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口咬人,一生氣縮回龜殼裏一輩子不出來,那他也吃不消啊。

反正他有的是心情和興趣一點點的誘使她爬到他的身邊,雖然她是爬的慢了一點,但是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想到這裏,鳳驚羽的鳳目忽閃了一下,他轉向蘊兒,蘊兒正睜着一雙墨玉的眼睛一臉期待的望着他。

“嗯。”鳳驚羽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你。”

“真的?”蘊兒喜出望外,真心沒想到他這麽好騙……她笑問,“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又回家,回一下鳳枭宮她會死麽?!

“我想回家嘛。”蘊兒咬着唇說,“鳳枭宮很陌生,還是住在賞寵閣親切一點。”

“那你去了賞寵閣,我們之間的寵力就沒辦法提高了。”鳳驚羽實話實說,這個寵力實際上就是人和寵之間的感情,感情越濃,寵力就越大,感情突飛猛進,那麽寵力也策馬奔騰,若是感情淡了,寵力也就消失了。沒有寵力,情侶技能也就無從談起了。所以說,如果他們不住在一起,寵力真的提升很難。

蘊兒想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對他提建議,說:“那我們可以一個月見一次,專門培養一下感情……”

“……”鳳驚羽盯住她那一根手指頭,一個月才一次,她還真是大方啊……

注意到鳳驚羽不太爽的表情,蘊兒扭捏了半天,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在他的面前搖晃了一下道:“如果你覺得一次太少的話,那就……兩次吧……”

鳳驚羽一把按住蘊兒的手,傾身就吻了上去。又是一個突如其來,蘊兒這次又被襲了個措手不及,小口瞬間就他的味道盈滿,話也說不出來。

他氣惱的夠嗆。即便是和她契約了,她也有一萬個理由氣他,他還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談感情的時間要她來确定,她還口口聲聲說要去找夫君,真是讓他這個堂堂的尊主,長了一頭的綠毛……

他越想越火大,他的舌和她的觸碰纏繞在一起,一時盈了一車的旖旎。

外面的車夫豎起耳朵聽,剛才還似乎吵架呢,怎麽一會就沒聲音了?他各種汗顏,那現在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啊,這麽大的馬車橫在路中央,別的車都過不來了,整條路都被堵了……

鳳驚羽這次的吻并沒有太大力,他上次就是吻的太猛,蘊兒都生氣了。這次他已經得到了她的契約身份,便嘗一點甜頭就好。只是這甜頭會讓人上瘾,一吻就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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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蘊兒牙齒的輕咬才讓他回過神兒來。

因為有了上次的強吻作為鋪墊,所以這次蘊兒接受的還算是順利。

鳳驚羽意猶未盡,卻又不想将她一次欺負夠,于是他握住蘊兒的手,警告她:“金蘊兒,我警告你,沒有什麽一次兩次,從今以後,本尊說什麽時候見,你就必須見,懂麽?”

這什麽嘛。

強制啊。

蘊兒在心中暗暗吐槽,面上笑顏如花:“嗯,好。”

“還有,我現在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适應。”鳳驚羽輕輕的扼住她的小下巴,說,“我早晚要帶你回鳳枭宮,懂麽?”

“懂了!”蘊兒甩開他的手,沖他做個鬼臉,“你真是唠叨,我知道了,反正就是要聽你的話嘛。記住了,而且記得清清楚楚,我現在下車回家了。”說罷,轉身就要跳下車。

鳳驚羽一把拽住她的手:“馬車送你到門口。”

“不用了。”蘊兒搖頭,“這條路窄,馬車走不過去。”說罷,轉身又要走。

鳳驚羽還是拽着她的手不讓她走。她回頭和他對視一眼……

蘊兒很無語的嘆了一聲,又回去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口,他才松手,讓她下了車。

蘊兒從小道上穿過去,鳳驚羽從簾縫裏望着她的背影,唇角上揚。

為什麽他突然後悔了?

他現在覺得當她的夫君似乎比當她的寵系人要好的多……

怎麽他分明得到了,卻還是覺得對她無比的向往。

他必須要得到完整的她。

完完整整!

————

賞寵閣。

蘊兒快步回到賞寵閣。一進門就碰到了前去鳳山送飯的仙媽媽,仙媽媽一頭霧水的問她:“蘊兒姑娘,你回來了?”

