮的富家小孩樣兒。
這麽一停留,那邊小跑過來一個小太監,先問林墨珏他們是哪個宮的,林墨珏身後一個小太監回了話,胤禟那邊的小太監态度立馬就變和順了許多,然後客氣地詢問林墨珏他們有沒有見到一個繡着"九"字的荷包。林墨珏這邊的小太監回答說沒有,那位小太監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林墨珏好奇插嘴問道:"你們在找的就是這個荷包?是九阿哥掉的東西?什麽時候掉的?"
"是,"那位太監老實回答道:"那裏面裝着我們阿哥的銀兩,不知道什麽時候掉的,午飯後九阿哥發現沒了,就帶着我們到處找了。"
九阿哥掉錢了,難怪這麽大肆鬧騰的。林墨珏看着眼前的場面,霎時恍然。毒蛇、妖孽老九,還有一個傳說,是愛錢吶!前面兩個,一個尚不可證,一個被證明是虛幻,這個被林墨珏遺忘的愛錢倒是得到了應證。
☆、俊俏美人妖媚正太
胤禟的小太監回完林墨珏的問話,就想要回去胤禟那邊,繼續給他家阿哥找錢袋。而胤禟帶着人在那邊找完,趁着小太監和林墨珏他們談話的功夫已經尋到這邊來了。
林墨珏瞧着胤禟過來了,遠遠地沖着他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就準備離開了。誰料到,胤禟又喊住他們。
"好俊俏的人!你是哪個宮裏的?我怎麽從來沒見過!"胤禟大步朝着林墨珏走來。
出于禮貌,林墨珏停下來聽完胤禟的話,但她沒有回答胤禟,胤禟身邊那位過來問話的小太監倒是先替林墨珏給回答了,"九阿哥,他們是景仁宮的。"
"景仁宮?"胤禟皺起眉頭,嘟哝道,"怪不得比我身邊的人都好看,景仁宮的寶貝就是多!"
林墨珏聽得滿頭黑線,她不清楚胤禟對于景仁宮到底是什麽看法,但從這句話裏,林墨珏想到了一件事,傳說中的毒蛇、妖孽老九,除了愛錢,還愛美人!
林墨珏懶得再聽胤禟的胡言亂語,向胤禟行了禮,轉身就要走。
誰知,林墨珏以禮相待,胤禟這貨卻不是位君子,林墨珏還沒完全轉身呢,就看到胤禟直接過來要拉住她了,聲音更是早早傳來,"小美人,跟我去翊坤宮吧,我那兒有可多的寶貝呢!"
林墨珏真想吐血,小美人!胤禟還真敢叫!多小的年紀啊,就如此明目張膽的在皇宮裏強搶民女,不對,是誘拐出家人,這讓他的皇帝老爹康熙知道了,不該打死他啊!
林墨珏哪兒能讓胤禟真将她拉住,禦風術一施展開,人已經飄離胤禟一米多遠了,胤禟倒還是抓住了一位女性--林墨珏身後的佟嬷嬷。
胤禟看着手抓的是佟嬷嬷,嘟囔了一句"怎麽是個老嬷嬷"就放開了,瞧了瞧林墨珏的位置,準備過去再抓。
佟嬷嬷做為皇貴妃身邊信得過的老嬷嬷,可不是任人在她面前如此放肆的主兒。她臉色一沉,目光嚴厲地看着胤禟身後的那群宮人,厲聲道:"你們就由着你們主子這般胡鬧?這事傳到皇上那兒,你們該如何交待?九阿哥現在該是在上課的吧,怎麽出現在了禦花園裏?"
佟嬷嬷的最後一句喝問讓胤禟回過神來,誠如佟嬷嬷所言,他現在該是在校場學習騎馬射箭的,但中午發現他的錢袋不見了後,他連飯都快吃不下了,還談什麽上課?!胤禟當機立斷假裝肚子疼,一番折騰演戲就逃了今天下午的課,然後,他回去翊坤宮,叫上一堆宮人,就出來給他找錢袋了。此時經由佟嬷嬷提醒,胤禟才反應過來,他今日的行為實在不該讓更多的人知道,更不能讓他家皇阿瑪知曉了。
胤禟兇狠地瞪向佟嬷嬷,警告道:"不許對旁人說今天的事!"再戀戀不舍地望着林墨珏,問道,"你叫什麽?"
