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興奮的尾巴也搖了起來。

“小姐。”銀伯對蘊兒說,“不是銀伯唠叨,鳳驚羽這種人很可怕。我倒不是說他的為人,只是他的身份和他的目标,是我們這些人不能想象的,一旦和他牽扯上關系,将來就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了。”

“……”哼,當初是誰先讓她和他扯上關系的?

“我知道。”蘊兒點頭。

“小姐,你其實是想和夫人一樣過太平日子的是吧。”銀伯意味深長的說,“那就盡可能的遠離他,如果你一直不搭理他,他也就不會糾纏了。”

我從來就沒有理過他好吧……

蘊兒知道銀伯的意思,她莞爾一笑:“放心吧銀伯,我心裏清楚。”

銀伯還是不放心的點了點頭。

“好了,天都快亮了。”蘊兒扯了扯嘴角,“大家回去睡個回籠覺吧。折騰了一晚上。”說完,蘊兒就往外走,臨走時摸了摸小冰的腦袋,對它笑了一下,才一邊伸懶腰一邊回了房間。

——————

楚陽國,雲瀾宮。

雪狐帝後端坐在銅鏡前,細細的瞄着眉毛,她身側的兩個婢女各端一個托盤,上面是琳琅滿目的金簪銀飾。雲瀾宮裏美輪美奂,金雕玉畫,華美至極。

雪狐帝後正瞄的仔細,突然一個婢女來報:“皇後娘娘。”

雪狐帝後一言不發,似乎沒有聽到。

婢女說:“娘娘,小狐主來了。”

雪狐帝後的手頓住,不耐煩的說:“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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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下去,沒一會兒,小狐主白雪岚就來了,她進門看到雪狐馬上大哭了起來。這一哭吓了雪狐一跳,手一抖眉毛也瞄歪了。

雪狐沒好氣的扔下眉筆,剛一轉過身,白雪岚就撲了上來,跪在她腳下,大哭着喊:“姑姑!”

雪狐帝後心煩的看她一眼,沒好氣的問:“你又怎麽了?”

“姑姑。”白雪岚哭喊,“若蘭姐姐死了。”

雪狐帝後聽後,并沒有多驚訝。這個消息她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本宮已經派人去查了。”

白雪岚并不甘心,她喊道:“姑姑,我知道兇手是誰。”

“你知道什麽?”雪狐帝後冷冷的說,“你們兩姐妹,成天除了給本宮惹事,還能知道什麽?”她無奈的說,“正事沒你們,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白雪岚聽的很委屈,她咬着唇瓣,一時也沒了言語。

“讓你們入宮勾引皇上吧,你們也沒那個本事。”雪狐帝後冷哼一聲,斜她一眼,“尤其是你,連個小小的煊王爺也不要你,你說你還有什麽本事?”

“……”白雪岚被罵的臉色潮紅,一時委屈至極,紅着眼眶低下了腦袋。

“還有——”雪狐帝後掃了一眼她的頭,一把就把她頭頂的假發掀開,露出裏面的禿頂,雪狐無奈的問,“你這頭發是怎麽回事?”

白雪岚一聽,哭的梨花帶雨,她喊:“姑姑,都是那只小寵,她不僅害死了太子和太子妃,還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我是沒本事,但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姑姑你的侄女,這只妖寵完全不懼狐族的威嚴,也不管姑姑你的尊貴,愣是殺了太子妃,姑姑,你要是還不管,那你就一個侄女也沒有了……”

雪狐帝後雖然心煩她哭,但也聽出了重點,她冷冷的問:“是什麽小寵,居然猖狂至此。”

白雪岚抽泣了一下,又說:“這只妖寵長得極為漂亮,別說是我,就是玉嫣姐姐也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混賬!”雪狐帝後一聽,立即火冒三丈,她拍案而起,把白雪岚吓出很遠,她怒問,“你怎麽漲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天底下怎麽可能會有比狐貍還漂亮的小寵?!”

“姑姑。”白雪岚咬着牙說,“是真的,她不僅漂亮,而且靈力超群,我不是她的對手。”

雪狐帝後沉了沉氣,問:“她是什麽靈寵?是鷹?”

白雪岚搖頭。

“是白虎?”

還是搖頭。

“那是什麽?”

“是金龜!”白雪岚此言一出,雪狐帝後身子一沉,兩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是龜族!

居然是金龜!

