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4)

的向他們走去。

那兩人才來到蘊兒的窗戶前,他們小心翼翼的用唾液捅開了窗戶紙,其中随從甲将小竹棍悄悄的伸了進去,随從乙則站在一邊取出了香,随從甲吸了一口,就轉過頭準備對着小竹棍吹——

就在這時,甲突然感覺一股冷風從耳畔吹了過去。

他渾身一哆嗦,嗆了一下吐出了迷香,那迷香馬上就消散在空氣裏,随從乙也被嗆了一下,伸手扇了扇周圍的氣體,怒道:“你往哪兒吹啊。”

“你剛怎麽對着我吹冷氣?”随從甲也怒道。

“誰對着你吹冷氣了?”乙也很無辜。

甲看了看空蕩蕩的周圍,回頭道:“這裏半個人都沒有,除了你吹冷氣還會有誰?”

乙無奈,催促他:“行了行了,你快往裏吹吧!”

于是甲又不滿的吸了一口香,轉過頭要吹,他才含住竹棍,還沒來的及插入窗戶,一根手指就堵住了竹棍的另一個口。

随從甲擡起頭,頓時被吓的瞳孔放大,一時忘了喘氣,将那一大口煙“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黑暗裏,北堂玉夜冷冷的站在他們面前,他一根手指按着竹棍口,一雙藍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發着一股幽冥的光。

随從甲還沒有來得及将嘴移開,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對方的指尖發出,順着這小竹棍,直接傳入了他的口中。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裏猛的一震,他悶哼了一聲瞳孔剎那睜大,一口鮮血順着他的嘴流了下來,他的身子也軟軟的倒了下去,馬上就悄無聲息的死了。

随從乙看着眼前目光陰冷,幽冥一樣的北堂玉夜,他被吓得渾身發抖,他吞着口水往後退,餘光一直往上瞟,希望能看到屋頂上的西門亞,給他一個信號,他終于可以瞟到了西門亞的衣角,他正要張口大喊,他的胸口猛的被一抹紫芒砸中,他悶哼一聲,一句話也沒來得及喊出來,就已經身子一軟,栽死在了地上……

北堂玉夜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收起了手心的紫芒。

這時,他聽到屋頂上傳來了西門亞不耐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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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半天了,你們吹完了沒有?”

北堂玉夜聽的眸光一沉,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西門亞站在上面心急的道:“吹完了就趕快把人給我擄出來啊。”他站在屋頂上往下瞄,因為角度問題,他看不到人,他問了兩句也沒有回答,于是他心中發怒,心想今天怎麽帶了這麽兩個廢物出來?

西門亞無奈,只能粉衣一閃,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他才落到空蕩蕩的花園裏,就看到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

擦!

西門亞心中想,是讓這兩個家夥迷別人的,怎麽自己被迷倒在了這裏?他們可真是廢物啊!

西門亞恨的咬牙切齒,他信步向蘊兒的門走去,路過随從身邊的時候,突然看到一股濃濃的血正在從他的身下流淌出……

西門亞的心神一震,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眼睛往四周看了看。

空無一人。

怎麽,怎麽回事?

西門亞心中惴惴,難道是他看錯了?這周圍沒有人啊,他也沒有聽到打鬥,怎麽會流血?一定是他看錯了。

于是西門亞大着膽子往前走了一步,踹了踹那地上的人,低聲道:“喂,醒醒!”

那人一動不動。

西門亞試探的蹲了下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推了他一下,他的身子晃了兩下,之後就翻了過來。在月光下,他胸口有被燒灼的痕跡,顯然是一招致命。

西門亞猛的一驚,他兩個随從也是玄力高手,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麽會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裏?

是誰?

西門亞極為害怕,他的餘光掃到了那人胸前的傷口,傷口的邊緣十分圓滑,幾乎沒有瑕疵,西門亞只覺得耳邊“嗡!”的一聲大響。

紫玄!

