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誰會做糖葫蘆?◎

西北一帶歷來防守森嚴, 與北夷互不侵犯和平相處,兩國雖都戒備森嚴,但還是有商人察覺到商機悄悄互通。

北夷的牛馬皮毛等等的品質遠遠超過寧國西北所産, 而寧國的布匹香料糧食等又是北夷稀缺的,兩國曾多次交戰, 是以并不通商,只有膽大冒險的商人才敢行商。

官府并不是不知道, 但水至清則無魚,用在這裏也是一樣,過于壓迫可能會達到反效果,只要不越過界限,官府也是睜一只眼, 閉一只眼。

江繹是兵部尚書蔣松的外孫,蔣松在朝中為官幾十年, 算是兩朝元老, 頗有資歷威望,江繹若是想走捷徑, 蔣家一門必能保他官路順遂。

蔣家正直,是忠臣亦是明臣, 江繹也心有抱負不願成為投機取巧之輩,便憑自己本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江繹奉命駐守西北之後,便在涼州安身,涼州是邊境主城, 繁華熱鬧, 風氣相對開放, 但每年秋末冬初之時都有北夷流民前來騷擾, 令涼州知州煩不勝煩。

寧國與北夷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實則都在相互試探,江繹便買通了流民之中的幾個人,暗中給了他們好處,讓他們成為自己的人。

北夷人冷血暴躁,現任的首領更是殘暴,是以窮苦人家難以過活,只能自己另謀生路,得到了好處能活下去便死心塌地,越小越不起眼的人,有時候越能發揮大作用。

西北暫且平靜,江繹便奏請回了一趟京城,順便接妹妹回京,原本想着能在京中過年,誰成想安穩平靜的西北忽然暗流湧動,涼州知州上禀城中忽然多了許多可疑的北夷人。

北夷人生活在草原,身形粗犷,面容深邃,特征極其明顯。

畢竟兩國距離近,從前也有通婚的現象,但畢竟是極少數,忽然出現的這些外族人雖行動低調隐秘,不引人注目,但還是被注意到了。

同時江繹買通的那幾個北夷人也悄悄送來消息,說是經常能看見騎着馬的士兵跑來跑去,而且駐兵的那片草原最近管理嚴格,沒有令牌的人難以靠近。

盡管如此,十幾裏外依舊能聽見騎馬訓練的聲音,一到飯點還能聞到米香肉香。

他們這些人常年吃不到好的,對這些味道尤其敏感,況且本就是深冬,正是整個北夷都物資緊缺的時候,窮苦人甚至都沒有東西吃,從未有過這時候練兵的先例。

涼州知州李元知年過花甲,已經在涼州幾十年,對邊境情況了如指掌,最近的情況讓他直覺不妙,深冬北夷向來是休養生息的時候,此時練兵必然有什麽變故,遂向京城遞上折子,順便讓江繹回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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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繹接到消息後,立即動身回了西北。

秦霄來到蔣家時,沒讓驚動別人,只跟着蔣尚書來到江繹院中,此時大夫正在給江繹換藥。

看到秦霄,江繹想要在床上起身行禮,他一動胸前的傷口便滲出鮮血。

秦霄示意免了他的禮,自顧自坐在桌邊。

大夫手腳麻利地換完藥,拎着藥箱出去。

房中只剩下蔣家祖孫與秦霄。

江繹失血過多,眼下嘴唇發白,臉上也沒有血色。

秦霄心裏又湧上了昨日顏言被江宜萱帶走時急切擔憂的表情,臉色又冷了幾分,淡淡地說:“江公子這回立了大功,想要什麽封賞孤替你向父皇讨。”

江繹立功是一回事,但這不妨礙秦霄依舊看他不順眼。

江繹雖是武将,外表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清風朗月,尤其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江繹淡笑了一聲,答道:“多謝殿下,這是臣應該做的,至于封賞。”江繹的面容擴大了幾分,看着秦霄道:“若臣說出想要的,希望殿下能真的替臣去讨。”

秦霄扯了扯嘴角,說道:“該你得的自不會讓旁人得了去,若不該你得的你也得不到。”

江繹聞言點了點頭,咳了幾聲,屋裏沒有伺候的人,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蔣尚書連忙上前給江繹倒了杯水,待他平穩下來,只聽江繹回答剛剛秦霄的話。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不該臣得臣得做了才知道。”

蔣尚書暫時并沒有聽懂太子與江繹說得什麽,只是眼看氣氛不對,自家這外孫怎麽還跟太子殿下對起來了。

“殿下,江繹還受着傷,我們先說正事吧。”

蔣尚書及時把話題拉開,兩人也收起了各自周身的刺,開始說起正事。

西南王通敵叛國之事已是鐵證如山,江繹回到西北之後也證實了北夷人的确是在練兵,看樣子物資是西南王送過去的。

只是北夷人為何要殺顏言,這是怎麽也想不通的,顏言頭一回遇刺的時候根本沒人往西南王身上想,畢竟顏言從未接觸過西南王的人,衆人只以為是顏言與太子的婚事讓她找人嫉恨才痛下死手,誰知竟是西南王下的手,背後還有北夷人主使。