“銀伯呢?”蘊兒心情極度不爽,讓他去救自己,救的人影也找不到了……

“他們……還在鳳山腳下和鳳枭宮的人打鬥,準備要……救你……”仙媽媽也感受到了蘊兒蓬勃的怒火……

還沒完?等他們去救黃花菜也涼了……

“你去做什麽?”蘊兒掃了一眼她手裏的籃子。

“我去……給他們送飯……”仙媽媽對上蘊兒冒火的雙眼,吞了口口水,低聲說,“既然姑娘你回來了,那我也不用去送了……”

蘊兒坐下來平靜了一下,長嘆了一口氣。

其實這也怪不得銀伯,怪只怪鳳驚羽太狡猾了,誰能想得到他會有一條暗道……

于是,蘊兒對仙媽媽說:“仙媽媽,讓他們回來吧,鳳枭宮高手雲集,雙方打了這麽久,銀伯他們大概也受了傷。”

“嗯,是。”仙媽媽見蘊兒狀态不好,也不敢多問。臨走時,又聽蘊兒說,“仙媽媽,先給我找一把剪刀送到我房裏……”

仙媽媽聽的莫名其妙,也只能點頭答應。

卧房。

這條線到底在哪兒呢?

一回到卧房,蘊兒就舉起自己的左手,對着外面的陽光左看了右看,上看了下看,也沒找到那條紅線。莫非就這樣消失了?只要它肯露臉,她馬上就一剪刀把它給剪斷……

但是它就是現不出來啊。

蘊兒讓下人去點化樓将雲師父給請來。當初就是雲師父為她隐沒了背上的六邊金線。雲師父一來就被蘊兒拽到屋裏來,蘊兒伸出左胳膊在他眼前晃了兩下,認真的問他:“你看到什麽了?”

雲師父本來就眼花,蘊兒這麽一晃,眼更花了,撥浪鼓一樣的搖頭:“什麽也沒看到。你的手變成龜爪了?要我給你點回去?”

“……”蘊兒無語的咬着唇,坐到床邊說,“我的手腕上系上了紅線,你也看不到啊?”不是說點化師對這些最為了解的麽?

雲師父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驚訝萬分的說:“姑娘,你跟人契約了?”

蘊兒眼簾一垂,表示默認。

雲師父立刻就激動了,他上前兩步坐到蘊兒身邊,一手扣住蘊兒的手腕,像是號脈一樣仔細的摸了摸,恍然說:“果然啊,姑娘你有寵系人了。”

“……”蘊兒見雲師父激動成這樣,越發的無語了。她也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有氣無力的問他,“你摸什麽,難道我懷孕了?”

“……”雲師父笑道,“不是。這是好事啊,你自己摸一摸,從你的手腕上,已經可以摸到對方的心跳了……”

蘊兒聞言也很好奇,她把右手號在左手上,仔細的感受了一下,果然有一股強勁的心跳傳入了她的手腕。

“這是……”

“沒錯。”雲師父笑道,“這就是你的寵系人的心跳,不管何時,只要你摸你的左手腕,你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不管你們相隔多遠,只要他活着……”

蘊兒出神的摸了摸的自己左手腕,也覺得很神奇。但她并沒有忘記這次請雲師父的目的。

蘊兒擡首問雲師父:“雲師父,我的意思是,這條紅線……可以剪斷麽……”

一句話問的雲師父差點吐了血,他反問:“你……你為什麽要把它剪斷?”

蘊兒想了想,最後覺得解釋不太清,幹脆不說了,只是問:“可以剪麽……”

雲師父斬釘截鐵的搖頭:“當時契約的時候,難道寵喜閣的那個老頭沒有問你願不願意契約麽?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我願意。”蘊兒回答。

“是啊,你既然不想契約,為什麽說我願意?”

“我想契約啊。”

“那你剪什麽?”

“……沒什麽。”蘊兒眨了眨眼睛,直白的回答,“我沒有說我真的要剪,我就問一問,看能不能剪斷,既然不能剪斷,那我就放心了……”

“……”雲師父的腦袋轉了好幾圈,也沒聽太明白。還沒等他明白,蘊兒就覺得他沒多大用了,一把将他推出門。

重新關上門,蘊兒才沉默了下來。

是啊,既然她想和他契約,當時也說了我願意,那現在又為什麽想剪斷它呢?

為什麽,每次和他接近,她都條件反射的想要逃離?其實,她的心中,并不是很讨厭他不是麽?