這一定是出自一個紫玄高手!

有紫玄高手在蘊兒的周圍!

西門亞想到這裏,第一反應就是要逃命,他驚懼的站了起來,退後兩步,轉身就跑——

他可不能死在這裏。

他不能死在這裏。

突然,一陣冷風從他的耳邊吹過,一個身影迅速的閃到了西門亞的眼前,西門亞瞳孔放大,霍然煞住了腳步。

他看着眼前俊朗陰霾的北堂玉夜,一雙眼睛一點點的睜大……

【080】 鳳驚羽賣萌(一)

第二日,賞寵閣。

一大早,窗外就響起了小鳥“叽叽喳喳”的聲音,這悅耳的聲音飛入了蘊兒的耳朵,蘊兒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睜了睜惺忪的眼睛,外面溫柔的陽光照了進來。

唔,又是嶄新的一天!

蘊兒的唇邊揚起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她下床收拾了一下,長發上帶了一朵雅致的簪子,換上一身寶石蘭的短裙,上面配一件淺色的小坎肩,就随意出了門。

一出門,正看到北堂玉夜呆呆的坐在門對面,一雙幹淨的眼睛靜靜的看着她。

蘊兒被他無辜的眼神吓了一跳,詫異的問他:“你怎麽不去吃早飯,坐在這裏幹什麽?”

北堂玉夜也被吓到了,蘊兒這是在跟他說話麽?

她是在主動的和他說話麽?

呆萌的北堂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馬上晃腦袋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裏除了自己就只剩下背後的花了。

蘊兒無語,上來往他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栗,怒道:“本小姐在跟你說話,你往哪兒看呢?!”

北堂被打的很痛,伸手無辜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頂。

“我問你大早上像石頭一樣蹲在我的門口做什麽?”蘊兒十分無奈的問。

“我……在等你。”小夜回答。

“為什麽等我?”蘊兒也很奇怪,追問,“一起去吃早飯麽?”

“嗯……”小夜本來就很呆,看到蘊兒和昨天天壤之別的态度之後,顯然表現的更呆了……

“你真是個傻瓜!”蘊兒笑道,“你要和我一起吃,那你就敲門叫醒我嘛,至于一直坐在這裏等着?”蘊兒笑的莞爾,對他勾了勾手指道,“走吧,一起去。”說完就徑直往前走。

北堂玉夜受寵若驚,馬上站了起來,但因為他坐了太久,猛的一站起來就覺得腿軟,渾身一軟,又差點跌坐下去。

蘊兒轉身攙扶住他,問:“你的腿怎麽了?”

“沒什麽。”北堂搖搖頭,“大概是坐的時間太久了。”

蘊兒頓了一下,笑道:“你不會從早上就坐在這裏等我吧?”

這時,銀伯的聲音飛了過來:“他是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坐在這裏等小姐吃早飯了。”

“……”蘊兒無言以對。

銀伯走過來,對蘊兒躬了下身行禮,他撇了一眼北堂道:“我昨天就跟他說過,他偏不聽,說什麽也要坐在這裏等着。”

“說過什麽?”蘊兒追問。

銀伯也不多隐瞞,直白的道:“我昨天晚上就跟她說過,小姐你從不記隔夜仇,昨天的事情今天一早起來就忘記了。”

蘊兒聞言,小臉一沉,瞪了銀伯一眼,怒道:“你胡說什麽,誰說我不記隔夜仇了?你的記性才這麽差,什麽仇我都會記!”極為不悅的看了銀伯一眼,又語氣一轉,目光桃桃的望向北堂玉夜,溫柔的道,“小夜,今天你的臉色比昨天好多了,要注意休息哦。”

銀伯的眉毛抽了抽,這叫記隔夜仇麽?