林墨珏哪兒理會他啊,見胤禟被佟嬷嬷制服了,當下也不遲疑,轉身就走了。
胤禟似有所失的望着林墨珏遠去的背影,這時才後知後覺發現林墨珏穿着的異樣,胤禟問身邊的小太監,"那小美人穿的是什麽衣服,怎麽沒在其他人身上看到?"
小太監可不像胤禟這般不懂常識,"那是僧袍,這位小姐該是一位出家人,"這小太監還十分聰明機靈,依據自己所知的,為胤禟分析林墨珏的來歷,"他們是景仁宮的,景仁宮裏最近來了一位小貴人,奴才聽說那位小貴人只有四歲,也成天都是穿一套僧衣,跟這位小姐十分相似,這位怕就是那位了。"
林墨珏的事情胤禟當然也聽說過,但一來他只是聽說,又沒有見到真人,更沒發現這件事會有給他帶來錢財的機會,胤禟對于林墨珏便沒什麽興趣,這些話都是聽聽就過,根本沒有在腦袋裏留下痕跡。
得知了林墨珏的來歷,胤禟心中滿意,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知道小美人在哪裏,日後自有機會将她弄到自己身邊,胤禟想着待會兒回去翊坤宮裏該如何給他額娘說這件事,而現在嘛,則是抓緊時間趕快找他遺失的錢袋了。
沒有了胤禟的糾纏,林墨珏十分順利地回到景仁宮。
踏入景仁宮的大門,佟嬷嬷心中長出了一口氣,果然跟她預感的一樣,這位主子就是能惹事的主兒!這位主子以後老老實實一直待在景仁宮裏就好了!佟嬷嬷在心中祈求各路神明滿足她的小小心願。
林墨珏可不知道佟嬷嬷心中的期盼。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她有些腿酸,需要歇歇。
金怡見林墨珏回來了,告訴她,胤祥和他的妹妹們剛問過她去哪兒了。
這個點,胤祥已經放學了,平日這個時候,林墨珏都在跟胤祥兄妹們一起玩。
"哦、哦!"林墨珏點點頭,想着要去找胤祥他們,可是坐下來了,腿腳酸軟的感覺更甚,林墨珏骨頭懶洋洋的,根本不想動。
"累着了?"金怡問道,"玩了些什麽,逛了這麽久?"金怡讓宮裏有手藝的人給林墨珏按摩。
林墨珏趴在床榻上,絮絮叨叨地給金怡講述她今日的所見所聞。
金怡聽到胤禟出現,臉色微微一變,聽完整個事情經過之後,金怡讓人去請太醫。
正閉着眼睛享受的林墨珏聞言睜開雙眼,問金怡,"誰不舒服?你病了?"
金怡神色淡然說道:"是你受了驚。"
金怡對那位派去請太醫的宮女說道:"對他們說,靈舒在禦花園散步的時候不知道被從哪裏竄出來的貓吓到了,回來臉色慘白,手腳發軟,讓太醫院派人來看看。"那位宮女領命而去。
林墨珏不解地看着金怡,"這個……你這是要做什麽?"雖說她确實是臉色發白,手腳酸軟,但肯定不是受到了驚吓啊,何況,哪裏來的什麽貓?
