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失控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之前偌大空曠的房間現如今已經被娃娃山給堆了個半滿。

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五顏六色的娃娃們都快堆到了格安腰間的高度。

格安戴着防毒面罩,輸出全開,精準控制着暗夜極光登龍劍的攻擊範圍,整個房間被她的七彩大霓虹燈照得亮如白晝。

那些響應鬼王號召前來報道的鬼們一進來就被刺瞎了眼,還沒看清是怎麽回事,就嗷一聲被捅成了娃娃。

盡管格安已經将雷刃的速度開到了最大,毫不留情地一刀一個捅着那些絡繹不絕前來的鬼們,還是耗費了相當久的時間。

伴随着鬼族的全面殲滅,屑屑子的馴服值增長提醒也在格安的耳邊不斷提醒。

像是開春後的春筍一樣,蹭蹭蹭地不停地往上漲,讓捅刀子的格安更加充滿了力量。

直到捅死了前來報到的最後一只鬼,格安終于如願地聽到了屑屑子馴服值已經達到100的提示音。

好耶!

既圓滿完成了員工招聘大會,還肝滿了自己第一只崽崽的等級,今天真是大豐收呢!

然而美滋滋的格安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屑屑子的數據面板,就被人從身後大力撲倒了。

剛準備舉劍捅出去,回過頭卻發現是珠世小姐。

格安立馬将手中閃耀着雷光的登龍劍收回行囊,被珠世小姐按在一堆娃娃之間動彈不得。

“珠世姐姐?”格安搞不清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聲音悶悶地從防毒面罩後傳來。

“呃……”這是珠世頭一次沒有回應格安的呼喚,只是在用她的四肢将格安的身體壓制住,力氣大得驚人。

夾雜着黯淡香氣的身體逐漸靠近,鼻尖翕動嗅着格安披散開的長發,像是在欣賞着什麽極其美味的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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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小姐的狀态非常奇怪,眼中布滿了血絲,瞳孔也變成了野獸似的豎瞳,仔細看的話,能看到她紫色的眼眸一圈似乎在散發着血一樣的紅色光暈。

纖細的手臂上因為過度用力而青筋暴起,尖銳的犬齒也越來越長,嘴角不斷有口水溢出。

看起來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樣,理智已經被生理的渴求吞噬驅散,完全一副餓瘋了的樣子。

格安頓時心中警鈴大作,這姐們這麽多年就靠喝那麽一丢丢血茍着,這次開完大身體能量跟不上就立馬失控了嗎?

“愈史郎……喂,愈史郎……”

愈史郎就守在門外等候着,格安努力喊着他的名字,想把愈史郎喊進來。

奈何防毒面具太厚,格安的聲音透過防毒面具和厚實的木門就小到幾乎聽不見了。

格安在珠世姐姐的身下努力扭動,左右躲避着姐姐朝自己脖子猛然啃來的尖牙,堅持呼喊着門外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時候居然意外的非常耳背的愈史郎。

“你聾了嗎愈史郎!”在格安聲嘶力竭地大罵中,房間的大門終于被打開了。

滿滿一屋子的毛絨娃娃坍塌了一角出去,散落在愈史郎的腳邊。

眼前過分姬情的場面深深地刺痛了愈史郎的雙眼。

“你們在幹什麽!”門外的愈史郎捧住自己通紅的小臉,怒罵格安,“離大人遠一點,你這個沒節操的醜女!”

“你看不出來是她在壓着我嗎混蛋!”格安都要被氣笑了。

“愣着幹嘛?快來幫幫我……”格安吃力地顫抖着把珠世小姐的手臂頂起來,又被珠世小姐給非常霸道總裁地給按了回去,“嗚哇……”

珠世小姐還非常懂行地用一只手将格安的兩只手鎖在頭頂,空出的那只手伸向格安的防毒面罩打算将面罩扯下來,格安瘋狂搖頭掙紮。

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技巧。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愈史郎大叫着沖上來想分開二人,卻被珠世小姐一巴掌給拍飛嵌進了牆裏,這時候珠世小姐的力氣簡直大得要命。

哪怕是愈史郎和格安合力也沒辦法将珠世小姐制服。因為不管是愈史郎還是格安都不想讓珠世小姐受傷。

這姐們真的只是輔助嗎?這要是讓她多吃幾個人還得了?

“你堅持住……”愈史郎滿頭大汗地向格安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火急火燎地往屋外跑,“我下去拿備用的血液,一定要堅持住啊!你要是堅持不住被吃了可別怪我,珠世小姐之後問起來我就說你被別的鬼吃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喂你等等……”

格安被愈史郎氣得怒火攻心,一個稍有不慎就被珠世姐姐啃住了脖子。

嘎嗚!