她都不記得她昨天對小夜的态度,冰到了極點,差點逼得小夜這孩子自裁了。

“好。”北堂玉夜燦爛的笑了起來。

蘊兒看着他的笑臉,頓時心生愛意,這小子的眼睛可真漂亮,很少有女人能拒絕的了他的天然呆,蘊兒也一樣,昨天她怎麽沒發現他長得這麽可人?于是蘊兒越看越喜歡,直白的道:“從今以後,我不叫你北堂玉夜,也不叫你小夜,我就叫你呆呆吧,北堂呆呆,這個名字多萌啊。”

“……”銀伯站在一邊石化……

北堂玉夜也不反駁,站在那裏笑的更燦爛了。

“呆呆,我們去早飯吧。”蘊兒牽住北堂的手,兩人并肩快樂的往前去了……

蘊兒從頭到尾也沒有再看過銀伯一眼。

銀伯的眼珠跟着他們移動,心下一片凄涼……

哎……

女人多變,她們的心思真是不好猜啊……

————

楚陽國,皇宮。

“我……我要見雪狐帝後!”西門亞渾身纏着繃帶,一入宮直奔雪狐的雲瀾宮而來,到了門口時,被小太監給攔住了去路。

“你是誰啊?”那小太監看着眼前這個被裹成了一只白豬的西門亞,不解的問。

“是我啊!”西門亞的腦袋上也裹着白布,只露出了一半臉,他激動的将另外一半臉上的白布撩開,将燒的不成樣子的臉展示給他看,道,“我是西門公子,西門亞啊。”

那小太監被他那可怕的樣子給吓到了,只覺得胸口惡心,差點将早飯也嘔了出來,他調轉了頭,擺擺手道:“西門公子啊,這大早上的雪狐帝後還沒醒呢,你遲一些再來吧。”

西門亞着急的跳腳,道:“不行,你讓我進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雪狐帝後通報!必須馬上告訴她。. .R.”

小太監也很無奈:“雪狐娘娘還沒醒,我們做奴才的也沒有辦法啊。”

“那你讓我進去,我直接叫醒了娘娘!”西門亞二話不說,徑直要往裏闖。幾個小太監馬上攔住了他,幾人在門口一陣沖突。

這時雲瀾宮的門開了,裏面雪狐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大早上的,吵什麽?”

一襲羽絨挽裙的雪狐走了出來,她的頭上帶着搖搖欲墜的銀釵,身後跟着四個婢女,身邊有一個橙衣女子挽着她的胳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狐主白雪岚。

西門亞心急如焚,直接對雪狐道:“娘娘,靈寵大賽我們可能殺不死那只金龜,她的寵系人……”

“咳咳!”雪狐見他如此張揚,馬上咳了一聲打斷了他,斜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先閉嘴,随本宮到正殿來說。”

西門亞也恍然,馬上低下頭,拖着渾身的傷一瘸一拐的尾随雪狐帝後而去。

雲瀾宮,正殿。

雪狐帝後吩咐人下去,只剩下了白雪岚和西門亞。這時,西門亞才迫不及待的張口,道:“娘娘,不能讓這只金龜參賽啊。”

白雪岚聞言,目光一沉,雪狐帝後也詫異的反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西門亞想擡起胳膊好好解釋一番,可是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包着,昨夜被北堂給打折了,他只能單用嘴巴講,激動萬分的道:“娘娘,這只金龜的寵系人十分了不得,他是一個紫玄高手!”

雪狐帝後略一沉吟,白雪岚冷哼了一聲,道:“西門公子你也太大題小做了吧?那只金龜的身邊是有一個紫玄高手,要不是有那個老頭在,我們也不會到現在也不敢對她動手。你現在才大呼小叫的說你碰上了紫玄高手,太可笑了!”

