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救贖
“希伯斯……聖鬥士的訓練真有意思。”因為小小地使用了神力的緣故所以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的銀毛死神在訓練結束後一臉笑容地看着自家尼桑。
“塔尼，稍微注意一點吧，既然要做就不要漏破綻出來，人類的小孩子是沒有這麽好的體力的……”順便指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幾個累得快要死過去的聖鬥士候補的修普諾斯提醒了一下自己這個有時候……好吧，經常會不靠譜的小弟。
“哎……好麻煩……”一臉我懶得做的銀毛死神癟了嘴幽怨臉看自家尼桑。
“是你要來玩的吧？自己先不耐煩了怎麽行……”伸手敲一下幽怨臉的銀毛死神，略有無奈的修普諾斯嘆氣。
“唔……随便意思意思不就行了麽……”被敲得有點痛了的銀毛團子直接趴到自家尼桑身上。
“忘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了？”熟練地伸手抱住趴在自己身上的，随口提醒道。
“唔……”一開始就是抱着玩的目的的銀毛死神微微一僵，然後一臉讨好地看自家尼桑，“希伯斯……”
“你啊……”最終還是選擇縱容的金發睡神嘆氣，伸手揉了懷裏神的頭發，擡頭遙望高高在上的教皇廳，微微勾起嘴角，“那麽，我們該先做什麽呢……”
自從和史昂徹底攤牌之後，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大大的放松了下來的撒加在史昂的要求下每天在訓練結束之後都會到教皇廳來協助史昂工作，今天也不例外。
按照史昂這樣的安排，聰明如撒加是不可能不懂史昂的意思的。
也就是說，史昂已經打算把撒加作為下一任的教皇來培養了。
對于史昂的這一決定不知道該抱着怎樣的心情的撒加感到非常矛盾，一方面，他上一世不惜殺掉前教皇謀害女神逼死同僚都要做的事情現在已經是很簡單就可以做到了的，而另一方面，背負着上面那些罪孽的他感到自己實在是不能就這麽簡單地坐上那個位置……不，應該說他根本就沒那個資格坐上那個神聖的位置……
被罪惡感深深折磨的撒加開始出現了失眠的症候，有的時候就算是能睡着，他也會一直不停的在夢裏重複着他上一世所犯下的罪孽，最後在這樣的折磨下驚醒，然後再也無法入睡。
只是被噩夢折磨的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每次他驚醒睡在旁邊的雙胞胎弟弟，加隆也是醒着的。
或者說，他根本就無暇顧及了吧。
所以每天他都能看到加隆給他惹出來的各種麻煩，所以每天他都會對着加隆發火，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加隆的真正想法。
加隆只是個想讓哥哥輕松一點的笨拙弟弟而已。
并沒有撒加所謂上一世記憶的別扭加隆只能用這種看似給自家哥哥惹麻煩的方式來讓哥哥放松。
雖然可能方式有很大的問題。
因為方式的問題所以原本對自家雙胞胎弟弟有很深愧疚的撒加有點開始向上一世傾斜了。
不過還好，有史昂在事情不會發展成那樣。
“撒加。”正忍着頭痛幫助史昂處理聖域文件的撒加聽到了教皇的聲音。
“是？”停下手中的動作的撒加擡頭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史昂。
“每天讓你過來是不是讓你太累了？”一直都在觀察撒加的史昂已經發覺了撒加的異常，每一天撒加都會起得非常早，每天的訓練量也大得吓人，按道理說應該非常疲憊的撒加其實不來這裏幫忙也沒有什麽，不過他還是堅持着每天都來，倒是給史昂省了不少工作時間，“你的臉色看上去很糟糕，晚上睡得不好麽？”
“……沒有，史昂大人，我很好……”只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不把事情說出來的撒加移開了視線。
那是他的罪，所以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他沒有資格被救贖。
“撒加，”一眼就看出了撒加在說謊的史昂正色看着在逃避的撒加，打算把事情弄弄清楚，“你在說謊。”
“……”聽到史昂的話忍不住身體一僵的撒加沉默了，他想不出該怎麽反駁，因為他的确說謊了。
“撒加，”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的史昂來到撒加面前，正面看着他海藍色的眼睛，臉上并沒有一絲惱意，有的也只是溫和，“能跟我說說嗎？加隆說你晚上一直都沒有睡好，他很擔心。”
“什……加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情況被加隆看見了還被擔心了的撒加開始反省最近對加隆的态度了，“我不知道……我以為他不知道的……”
“加隆和你一個房間，又是你的親兄弟，他怎麽會不知道……”微微嘆了一口氣的史昂忍不住想揚嘴角，這兩個小家夥不愧是兄弟，關心對方的方式都這麽別扭，“他很擔心你，非常的擔心，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所以每天都只能給你惹麻煩……”