還是因為他太危險。

每次觸碰,她都害怕會沉淪。

蘊兒靠在門上思考,可惜想也想不清楚,于是她幹脆懶得去想了,反正已經木已成舟,那就走一步是一步吧……

這時,蘊兒突然聽到門外“噼裏啪啦”的響起了鞭炮的聲音。這聲音把蘊兒吓了一跳,條件反射的開了門。

蘊兒一開門,站在門外的一大群人就湧了上來。

“小姐,小姐恭喜你。”帶頭的人是銀伯。

“恭喜什麽?”蘊兒今天拜服了。

“恭喜小姐你終于擺脫了鳳枭宮的糾纏啊……”小雀也在一邊笑的十分開心。

“擺脫?”

“小姐。”銀伯見蘊兒一臉霧水,認真的解釋道,“鳳枭宮的人撤退的時候,說他們的尊主下了命,說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的麻煩了。這樣小姐你就再也不怕鳳枭宮了。”

“是啊,上次小姐你毀了他們的種植園,這一次銀伯又大鬧山門,他們一定是認識到小姐你的絕對不好惹的,所以才這樣說。”小雀嘻嘻的笑着。

“沒錯沒錯。”周圍一大群鳳枭宮的小厮們也如此說。

是啊是啊……

是你妹啊是……

蘊兒今天很累了,真的是懶得再多說了,她沖衆人擺擺手,示意把鞭炮拿遠一點,不要再門口炸了,轉身又關上了門。

今天到底是她腦殘了?

還是大家都腦殘了?

蘊兒越想越頭大。于是她三兩步走到床邊,平躺了下來,周圍的世界一下安靜了下來。蘊兒閉上眼睛,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她隐隐約約感覺自己的左手腕上,傳來了“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音,那心跳比她的心跳沉穩有力的多,一下一下健碩而威武,默默的感受着這樣的脈搏,蘊兒的心逐漸安靜了下來。

她閉上眼睛,安靜的進入了夢鄉……

————

第二日蘊兒醒來時已是正午,對于昨天的事情她已忘的差不多了……于是,她心情不錯的到後院欽點了一下金子的數目,并且将它們化成了金水,準備澆花……

金子才被化成水,銀伯就急匆匆的趕來,只可惜為時已晚,金子已成了水,他長嘆一聲,說:“哎呦,小姐,你已經把它們化了?”

“嗯。”蘊兒心不在焉的回答,“全化了。”

銀伯心疼的看着那些金水,無奈的說:“小姐,如今不比往常了,咱們已經和鳳枭宮兩清了,他們也不會每天來送金子了,我們窮了……”

“嗯。”蘊兒一邊把金水灌入花灑裏,一邊問,“那又如何?”

“……”銀伯說,“也就是說以後我們沒有用不盡的金子讓你澆花了……”

蘊兒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過她并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一邊心不在焉的問:“銀伯,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為了金子,重新和鳳枭宮搭上關系?”

銀伯聞言渾身一震,馬上挺起胸膛回答:“絕對不能!我們就是餓死,也不能再和那個鳳尊主扯上關系!”

蘊兒盈盈一笑。

銀伯又斬釘截鐵的下決心:“小姐你放心,老奴從明日就去賺銀子,保證不會讓小姐你受委屈……”

突然,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從不遠處飛來:“你就是傳說中的金蘊兒?”

蘊兒回過頭,看到一位目光程亮的橙衣少年站在門口,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蘊兒一番,眼中流露出一股戾氣。

蘊兒見過這個少年,他是鳳兌鋪的小掌櫃,上次簡管家稱他為小魚。

小魚轉動眼珠看了蘊兒一番,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麽強寵,不過是長得漂亮了一點,居然也當的上鳳枭宮的女主人……”

銀伯一聽,馬上就跳了起來,他指着小魚怒道:“小子,你是從哪兒蹦出來的?什麽女主人男主人的,我家小姐現在和鳳枭宮一點關系也沒有!”

小魚撇撇嘴,只當沒有聽見。他沖門外擺了擺手,幾個人就端着幾個精致典雅的大盒子走到了院子裏。

“這是什麽?”銀伯不解的問。

“盒子裏裝的是有助于提升靈力的藥材。”小魚說,“從今以後,鳳兌鋪會每日給蘊兒小姐送一些靈草來,請小姐務必按時服用,這些對于提升靈力具有極大的作用。”

“……靈草?”銀伯聽的莫名其妙,見那小魚要轉身走了,忙追問他,“為什麽給我家小姐送靈草?”