“他不是個老頭!”西門亞忙反駁道,“是一個年級輕輕的公子,身手十分了得,他秒殺了我的兩個随從,要不是我機靈,從狗洞裏逃了出來,現在也早就命喪黃泉了!”他怕人不相信,恨不得要把渾身的傷口展示給她們看看。

“年輕的公子?”白雪岚也遲疑了一下,她蹙了蹙眉,笑道,“你開什麽玩笑,現在全楚京有三個紫玄高手,一個是那老頭,一個是蘇之謹,現在皇上請他呆在宮裏,最後一個就是那鳳枭宮的邪尊,依你的意思,難道金蘊兒的寵系人是邪尊不成?”

“不是邪尊。”西門亞統管此次的靈寵大賽,當時是他請鳳驚羽當裁判,他自然認得他,于是他斬釘截鐵的否認。

白雪岚笑道:“那就更怪了,既然不是邪尊,又從何處蹦出來一個紫玄高手?”

西門亞被堵的啞口無言,他說不過白雪岚,轉頭對雪狐帝後道:“娘娘,你要相信我,此事要從長計議。”

雪狐帝後還沒張口,白雪岚又搶過了話:“你也應該相信玉嫣娘娘,此次的靈寵大賽玉嫣娘娘也插了手,她自然有辦法保證事态順利的進行。”

玉嫣娘娘……出手了?

西門亞聞言,心神一震,他詫異的看向白雪岚。

白雪岚勾唇一笑,自豪道:“西門公子,我這兩天就在玉嫣姐姐那裏,玉嫣姐姐親自執導我修煉,我的靈力已經突飛猛進的增長。而且,玉嫣姐姐說了,會給我找一個十分厲害的寵系人,保證我們在靈寵大賽上俯視衆生。”

白雪岚見西門亞不吭聲了,繼續道:“告訴你,玉嫣姐姐根本就沒有将這只金龜放在眼裏,她每日有那麽多的大事要辦,對于這只金龜,她只要輕松的勾一勾手指,她馬上就會灰飛煙滅,我們根本就不用擔驚受怕。玉嫣姐姐既然話都說出口了,你還着急成這樣,豈不是自找沒趣麽?”

西門亞沉吟了一下,将狐疑的目光轉向了雪狐帝後:“娘娘,玉嫣娘娘真的出手了?”

雪狐帝後淡淡一笑,道:“也不算出手,不過嫣兒對這只小龜興趣十足,她決定要和她玩一玩。”

西門亞聽到這裏,倒吸了一口冷氣。

玉嫣雖然只是皇上的寵妃,但其在狐族當中的威信十分高,雪狐帝後也要對她為首聽命。她長得很是漂亮,亦是一個心狠手辣十分厲害的角色。

只是西門亞心中躊躇,難道玉嫣娘娘出了手,金蘊兒就一定會敗麽?

西門亞的腦海裏閃過了蘊兒的影子。

那只小龜狠戾起來的眼神,似乎也并不比一只地獄幽冥差。

那麽——

“你還在發什麽呆?!”白雪岚冷冷的道,“你回去辦好了你的靈寵大賽就是了,其餘的事情沒有你插手的份兒,交給我們高貴的狐族就可以了。”

呸!

西門亞心中想,高貴的狐族?!

這群狐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從雪狐和玉嫣蠱惑了天子之後,這群一等靈寵就連人也不放在眼裏了。

心裏這樣想,西門亞的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對雪狐和小狐主謙卑的點了點頭,鞠了一躬,接着一聲不響的退了下去。

————

中午,賞寵閣。

因為大門前,想要當蘊兒寵系人的人很多,所以賞寵閣的前門直接關閉,後門也有玄力高手看着,閑雜人等一概不能入內。于是東方牧非常無奈,只能找了一處賞寵閣比較低的矮牆,抽身一躍,跳了進去。

