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Rachel不知何種原因被調離,但因為待遇還不錯她便沒有諸多怨言。今天剛好就是交接的日子,Rachel和May都不禁有點好奇這次的新人。

May有點擔憂,“我就是怕來了個人精,我應付不來呢。”

Rachel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是呀,最怕的是來了個想太多的,那個小秘書沒有幻想過自己攀上老總嫁入豪門的那天。”

May失笑,“你幻想過?”

Rachel:“哪能不啊?可你看我們工作了那麽多年,看過溫總親近那個女人了嗎?如果不是因為聽說過他有個前妻……”她咋舌,她都差點懷疑溫總的性取向了。

當人事部主管周馨雨帶着新人給她們作介紹的時候,兩人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不就是前幾天才出現過,溫總的前妻嗎?她怎麽會到這兒來?

周馨雨暗自好笑地給她們介紹道:“來,這就是交替Rachel位置的林檬,以後你們多關照。”

林檬有禮貌地伸出了手,“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希望我們相處愉快。”

Rachel和May慌慌忙忙地回握,“當然當然。”Rachel倒是覺得沒什麽,反正她就快要離開了。但May就不是這麽想了,只覺得未來的安寧日子大概是沒指望了。

溫霆江的工作堆積如山,有人敲了敲門進來他也不慎留意,頭也不擡地繼續工作。

他以為是May給他端咖啡,May從他進來的時候就跟着他了,兩年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差錯。這也是為什麽May是唯一一個得以在他身邊工作這麽久的女性。

“放着吧。”話是這麽說,卻不禁皺了皺眉,因為端來的并不是咖啡,而是一杯飄着淡淡香氣的龍井茶,他在家裏倒是很少喝。可是茶杯卻放在了他的右手邊,他是左撇子。

納悶着May竟然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一擡頭卻不由自主地怔住。

“嗨,我來報答前幾天我喝醉酒時你對我的照顧,喜歡嗎這個回禮?”林檬正笑嘻嘻地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燦爛的笑容肆無忌憚地刺痛他的眼。

溫霆江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又在玩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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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蹙眉,“你怎麽在這裏?我的秘書放你進來的?”

他的辦公室不是誰都能進來的,看來他必須收回May沒有出錯過的這句話。

“叮叮叮,你猜錯了,你還剩下兩次機會。”她俏皮地伸出了兩根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

溫霆江不欲再看她胡鬧,眼看就要按下座講機把May叫進來,林檬趕緊按住了他的手,“诶诶,這麽沒有耐心,我告訴你便是,不用問別人。”還乘機在他手背摸了一把。

溫霆江看了看她作怪的手,“還不把你的手拿開。”

林檬只好讪讪然地拿開,還不忘點評,“手真好看,不愧是以前拿手術刀的。”他的手異于常人地漂亮,骨節分明卻不粗礦。

溫霆江不理她,只是沉默地等她解釋。

林檬撇撇嘴,站直,“其實我是來交接Rachel位置的新秘書。溫總。”

溫霆江盯着她良久,嘆氣,不自覺地揉了揉太陽穴,“林檬,為什麽你無所不在呢?”

她究竟想要他怎樣?

“因為我喜歡你啊。”她答得卻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一頓,腦袋卻很清醒,随即冷笑,“是嗎?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喜歡一向都這麽廉價。”然後又是自嘲一笑,“但現在我懂了。”

喜歡這兩個字她總是能這麽輕輕易易地說出口,直到他終于信了,她卻突然抛下他,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叫他如何再相信?

如果不是她說出那樣的話,或許他們現在就不是這樣的局面了……

她真的很擅長把他玩弄于掌,他看得分明,卻只能無能為力地看着自己持續堕落……

以前他給她當家教時,她就很會鑽簍子地對他展開各種攻勢追求。

有次他被纏得不勝其煩,忽地停止講題,冷着臉瞪着身邊胡攪蠻纏的人。

“林檬,你認真點行嗎?”

“嗯?”她雙眸亮晶晶的,語氣很理所當然,“我很認真啊,認真地在追你,你這麽聰明難道看不出來嗎?”

“……”他對她這死皮賴臉的舉動無可奈何,只能嘆聲道:“林檬,我對未成年沒有興趣。”

正以為她能就此知難而退時,她卻完全弄錯了重點,“那是不是等我一畢業,我成年了,你就對我感興趣了?”

他頓時被她噎得無語,他平時倒是小瞧這小姑娘了,關鍵時刻發散性思維倒是不差。

“我不是哪個意思……”

她卻立刻打斷他,徑自喋喋不休地道:“其實吧,我也覺得早戀挺不好的,就是沒想到咱們還能想到一塊兒去,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咱們心有靈犀啊!你說是不是?”

他瞧了她好一會,她卻臉不紅氣不燥地與他對視,他當時就在想,怎麽有這麽厚臉皮的女孩?

他好氣又好笑地搖頭,不想再跟她争辯下去,移開目光,低頭,屈指在桌上敲了敲,“把這提給解了。”

她卻不依,好不容易逮到他正面回答這類問題,怎麽能這麽輕易放棄?于是有些耍賴地把臉伏在桌上,一動不瞬地盯着他,學着他的樣子在桌上敲了敲,聲音低低地,“那你說說,你到底要我怎樣啊?”語氣嬌嬌軟軟的,像是受盡了無數委屈。

“起來。”

“不起。”

他有些被耗盡耐性地沉下臉,她卻渾然不覺他臉色難看似的,但還是識相地爬起來,說:“別擔心,我生日得早,很快就十八歲了,到時我跟你談戀愛就不能算是早戀。”

一副你別着急的樣子,以為他煩惱的是這件事。

溫霆江頓時被她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她看到他面容微動,便開心地跟着笑起來。

窗外綠意茂盛,陽光溫暖,他看到的卻是她笑起時,她彎彎的月牙眼像是萬丈輝芒的朝陽,毫不吝啬地把她生命裏的暖意分給他,他甚至在她眼裏看到自己看起來有點錯愕的倒影,有些倉皇地錯開目光。

他突然就有種擡手遮住她眼睛的沖動。

不過這個念頭最終還是被他抑制住了,沒有再說什麽,卻渾然不覺自己當時的沉默是另一種形式的縱容。

縱容她兵臨城下;縱容自己潰不成軍。

而四年前的那一天,他因為連續做了好幾場手術而疲憊不堪地回到家時,卻發現屋子是黑的,把燈打開,那張離婚協議就擺在最顯眼的地方,他一眼就看到了。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怎麽能把那兩張離婚協議拿起來默默地看完?

他轉着手上的筆,盯着面前的女人……

那張離婚協議還壓在哪個地方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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