金怡回答得不明不白,"予以警告而已。"
林墨珏再問,想讓金怡解釋清楚,金怡斜睨她,"你自己先琢磨琢磨。"
林墨珏只得自己胡思亂想了。這警告的該當是胤禟,但為什麽要警告呢?因為胤禟調-戲自己?還有其他的原因嗎?"予以警告而已。"的這個"而已"又說明什麽?……
林墨珏尚未理出一個頭緒,胤祥和他的兩個妹妹,連同他們的額娘敏妃,還有十一阿哥胤禌,聽說金怡要為林墨珏請太醫,都過來看望她了。
住在景仁宮裏的這些日子,林墨珏見過胤禌一次。胤禌比胤祥大一歲,跟胤祥一樣已經開始上學,但尚未達到學習騎馬射箭的年齡,所以每天下午三點就放學了。目前康熙的十四個兒子中,十阿哥胤以及他的哥哥們都是要學習騎射的,十二阿哥胤裪養在蘇麻喇姑身邊,暫時不跟其他阿哥們一起上課,而十四阿哥胤禵年齡尚未到入學的年紀,只有胤禌和胤祥是如此情況,因此兩人關系倒是挺好。
上次見面林墨珏只是遠遠看見胤禌,兩人并未面對面相處,林墨珏就看到了胤禌的大概身形,其餘什麽都沒瞧清楚。
這次面對面見到,林墨珏瞧着胤禌的面容不由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氣,尼瑪!才被胤禟的長相欺騙了一次感情,轉瞬間,就真的見到妖媚級別的男孩子了!
胤禌跟胤禟一樣,皮膚白皙,眼睛很大,唇紅齒白,但他白皙的皮膚還有着透明般的質感,顯得十分水潤,好似吹彈即破;他的眼睛大而烏黑,水靈靈的,仿若噙着一汪秋水,更加撩撥人心的是,這般明澈的眼波之上,還有一層長而細密的睫毛,既像是在保護如此神聖境地,又仿佛是在引誘人撥開叢林,踏入湖中;至于他櫻桃般的紅唇,明亮的皓齒,真正讓林墨珏見之便在腦海中閃過"唇紅齒白"一詞。
林墨珏恍然明悟,不是所有紅色的嘴唇和白色的牙齒都能用"唇紅齒白"來形容的。
除此之外,胤禌更是長着一張堪比女孩子的鵝蛋臉,下巴還微微有些尖,他的五官都十分精致,整個長相都透着一股陰柔之美,而胤禌的身體也顯得十分瘦弱,明明比胤祥還大着一歲,但體格卻比胤祥瘦了一大圈。
唯一美中不足,或者說是對于"妖媚"一詞有些出入的,是胤禌小朋友性格實在是太腼腆了,林墨珏不過是帶着驚嘆的表情跟他說了一句話,誇他長得好看,胤禌小朋友就整個人都紅透了。是真的整個紅透了,臉紅了,耳朵紅了,脖子紅了,脖子下面的……衣服遮擋住了,林墨珏看不見,但她能看到的胤禌的皮膚那是紅了個完整而透徹。
原來除了蘿莉,正太也是可以如此之萌的!林墨珏心中感嘆,但卻不敢對胤禌有什麽非分舉動,實在是怕吓着這個太容易羞澀的小男孩,擔心在胤禌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什麽不可磨滅的壞印象。
被心水的正太當成怪阿姨就太可悲了!
林墨珏在心中對着胤禌吞了一肚子口水,金怡派人去請來的太醫才姍姍來遲。
☆、書以寧心喜出望外
太醫來了還沒怎麽着呢,胤祥小朋友先焦急了,"靈舒你怎麽又病了?"