東方牧竄過了幾個花園,來到了蘊兒的院子外,蘊兒在裏面澆花,他正準備抽身進去,餘光瞥見銀伯也在蘊兒周圍晃蕩,似乎就是準備抓一些像他這類偷窺蘊兒的小賊。東方牧對銀伯也早有耳聞,楚京的人傳言,想要見到這位金龜美人必須要過兩關,第一關是前門的仙媽媽,她手下人多,而且個個拎着大棒子,稍不注意就會被打成殘疾,第二關就是這個銀發老家夥,這個家夥玄力極高,稍微不慎就直接命喪黃泉了。東方牧年紀輕輕,還不想長埋于地下……

于是東方牧在門外轉了兩轉,還是沒有找到接近蘊兒的好辦法,于是他只能越上房頂,小心翼翼的趴在房檐上,偷瞄蘊兒,以解相思之苦。

東方牧一趴上去,就發現一個令人驚奇的事情——

蘊兒的身邊居然有一個男人……

你爺爺的!

他風流倜傥的東方牧都要可憐兮兮的趴在這裏一解相思,誰這麽大的面子,居然有資格陪伴在蘊兒的身邊?

于是東方牧眯起了眼睛仔仔細細的看着下面的北堂玉夜。

東方牧心中遲疑,這個男人以前沒有見過,也不是蘊兒的那只狼變的,顯然是一個新來的貨色……

既然是新來的,這個紫玄高手銀伯憑什麽讓他陪在蘊兒的身側?

這真是怪了?

聽說這個銀伯最害怕的不就是年輕的男人接近蘊兒麽,但他為什麽不管他呢?!

等等!

東方牧的耳朵“嗡!”的一聲,一個念頭竄上了心頭——

難道他就是蘊兒的寵系人?!

想到這裏,東方牧差點驚呼出來,蘊兒在攬寵樓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拒絕了他,難道就是因為下面這個男人?

哎呦我去!

東方牧想到這裏,心頭一陣郁悶翻滾了上來。他盯着北堂玉夜惡狠狠的想,好啊小子,居然能成為蘊兒的寵系人,我今天倒是要仔細的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

同時,院子裏的北堂玉夜和蘊兒并沒有意識到有人在,兩人正興致勃勃的澆着花。

蘊兒摘下了幾朵開的正盛的采薇花,放在了籃子裏面,準備晚上洗澡的時候用來泡水,于是蘊兒在前面摘,北堂玉夜就拎着籃子在後面接。這個花圃的花全是用金水澆的,所以花期很長,而且花瓣的邊緣會長出一層薄薄的金邊,白天的時候被陽光照的金光閃閃,夜晚也會無光自亮,金邊将花瓣柔軟的邊緣勾勒出來,十分漂亮。

因為是用金子澆的,所以香味也極為獨特濃郁。

這些花蘊兒可是澆了小半個月,才出這樣的規模。

蘊兒一邊哼着曲兒一邊摘,又順手放進後面北堂玉夜的籃子裏,放着放着蘊兒覺得不太對,她扭頭看籃子,發現裏面一朵花也沒有……

花呢?

難道籃子是漏的?

蘊兒正奇怪,餘光瞥見小夜同志正拿着花,咔嚓咔嚓的嚼着……

“……”蘊兒汗顏,一把将他手裏吃了一半的花搶過來,無奈道,“小呆!這不是讓你吃的。”

北堂玉夜眨眨眼睛,直白的道:“很香。”

“很香也不是用來吃的!”蘊兒解釋。

“也很甜。”北堂繼續道。

“甜……甜也不能吃。”蘊兒真的很想掐他一下,他那無辜又單純的表情實在是讓人無可奈何,她咬了咬牙,将籃子也搶了過來,“不用你拎着了,給我!”

“我拎着吧。”北堂又執着的搶了回來。

“不用!”蘊兒沒好氣的道,“你都把我的花給吃光了。”她這可是一天天用真金子澆起來的啊!

真金子啊!

