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面盾牌

“我等會旁聽一年級的課，可以麽？”周五的早上跑完步沒有到大堂，直接走回到地窖，詢問過門外的畫像對了口令，羅格斯見到正準備吃早餐的斯內普。

“随你喜歡。”将書本放回到原位，斯內普坐到桌前，嘴角含笑意向不明地看着羅格斯。

羅格斯看着放着兩份早餐的桌子，自覺地走過去，同時還感嘆家養小精靈的貼心。坐到斯內普身邊那椅子上，他真正留意到那份早餐，正合他的口味。心情良好的羅格斯拿起刀叉，正準備享用他的早餐。

斯內普突然冒了一句，“正好能協助我處理炸鍋事故。”讓羅格斯的良好心情頓時變得極為微妙，甚至被驚訝沖刷了所有的好心情，斯內普教授魔藥那麽的嚴謹細致，怎麽可能會出現炸鍋事故，斯內普通常都不開玩笑的，今天一早就開玩笑，不會是有什麽事要發生吧？危機感極強的羅格斯打起十足精神，以免又經歷昨天的悲催。

吃過早餐休息了一會，魔藥教室同樣在地窖，就在斯內普辦公室旁邊，斯內普掐着時間帶着羅格斯走到魔藥教室。羅格斯路過好幾次，可是還未正式入內過，魔藥教室中存放了好些标本同時也展示着往屆的優秀作品，陰冷的教室是個很好的存放地點，并且每一樣都用保鮮咒保存好。

羅格斯還未來得及再細細觀看教室中的擺設，他就被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分成兩陣營的明确而震驚了，記憶沒有出錯的羅格斯很清楚記得剛才晨跑的時候，這兩隊小獸可是混成一堆地邊聊天邊跑步，怎麽一個早餐後就分成兩撥了？

背後黑浪滾滾的斯內普沒有時間讓羅格斯再想也沒讓小獸們再好奇他們體能教授的到來，他走到講臺上，拿起名冊開始點名。羅格斯乖乖地坐在最後一排，并不想打擾到斯內普上課，斯內普用低沉輕柔的聲音一一讀出小獸們的名字。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羅格斯看到有幾個小獅子被斯內普用那悅耳的聲音讀出名字時，小獅子的身子抖了一下，聽習慣并且很欣賞斯內普嗓音的羅格斯認為自己那是錯覺又或者是地窖的氣溫偏低，坐久了覺得身體發冷。

“你們到這裏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點名後的斯內普放下名冊，擡起頭掃了教室所有人一眼，他挺拔的身體站在講臺上，顯得特別的有氣勢：“由于這裏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

此時的羅格斯相信剛才不是錯覺，他看到幾只小獅子正扭着屁股，試圖能坐後一些。羅格斯将視線投回到斯內普身上，他能看出斯內普那微不可覺的愉悅。

“我并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着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斯內普的聲音很輕，輕的快像耳語，他繼續慢吞吞地輕飄飄地說道：“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成。”

他用着抑揚頓挫的語調講完這開場白，全班啞然無聲，只有不同的小動作。特別調皮的那幾只小獅子在扭動屁股後，聽完斯內普整段開場白，整個人顯得病怏怏的。和他們隔着一條“河”的小蛇，大多數都努力地挺直身子，像是在和他們院長說‘我絕對不是笨蛋傻瓜。’

這似乎就是斯內普要的效果，他愉悅地和羅格斯對視了一眼，這樣的惡趣味和振奮人心混搭一起，聰明的和認真聽的人會崇拜無比，大大咧咧或者膽小怕事的，只能被這些話吓溢出一身冷汗。羅格斯總算知道關于斯內普和魔藥課的那些傳聞是如何出現的，只是待在霍格沃茲一天，羅格斯就聽到學生們讨論複職的斯內普教授，高年級的不斷提醒一二年級的學弟學妹打起十二分精神，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嚴格的讓人覺得恐怖。之後他又聽到一些由調皮的小獅子說出的傳聞，什麽斯內普教授其實是血族、他會将炸鍋的學生拿起熬魔藥、他是扣分大王……

“Well，喬治.韋斯萊！”斯內普突然把小獅子堆中為明顯的兩個紅頭發小獅子叫起來了一個，“如果将水仙花球莖的粉末加入苦艾的汁液裏，這樣會有什麽後果？”

“會是爆炸藥水麽？我不知道，教授。”頑皮的雙胞胎，斯內普顯然是看中了一堆被吓怕的小獅子裏，最不害怕的兩個。

“那麽，弗雷德.韋斯萊，回答這問題。”努了努嘴，斯內普抓住一只，同時也不放過另一只。

“額……我不太清楚……教授。”弗雷德同樣站了起來，和自己兄弟打起了眼色，說話故意拖拖拉拉地。

在斯內普想要再問他們兩人另一個問題的時候，兩人突然一起回答道：“那是一服生死水，教授。”