是什麽深仇大恨讓北夷不惜幫助西南王造反也要殺了她,鎮國公并未立什麽大功,抵禦外敵凱旋而歸也并不是與北夷之間,顏言的哥哥也從未接觸過北夷人,這其中的原因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三人談論了半晌也沒讨論出個所以然。

所幸知道了下手之人是西南王,幕後主使是北夷,北夷的目的暫且不提,先解決西南王才是要事,否則北夷人難以深入,西南王的人可是防不勝防。

江繹得到這信和令牌也在意料之外,北夷人想要送信到寧國境內必然經過涼州城,否則就要翻越兩座大山。

好巧不巧,送信的人與打獵的江繹正在城外對上,江繹瞬間警覺,命人攔住他們,誰知道那幾人都是練家子,身上藏着鋒利的武器,雙方頓時打成一團,北夷人一看形式不妙幾人護着一人向北夷逃,也沒能逃掉。

江繹在他們身上搜到了信和令牌,事關重大,便親自送往京城,誰知在半路遇到劫殺,只剩他一人還身受重傷,撐着一口氣才回到京城。

這回的刺客與刺殺顏言的有些相像,江繹猜測又是西南王的人。

西南王之事事關重大,該怎麽解決需得上奏寧安帝才能決定。

秦霄來時并未驚動蔣府的人,直接跟着蔣尚書進來了,三人在房中商議半天都沒人進來打擾。

秦霄離開時,江繹忽然喊住了他,臉上露出了苦惱的表情:“殿下,昨日顏言說要來看臣,只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屬實不方便見她,臣怕她擔心,殿下回東宮會經過鎮國公府,可否麻煩殿下替臣說一句?”

還不等秦霄說話,江繹又說:“顏言自小最重情義了,她打小就是個精致可愛的糯米團子,暖心又會照顧人。”

聽着江繹的話,秦霄也不自主地回憶起顏言小時候,确實是一只雪白雪白的糯米團子,只是除了這個他再也沒有其他印象了,畢竟秦霄年幼沉默寡言,一心讀書習武,跟着太傅完成學業,也只是知道經常有這種一個小姑娘去宮裏找自己母後。

此時一想,那時候江繹還在京城,江宜萱與顏言又是閨中密友,恐怕那是就整天在一起玩。

直到江繹離開京城,顏言知道了自己的婚約,才整天跟在秦霄身後,噓寒問暖巴巴地貼着。

秦霄心裏泛了酸,後悔無奈一齊湧上了心頭,接着全身充滿了無力感。

“臣小時候練武受個傷她都得哭好久,也不知道這回有沒有吓着她。。”江繹還在說,“唉,若不是臣回了杭州候府,這時候還指不定怎麽樣呢。”

秦霄立時沉下了臉,冷冷地看着江繹:“閉嘴,別胡亂肖想。”說完便腳步不停地離開。

江繹果然不再說了

看着秦霄出去,江繹臉上苦惱煩憂的表情立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

一直旁觀自家外孫表演的蔣尚書看着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惹惱太子,對你有什麽好處。”

江繹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神色,良久才聽到他清冷的聲音說:“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麽顏言對他那麽好還受他那麽多委屈,就憑他是太子嗎。”

蔣尚書搖了搖頭,無奈道:“我看顏言對你也沒有什麽心思,你這又是何必呢?”

江繹回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孫兒剛才也說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太子自己把她推遠了,還不準別人靠近了嗎,還胡亂肖想,以後肖想的就是他了。”

蔣尚書看着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了。

秦霄今日出門并沒有帶人,在蔣家出來後便獨自一人走在街上。

昨晚家家戶戶放的爆竹碎屑還一片一片的鋪在青石板路上,偶爾有幾家商戶門口有小孩子跑來跑去地玩鬧,商戶雖開着門,卻并不做生意,只圖個熱鬧。

秦霄慢慢地走到了昨天賣糖葫蘆的地方,仿佛又看見了幾年前顏言跟他要糖葫蘆的時候。

當時沒有注意的細節都一一浮現在眼前。顏言從期待到失落的眼神深深刺痛着他,恨不得回到過去打醒自己。

想到這,秦霄加快腳步回到東宮。

東宮廚房的人看到秦霄吓了一大跳,頓時廚房裏閨了滿地的人。

昨日被罵的掌事太監也在,被吓得戰戰兢兢,不由得想太子殿下不會是來秋後算賬的吧。

正當太監內心恐懼不已時,只聽太子有些沙啞地聲音想響起:“誰會做糖葫蘆?”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那個情節怎麽寫都不滿意,等我再修一修,寶們明天再看,這章評論三十個紅包,比心~感謝在2022-02-16 23:45:29~2022-02-18 23:54: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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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破鏡重圓,江真真是個良配】

【太子怎麽比得上江繹啊(錘桌.jpg)】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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