小魚白了銀伯一眼,也懶得解釋,将那幾個小盒子放下之後,就轉身走人了。

銀伯看的一頭霧水,轉眼看蘊兒已經開始哼着小調兒澆花了,他正準備問,又聽門口傳來“哼哧哼哧”抗箱子的聲音。他轉頭看去,只見幾個人又照例抗來了今天的金子,數量似乎也比原來大了很多。

“這……”銀伯只覺得大腦一片轟鳴。今天負責送金子來的人,還是鳳雲翼。

鳳雲翼仍然是那一身帥氣的藍色錦袍,一雙灼藍色的眸熒光閃爍。他好幾日沒有見過蘊兒,今日看到蘊兒在悠閑的澆花,那美好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生妒意。

于是鳳雲翼忽視銀伯驚訝的眼神,直接信步走到蘊兒的背後,正準備給她一個小驚喜,不想蘊兒冷冷的後退一步,一不小心踩上了他的腳面。

“嗷……”他眉眼一擠,低呼一聲。

蘊兒回過頭,懶懶的白他一眼:“你偷偷摸摸的做什麽?”說完,就面色冷冷的往卧房走。

現在她一看到姓鳳的人就條件反射的讨厭。

雖然,鳳雲翼實在是有點委屈……

他每天按時給她送錢來,還要被讨厭,真是太悲哀了……

“蘊兒!”鳳雲翼見蘊兒往回走,忙抽身追上她的腳步,湊到她旁邊,試圖引起她的注意。蘊兒理也不搭理他,徑直進了房間,轉身把他關在了外面。

鳳雲翼見進門無望,快速閃到窗外,及時的伸手按住了窗框,防止蘊兒把窗戶也關上。鳳雲翼側身靠在窗上,用一雙桃花目一個勁兒的給蘊兒抛媚眼。

蘊兒無奈的掃他一眼,突然發現他的皮膚很好,人也長得蠻帥的,也足夠惹人讨厭,真不愧是鳳驚羽的親弟弟……

“我知道你在氣什麽……”鳳雲翼義憤填膺的說,“他這樣做真的是太過分了,簡直是給我們鳳家族丢臉。”

“……”蘊兒莫名的擡起頭,看見鳳雲翼一張俊臉上滿是憤慨,他繼續說,“怎麽能強迫別人和自己契約呢,這種流氓行徑應該人人誅之……”

他的話說到了蘊兒的心裏,蘊兒沉吟了一下,看着窗邊的他:“你是他的親弟弟麽……”是親弟弟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啊……”鳳雲翼回答,但馬上又忿然改口,“哦不,原來是,但是從今以後就不是了!我絕對要和這種人劃清界限!絕對不會和他同流合污……”

蘊兒聽他這樣說,也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惡氣,于是态度轉好,淡淡的問他:“你送了金子走人就好了,跟過來做什麽?”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過來安慰一下你。”鳳雲翼笑的很無害。

雖然他沒有鳳驚羽帥,但是蘊兒突然覺得他的笑容比鳳驚羽溫暖多了。

鳳雲翼見蘊兒放下了戒備,自己也松了一口氣,他靠在窗邊說:“其實,我也有一句話想對你說……”

“什麽話?”蘊兒詫異的問。

鳳雲翼沒心沒肺的講出了心裏話:“其實你的靈力天賦很強大,普天之下也只有鳳驚羽一個人能配得上你。你也只有契約成他的靈寵,才可以有更長遠的發展,才可以……嗷!”他的話還沒說完,只感覺窗戶狠狠的向他拍來,他也沒來得及躲,窗框就“啪!”的一聲撞上了他的臉。

不是吧,居然能夠反應這麽強烈啊。

鳳雲翼捂着自己被拍的通紅通紅了的臉,無辜的看着蘊兒緊閉的窗戶。

這也太暴力了嘛……

他從頭到尾對不起誰了他,怎麽就只配受到這樣的禮遇啊……

實在是太凄慘了啊!

鳳雲翼看着蘊兒的房間,心中輕嘆一聲。

其實,他的心中也曾千百次的想過,若是蘊兒能成為他的契約靈寵,那該有多好?

