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警視廳內,夏油傑待在搜查一課的辦公室,正在給五條悟打電話。

在他的面前,是因為四處安炸彈而被抓住的幾個異能者,以及抓住這群破壞分子的精英警察。

“他叫太宰治。”夏油傑複述了五條悟的話,警視廳的警察們就開始忙着跟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異能特務科聯系了起來,奇怪的是警視廳內部竟然真的有異能特務科的消息,而且資料翔實,甚至可以追溯到它成立的日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被僞造出來的。

趁着警察聯系異能特務科的功夫,夏油傑擡了擡下巴,問那幾個被控制住的異能者:“你們,認識一個叫太宰治的人嗎?”

異能者們頭埋得更低了,其中一個甚至顫抖了一下,這引起了衆人的興趣,發現了炸彈的警官,巡查部長松田陣平扶了一下墨鏡:“看來你認識,這可真有意思。”

真有意思,這些異能者竟然真的跟突然冒出來的那些組織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那邊已經聯系上了所謂的異能特務科,對方對于東京警視廳給他們打電話沒有半點吃驚,似乎在他們的認知裏,東京警視廳也是真實存在的。

同時也問出了太宰治的消息,這個叫太宰治的人似乎在異能者的世界裏擁有不小的名氣。

夏油傑将剛才拿開的電話又放回了耳邊,那邊的五條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掏了掏耳朵,無視了五條悟的抱怨:“确實有太宰治這個人,但是他并不在你們說的什麽港口Mafia,而是在一個叫做武裝偵探社的組織,你确定沒搞錯人嗎?會不會是同名了?”

“還有……”夏油傑不自覺放低了聲音,“悟,我回去之後想了很久,總覺得不太對勁,蜜柑是你的女朋友,你來分析分析,你還記得蜜柑那匹大黑馬嗎?那匹馬名字跟我一樣,而且發型也跟我一樣,我覺得蜜柑可能……”有點問題,因為那匹馬的術式也跟我一樣。

夏油傑話沒說完,就聽到聽筒裏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五條悟已經把電話給挂斷了,夏油傑盯着手機看了半天,嘁了一聲塞回了口袋裏。

他擡起眼來,發現大家都在盯着他看,眼神裏的扇形統計圖是20%的震驚,20%的譴責,跟60%的八卦。

他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說的話有些讓人誤會,他轉移了話題,将話題的矛頭對準了被逮住的那幾個異能者:“你們的異能力都是什麽呢?”

這幾個家夥不知道之前經歷了什麽,面對夏油傑的問話表現得非常合作,其中一個家夥家夥嘿嘿傻笑了一聲,他看起來是這群人裏比較有話語權的人,他說道:“嘿嘿,其實他們都是普通人啦,只有我才是異能者。”

“哦?”夏油傑撐着下巴,視線凝聚在他的身上,“那你的異能力是什麽呢?”

這個異能者好像有點表現欲,他誇張地嘆了口氣:“我的名字叫山川正宗,異能力名為嬌妻帶球跑,能力就是可以把東西裝進我的肚子裏,從外表看或者用機器來看,都不會發現異常。這能力太廢物了,唉,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又何嘗不想飛檐走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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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用這種方法揣着這麽多炸彈全東京到處跑的?”松田陣平的表情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你有這能力,不去幹點走私什麽的賺大錢,為什麽要來報複社會呢?”

山川正宗便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他周圍原本低着頭的小弟們也是同款震驚臉。

“你們,不會沒想到吧?”松田陣平滿臉的不可思議。

山川正宗的眼睛裏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蓄滿了淚水,他嗚了一聲,堅強地止住了接下來的嗚咽聲,卻從鼻子裏憋出了一聲響亮的豬叫,他涕淚橫流,看起來悲傷到了極點。

他猛地朝着松田陣平來了一個标準的土下座,大聲喊道:“大哥!以後您來當我們的大哥吧,其實我是因為窮得都要去賣褲子了,我手下的小弟也一個個營養不良面黃肌瘦,明明都是異能者,我卻混得連普通人都不如,心裏實在是難受,才會跑出來想要報複社會。

但是經過您的指點,我發現我的異能其實大有可為,大哥,我一定會混出屬于自己的那片藍天的!”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直接一腳踹在了山川正宗的肩膀上,将他踹得在地上翻了個跟頭:“在公共場所安裝炸彈,你這罪大了,先去牢裏反省個十年八年出來再說吧。”

夏油傑坐在椅子上,撐着下巴看完了眼前的笨蛋表演,随後他拿出了手機,感覺時間差不多夠五條悟冷靜下來了,就又打了過去。

——

這一邊,五條悟憤怒地把電話挂斷。但是剛才夏油傑說過的話還是萦繞在他的腦海裏,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上一次與蜜柑見面。

确實,那時候蜜柑的身邊跟着一匹大黑馬,那匹大黑馬有着長長的黑色鬃毛,在後面紮成了一個丸子頭,額頭一側留着一撮劉海,而且眼睛也是細長細長的,仔細一想,這不是跟傑長得一模一樣嗎?