"呵呵。"林墨珏幹笑兩聲,這讓她怎麽回答?她這次本來就沒病嘛,上次也不過就是感冒加暈車而已。
金怡神色不變,淡定地将先前要請太醫的說詞又對着太醫說了一遍,然後讓太醫好好為林墨珏看診。
太醫唯唯應喏,詢問了一些林墨珏身體的感受,比如頭暈不暈,心慌不慌,手涼不涼之類。
林墨珏的真實狀況自然是"不""不""不"了,但能這麽照實說麽?林墨珏用眼神向金怡求助,表姐先前怎麽都沒告訴她這幕戲劇她的劇本是什麽啊!結果,金怡回給林墨珏一個"你看着辦"的眼神。
行!看着辦就看着辦!林墨珏一咬牙,全都按照實際情況回答了。這會兒,她除了感覺身體軟綿綿地想要躺着休息,連酸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太醫聽了林墨珏的回答也沒什麽特別反應,又請為林墨珏診脈。金怡應允了。佟嬷嬷便擄起林墨珏一只胳膊上的衣袖,露出林墨珏的半截粉嫩藕臂。太醫手指搭在林墨珏的手腕上,就這麽靜止不動了。片刻之後,太醫收回了他的手,示意佟嬷嬷他已經診脈完,佟嬷嬷又來為林墨珏整理衣衫。
這麽一番看診完畢,太醫自然得出林墨珏沒有大礙的結論,只說林墨珏年紀小,身體弱,又是到了新環境,會有一些小症狀是正常的,讓皇貴妃娘娘不用太擔心。太醫同時表示,若是皇貴妃娘娘覺得有必要,可以為林墨珏開一些安神之藥。金怡當即說"有勞",又要求太醫用藥不要太重,以養生調息為主。太醫又是唯唯應喏。
太醫來了又去,林墨珏還是沒有琢磨出金怡這般所為原因到底為何。
但胤祥、胤禌、敏妃等人經過金怡和太醫的對話都是知道了林墨珏這次請太醫的緣由。胤祥瞪大雙眼,萬分不能理解地看着林墨珏,驚問道:"貓有什麽好怕的?"他們先前只是聽說皇貴妃派人去請太醫,敏妃又追問了一句,才得知是為林墨珏請太醫,他們只當林墨珏又出了什麽大事,哪裏知道是因為逛禦花園的時候被竄出的貓吓到了。
林墨珏尚在琢磨金怡留給她的考題,注意力不夠集中,聽到胤祥的疑問,随口就回道,"貓是不可怕啊……"貓咪多萌啊,腫麽會可怕?不過,話題怎麽扯到貓身上了?林墨珏的注意力終于轉移回來了。瞧着胤祥滿臉疑惑地看着自己,林墨珏順着又接了一句,"可怕的是突然竄出來的……東西……誰會知道突然冒出來的是什麽呢?"
胤祥神情恍然,表明他明白了。
忽悠住了胤祥小朋友,林墨珏繼續開小差,忽悠胤祥的這句話也不是林墨珏随便說說的,她是想到逛禦花園時,那個突然出現的皇子。不聽佟嬷嬷介紹,誰能想到是老九呢?想到那些傳說中的描述,林墨珏的視線不由得瞥向了胤禌。這娃好像跟九阿哥是親兄弟來着,這麽說來,其實九阿哥還是有發展成妖孽級別的潛力的?但想到胤禟那張标準國字臉,林墨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怎麽了?"胤祥年紀小小,眼光倒是銳利,林墨珏身體這麽微小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咳,"林墨珏幹咳一聲,尴尬說道,"沒什麽。"
胤禌小朋友也羞怯地關心林墨珏,"是不是哪裏又不舒服?"
林墨珏像是呵護易碎物品一般,放低聲音,小心回答胤禌:"我沒事,沒有哪裏不舒服。"
敏妃微微笑着對她的子女們以及胤禌說道:"咱們先回去吧,讓靈舒好好休息。"
幾個小朋友估計都以為林墨珏是真不舒服,但是顧慮到他們,所以勉強自己跟他們說話,一個一個都非常聽從敏妃的提議,讓林墨珏好好休息,說再來找她玩。
林墨珏哭笑不得,心中暗嘆,腦補害死人。
轉瞬間,林墨珏周圍又只剩下一個金怡了,但金怡也是大忙人,這會兒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該安排的也都安排了,瞧見林墨珏這邊沒什麽事情了,吩咐了林墨珏身邊的衆位宮人好生伺候林墨珏,就也移至別處了。
林墨珏身邊頓時冷冷清清的,先前衆人圍繞的熱鬧瞬間就煙消雲散。
真是過眼雲煙。
林墨珏輕笑一聲,爬起身來,告訴佟嬷嬷,她要去書房練字。
練習完了幾張字帖,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林墨珏擱下毛筆歇歇。
今日林墨珏的書房倒是來了一位稀罕客人。
林墨珏聽宮人通報說,四阿哥來了,心中一驚,已經該吃晚飯了麽?
