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天狼星剛剛睜開眼睛就被巨浪打昏了頭，海水毫不留情地将他卷起來，當四周都是水時，遲鈍的神經終于恢複了危機感。他還可以浮在水面上，詹姆已經快沉下去了。
被控制過的感覺并不好，全身都在發冷，小天狼星忍着一口氣，慢慢游動到詹姆身邊，抓住了他的衣服，冰冷麻木的手指幾乎用不上什麽力氣，就算動用整條手臂的力量，也剛剛好只能夠把另一個仍在完全昏迷的少年攬進懷裏。至于拖上岸？小天狼星只能苦笑。
在詹姆泡在海水裏的手指間，有什麽東西在發光，隔着海水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是那個挂墜盒。
對這東西各種反感，小天狼星試着把詹姆的手掰開，剛剛握住對方的手，一陣紅光籠罩了他們。
下一秒，他們來到了一處亂石地上，四周是冰冷的風穿過樹林發出的聲音，詹姆突然臉色蒼白地蜷縮起來，一只手死死地握住另一只手，似乎他的痛覺在他昏迷時依然沒有放過他，執意要将他追殺到底。
“詹姆。”擔心地抱着好友，小天狼星不失警惕地看着四周。這太詭異了……除非……
“歡迎，歡迎。”一陣煩人的嬰兒嗓音般的笑聲，小天狼星的堂姐，貝拉特裏克斯，假惺惺地拍着手掌看着他們：“好久不見了，親愛的堂弟。”
小天狼星下意識地尋找能夠當做武器的東西——一樣也沒有。他也不可能像在幻境裏毆打那些怪物一樣使用麻瓜的武力，貝拉特裏克斯不是一個拙劣的巫師，她可能只用一招就會讓他和詹姆同時死掉。
“不要妄想使用變形術。阿尼馬格，黑魔王說過死活不論。”那根危險的魔杖對準了他們，貝拉特裏克斯眯起眼睛，威脅地說。
“你想要什麽？”該死，找不到一點逃跑的方法。小天狼星在心裏咒罵了一句，他的身上濕透了，詹姆也是，在冷風中他們幾乎毫無溫度。躲開貝拉特裏克斯的視線，他悄悄地将手滑進了詹姆的外套裏，雖然是抱着一種僥幸的心理，當然，裏面意料之中地沒有裝隐藏的魔杖，只有那頂分院帽——它居然還沒丢失。小天狼星把它抓在手裏，混亂地想着不知道鄧布利多有沒有在帽子裏留什麽必殺技。
“那要看你能給我什麽。”貝拉特裏克斯狡猾地笑着，引導般地說：“好好想想，小天狼星，好好想想。”
這典型的貓抓耗子先玩弄的場景讓小天狼星幾乎失去耐心，但他明白他必須借助貝拉特裏克斯的這種心理争取時間，在他所有的堂姐中，這個無疑是最瘋狂的一個。
就像要将他從紛亂的思緒裏救出來，詹姆慢慢地睜開眼睛，棕色的眼睛裏滿是水汽，他含糊不清地說：“早上好，小天狼星。”他撐起身體，在小天狼星懷裏蹭了蹭，蹭掉了臉上的水霧和泥土。
現在真的不是早上，小天狼星快笑了，如果他面前沒有站着一個瘋狂的食死徒還拿着一根要命的魔杖的話。
“嘿，詹姆，幹得好。”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說：“我堂姐讓你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他。”他試着去拿詹姆手中的東西，拿不出來，詹姆依然牢牢地攥着它，哪怕是意識剛剛清醒最薄弱的時候，都沒有放手。
詹姆草草地掃了一眼貝拉特裏克斯，他全身都疼得發抖，心中只是在意外為什麽沒有死在這裏：“你要這個？”他揮了揮手，手中的挂墜盒依然閃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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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給我。”貝拉特裏克斯露出貪婪的目光，氣質盡失地咆哮着：“否則我會殺掉你們。”
詹姆撩開了貼在額前的頭發，狠狠揉亂了它，讓它們不會再貼在額頭上：“你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我聽說過你，伏地魔的頭號食死徒。最忠心耿耿的一位。”
“你以為奉承我就可以讓我放過你嗎？”貝拉特裏克斯露出自得的微笑，她的手絲毫沒有動搖，但她并不是非常讨厭聽見這句話。
“你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吧。”詹姆冷靜地說，他的大腦轉得飛快，甚至有些頭疼：“這是伏地魔的魂器，裏面裝着黑魔王的一片靈魂。這是很有價值的東西，我認為我完全可以用它來跟伏地魔換點什麽。”
“詹姆——”小天狼星吃驚地喊道，他有點糊塗了。
貝拉特裏克斯驚愕地看着那個挂墜盒，伏地魔确實沒有告訴她裏面裝着什麽，只說很重要，務必完好地帶回，但是，貝拉特裏克斯怎麽可能不這麽做？她一直以自己對伏地魔絕對的忠誠為
榮。
“我猜伏地魔沒說過要毀掉這個盒子？”詹姆抓緊時間說。
“他讓我毀掉……”貝拉特裏克斯下意識地說了一半，又及時剎住，冷淡地說：“你說謊，如果這是黑魔王的靈魂，他為什麽要毀掉它？”