格安下意識地緊閉雙眼,但是被啃食血肉的痛苦卻沒有襲來。

尖刺般的犬齒刺破白皙滑膩的肌膚,紮入她纖細脖頸中的血管裏,溫熱的血液從破開的傷口中不斷溢出,在流出身體第一時間就會被濕。】潤的舌尖舔】舐裹去。

女人如蘭的吐息、輕微的刺痛和脖子被舔弄的細癢觸感讓格安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腳趾都用力地蜷縮起來,嘴邊忍不住發出小貓般細軟的嗚咽。

“爸爸醬……”

格安睜開眼,發現珠世小姐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嘴角還殘留着她的血跡。

雖然眼睛還是紅彤彤的充滿了饑渴的沖動,但是此刻珠世小姐的眼前卻覆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淚水。

“對不起……”

說着,珠世又繼續低頭舔了一口格安脖頸處的血液。

嘴上說着對不起,但手上還是牢牢地按着自己,像是捕捉到獵物的大型食肉貓科動物,獵物輕微的小動作,就會換來她更緊的束縛。

此刻的珠世小姐是矛盾的,思緒上是矛盾的,行為上也是矛盾的。這種矛盾的痛苦幾乎要将她撕裂。格安感受到了下巴處蔓延到耳後根的濕】潤,有自己的血液還有珠世小姐的眼淚。

大滴大滴地打落在她的身上。

被鬼的本能所驅使的屈辱,對被自己吃掉的丈夫和孩子的愧疚,和害怕把格安也吃掉的恐懼如今都化作了珠世姐姐手下的顫抖。

她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死命地按着面前的少女。

格安聽見肩頸處傳來甕聲甕氣的懇求話語,有些斷斷續續,但是卻異常的堅定而果決。

“請、殺掉、我吧……如果、是你的話……”說着,珠世手下的力道開始逐漸減弱,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想給格安制造擊殺自己的機會。

她百年來的夙願在今晚就已經完全達成,她也早就該去地獄為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向她的丈夫兒子贖罪了。

如果說她在結束自己的生命前還有什麽必須要做的事情的話,那就是保護好面前的女孩不受傷害。

什麽嘛,這樣溫柔的人,根本沒辦法下手啊。

格安有些好笑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沒關系哦,姐姐。”

她用終于得到空閑的手溫柔地撫住珠世小姐的後腦勺,像是在摸茶茶丸一樣一遍又一遍地給她順着毛。

“我的體力很好,只是一點血液的話,我還是給得起的。”

【提示:無限體力包只可以保證體力值,失血過多會導致死亡。】

那正好讀檔重來,在這次行動開始之前提醒珠世姐姐把備用血準備好。

小問題而已。

罷了罷了,格安內心一時間有些釋然。

畢竟像這樣子在哭泣的珠世小姐有誰拒絕的了呢?

得到了格安的溫柔回應後,珠世小姐回籠了一瞬的理智又在頃刻間消散了。

銳利細長的犬齒重新更深地紮入了格安的脖頸,大口大口地吮吸着甘甜的血液,這次流失的速度好像加快了。

酥麻冰冷的感覺從脖子的傷口處傳向格安的後腦勺和四肢百骸,寒冷與涼意逐漸蔓延。

格安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灰蒙蒙一片,腦袋裏也感覺像是塞滿了一團團的棉花,四周都開始變得不着邊際。

愈史郎這家夥,這麽久都不回來,不會現逮活人去殺了放血了吧?不然怎麽會這麽慢呢。

等會兒重新讀檔的時候,得要好好教訓他才行。

對愈史郎的吐槽是格安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思緒。大量的鮮血已經無法滿足不食人類多年的女人,盡管她身。】下的少女已經氣若游絲完全昏死過去。

理智已經完全消弭的她張開了滿口的獠牙準備直接撕咬下一整塊血肉來充實自己一直得不到滿足的空腹感。

卻一口咬在了突然橫梗在她和少女之間的堅實手臂上。

珠世猩紅色的鬼瞳向一旁望去,看到了鬼舞辻無慘正以人類姿态伸着自己的胳膊隔擋在她和格安之間,結結實實地替昏迷中的少女扛下了致命的一擊。她嫌惡地把自己的尖牙從鬼舞辻無慘的手臂中拔】出來,警惕地望着忽然又重新變回人形的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以成年男性的姿态站在一堆毛絨娃娃之間,面無表情卻極具壓迫感,他手臂上剛剛被珠世啃下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原狀。

随後他擡起指尖在珠世的額間一點,本來尖銳的紫色指甲想直接插入珠世的頭顱之中。

那是他以往慣用的處理手下或者人類的方法,又快又足夠痛苦和醜陋。但是在聽到身後的少女發出一聲輕微的喘】息之後,他像是猶豫了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指甲。

只是指尖輕輕一點,讓失控的珠世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一場鬧劇在瞬間就結束了。

四周安靜得可怕,鬼舞辻無慘環顧了一圈屋子裏的玩偶娃娃們,不屑地嗤之以鼻:“哼,沒用的家夥們。”

居然就這樣被一網打盡了。

随後,他梅紅色琥珀似的眼眸緩緩下移,望向了衣物上落了一大片血漬的意識微弱的少女。

他皺了皺眉,目光略過那片血漬,彎下腰,将少女從玩偶的海洋中撈出,抱進自己的懷裏。

這還是她頭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樣孱弱安靜的樣子。

弱到他只用輕輕一下子,就可以立馬結果她的生命。

鬼舞辻無慘将自己的手緩緩伸向格安脖頸那片血淋淋的傷口。

在快要觸碰到那片傷口之際,一把閃着寒光的鋒利刀刃在電光火石之間,架上了他的脖子。

鬼舞辻無慘的手懸在半空中,但卻看不出絲毫的慌亂,他鎮定地向斜後方投去視線。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突然變回來的。”

奴良滑瓢在鬼舞辻無慘身後握着刀,殺氣四溢,聲音森寒充滿警告:“你的手要是再向前一下。”

“我會讓你經歷比死更難受的事情。”

“嗤……”在這嚴肅的場合,鬼舞辻無慘忽然誇張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笑了很久,笑得他眼角發紅都沁出了幾滴濕。】漉漉的淚水,笑得奴良滑瓢都要以為這家夥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忽然聽見他問:“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要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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