現在居然讓他兩口就吃的連花根兒也沒了……

北堂見蘊兒不開心了,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彎,将手伸進了衣服,從裏面掏了掏,半天掏出一個花骨朵來,他将花在蘊兒眼前一晃。

蘊兒愣了一下。

北堂笑眯眯的解開了腰帶,衣服一敞開,裏面“呼啦啦!”的落下來好多花,他笑眯眯的站在那裏等着蘊兒表揚。

蘊兒又被打敗了,喜也不是怒也不是,擡手敲了他一下道:“臭小子,你膽子不小,居然敢騙我!”

北堂呵呵一笑,那笑容甜美至極。

此時趴在屋頂上的東方牧看了個一清二楚,他盯着彎身撿花的蘊兒和北堂玉夜眯了眯了眼睛,他好像感覺有點不太對啊。

蘊兒的寵系人……

怎麽看上去似乎……

有點二啊……

————

中午,鳳枭宮。

鳳驚羽修煉了一上午,到中午時,才等到了被他召喚回來的青玉。鳳驚羽從修煉房出來,徑直來到玉枭殿裏見青玉。

青玉見到鳳驚羽之後,馬上躬身行禮道:“尊主。”

鳳驚羽沒有說話,直接走到玉椅上,撩衣而坐,一雙陰霾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青玉。

青玉被看的毛毛的,吞了吞口水道:“尊主,不知尊主召屬下回來有何事?”

“你不知道?”鳳驚羽顯然心情不爽,見青玉的耳畔已經流下了一絲虛汗,他道,“這兩天跟在蘊兒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麽你這兩日一直沒有報?”

青玉一聽,小松了一口氣,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回尊主,這個男人是個傻子……”

鳳驚羽聞言,眼睛一眯,顯然對他這樣不經大腦的草率回答有點愠怒。

青玉忙站正了身子,想了想一臉正色回答:“回尊主,事情是這樣的,這個男人雖然是一個傻子,但是他的身份并不簡單。”

對于這樣的态度,鳳驚羽才算滿意,他示意青玉繼續往下說。

青玉道:“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北堂家族的大少主,北堂玉夜。”

是他。

鳳驚羽沉吟了一下,繼續聽下去。

“這個北堂玉夜才出關沒幾日就來了楚京,因為前夜的大雨,他又在發燒,所以迷了路,于是誤打誤撞的被蘊兒小主救起。蘊兒小主昨天的時候對這個北堂玉夜不理不睬,但是今天一早蘊兒小主似乎就把昨天的事情給忘記了,一下對北堂好了起來,還給他起了名字叫北堂呆呆。”

“為什麽突然對他好?”鳳驚羽頓時就極度不爽,不過他對這個也很好奇。那會蘊兒對他可是冷漠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稍微有點熱情,對這個北堂怎麽才兩天就這樣了?見鬼的,居然還給了他一個昵稱?

“回尊主。”青玉道,“這個屬下也仔細的觀察過了,屬下發現這個北堂玉夜有一點很招女人喜歡……”

鳳驚羽詫異的蹙眉:“什麽地方?”

青玉也是仔細的觀察了兩天才發現這個秘密,他悄悄的告訴鳳驚羽:“他的眼睛很空靈,看人的時候,仿佛他的眼中只有那一個人在……”

“……”他也是啊,鳳驚羽心裏想,他看蘊兒的時候眼睛裏也只有她一個的好不。

“還有……”青玉又道,“北堂他說話的時候很誠懇,像一個不谙世事的,無辜的小孩子……”

呸!

無辜的小孩子?他不就是會賣萌裝傻麽?

他不就是眼睛澄澈了點,說話癡呆了一點,智商低了一點,平常顯得憂郁了一點麽?還有什麽啊……

“好了。”鳳驚羽冷冷的打斷了青玉的話。

青玉也及時的住了嘴,他看尊主表情不太好了,再也不敢多說,乖乖的站在了一邊。

還小孩子?

說白了這個男人就是在刺激蘊兒母愛爆發嘛!

太陰險了!