龜族可是狐族的天敵啊,一想起千年之前,盛極一時的狐族就是被龜族給搬倒,很多年不能翻身,雪狐帝後就覺得心慌意亂。

“怎麽,怎麽會有龜呢?”雪狐帝後穩了穩心神,不解的問,“龜族不是一向隐居在山澗之中,怎麽會突然出山了?有多少只?上百只?上千只?”她說得聲音也不能抑制的抖了起來。

“只有一只!”白雪岚回答,“這只金龜是和我同一天被點化的,當時她金光萬丈,光芒都頂破了天,全楚京的人都看到了。”

雪狐帝後想起那日她看到的金光,手也開始發抖。

她就知道!

怪不得她那天看到金光的時候會心神不寧,果然不是詳兆!

雪狐帝後覺得心亂如麻,她馬上叫人去外面喊了安顏進來。沒一會兒,皇後的寵臣安顏就進了門,他也是一只靈狐,衣衫松寬,舉止妖嬈。一身雪白的長衫,腰部松松的系住,露出小大半褐色的胸膛,他長發垂下,遮住了一半玉顏,一雙燦亮的美眸,透出勝于女人的魅惑波光,在他的眉間,有一枚綠色的花钿。

安顏進門見皇後面色蒼白,白雪岚跪在地上哭的眼睛紅腫,就意識到出了大事,他恭謹的請了安。

雪狐帝後見他來了,無法控制的大吼了起來:“安顏,那就是一只烏龜!我當時就知道!我當時看到沖天金光的時候就知道!當時就應該殺了她,現在好了,那只龜出手了!”雪狐激動的手舞足蹈。

安顏蹙了一下鳳眉,從容的問:“娘娘你先別激動,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有一只金龜殺了太子妃!”白雪岚插嘴,“她還要害死我。”

白雪岚的話說完,安顏就差不多懂了,他冷靜的想了一想,問白雪岚,“對方是一只金龜?有幾只?”

“只有一只。”白雪岚回答。

安顏沉吟了一下。

“你看吧,龜族又出山了!”雪狐帝後激動的來回走動,“我們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又要被打的落花流水,将到手的江山再拱手相讓麽?”

“娘娘!”安顏道,“您先別激動,我們從長計議。”

“怎麽從長計議?”雪狐帝後激動萬分,當即說,“我要去找嫣兒,我要告訴她,她一定知道該怎麽辦?”

“娘娘不可去。”安顏說,“玉嫣娘娘現在和皇上在一起。”

皇後一下又沒了依仗,着急的亂轉,“那怎麽辦,那可怎麽辦?”

安顏皺着眉,看白雪岚還一臉莫名的跪在地上,安顏對她說:“小狐主,今天皇後娘娘心情不好,你改日再來吧。”

“那我該怎麽辦?”白雪岚說,“太子府也沒了,我要住在哪裏?”

安顏想了一想,說:“這樣吧,我先安排你住到靜雅公主的公主府內,如何?”

“靜雅公主?”白雪岚對這個公主很陌生。

“沒錯。”安顏輕輕一笑,“等一下我就派人送你過去,相信你會喜歡這個公主的。”

白雪岚咬了咬唇。真是一群廢物,她本以為她來找皇後告狀,皇後能馬上派人去滅了金蘊兒,沒想到皇後突然神經兮兮的和發了癫痫似的……讓她白跑了一趟!只能先按照安顏說的來了。

于是白雪岚又假裝抽泣了兩下,擡起瑩瑩的水眸說:“那也只能這樣了。”

————

楚京,街道。

“讓開!”随着士兵們高聲的厲呵和鞭打,楚京的百姓們你擁我擠的四散開來,為一輛寬大華美的馬車讓道。馬車渾身透着絡腮紅,門簾也是紅粉,一看就知是女子的車駕。

什麽樣的主人養什麽樣的狗。

一看領頭那個對百姓揮鞭怒斥的男人,便可以猜到馬車裏坐着的人也不是什麽好人。

“滾開,沒聽到麽?”領頭的男子叫李元,他見有一位老人行動遲緩,當即就一鞭子抽到老人的背上,老人身子不穩,一頭就栽到了旁邊的小攤上。周圍的百姓們見狀,忙把老人攙扶起來,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低聲嘟囔着不滿。雖然聲音不高,但也被李元聽到了,他火冒三丈,駕着馬就到人群裏,沖着他們亂抽了起來。