讓斯內普剛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沒說出來，斯內普看着站在一起的兩個幾乎一摸一樣的紅發獅子，又瞄到座位上其他小獅子們的動靜。

“格蘭芬多扣兩分，沒有做足預習準備，坐下。”，這兩只該死的紅毛獅子，果然和他們的三個兄弟一樣有點小聰明，他們顯然比三個兄弟更不安分。真是看不出哪一點，能讓羅格斯在禮堂那麽注意他們，昨晚也提到他們額……的活力！

斯內普讓兩人坐下，沒有再看他們一眼，他陰陽怪氣的說道：“将水仙花球莖的粉末加入苦艾的汁液裏可以配制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就是一服生死水，你們為什麽不記下來？是以為這是童話故事課？”

一衆小獸齊刷刷地低下頭，将斯內普說的話記錄在筆記本上。課堂繼續上下去，斯內普一揮魔杖，今天要講述的魔藥的板書就出現在黑板上。之後，在實操熬制魔藥之前，斯內普開始讓學生們分成兩人一組。經歷了方才的那些恐怖經歷，好幾個被震懾的小獅子跑到蛇堆中，可憐兮兮地揪着這兩天認識的小蛇請求打救，小蛇似乎挺喜歡見到小獅子們灰溜溜來求助的樣子，于是剛才課堂上的那種學院分明的情況不再出現。

依舊坐在最後面陰暗位置的羅格斯望着課堂上有趣的情景，嘴角上露出了笑容。不過，偷着樂這種事，似乎是可恥可恨，并且容易被發現的。站在講臺上等待學生們分組的斯內普，就把羅格斯的表情看在了眼裏，雖然他留意到那些蠢獅子跑到自家小蛇那裏做着可恥的疑似撒嬌的行為，覺得兩院的氣氛緩和也是種好事，可是被羅格斯當成偷樂的事情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羅格斯教授，你還要在後排做化石多久？”皺了下眉頭，斯內普不再打算讓羅格斯能那麽輕松地坐在後排看戲。你以為剛才沒有小崽子注意到你，你就可以安心坐在後頭看戲？

被斯內普點名的羅格斯看着小獸們紛紛轉頭看向自己這邊，他有些錯愕地與弄出這事的斯內普對視，他明顯看到斯內普眼中那幸災樂禍的光。羅格斯無奈地擡起手，帶着笑容和小獸們揮揮手。

“還不快過來？你想要耽擱我的課到什麽時候？”斯內普再一次出聲，要在他眼中傻乎乎傻笑吸引所有巨怪崽子的羅格斯快到前面來。

尴尬的羅格斯站起來，在一衆小獸們好奇的目光下，走到斯內普身邊，有些不知所措地拉了下斯內普的衣袖，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叫我過來做什麽？”

“體驗一把名人的感覺，不應該感謝一下我這位配合的魔藥教授？”斯內普反問道。

幸災樂禍到了極點的斯內普，羅格斯覺得他說這句話時，蛇尾是在愉悅地不停晃動的。所以，兩手抱胸站在講臺和斯內普對視的他，沒有回答斯內普的話。

對着不說話的羅格斯，斯內普覺得失去了剛才的樂趣，何況負責任的他依舊記得魔藥課還要繼續按照計劃上下去。他帶着淩厲的目光，掃了開始有些騷動的課堂一番，課堂上的小獸們瞬間安靜下來。

“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這堂課沒有熬制出成品的人，要留下來清理完課室上所有東西，才能離開。”帶着不可置疑的威嚴十足的氣勢，斯內普說出了原本第一堂魔藥課不會出現的懲罰，“當然，炸鍋的也一樣處理。”

之後剩下的課時，小獸們都拿出十足的精神，拼命地熬制今天課上教的治療燙傷的魔藥。被叫到講臺上的羅格斯，真的和斯內普一起巡視着課室，防止一切危險發生。期間能聽到魔藥沸騰的聲音、羅格斯輕聲提醒小獸步驟的聲音和斯內普怒罵熬制步驟錯誤的聲音，這樣軟硬兼施的實操課，奇跡般地做到了零炸鍋。

只是在下課的時候，蛇獅和蛇蛇組合的小分組，算是順順利利不過不失地完成任務。那些純獅子組合的小分組，卻大部分是互相攙扶着走出課室，只有極個別的例如雙胞胎兩人愉快地離開課室。他們全過程中也只是剛開始處理材料的時候被羅格斯見到他們拿材料來玩，敲了下腦袋，之後就乖乖地熬制魔藥，沒有再做什麽出格的事。

羅格斯留下來和斯內普一起收拾課室，速度還是很快的，他們只要将危險的被小獸們混在一起的材料挑出來處理好，之後的一切都會由家養小精靈負責清理。在兩人收拾完一切，走出教室回斯內普辦公室的時候，斯內普像是誇獎般卻又極快極小聲說道：“做得好，我的助手先生。”發生的實在是太快，羅格斯差點就聽漏了這話，感謝他特好的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