“因為這個靈魂被格林德沃拿走了。”詹姆慢慢地說：“黑魔王無法容忍這個，自己的靈魂在格林德沃手裏走過一趟，但我們不在乎，因為我們想活命，所以我們沒有騙你的必要。”
“你想要什麽？”貝拉特裏克斯問。
“我只有一個條件，先讓小天狼星走。”詹姆說，高高地舉起挂墜盒：“你會覺得很有價值，因為伏地魔的靈魂會交給你。”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想想看，伏地魔的一片靈
魂，完全屬于你，貝拉特裏克斯。”
“詹姆。”小天狼星厲聲喊，他幾乎跳起來，将詹姆摔在地上，一陣怒吼壓在他的嗓音中：“你知道我不會走！”
“別。”詹姆無力地笑了一下，拉起他的手，認真地看着他，這個一向以縱橫為樂的少年第一次在口頭上示弱：“我害怕了，小天狼星。這次，就聽我的。她是……她是……”
她是在另一個世界裏殺掉你的人，小天狼星，我無法看着歷史重演。詹姆用力地抓緊了挂墜盒，每個指關節都在泛白。
小天狼星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他壓着聲音說：“每一次我都是聽你的。但這次絕對不行。”
“魂魄出竅。”
詹姆翻身按倒小天狼星，那道咒語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手臂上，沒有起作用，像是砸在了一層屏障，綠色的光四下迸射，為了掩蓋這攻擊帶來的後果，他翻身坐起來，将小天狼星擋在身後，轉過頭，惡狠狠地看着貝拉特裏克斯：“你該知道，我并不是非要和你做交易不可！”他再度擡起布滿魔咒的手，虛張聲勢地說：“或者你想挑戰一下，看看你和格林德沃到底哪個更
強！”
貝拉特裏克斯沒有再試一次，她的眼睛瘋狂地緊盯着哪個挂墜盒，似乎她的靈魂一并被吸納進去了，甚至沒有注意到詹姆前後矛盾的謊言。
小天狼星不得不用手扶住詹姆，如果視角正确的話，貝拉特裏克斯能看清現在的詹姆究竟有多狼狽，可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個挂墜盒上。
“我還知道一個咒語，黑魔法。”詹姆說，并且為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感覺很不舒服，簡直就是一場引誘，并且他不清楚手中的籌碼到底有多大：“可以給靈魂一個肉身，想想看，你将擁有一個完整的黑魔王。更加完美，更加強大，更加英明，更能夠讓你快樂的……”
他停下話語，更加無力地向後靠去，低聲說：“說真的，小天狼星，幫我想想你有沒有什麽語言能打動她，我快撐不住了。”
“黑魔王只有一個！”貝拉特裏克斯大聲說，聽上去很憤怒，卻有幾分奇妙的心虛：“你在耍弄他的權威嗎？”
“但這麽做的話，屬于你的黑魔王只有一個。”小天狼星及時補充說：“如果你答應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就給這個靈魂一個身體。你和他永遠在一起。我覺得挺合算。反正，在黑魔王的威力下，我們不值一提。”
貝拉特裏克斯的臉色不停地改變着，複雜和扭曲那麽清晰地寫在她的臉上，但熟知“家人”秉性的小天狼星不相信她真的會答應，詹姆的這一招拖拖時間還可以，但如果他們不能快點找到救命的方法，有什麽方法，快點……
他的手碰到了分院帽，觸覺傳達過來的不是帽子特有的柔軟，而是堅硬的觸覺……
不可能吧，難道……小天狼星屏住呼吸，把手伸進了帽子裏，像個奇跡，他碰到了劍柄。
我不是格蘭芬多。小天狼星在瞬間睜大了眼睛：我不是格蘭芬多，但我确實……
貝拉特裏克斯猶豫了一段時間，還是高舉魔杖，陰沉沉地做出了決定：“不，我不聽信除了黑魔王之外任何人的話。”
“不再考慮一下？”詹姆鎮定地說，卻幾乎絕望地将小天狼星護在身後。
“不！阿瓦達——”貝拉特裏克斯揮動魔杖，但她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她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胸口被一把劍刺穿的聲音響起，她低下頭，無辜地睜大眼睛，好像不明白自己看見的景象。
那把劍刺得很深，只露出了銀色的劍柄，柄上的紅寶石熠熠生輝。她慢慢地擡起臉，和小天狼星對視，深色的眼睛，灰色的眼睛。他們走了不同的道路，然後在這裏做了最後的終結。
如果做了交換的話，能得到黑魔王嗎？但是，沒有後悔啊……
她直直地，重重地倒下了，頭歪到一邊，瘋狂的深色眼睛緊盯着無盡的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詹姆：《少年養成游戲：黑魔王》，自帶母嫁結局，強勢推薦——
貝拉特裏克斯：我不要。
小天狼星：那就去死吧。
貝拉特裏克斯：原來你們是在強買強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