“大膽刁民!敢擋靜雅公主的馬車!”他氣急敗壞,衆人雖然怒火攻心,但也沒人再敢張口了。

這個靜雅公主是太子楚祥歡的親妹妹。兩人皆是前皇後所生,前皇後被雪狐帝後害死之後,他們兄妹兩個就毅然轉舵,改認雪狐為母,而且口口聲聲說他們是雪狐親生的。

靜雅公主的不仁不孝,可是有目共睹的。

馬車裏的女子聽到外面的聲音,不耐煩的吼道:“怎麽不走了?奇奇怪怪的跟一群狗打什麽?”聲音之驕橫無禮,讓人不可忍。

那李元一聽,馬上眉眼彎起,奴顏婢膝的對車裏說:“公主,這是一群野狗,屬下幫您教訓了一下,馬上就走。”

“野狗怎麽能教訓的了?直接砍死豈不是更痛快?”聲音十分張揚跋扈。

那李元一聽,馬上一揚手,興奮的說:“來人,沒聽到公主的命令麽,把他們都給我砍死!”

此言一出,衆百姓們紛紛跪地求饒,哭喊聲一片。

馬車裏的人聽的心煩,惱火道:“行了行了,等本公主的車過去了你再砍,本公主最見不得血腥了,讨厭死了!”

“是是。”李元馬上垂首,吩咐馬車前行。就是在時,另一輛馬車從街的另一邊行來,正好停在了它的對面。這輛馬車沒有公主府的車輛大,但卻布置的十分清秀典雅,一看也知是女子的車駕。

“怎麽回事?敢擋公主的車駕,你們找死是不是?”李元怒氣蓬勃的大喊着。

對面這輛馬車的車夫帶着一個長檐的帽子,壓也很低,看不見眼睛。馬車裏安靜了一會兒,小雀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裏面清脆的聲音傳出來:“外面怎麽了,為什麽不走了?”

小雀不慌不忙的回答:“回小姐,前面擋了一坨屎,走不過去了。”

“屎?”馬車裏女子的聲音還是淡淡的,她問,“是誰拉的?”

小雀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兇神惡煞的李元,眨了眨眼睛回答,“看上去像是野生的……”

“混賬!”李元怒了,他舉起手裏的鞭子,指着馬車怒,“我可是靜雅公主的禦前侍衛,你們膽敢當着公主的面污言穢語,你們……”

“哦。”小雀一聽,小抿了一下嘴,反身就對簾子裏說,“小姐,他剛說他是靜雅公主拉的……”

“哈哈……”此言一出,周圍的百姓們哄堂大笑了起來。

李元氣的七竅冒煙,他拿着鞭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俨然已經怒不可揭。

馬車裏的靜雅公主更是氣的面紅耳赤,她猛的掀開車簾從馬車裏鑽了出來,她指着蘊兒的馬車,不客氣的大吼着:“賤人,有本事出來跟本公主說話!”

頓時,場面安靜了下來。

過了幾秒鐘的死寂,從馬車裏悠悠的傳出了一句漫不經心的女聲:“她說什麽?是在要便紙麽……小雀,給她一卷。”

百姓們再一次哄堂大笑,那公主一張俏臉都被氣黑了,她死死的咬着牙,用力一跺腳,吩咐車前的男子:“你還愣着幹什麽?還不上去給本公主撕了這賤人的嘴?”

李元剛才被罵傻了,如今才醒悟過來,他拎着鞭子,揚手就沖着蘊兒的馬車甩了下去。

馬車前的兩匹馬兒見了鞭子劈頭而下也不慌,它們相視一眼,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後面坐着那麽個高手,它們慌張個屁呀。

同時,車夫大叔手一揚,一把就扣住了那鞭子,然後帽檐下的眼睛一亮,手上再用力一拽,李元就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

此車夫雖然無名無姓,但是他在不斷的用他的實力證明,他,絕對不單單是來打醬油的!

“好!”百姓們一見,大呼過瘾!掌聲雷動。

靜雅公主的臉色由黑氣到白,她指着跟着馬車的十幾個随從大吼:“你們給我上,全都給我上,給我把那個馬車拆了!”

那十幾個随從見領頭的李元都失手了,紛紛有點害怕,雖然人在靠近馬車,但也時刻準備着後撤。

那公主看的着急了,她怒吼着:“你們這群廢物,趕快給我撲上去啊,本公主養着你們這群狗,不就是讓你們咬人的麽?!”