第一想法真實地反映出林墨珏的吃貨本質,而在此近乎本能般的反應之後,林墨珏才驚訝,是四阿哥,胤禛童鞋過來了。
平時林墨珏練字的時辰,胤禛在上學,而胤禛放學後來到景仁宮的時刻,林墨珏肯定是陪在金怡身邊的。因此,這是林墨珏第一次在她的書房見到胤禛。不過說起來,林墨珏的書房,除了她自己和偶爾過來的金怡,其實也沒有更多旁人出現了。而至于跟胤禛見面,從進宮之後,林墨珏也只有在胤禛傍晚來給金怡請安的時候見上一見而已。
此時,林墨珏擡起頭來,胤禛已經出現在她眼前,朝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林墨珏看着走來的胤禛,呆呆開口,"吃了麽?"
胤禛可沒從林墨珏的一句問話就看出她的吃貨本質,見面問人是否吃過飯,實在是非常正統的交流方式。胤禛也優先回答了這句極其常規的詢問,"沒吃。"再回答林墨珏的第一個問題,"聽說你又病了,怎麽不歇着?這是在做什麽?"胤禛邊問着,已經來到林墨珏跟前,看着她書桌上的筆墨紙硯,自己有了答案,"練字?"他一邊眉毛微微揚起,明顯是有些驚訝,順手拿起書桌上有字的宣紙,胤禛臉上的驚訝神色更甚,再仔細觀察書桌上的所有物品,很快發現他的目标,胤禛另一手拿起字帖,只看了一眼,就得出結論,"我的字。"
林墨珏練字的這件事并沒有特意告訴旁人,胤禛、胤祥他們大概都只知道林墨珏是在跟着兩位師太念經。畢竟,他們三人每日的相處時間十分有限。林墨珏跟胤祥的兩位小妹妹聊得倒是多些,卻一般都是給兩個小女孩講故事,講她從師太那裏聽到的佛界故事,也講她跟着茫茫大士流浪的時候聽聞的故事,偶爾,林墨珏也會不着痕跡地講講她上輩子經歷中所知的故事。林墨珏練字的事情,知道的人都不多,至于是拿着胤禛的字帖練字之事,或許就只有林墨珏和金怡兩個人知道罷了。
胤禛将書桌上林墨珏的所有手稿都認真看了一遍,眼中驚異神色越來越濃厚。林墨珏都是寫的大字,一張紙上面沒有幾個字,因此竟是有厚厚的一摞稿紙,但胤禛可不是驚異這數量,而是在于這驚人的數量幾乎都保證了質量。每一張紙上的字都娟秀工整,雖是筆力有所不濟,但沒有初學者會顯示的一些稚嫩問題。
胤禛問林墨珏,"練了多久?"
"唔……"這個問題可真不好回答,若是說練習書法的時間,有十三年之久哦,若只是說練習胤禛的字體嘛,就這麽幾天了。但十三年之久是說不出口的,幾天嘛,真只是接觸書法幾天的人能寫出林墨珏現在的字跡,那是超超超級大天才了。
林墨珏唔了半天沒有下文,伺候她的佟嬷嬷代替她回答了此問,"回四阿哥,靈舒主子已經練習有一個多時辰了。"
這回是林墨珏驚訝了,"這麽久?"她怎麽沒感覺手酸?林墨珏注意過自己練字時的體力問題,平時練習一個半小時就是極限了,再繼續練下去,會影響效果。今兒居然不知不覺寫了兩個多小時?不過,胤禛到來之前,她是覺得狀态有些下滑,該休息了。
胤禛原本要問的當然也不是林墨珏剛剛練了多長時間的字,但被佟嬷嬷如此打岔,林墨珏又露出意外表情,胤禛也就放下這個問題,轉而讓林墨珏去休息,明日再繼續。
胤禛讓林墨珏跟他一起去見金怡,今天他會在景仁宮用晚膳。
路上,胤禛問林墨珏,"想練字怎麽不跟四哥說?你若需要字帖,我可以給你寫。你現在照着寫的這些有幾張不太适合你。你先前跟誰學的字?技巧你都掌握得很好,只是力道不足,但你年齡再大些,就會好很多。"
胤禛的話比往日裏多了一些,林墨珏心中微微有些詫異,但她暫時沒有心思分析原因,因為胤禛說可以為她量身書寫字帖的提議實在是讓她喜出望外。她先前怎麽都沒想到可以直接找本人求字帖呢?居然一直都是曲折地求表姐來着!
