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長大人你怎木了???QAQ〔小修名字〕
一周後。
寧以謙現在已經知道路了,就并沒要求兄長大人帶着走,只告知了他一下就出門了。平安到達了以後,把整整齊齊放好的書還給安如以後,就和安如一起走進內堂。
今天,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次修煉,同樣,也是為求生存和強大的第一步。
安如從書桌上拿起一頁紙,上面用毛筆勾勒出一個人體的形狀,黑線表示人體,朱紅代指脈絡,一筆一筆,一道一道,寧以謙看過去,一目了然。
“這就是我要修習的玄法麽?”
“是,雖然只是修習初級玄法,但是因為你之前修習過一次,那股力量要廢除,怕留下隐患,所以要選擇一種較好的玄法修習。這是我從以往的書籍中綜合出來的一種玄法運行方式,沒那麽好,但也比一般的玄法要更适合你,畢竟……你的情況你也知道。”
“嗯,我信得過你啊,安叔。”寧以謙笑眯眯的說。
他能看出來安如還有點擔心,但是,修真本就是一條逆天的道路,怎麽會讓你安安穩穩的就成功?!這次或許有安叔幫忙,不代表次次都有安叔,安叔幫他本非義務,如此盡心盡力,他又怎能不知足?
“那麽,就開始吧。先把你另一條線的玄力廢除,破而後立,再直接利用那些被擊散但還未消散的玄力去運行新的玄法,吸收新能量,到時候我會指引你玄法的路徑,兩循環以後,就由你自己運轉了。只是……”安如遲疑了一下:“這種方法和你那次測根骨一樣,有痛苦,你,準備好了麽?”
“安叔,你不是知道麽?”寧以謙含笑溫和的反問,安安靜靜的盤坐在一個玉石蒲團上,讓安如腦子裏憑空浮現了一句話:謙謙君子溫如玉。
安如看到寧以謙的堅持,暗下決心,也不在拖沓,衣袍一甩,同樣盤坐在寧以謙身後的一個蒲團上,兩指并起,一抹亮綠瑩瑩呈現,朝同樣瑩綠的眉心一點,一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玄奧的弧形,直接狠狠的點在寧以謙頸後脊椎的位子。
那一瞬間仿佛要折斷頸椎的劇痛讓猝不及防的寧以謙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而後立刻停止,緊緊咬着唇,沒多久就溢出鮮紅的血絲。
那股力量在體內橫沖直撞,好像是皮下的肌肉在一寸一寸的爆炸開來的痛感,讓寧以謙指甲狠狠掐進肉裏,甚至出現了微微的斷裂,血跡斑斑。寧以謙不斷告訴自己還好還好,你還可能多堅持一下,但是那股劇痛之後而來的酸癢和如同牛毛小針戳刺的小而劇烈的痛卻讓他險些暈倒,真的很疼很痛苦,但是,與失去生命、失去存活的意義比起來,這又算的了什麽,寧以謙在無邊的疼痛中堅持着,鼓勵着自己再堅持一秒,再一秒……
安如靜靜的看着指下這個不斷顫抖的人,看着他額頭的汗一點一點彙成一大滴砸在衣服上,看着他的衣服就在這樣往複的過程中慢慢濕透,看着他咬破了唇溢出了血卻依然不肯放出一絲痛苦聲音,看着他的脊背像是一張繃到極致卻不肯斷裂的顫抖着的弓,眼中,終于湧現了如潮的敬意,這樣一個小小少年,吃得來大苦,忍得了劇痛,一旦根骨這擋路石被去除,那還有什麽能束縛他走向巅峰之路?!!