公主氣急敗壞,出言不遜,衆随從一聽,馬上就火冒三丈。

這什麽爛公主?平日裏桀骜不馴,陰毒狠辣,殺人不眨眼,如今又口口聲聲罵他們是狗?

李元是她拉的屎,他們可不是!

于是,跟着她的随從不僅不往前走,還紛紛丢下了武器,往後退了。

“你們做什麽?!找死麽?”靜雅公主站在馬車上,頤指氣使的罵道,“你們活夠了是吧?居然敢不聽本公主的命令?”

“公主。”其中一個膽大随從不客氣的說,“我們只是狗,打不過他,不如你再拉一坨厲害的那什麽上去吧……”

“哈哈。”人們已經要笑到肚子疼了。

公主一個人站在華貴的大馬車上,惡狠狠的指着衆人:“你們好大的膽子,有賤人攔住本公主的路,刁民又在周圍起哄,随從居然敢罵我!你們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看本公主不要了你們的腦袋,你們這群賤狗!”

馬車裏的蘊兒冷笑一聲,這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發瘋,她難道不知道,如果周圍的百姓一哄而上,她馬上就會被撥皮麽?真是個張揚跋扈的白癡!

果然,靜雅公主越罵越難聽,百姓們也忍無可忍,紛紛開始搗毀她馬車的輪子,她也身子一晃,從車上摔了下來。

衆人一擁而上,馬上就把她圍在中間。

“你們,你們敢……看本公主找人來,把你們給——啊——”有人從後面踹了她一腳,又有人從前拽住她的頭發,一時之間,公主就被衆人圍攻。

馬車裏的蘊兒,從簾縫裏看到外面的慘狀,勾唇一笑,吩咐車夫繼續前行。

自古以來,惹怒百姓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罵別人是狗,殊不知她連狗都不如。

————

公主府。

靜雅公主被人救回來時,已經渾身是傷,頭發蓬亂,衣衫不整了。她頂着青青紫紫的臉回到公主府,一到大堂就厲聲喝道:“趕快去給我查,那輛馬車裏坐着的是誰!”她見管事一動不動,揚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大怒,“本公主在跟你說話,讓你去查那輛車裏坐的是誰!”

管事也吓的夠嗆,捂着自己的臉說:“屬下剛才就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馬上就有消息了!”

“馬上?!”靜雅公主氣急敗壞的說,“本公主要現在!現在!”

“是是。”那管事莫名被打,也不敢再多言,捂着自己臉反複說着,“現在,屬下現在就親自去查,現在就去!”說完,就飛似的跑了出去。

靜雅公主氣還沒撒完,轉頭見自己的貼身丫鬟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她上去就踹了她一腳,大吼:“你這個賤人還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給本公主找太醫來?!你是站在這裏等着看本公主死麽?!”

那丫鬟當場急吓得哭了起來,哽咽的領命退了出去。

靜雅公主還在氣頭上,她一回頭,才發現大堂裏還站着一個女人。她正伸手在瓷盆裏,挑逗着裏面的幾條蛇。

白雪岚感覺到靜雅公主看她,她才一邊逗蛇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這些是三等靈寵麽?”

靜雅公主怒着回答:“不然你以為它們為什麽現在還沒咬死你?!”

白雪岚聞言,心中不太高興,但也忍着性子笑了一下,她擡起頭來看了靜雅公主一眼,詫異的問:“公主今天碰到麻煩了?”

靜雅公主見白雪岚的眉間有黃色的花钿,就猜到她是狐族,靜雅來到瓷盆邊,伸出手讓一條蛇攀上她的手臂,怒氣不減的說:“應該是有個賤人碰到麻煩了。”三等靈寵雖然不具備靈力,也不會變成人形,但是它們卻聰慧異常,有的三等靈寵甚至可以學會人類的語言。

白雪岚嘿嘿一笑,挑釁道:“公主,從你剛才的話看來,你被人家欺負了,居然連人家的樣子也沒看到哦?”

靜雅公主本來就氣的夠嗆,一聽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她瞪着白雪岚,怒問:“你是誰?居然跑到本公主的府上嚣張了。”

白雪岚回答:“是雪狐帝後讓我來的,我是小狐主。”

“你就是小狐主?”靜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讪笑道,“聽說小狐主不僅靈力強大,而且人也長的很漂亮,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白雪岚聽的面色一白,還沒來的及反駁,只見有人到大堂裏來報告:“公主,找到那輛馬車的主人了。”

“是誰?”