“但是你要知道，他是愛你的。”
“……”想到自己最近對加隆的惡劣态度，愧疚更甚的撒加罪孽感越來越深了。
“撒加，能告訴我嗎？為什麽你晚上會失眠？為什麽你要用這樣近乎自虐的方式對待自己？”拖了把椅子在撒加面前坐下的史昂耐心的看着正在低頭自責的撒加，等待着他把事情都告訴自己。
“……”緊緊咬着嘴唇的撒加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把事情說出來，只是在猶豫着，也期盼着，期盼着他也許有被原諒的資格。
沒有得到回答的史昂也沒有意思着急的意思，只是帶着溫和的笑容安靜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猶豫的撒加，慢慢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低着頭的撒加突然有了動作。
“史昂大人……”低低的聲音顯得十分沙啞，仿佛幾天沒有喝水了一般嘶啞難聽，“我……這個樣子……可以嗎……”
“你指的是什麽？”隐隐約約有些理解了的史昂決定還是讓撒加自己說出來，這樣對他比較好。
“我……”看着自己伸出的雙手的撒加身體不停地顫抖着，聲音裏也帶上了些許的水音，“我，殺了您……雅典娜女神……企圖殺害雅典娜女神，還……還害死了艾俄羅斯，害了艾歐裏亞，還害了整個聖域……我，這樣罪孽的我……這個樣子好嗎……”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還活着，女神還沒有降臨，艾俄羅斯和艾歐裏亞還在聖域好好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微微搖頭的史昂安慰的話被有些瘋狂了的撒加所打斷。
“可那些事情都是我做過的，不能說在這個世界沒有發生就代表我沒有做過！”異常激動的撒加此刻眼睛都泛紅了，連頭發都有隐隐變色的跡象。
“撒加，冷靜！”看到撒加的樣子就知道不好的史昂連忙從旁邊拿了一杯冷水潑到撒加的臉上，成功地阻止了撒加進一步的異化。
“……”被冷水一激冷靜下來的撒加很快地又陷入了自我厭惡之中，只見他跪下來抱着自己的頭，“我又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了……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
“撒加！”上前幾步抱住自責不已的孩子，心疼地安撫，“不要這樣，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的……”
“但是我……我……”猛然擡起的是泫然欲泣的臉，幾乎就要哭出來的撒加真的好想讓自己就這麽消失掉。
“撒加，上一世的事情已經是那個樣子了，難道你不想改變嗎？”史昂的話讓激動不已的撒加想找到了前進的道路一般，可很快他又想把大陸封閉，“可是我……”
“撒加，什麽都不去做就自我否定的話是什麽都不能彌補的。”真的是心疼這個心思細膩的孩子的史昂柔聲安慰道，“你要相信自己，努力去做到，把曾經的遺憾和後悔都彌補，這樣才不枉費你重生一次，不是麽？”
“可是我……史昂大人您這樣對我，我實在是愧對……我根本就沒有資格……”
“撒加，我做這樣的安排就是為了給你彌補的機會，”打斷撒加的自我厭惡的史昂遙望着已然消逝不見的時空，“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後悔，而是沒有彌補的機會，你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機會，為什麽要放棄？為什麽不盡你的全部去彌補你想彌補的人？為什麽要把機會浪費在自我厭惡之中？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為什麽不珍惜？”
“史昂大人……”
“撒加，”緊緊抱住撒加的史昂臉上浮現出悲傷，“我重生在200多年前，我以為我是為了拯救我的戰友們才重生的，可後來我才知道，我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拯救你才重生的，撒加，我希望你能得到不一樣的人生，我不希望你的人生被悲劇占滿……你懂麽？”
“史昂大人……”終于再也無法忍耐的撒加緊緊地抓着史昂的教皇袍，積聚在他心底的淚水終于有了宣洩的途徑，連同着他的悔恨，連同着他的愧疚，在這個偌大的教皇廳裏，在史昂這個溫暖的懷抱裏，完完全全地爆發出來，然後，讓撒加從那份無邊的罪惡感中得到了救贖。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撒加和史昂似乎也不錯=￣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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