是欺負他鳳驚羽不會賣萌麽?

青玉見鳳驚羽的目光越來越冷,想了想馬上又道:“尊主,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一個傻子。”青玉道,“屬下之所以覺得這個人物不太重要,沒有馬上向您彙報,就是因為他智商有問題,這樣的人蘊兒小主就絕對不會看上的。”

鳳驚羽冷哼了一聲,他很清楚這個北堂家族的大少主,他有一個特點,每一次閉關修煉完畢之後都會有一段時期癡傻,這段時間可以延續十幾天,甚至是幾個月,這段時期過後,他就會恢複之前的狀态。

況且,蘊兒那麽奇葩的女人,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愛上這樣的男人。

雖然蘊兒現在和自己的關系已經好了很多,但是蘊兒從來沒有表示過她喜歡他。

太危險了!

他必須要盡快的讓蘊兒住進鳳枭宮裏來。

一邊的簡陽見鳳驚羽略有所思,他想了一下大着膽子湊到鳳驚羽耳邊建議道:“尊主,不就是一個北堂玉夜麽,實在不行,不如我們……”簡陽做了一個“咔嚓!”的動作。

鳳驚羽冷撇了他一眼。

他鳳驚羽是那種只會殺人的人麽?人家賣個萌他就把人家給殺了?那是他鳳驚羽幹的事情麽?是英雄作為麽?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

不就是賣萌麽?

他鳳驚羽天資聰穎,這等小事豈不是撚手就來?

小子,你給本尊等着——

從今以後,本尊也賣,勢必要賣得過你。

————

【080】 鳳驚羽賣萌(二)

一大早,銀伯就情緒不高,顯得有點狀态恹恹的,他來到大堂看到蘊兒正準備出門,他的臉色越沉,并且小嘆了一口氣。

“一大早你就唉聲嘆氣的。”蘊兒見銀伯的臉上有很深的黑眼圈,關心的問,“你昨天晚上做噩夢了?”

銀伯被問到痛處,兩眼一黑,越發的悲戚了起來,

“真的做噩夢了?”蘊兒笑着追問,“那銀伯伯你昨天晚上夢到什麽了,講出來也吓唬吓唬我吧。”

銀伯也不多瞞,一邊嘆息一邊道:“老奴近日總是夢到小姐你被惡樂擄走,住在那遙遠的鳳枭宮裏,老奴無法救你,只能孤身一人無可奈何的回到了山澗去見老爺夫人。”

惡樂……

蘊兒聽完,顯然沒有聽出重點,她的大腦轉了兩轉,腦海裏自動幻化出了鳳驚羽的臉,然後他的腦袋上“啪啪!”的兩聲響,接着就頂出兩個犄角來……

哦!

鳳驚羽那張冰臉,和犄角簡直就是絕配啊……

哈哈哈……

于是,蘊兒想到這裏,也不顧銀伯的表情,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銀伯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笑,他的眼圈黑着,眼睛裏充着血絲。他實在不理解的是——

這個夢裏有笑點麽?

這個噩夢他做了三天,也沒有找到其中的笑點啊,所以說是他的笑點太高了麽?

“小姐——”銀伯頂着黑眼眶打住了蘊兒,無比可憐的追問道,“那麽你會有一天跟那個惡樂走,住到鳳枭宮裏面,再将我一腳踹走麽?”

蘊兒忍住了笑容,道:“不會的,我怎麽會不要你呢?”

“那你會住在鳳枭宮裏麽?”銀伯不死心,繼續問。

“也不會。”蘊兒道,“那地方陰森森的,誰會樂意住過去?況且我又不喜歡鳳驚羽,憑什麽和他住在一起?”