“那輛馬車出自賞寵閣,一直是閣內的一位姑娘乘坐。”

“那位姑娘是誰?”

“她叫金蘊兒。”

金蘊兒?!

白雪岚一聽,眼睛一亮,和公主起了沖突的人居然就是金蘊兒,這下她可有好玩的了。

“金蘊兒?”靜雅公主眼睛一眯,旁邊的白雪岚莞爾一笑,接過了那下人的話,她說,“這個金蘊兒可不是一位姑娘。”

“那她是什麽?”楚靜雅問。

“她是一只金龜!”白雪岚回答。

“金龜?”

“沒錯。”白雪岚對楚靜雅勾勾手指,“還是一只不得了的小寵呢……”

————

賞寵閣。

早上小雀的手不小心被劃傷了,蘊兒正在為她治療。蘊兒的手心幻化出一股股的紅光,小雀渾身被暖暖的感覺盈滿,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小雀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指,激動萬分。她還記得蘊兒是如何治好了她的臉傷,也記得她如何治好了冰狼的傷。小雀問蘊兒:“小姐,這治療之術你是怎麽學會的?”

蘊兒笑道:“從小就會。這也龜族的遺傳。”

“哇,龜族好厲害。”

蘊兒搖搖頭說:“沒有那麽厲害,龜族有強大的防禦力,也有金殼脫殼的逃跑技能,包括這治療之術,只可惜,都是一些輔助技能,沒有攻擊力,永遠不算強大。”

小雀想了一下也是如此,于是就不再多言了。

這時,銀伯從外面進來,他有點激動的說:“小姐,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蘊兒淡淡的問他:“你想到午飯吃什麽了?”

銀伯汗顏,說:“不是。”

“那你想到什麽好主意了?”蘊兒漫不經心的問。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小姐你擺脫鳳驚羽的糾纏。”銀伯一雙眼睛晶光閃爍。

蘊兒對銀伯的主意不抱太大的希望,她懶懶的問:“什麽辦法,說來聽聽。”

“就是小姐你找一個寵系人,馬上和他到寵喜閣契約。”銀伯說,“這樣,鳳驚羽就沒有辦法了。”

“……”蘊兒無語,早說了她對他的想法不抱希望。蘊兒嘆了一聲,“那麽你說,我要找誰呢?”

“這個很好找到。小姐你長得天姿國色,又靈力超群,一定可以找到——”銀伯對自己的這個想法信心百倍。

“銀伯。”蘊兒淡淡的問他,“自從大家知道了我是殺死太子妃的兇手之後,你還看到有人來賞寵閣說願意要我麽?”

一句話問的銀伯愣在當場。

“他們誰願意要一個先殺了太子,又殺了太子妃的靈寵當契約靈寵呢?”蘊兒說,“除非他們不想在狐族風行的楚陽國生存下去……”

銀伯聞言,只感覺是一頭冷水潑到了頭上。

“所以說,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蘊兒搖搖頭。

“小姐,老奴也只是想,如果小姐能安穩的找一個人家,可能後續的麻煩事情就少了。”銀伯實話實說,“我是不想小姐卷入更多的糾葛……”

“嗯,我以後一定小心。”蘊兒點點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頭對小雀說,“到時間了,我們走吧。”

小雀也伸腦袋往外看了一眼,興奮的笑道:“好。我去叫小冰。”說完,就雀躍的跑了出去。

銀伯看的一頭霧水,伸手拽住蘊兒的胳膊問:“小姐你又去哪兒?”

“我們說好了今天去劃船……”

“那老奴也……”

“是我們三個人說好的,沒有加你。”蘊兒嘿嘿一笑,“反正你年齡這麽大也會暈船……”

“……可是外面危……”

“我知道。”蘊兒回答,“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有帶小冰一起。”

“可是……”

“放心吧,我保證安全回來。”說完,蘊兒就抽身一閃,出門而去。

銀伯無奈至極。

難道真是他老了?怎麽他的心思年輕人一點也不懂啊……

【065】 楚慕雲

楚京,天朗氣清,未央湖畔。

蘊兒帶着小雀等人來到未央湖邊,小雀正在岸邊對小冰連拖帶拽,但是小冰就是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它的四只爪子死死的抓着地,在地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劃痕,草皮也要被它鋒利的爪子給摳起來了。