————

【070】 公主之死

賞寵閣,蘇之謹的房間。

自從公主府事件之後,蘇之謹就暫時搬出了公主府,公主楚靜雅在衆人面前輸給了蘊兒,臉面皆無。

下午的陽光灑在房間裏,蘇之謹正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綜伯側身進了門來,他見蘇之謹在調息,并沒有打擾,而是垂首立在一旁。蘇之謹長吐了一口氣,閉着眼睛問綜伯:“什麽事?”

“公子。”綜伯回答,“探子來報,在楚陽國的皇宮裏查到了線索,我們該進宮了。”

“進宮?”蘇之謹沉吟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公子,一直呆在這裏不是辦法。”綜伯說,“您千萬不要忘了此次來楚陽國的最終目的。”

蘇之謹頓了片刻,點頭:“我知道了,我們明日就進宮。”

“是,老奴這就去準備。”綜伯說罷,就要退出門。臨出門時,聽到門外傳來了蘊兒的聲音,“蘇哥哥,蘇哥哥?”

綜伯一聽到蘊兒的聲音就緊張,蘊兒身上所帶的強大靈力對蘇之謹的威脅太大了。

蘇之謹示意綜伯不礙事,綜伯輕嘆了一聲。如何能不礙事?每一次靠近蘊兒,對他都是一次極大的傷害啊,也不知道公子中了什麽魔,非要執意如此。

綜伯開門出去,正碰到蘊兒進門。綜伯對蘊兒點點頭,就退了出去。

“蘇哥哥,你的身體如何?”蘊兒聽說在昨日和鳳枭宮的大戰上,蘇之謹也出了不少力。

“沒關系。”蘇之謹笑的很溫潤,他提醒蘊兒說,“蘊兒,你上次又大鬧了公主府,小心她的報複。”

公主?!

蘊兒一拍頭,她這兩天的事情太多,居然完全把這個反面角色給忘記了……畢竟人家也是公主嘛,這樣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

“我知道了。”蘊兒淺淺一笑。

當天夜裏,一個男人輕手輕腳的推開了蘊兒的房門。月光照在他紫色的瞳孔上,散發出一股憂沉的光芒。蘇之謹緩緩的走到了蘊兒的床邊,伸手掀開那蓋着的紗簾。

她的呼吸平緩而安靜,酣甜美好。

蘇之謹看着她美好的睡顏,唇角舒緩的勾起,彎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吻。

那鋪天蓋地的疼痛感又湧上他的心頭。

蘇之謹站在蘊兒的床邊,強忍着不發出聲音。他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輕輕的說了一句:“蘊兒,我們後會有期。”

————

第二日。

“蘇之謹走了?”蘊兒一醒來,聽到這個消息猶如聽到了晴天霹靂,驚愕萬分。

“嗯。”銀伯随意的解釋,“一早就走了,似乎是入宮去了。”銀伯見蘊兒一臉不爽,繼續說,“小姐,這個蘇之謹是東湘國的七皇子,來楚陽那是有政治任務的,因為你,他已經和楚陽的公主鬧翻了,你還要求他一直住在賞寵閣,那怎麽可能?”

“我沒那個要求。”蘊兒臉色沉沉的,“我只是在想,他要走為什麽沒有跟我道別……”

銀伯倒是沒覺得什麽,蘊兒周圍的男人走一個是一個,省的他擔心。

可能他走的太急,一時忘記了吧。

蘊兒這樣自我安慰,雖然是有點傷感,但是并沒有影響蘊兒的心情。摸了摸肚子,蘊兒突然有點想念海鮮樓的大閘蟹了。上次和蘇之謹見面的時候就是在那裏。

于是蘊兒簡單打扮了一下,換上衣服,讓小雀去找冰狼一起去。小雀興高采烈的跑到冰狼的房間裏,然後大喊一聲“啊……”之後又臉紅紅的飛奔了出來。

不用問。

小冰又化成人形不穿衣服了。

三人一同坐上馬車,銀伯目送馬車走遠。

小冰趴在蘊兒的腿上,蘊兒心不在焉的伸手順着它的絨毛。小雀坐在對面,兩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冰。

小雀在心裏吐槽,其實它有時候也蠻可愛的,它身上的絨毛質地十分好,摸上去軟綿綿的很舒服,只是他變成人形還光着身子的時候實在不太可愛了……

馬車順利的到了海鮮樓,蘊兒款步從車上下來,進門時不經意的和另一個身影擦肩而過。

待蘊兒走過了,那身影才猛的停住了腳步。

這個身影衣衫松寬,舉止妖嬈。一身雪白的長衫,腰部松松的系住,露出小大半褐色的胸膛,他長發垂下,遮住了一半玉顏,一雙燦亮的美眸,透出勝于女人的魅惑波光,在他的眉間,有一枚綠色火樣花钿。

他不是別人,正是雪狐帝後的首席謀士,安顏。

安顏停下腳步,緩緩的回過頭看向蘊兒。這個女人長得太美了,只是那餘光的一眼,他就有點心猿意馬。

海鮮樓的小二見蘊兒來了,忙喜笑顏開的迎上來道:“姑娘你來了,還是原來的位置麽?”