五條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回過頭委委屈屈地看着蜜柑:“蜜柑,我要你向我保證,你只愛我一個。”

蜜柑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也聽到了夏油傑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聽得懂。

但是連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她開始回憶起了傑子的外表,丸子頭、劉海、細長雙眼,以及……

“夏油傑的眼睛是什麽顏色的?”蜜柑問道。

五條悟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在找蜜柑要保證,蜜柑卻問他夏油傑的眼睛是什麽顏色的,這像話嗎?這對于他一只可愛貓貓來說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五條悟可委屈了,但還是乖乖地回答道:“紫色。”

蜜柑頓時陷入了沉思,傑子的眼睛也是紫色的,這其中莫非有什麽聯系嗎?

仔細一想,不止是傑子,其他的幾匹馬,比如說甚子跟悟子,其實也總是讓她有種幻視某個人的錯覺……

某只白毛貓貓等了半天都沒等來安慰,保證沒有,連安慰都沒有,這也太過分了,難道傑說的是真的嗎?

五條悟越想越生氣,他臭着一張臉開始指責蜜柑:“蜜柑你太過分了!”

蜜柑茫然擡頭看向他,他看着蜜柑這個表情更加生氣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你為什麽要把你的馬兒打扮成傑的樣子,還取了和傑一樣的名字,而不是打扮成我的樣子呢!”

蜜柑終于反應了過來,她撓了撓頭,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很難解釋,她的無從下手被五條悟過度解讀,他不知道腦補了什麽,頓時一臉的悲痛欲絕:“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嗚……”

織田作之助在旁邊看了半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打斷了這對小情侶的争吵,或者說是五條悟單方面的争吵:“你們在說什麽啊,這匹馬不是跟這個小哥長得一模一樣嗎?”

五條悟和蜜柑同時朝織田作之助看去。然後又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猛地看向了——悟子。

悟子?

悟子眨了眨它的藍眼睛,潔白的睫毛動了動,馬臉茫然。

五條悟拉下了自己的墨鏡,掏出手機對着鏡面認真觀察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後又看向了悟子,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真的很像诶,蜜柑,這匹馬叫什麽名字啊?”

蜜柑下意識回答道:“它叫悟子。”

于是五條悟又現場表演了一個變臉,他臉上氣憤的痕跡褪去,又變得喜氣洋洋了起來,他拉着蜜柑的手,語氣親昵:“蜜柑你怎麽不早說嘛,我就知道你還是最愛我的,連出門逛街都會帶上悟子一起。”

蜜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東西。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容許她為自己的辯解。于是她勉強笑了笑,趕緊轉移了話題:“那你找到那個太宰治了嗎?”

織田作之助的表情也變得期待了起來,五條悟說道:“異能特務科說橫濱确實有太宰治這個人。但是他并不是在港口Mafia,而是在武裝偵探社,問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他在武裝偵探社?”織田作之助追問道,這個男人明明面無表情,卻讓人感覺到了他愉悅的內心,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很好的消息一樣,連聲音裏都透露着輕快。

這時五條悟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按下了接聽鍵。因為知道大家都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幹脆點了免提。

于是夏油傑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大街上:“悟,你問清楚了嗎?武裝偵探社那個太宰治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嗎?”

“應該是……”五條悟看了一眼感覺連背景都變得輕松愉快起來的織田作之助。

“我剛才了解過了,橫濱真的一夜之間多出了幾個巨型組織。”

雖然說着嚴肅的話題,夏油傑的語氣卻很輕松愉快,他表現得對于這些事情并不是很在意,“真是有意思,異能力的存在會不會跟空座町的事件有關?”

五條悟沒有回答,因為從遠方隐約傳來了警笛聲,每次遇到這種超自然事件,警察都來得特別快。

蜜柑看向了那個半邊身體沒了,還癱在地上的虛,有點糾結:“那個家夥怎麽辦?”

五條悟表情很随意:“咒術界那群老頭子會讓人來解決的,上次出現的那些靈魂,不就被他們弄回去研究了嗎?”

織田作之助突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的表情很嚴肅:“你是說,你們把整帶回去了?那麽現在那些整還滞留在現世對嗎?”

看着織田作之助的表情這麽嚴肅,衆人頓時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五條悟想起了他們五條家也有一個整,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是,會發生什麽事?”

織田作之助看向了那只虛:“我剛才說過吧,亡靈如果不能升天,一直徘徊在他們生前的地方,那麽他們被內心的不甘或是渴望之類的情緒折磨,最後會胸口塌陷成為虛,也就是那種怪物。”

“但是你說過,這種怪物是吞噬了上百只虛的進化體,如果是剛剛變成虛的家夥,看管的咒術師應該也可以對付。”五條悟評估着虛的戰力,謹慎地說道。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他的表情半點不見輕松:“虛是邪惡的靈魂,當一個整變為虛時,它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靈魂了,它的靈子會打散重組,然後生成一只虛,而靈子的流動性很強。

“也就是說,當整堕落為虛時,它會被打散,然後靈子會逸散,再在另外一個地方生成虛,虛産生的位置完全是随機的。”

織田作之助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五條悟:“你們這裏有多少整滞留?”

虛産生的位置如果是完全随機的,那麽問題就大了,如果随機生成在沒什麽人的地方還好,就像今天的基力安一樣。

但是如果出現在鬧市區,或者幹脆在什麽大會堂裏面,那麽問題就大了。

“七個……”五條悟說了個數字,又追問道,“要在他們變成虛之前消滅嗎?還是有別的辦法?”

織田作之助看向了天空:“死神可以将徘徊的靈魂引往流魂街,你整理一下地址,我去找找我們的帶教老師,讓他派幾個同學來,大家一起行動,把這件事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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