“小冰走啊,我們有船,不會淹死的。”小雀對冰狼又抱又扯,但是小冰還是一臉驚恐的盯着湖水,說什麽也不肯往前。叫它出來的時候,可沒人跟它說是要來劃船的。

蘊兒穿着一身雪白的絨裙,長長的裙尾随風舞動,她站在湖邊,伸手擋住有點炫目的陽光,眯着眼睛遙望湖水中央最大的一艘船,嘴裏贊嘆道:“好氣派,好漂亮!”那艘船周身挂着小燈籠,紅黃相間的絲綢迎風飛舞。遠遠一看,甲板上還站着十幾個侍衛,光撐着竹竿的船夫就有七八個。

蘊兒再看低頭看岸邊等着自己的這只小船,小船身材矮小,上面也沒什麽多餘的裝扮,簡約到不忍目的,唯一的一個劃船的船夫正衣衫褴褛的蹲在船尾抽着旱煙……

人最怕的就是對比,一對比這差距真是讓人不忍目睹。

蘊兒見此時陽光正好,正是下水游船的好時候,回頭見小雀還在和小冰拉扯,小冰渾身的絨毛已經炸了起來,像一團炸開了的白色火苗,它看到湖水就和看到天敵似的,說死了也肯過來,小雀也使出吃奶的力氣,只可惜她的力氣沒有小冰大,始終不是它的對手。

小冰倔強的一動不動。

蘊兒長嘆一聲,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把他們兩只給帶出來了?

“好了好了。”蘊兒無奈的說,“它不去就随它,就留它在岸邊看風景吧。”

小雀拽它不動,也只能依蘊兒的。于是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小船,留冰狼一個蹲在岸邊守着。

小船徐徐的往湖中央劃去。蘊兒站在船頭,迎着吹來小風,感覺很惬意。

小雀也站在船邊四處張望,看到遠處的大船,羨慕不已的對蘊兒說:“小姐,那艘船好漂亮啊……”

“嗯。”蘊兒道。

“船的主人一定很有錢。”小雀啧啧道。

一邊劃船的船夫一聽,笑道:“那可不是,當今堂堂的八王爺,能沒有錢?”

“八王爺?”小雀疑惑的問,“我只知道煊王爺!”

船夫笑得很無奈,道:“小姑娘,這可不能比,八王爺和煊王爺雖然都是當今皇上的弟弟,但品性差的極遠,煊王爺那種敗絮其中的人如何能和偉岸倜傥的八王爺比?”

看來這個八王爺還蠻得民心的。

“小姐。”小雀突然想起什麽,轉頭沒心沒肺的對蘊兒說,“銀伯不是說讓你快找一個人家,不如你考慮一下這個八王爺吧……”

蘊兒正在船頭吹風,身子一晃,差點從船頭栽下去,她惡狠狠的斜了小雀一眼:“你管的太多了,再多嘴,我先把你這只小鳥送了人!”

小雀一聽,趕忙咽了咽口水,捂住嘴巴不說話了。

蘊兒又轉身吹風,突然她身子一晃,又差點栽下去。

蘊兒穩住身子,才發現這次不是自己在晃,而是整個船都在晃。小雀也被晃的左右搖擺,不得已坐在了船板上。

“怎麽回事?”小雀問船夫。

“不知道啊。”船夫也莫名其妙,他停止劃船,而船仍然在左右晃動,而且搖的越來越厲害了。

蘊兒站在船頭,目光向四處看去。她沉了沉眼眸,突然看到水裏有許多橙黃色的小鯉魚往自己這邊游來,而且紛紛像是自殺一樣,一頭就撞在到船身上。

“……這是什麽?”小雀也看到了,她驚訝的退回了船艙,“它們怎麽了?”

船夫拿起撐杆,沖着水裏的小鯉魚就四處拍打,可是魚太多,游得又很快,打也打不散,它們像是聽了誰的命令,你擁我擠的撞到船身上。船家一個沒站穩,也一屁股坐在了船板上。他劃船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湧過來的小魚越來越多,俯瞰而去,幾乎整個湖水裏的鯉魚都往蘊兒的小船奔去。

糟了!