“記住玄力運轉路線!”安如卡準時間,在玄力的加持下直接把聲音送到寧以謙的識海中,在這種情況下,外在的幹擾對他已經起不了什麽作用了吧。
寧以謙暈暈沉沉的用自己的最後一絲毅力堅持時 ,聽到了這就宛若天籁的話,拼了命的壓榨自己的力量,順着那股從脊椎流入的溫和能量收攏混亂的玄力。
那股溫和的力量每走到一個地方,那些快要爆炸的痛苦和酸麻就像陽光下的積雪一樣慢慢消融,雖然還是疼,但已經是可忍受範圍內了。那股能量慢慢梳理着他糟糕的體內情況,痛苦慢慢被撫平,溫和而溫柔的舒适感漸漸充斥了他的所有感官,甚至連那股能量什麽時候撤離的都不知道,也對自己由艱澀流轉變為自然游走的玄力一無所知……
安如收回手,欣慰的看着臉上不再是一片隐忍的小少年,那一臉蒼白、渾身狼狽的模樣在他眼裏,都是屬于寧以謙的成功印記。看着正陷入通悟狀态的寧以謙,安如在腳下覆蓋了一層綠色,悄無聲息的走出內堂,去準備一些藥浴的材料,好讓他出來以後好好放松一下,畢竟,忍耐住那種痛苦是很有可能損傷內裏的。
寧以謙猛地一震,從通悟狀态中脫離出來,頓時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滿身臭汗,趕緊起身想出門洗澡,卻突然愣在原地。
他看着四周,從身下的玉石蒲團到陽光中發着光飛舞的微小粒子,他嗅着,即使是滿身的臭汗,他聽着,從自己身上發出的摩擦聲到外間一點一點攪動水的聲音,他感受着,滿是汗水的衣物粘在皮膚上那種粘膩的觸感……
一瞬間,他有一種洶湧的想流淚的*,他成功了,他成功的捱過了一切,他成功的邁出了那一步,他成功的找回來自己人生的意義……
聽到動靜,安如轉過頭,一眼就掃過了那雙紅腫的雙眼,若無其事的說:“快洗洗,這是為你準備的藥浴,可以緩解身體疲勞和修複暗傷的,好好泡泡吧,看你這狼狽的樣子,出來了就去找我測一下實力。”
看着安如離開的背影,寧以謙慢慢的站直,用大學時站軍姿的姿勢筆挺的站着,然後,嚴肅而恭敬的鞠了三個躬,每一個都是規規矩矩的90°。
安叔,雖然我不能叫您一聲師父,但是,您在我心中的地位卻不會亞于任何一位老師,這輩子能遇到您,是我畢生的榮幸。
安如雖未回頭,卻是明明白白的感知到了身後的一切,嘴角忍不住挂起燦爛的笑容,嗯,這個“徒弟”沒收錯!
寧以謙走在回家的路上,手裏掂着幾本書,心情飛揚,廢話,你一下子從一個啥能力都沒有的人變成一個玄者五階的人,你也會笑成狗的,尤其是在你知道體制廢材以後,哈哈,以後哥們我也是個修真者了~~~~~
快到家的時候,他突然隐隐約約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很弱,若不是他的感觀能力增強,是怎麽也嗅不到的。
“怎麽回事?難道有人受傷了?”寧以謙自問,但是周圍除了他們這一家意外就沒其他的人煙了啊?
難道是禦以絕?寧以謙心裏一驚,他最近一直都是把他當成主角大人看的,根本就忽略了他現在并不是那位“魔絕大人”,而是一個會受傷,會死的活生生的人。
寧以謙立即循着血腥味找去,終于,在離家幾公裏以外的竹林深處找到了昏迷在地的禦以絕,渾身傷痕累累。寧以謙立刻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還好,沒有大出血也沒有什麽危及生命的問題,最大的創口大概就是側腹部的劍傷和後背從肩膀到後腰的那一長條劃痕。
寧以謙估摸了一下自己那小身板的力量,又想了想今天驟增的實力,還是小心的把禦以絕托到肩上,一個使勁背了起來,運轉起玄力,眉心那個顯示自己力量屬性的點閃着雜亂的彩色的光,一步一步平穩的邁着,不急不亂。
風吹動着,一陣的“沙沙”聲傳來,輕輕淺淺的竹香好像盈滿了整個世界一樣,寧以謙背着禦以絕,整個世界仿佛就是這一片竹海,穩穩的步伐,并不壯實的身子,卻顯得那麽讓人依賴。
寧以謙慢慢的走着,感受着背後沉重的力量,忍不住開始吐槽:
“唉,我說,咱不是同胞兄弟麽?為什麽你就長得那麽好而我到現在還是個弱雞樣??尤其是在我平時還吃的比你好的情況下,這是一件多麽奇葩滴事情啊!!”
“以前做的一些事,咱就此揭過了成不成?我可不想好好得來的一條命,就那麽稀裏糊塗的沒了啊……”
“不知道你現在的實力到底咋樣了啊?怎麽還會被人虐得那麽慘啊??這不會是咱的仇人找上門來了吧??唉,要真是這樣,可咋辦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好盆友和好導師咩~~~真舍不得離開……”
“禦以絕啊,你怎麽這麽重啊,難道我的肉都吃你身上去了??唉,我的肱二頭肌~我的兩塊胸肌~~我的八塊腹肌~~~我的大長腿~~~~你們都在哪裏啊啊啊……”
“終于快到了,真是豬一般的重量啊,要累成狗了啊,這代價,遲早得找你讨回來……”
“媽蛋,你為什麽要受傷啊,屋子裏有沒有藥我也不知道,把你送到鎮裏又太遠,只能我自己跑一趟了,真糟心~~~你又欠我一筆了,我都記着呢!”
……
好不容易回了家,寧以謙在大堂猶豫了一下,然後果斷斷的邁進了主角君的“閨房”,還來不及看什麽,就把禦以絕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氣都還沒喘勻又往鎮裏趕,也就絲毫沒有注意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早就已經醒來,那一雙情緒複雜的雙眼以及之後那如同冰山化開般露出的第一個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