“嗯。”蘊兒點頭。接着帶着小雀和冰狼上了樓。

“她是誰啊?”安顏來到掌櫃身前問。

掌櫃順着安顏的目光看上去,忙笑着回答:“安大人您問的是蘊兒姑娘吧,她可是小店的常客。”掌櫃神神秘秘的說,“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我知道,她就是那夜沖天金光幻化出的小寵……”

安顏聞言,心神一震:“金光?!”

“沒錯,她是一只金龜,人稱金龜美人!”掌櫃說。

掌櫃的話讓安顏頓悟。他的眼中立刻就蒙上了一層霧氣,原來就是她!她就是雪狐帝後一直懼怕的那只小龜?!不看不知道,這一看當真讓他的心顫了一下。

她居然美豔至此,美到整個狐族也無人能比。

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玉嫣娘娘,若是比她也是望塵莫及!

看來,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這只小龜必然不簡單!想到這裏,安顏沉了口氣,轉身快速登上了馬車。

————

小二帶着蘊兒等人上了二樓,來到靠着窗邊的一張桌前,笑道:“蘊兒姑娘請。”對于蘊兒的口味小二也很清楚,他躬身笑道,“姑娘你稍後,小的馬上給您上菜。”

蘊兒笑着點頭,撩衣坐了下來。小雀也坐在對面,冰狼跳上凳子之後,發現他的個子太低,夠不着桌子,等會吃飯的時候可能會不方便,于是他想了一下,渾身冒出一股白氣,眼看着就要變人形……

小雀一見,差點吼出來,她忙伸手制止:“別別別……”見她的阻止沒用,小雀只能向蘊兒求助,“小姐,你快阻止他,你看他又要變人形了……”

蘊兒也汗顏,她也不是不讓他變,她是實在不想自己吃飯的時候,旁邊坐着一個**男……平常在賞寵閣時,大家見他裸着也都習慣了,現在可是公衆場合,就是她能吃得下去飯,別人也接受不了不是……

“小冰……”蘊兒伸手拍了拍小冰的腦袋,“這裏人多,別鬧……”

小冰一聽,晶藍的眼睛一垂,恹恹的收回了白氣。搞什麽嘛,出來吃個飯,他連桌子都夠不着,這還吃個屁呀……

它正心中不爽,感覺一雙溫柔的手把它給抱了起來。小冰揚起頭,發現自己已經被蘊兒抱在了懷裏。他感覺蘊兒的體溫已經将它包圍了起來。

蘊兒溫柔的聲音傳來:“這樣可以了吧,等會你吃不到的,我來喂你。”

冰狼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它一臉幸福,還歪着腦袋在蘊兒的懷裏蹭了蹭。

“……”坐在對面的小雀冷哼了一聲,小姐還真是善良,居然這樣寵它……

三人坐在樓上等着,蘊兒的目光往樓下看去。下面是楚京最繁華的一條街,人來人往,比肩繼踵,很是熱鬧。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的從街上走過。馬車雖裝飾簡單,卻不失貴氣。蘊兒見過這輛馬車,裏面坐着的是當朝的八王爺楚慕雲。楚慕雲曾經兩次救了蘊兒,蘊兒對他的印象并不差。

突然,八王府的馬車停了下來。蘊兒的目光往前移去,看到街道的對面,另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來。這輛馬車比八王府的大很多,周身是誇張的紅色,奪目耀眼。這車不是別人的,正是公主楚靜雅。和公主府的馬車比起來,楚慕雲的車就簡約很多了。

此時,楚靜雅正抱着她的三等靈寵大蛭坐在馬車裏。大蛭長長的尾巴從門簾垂出來,上面疙疙瘩瘩的,看一眼就讓人渾身不舒服。馬車嚣張的往前走着。

這時,從旁邊的金店走出來兩個年輕的姑娘。她們每人手裏拿着一枚金首飾,興高采烈的談論着。

“你看我的這一根好耀眼哦。被太陽一照,亮燦燦的太美了!”其中一個姑娘一邊舉着金簪往前走,一邊道。

另一個姑娘也興奮很,她也晃着自己的金步搖,高興的說:“我的也很好看,亮晶晶的,金子的果然比銀質的好很多是吧?”兩人說着,已經走到了街道中央。

“哈哈,那當然。”另一個姑娘笑着,和閨蜜打趣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我的比你的漂亮一點,是不是?”