蘊兒看到四面八方不斷靠近的大片大片的橙黃色,心中大喊不好。這樣下去船一定會翻的。

湖邊的游人也看出了異樣。冰狼在岸邊焦急的來回跑動,但是它也無濟于事。

“它們這是受了誰的命令?”蘊兒心中揣測,只有三等靈寵才會有聽命于人的聰慧。

突然,“咚!”的一聲巨響,船身劇烈一搖,蘊兒猛退一步,看到一條半米長的純黑色大魚從船頭躍了過去。

看來不只是鯉魚,是湖水裏所有的魚都病态了……

“這是什麽魚?”蘊兒吞了口口水,眼睛一圓,張口就問。

“是鐵頭魚……”船家說。

真他媽的是好名字啊。

“是因為它們的頭是鐵的麽……”蘊兒扒住船艙,一邊劇烈的搖晃一邊問。

“不止是頭,它們渾身都是鐵的……尤其是牙齒,吃人的時候一口就讓人喪命。”船家還很好心情的解釋。

“這湖裏還有吃人的魚啊……”小雀驚呼出口。

“不然,你為什麽沒有看到湖邊有人游泳……”船家說,“人下水就被吃掉了……”

我去呀……

這是什麽破湖,又養了一群什麽爛魚嘛。

蘊兒才穩住身子,船底又有大魚“咚!”的一聲撞上來,船猛的向左倒去,船家馬上跳到右面,船才穩了下來。

“船家。”蘊兒審視湖面,現在離自己最近的那一艘船就是八王爺的大船,蘊兒吩咐,“能不能讓船靠近那只大船?”

“我可以試一試!”船夫艱難的站起來,才拿起撐杆,只見一條魚淩空飛來,正撞在撐杆上,船夫的手一抖,那只撐杆就“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船夫抱歉的說,“現在不能了……”

蘊兒無奈,現在只要有一個會玄力或者會靈力的人在,只要要攻擊力稍微強一點的,馬上就可以對付這群三等小寵,他們也立刻可以脫險,只是自己和小雀的攻擊太差,實在沒有用啊。

于是蘊兒站在船頭,向那只大船拼命的招手。

小雀也跟着蘊兒喊:“救命,救命!”

那只大船并沒有辜負期望,馬上就轉過船頭,往這邊行駛而來。

遠遠的,蘊兒看到一個俊朗的男人從船艙裏走出來,他身着一襲碧綠的長袍,手中搖着一把折扇,遠遠一看,真是風流潇灑,英姿萬千。

————

大船走近,蘊兒可以更清楚的看到船頭的公子。

他長發束起,上面插着一枚雪白的羊脂玉簪,一雙眼睛極具親和力,溫潤的仿佛這一池的湖水。

呃……不對,現在的湖水已經不溫潤了。

“小心。”八王爺楚慕雲伸出手把蘊兒拽上了船。侍衛們也将小雀和船夫扶上來。

三人一上船,那只小船馬上就被撞翻入水中。

蘊兒松了一口氣,見楚慕雲也站在船邊看湖水裏發了瘋的魚,他小皺了一下眉,聲音溫和的說:“應該是三等靈寵,受到控制了。”他說完,見蘊兒沒反應,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他尴尬的笑了一下,提醒蘊兒,“姑娘,我說的沒錯吧?”

“呃,沒有。”蘊兒馬上回答,“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此時,楚慕雲才仔細欣賞蘊兒的容顏。她真是美極了,仿佛是凝聚了人世間萬千的美好于一身,身上還隐約泛着薄薄的金光。美的仿佛不是人類。

“你是……”楚慕雲下意識的問。

“龜。”蘊兒爽朗的回答,“是金龜。”

“你是靈寵?”因為蘊兒不喜歡露出眉間的花钿,所以很多人都看不出來。

“是啊。”蘊兒眨眨眼睛,因為剛才船只的晃蕩,她的身上被濺上了不少的水,羽睫上也星星點點的沾着水珠,眨眼睛的時候還“撲簌撲簌”的往下落。

楚慕雲完全看呆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忙收了收目光說:“姑娘,不介意的話,先到船艙裏擦拭一下吧。”

“好。”蘊兒點點頭。站在甲板上的船夫和小雀一邊擦臉上的水一邊眼睜睜的看着蘊兒被楚慕雲邀請進船艙,船夫脫口而出:“你家小姐……要發達了……”

小雀倒是啥也沒看見,只顧着擦身上的水,她問:“為什麽?”

“你沒看見八王爺看你家小姐的眼神麽……”船夫啧啧道,“那簡直就是一見鐘情啊。”

小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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