聽到這裏,銀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一張老臉綻放出了欣慰的笑容。

蘊兒安撫他道:“你再回去休息一下吧,現在這個樣子和僵屍一樣,等會兒會把我種在外面的植物給吓死的……”

“……”銀伯顯然麽有體會到其中的笑點,在大堂裏呆站了一會兒,見蘊兒已經要出門了,馬上想起什麽似的叫住了她,“小姐。”

“嗯?”蘊兒回頭。

“小姐,靈寵大賽馬上就要到了,楚京有很多人想當你的寵系人,你可要小心一點。”銀伯知道他一定阻止不了蘊兒出門,只能提醒她當心不要被人給擄走了……

蘊兒莞爾一笑道:“我知道!我帶小雀和呆呆一起去。”說罷,就轉身而去。

銀伯看着蘊兒的背影,心中還是恹恹的。

小姐真的不會住進鳳枭宮麽,真的不喜歡鳳驚羽麽?

怎麽他還是覺得心中惴惴不安,似乎那噩夢馬上就要成真呢?

————

蘊兒帶着小雀和北堂玉夜出了門,為了防止北堂玉夜走丢,蘊兒同意玉夜拽住她的袖子,走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北堂也很乖,拽着蘊兒的袖子,走在她的後面。

三人來到街上,今天街上的人很多,蘊兒漫不經心的四處掃了一眼,突然,一輛熟悉的馬車映入了眼簾。

那輛馬車奢華名貴,高大霸氣,一看就是鳳枭宮出品。

蘊兒心神一震,看到馬車裏果然坐着一代邪尊鳳驚羽……

心頭猛的一跳,蘊兒馬上低下頭,盡量用身子将北堂玉夜給擋住,快步往前走去。

上次她帶着化成人形的小冰出門的時候,也見到了鳳驚羽。當時鳳驚羽就怒了,他對冰狼出手,一下就将它從人形打回了原形。今天如果被他看到這麽帥氣的北堂小夜和自己在一起,他一生氣又出手,豈不是要死人了?

北堂一定不會他的對手。

就是他不對北堂出手,也有可能突然上來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将她給生生的拖走,帶回去嚴刑逼供……

蘊兒的腦海裏又飛出了剛才那個長着犄角的惡樂鳳驚羽,難道銀伯的噩夢是真的?鳳驚羽今天就要将她給擄走,囚禁起來麽……

蘊兒越想越覺得心驚,她一邊往前走,一邊用餘光掃不遠處的馬車。

鳳驚羽坐在裏面看着她。

他的墨眸深沉如水的凝視着她。

蘊兒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一片涼,只覺得命不久矣。

鳳枭宮的馬車停了一會兒,就開始跟着蘊兒的速度往前走。它并沒有追上蘊兒,而是一直和蘊兒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

蘊兒停它也停,蘊兒走它也走,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性。

什麽意思?

蘊兒已經走過了一條街,但是鳳驚羽還是沒有出手,他只是坐在馬車裏,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蘊兒幹脆停下來,回過頭不客氣的望着他的眼神。

這一望,差點将蘊兒的心也給看酥了。

他靜靜的坐在馬車裏,一雙墨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他的眼睛那麽清亮,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顆染墨的珍珠,澄淨至極。他和蘊兒對視着,那目光帶着一股無法抗拒的樂力,似乎看到了蘊兒的骨髓裏,那份癡迷的力度簡直幾乎要将蘊兒骨頭的形狀也深深的記入心裏……

……

這是……什麽情況?

蘊兒被他看的渾身毛毛的,只覺得周圍的人全部消失了,似乎這大街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他,用最為深情的眼神,将她的全部映入了瞳孔裏。

鳳……驚羽……今天是……吃錯了藥了麽……

他平常一向是冷漠孤傲,目光也狠戾毒辣,張揚不羁,将萬事也不放在眼裏,看她的神情也一向是侵占性十足,今天怎麽成了這樣了?

他那眼神無比的惹人憐愛,似乎要滴下水來了……

怎麽,他受什麽刺激了麽?

父……父母突然雙亡了……?

蘊兒站在那裏,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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