☆、倏忽間太後生辰到
胤禛是個行動派,當日口頭表示會為林墨珏書寫字帖,第二天就給林墨珏帶來了新鮮出爐的字帖。
林墨珏驚嘆胤禛的行動力,更驚訝于胤禛給她帶來的字帖--竟是一本硬紙板的描紅字帖!
這個時代已經有專業的毛筆描摹字帖了?
林墨珏接過字帖大致一看,跟現代社會市場上販賣的臨摹字帖極其相似,一頁薄薄的宣紙,一頁書寫有朱紅毛筆字的硬紙。除了裝訂方式不同,以及現代的臨摹字帖是印刷的毛筆字,而這本字帖是人工手寫的,其他幾乎完全一致。
林墨珏問胤禛,"怎麽沒在宮外頭見過這個?"
胤禛微微一笑,臉頰邊隐約露出一個淺淺的小酒窩,他向林墨珏解釋道:"這個最初是額娘制作的,我當初開始練字時,額娘為我準備了這個,她請人将字帖寫好,讓我臨摹。宮外是不會見到的。"
原來是金怡弄的,林墨珏釋然。
胤禛又說,"十三弟現在正是用的這個,你在他那裏可以看到。"
胤祥那裏的,林墨珏确實是有機會見到,但她自己練字就不喜人打擾,所以胤祥練字時,她是不會去找胤祥的,所以沒發現此等玄機。
解決了關于字帖樣式的驚疑,林墨珏開始認真觀看字帖的內容,一看之下,又是一番驚訝:這字帖上的字跡跟林墨珏之前臨摹的胤禛的字跡有所不同。這本字帖上的字跡蒼勁之色消匿,都十分隽秀,與林墨珏之前見到的胤禛的字跡比起來,剛勁之力減弱,更偏于秀美。此種字體正是上輩子林墨珏最喜愛臨摹的,也是林墨珏自己字體的風格偏向。
林墨珏以為先前她見過的胤禛的字跡才是他的真實風格,這本字帖與他本身的風格有些偏離,但此字帖的質量卻讓人無可挑剔,林墨珏覺得這本字帖顯示出的功力甚至比她先前臨摹的那些字帖中的好一部分都要高深。
林墨珏對胤禛肅然起敬,以一種近乎膜拜的神情擡頭看向胤禛。
四四真是深藏不露啊!她以為她已經見到了他這個年紀的最佳水平,誰料到胤禛又為她展示了他更加高深的功力,而從這份隐藏中,她隐隐感覺胤禛的書法水平深不可測。
胤禛今年只是十五歲吧?他十五歲的時候書法水平就能夠高深到如此程度?林墨珏心中略有疑問,但暫時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胤禛已經開始為林墨珏分析練習隽秀字體的注意事項了。
胤禛說的十分細致,甚至瑣碎,林墨珏有些已經知道,但她仍然聽得津津有味,因為和書法有關的,她都興趣濃厚。
有了胤禛牽頭,林墨珏之後跟胤禛關于書法的互動明顯增多。而在了解到胤禛書法上的實力之後,林墨珏幾乎是将胤禛當偶像大神一般供起來膜拜的。林墨珏當然很早就知道胤禛的書法能力了,但以前林墨珏可沒想到胤禛在現在的年紀就有大師級別的功力,而且因為沒有這般面對面的交流,也無法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邊存在着這麽一位書法大師。
作為林墨珏崇拜的對象,胤禛很清晰地感受到林墨珏對他态度的變化,從林墨珏那真實顯示心情的面部表情和毫不掩飾的眼神中,胤禛也能一眼讀出林墨珏轉變的方向。而這種感情,胤禛并不陌生,他的十三弟胤祥對他同樣如此。可是,胤祥的感情來得可沒有林墨珏這般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