“才不是呢!”兩人嘻嘻哈哈的推搡着,一個不小心,其中一個姑娘的胳膊“咚!”的一聲撞上了公主府的車輪。

“咚!”車突然晃了一下。

馬車裏的楚靜雅眼睛一眯,冷冷的問道:“外面怎麽回事?”

“回公主,兩個賤民撞了車。”外面侍衛的聲音傳來。

那兩個姑娘忙跪了下來,大喊饒命。

楚靜雅似乎心情不爽,她也沒有掀開車簾,只是說:“拖到一邊每人一百大板,繼續前進!”

“是!”侍衛聲音傳進來的同時,也響起了那兩個姑娘哭天搶地的饒命聲。

楚靜雅聽也不聽,馬車繼續前進。

突然,一道金光從簾縫裏射了進來。楚靜雅見到金光,渾身一顫,仿佛如臨大敵,頓時怒不可揭了起來。

“停車!”她大吼道。

馬車立刻就停了下來。

楚靜雅“呼啦”一聲掀開車簾,一臉怒火的從馬車上走下來,她的眼睛瞪成雞蛋大小,怒氣蓬勃的在外面找着什麽。

周圍的百姓們見狀,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動也不敢吭聲。

楚靜雅犀利的眼神轉了幾個圈,最終将目光鎖定在了那兩個姑娘手中的金首飾上。那金首飾在陽光之下散發着奪目璀璨的光芒!

又是金子!

又是金色!

楚靜雅一看到金色,馬上就想起了金龜,想到了蘊兒。她憎恨蘊兒,更恨所有的金色。她恨她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蘇之謹!一看到金色,她就會不可抑制的暴怒。

那兩個姑娘并不知道,她們連頭也不敢擡,只是握着那金首飾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楚靜雅一步步的走到她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

兩人感覺到這巨大的陰影向她們蓋了下來,越發的驚恐不知所措,其中一個都要哭了出來。

周圍的街道十分安靜,沒有人敢說話。

楚靜雅站在那裏,勾起唇角冷冷的說:“好漂亮的首飾啊……”這聲音陰寒恐怖,攝人心弦。

“公主,公主饒命……”兩人顫抖的喊着。

楚靜雅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她沉着臉,一腳就踩在了那姑娘拿着金步搖的手上。

“啊……”姑娘喊得聲嘶力竭,眼淚也流了下來。楚靜雅并沒有停止,腳下拼命的用力,幾乎要将那姑娘的手給踩斷了。

坐在二樓的蘊兒玉眸一沉,手臂一震,袖子裏的金針就滑入手心,她眯起眼睛,盯住楚靜雅的兩只眼睛,當即就要出手。

可是手才擡起,就被另一只手給按住了。

蘊兒回頭,見簡陽站在她身後,他淡淡的一笑,對蘊兒說:“這種事情不用小主出手,交給在下吧。”說完,他就起身從二樓躍了出去。

蘊兒汗顏,怎麽走哪兒都有鳳枭宮的人在……

下面的楚靜雅踩夠了,她收回了腳。但是她的眼中依然怒氣不減,她長吐了一口氣,冷冷的說:“兩個賤人,本公主現在極度不爽,因為你們兩個剛才閃了本公主的眼。”

兩個姑娘已經吓的不成體統了,只會不斷的往地上磕頭,求得她的原諒。

周圍也有百姓看不過去了,其中一個年長的老者大着膽子上前來求情:“公主聖明,她們年紀還小,不小心觸怒了公主,還請公主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繞她們一次……”他的話還沒說完,楚靜雅揚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耳光。

“大膽!”她怒道,“本公主什麽時候需要你這等賤民來教訓了?!”

那老者一聽,也忙跪了下來。

一條街上,猶如死寂一般。

蘊兒坐在樓上越看越氣,簡陽剛才不讓她出手,說他來搞定……結果他這麽一跳,人都不知道跳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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