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終于大發慈悲地給了我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不過這短暫的六百秒鐘內我也沒有閑着,因為被三人組纏着,所以陪他們一起進了鬼屋……

從班級裏出來的時候還沒滿十分鐘,山口賢二在旁邊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一頭閃亮亮的金發,說:“真如預料之中的那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話說山口同學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喂——!你如此坦白地抨擊別人準備了兩個星期的項目這樣真的好嘛?!

“山賢你這混蛋!”

“你剛剛到哪裏去了啊?該不會是又迷路了吧?”

“害我們找了你好久!”

“……”

Joji、Mabo、Tomio一人一句,但山口賢二這麽大的人被別人說迷路了卻一丁點的不好意思都沒有,相反他還一臉的淡然,說:“我只是很讨厭向別人求助罷了。”

我抽了抽嘴角,強忍住自己想要開口吐槽山口的欲望,轉過身離開,到一邊的花壇邊上找了塊兒幹淨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可是還沒把位置給焐熱呢,我就聽到離自己不遠處的教舍側邊傳來‘咚咚咚’和‘嘶嘶嘶’的響聲,聽起來像是在用榔頭敲打什麽東西。

本來我是不想理會的,但是由于敲打聲的愈發響亮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邊的聲音吸引過去了,所以我就跟着大部隊一起向旁邊的教舍走了過去,但是當聲音的源頭展現在面前時……大家都囧了。

……原來是吉田春在名古屋的雞舍外面又弄了一層鐵絲防護罩。

吉田春摸了摸後腦勺,笑容特別陽光,他向我們解釋給雞舍外面弄鐵絲的原因:“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恐怖份子,我為了以防萬一才建的,名字就叫做‘水谷雫’,怎麽樣很好聽吧?”

……好聽個毛線球啊好聽……春你的腦袋是腫麽回事才會覺得恐怖分子會專門來我們學校攻擊你養的名古屋大公雞啊喂——!

小水一聽完就黑了臉:“不要給那種東西冠上人名。”

Mitty的怒氣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那東西被安上了我的名字我也一樣會生氣,可是喜歡小水的男人可不是一般人啊!是吉田春啊!是那個做什麽事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吉田春啊!

“為什麽雫會和山賢在一起啊?”吉田春完全無視了站在水谷雫和山口賢二身邊的我和三人組,黑色的眼瞳裏只映出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對了,雫你不是對我說未經你允許不能接近你嗎?為什麽你不對這家夥說?”

小水裝傻後退了幾步,離開春遠點:“啊?”

旁邊的山口賢二明明看見春現在的狀态已經臨近于爆發,居然還添油加醋地往吉田春腦袋上的火坑裏面倒酒精,生怕春不氣得跳腳似的:“就是這樣,我可以碰,你不可以碰。”

春的表現就像是自己的領土遭受了侵犯的雄獅一樣,正在張牙舞爪地和入侵自己領地的同類談判,但是很顯然……談判不成功,晉級為肢體鬥毆了。

“離雫遠一點!”

……

——————————————————

……

之後的發展亦如很多次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樣,吉田春想要打山口賢二,結果卻一拳頭揮到了水谷雫的臉上,把Mitty的鼻血都打出來了。

小水生氣地對春說以後以她為圓心,周圍半徑為兩米的圓春都不能靠近時,不只是吉田春,連山口賢二和我都被Mitty散發出來的那股黑氣給吓得動彈不得了。

……小、小水生起氣來好有女王範……QUQ

吉田春在打了水谷雫後并沒有道歉,真不知道春他是怎麽想的,竟然還在對着山口賢二大聲嚷嚷着如果再讓他看到山賢靠小水這麽近還攬着小水肩膀的話,就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我撫了撫額頭,朝走離我們有一段距離的水谷雫奔過去:“那個……Mitty你別生氣了,春……春他沒有惡意的……”

“我沒有在生氣,”水谷雫轉過頭來看着我擺了擺手,因為沒有把鼻子捏住所以鼻血直流三千尺,直接滴落到地上了,鮮紅的血滴像是水龍頭打開一樣湧出,看起來特別驚心動魄:“只是覺得被春耍的團團轉的自己很蠢罷了。”

……Mitty的話分明就是在生春的氣啊!春這個大笨蛋怎麽做錯了事還不知道快點來道歉啊摔!又不是每次小水都會無條件地原諒你!

“他……和那種不明事理的小孩子沒有什麽區別,傲慢而且只考慮自己的感受,”水谷雫從口袋裏拿出手帕來捂住源源不斷從鼻子裏面流出來的血:“可是……為什麽我卻無法拒絕他呢?”

我呆了呆,小水這是在敞開心扉跟我談心事嗎?忽然之間有一種‘我也得到閨蜜了’的激動感是腫麽回事啊喂——!

……終、終于被我等到這一天了!QUQ

“Mitty你對春的這種感情就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我正想作為水谷雫的人生顧問,熱血澎湃地對她大話長龍,解釋Mitty對春的這種感情究竟是怎麽回事時,小水插嘴說:“春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為他不想自己一個人。對春來說,我只是碰巧适合陪在他身邊的人而已。”

腦袋中的神經被牽扯了一下。

……碰巧……适合陪在他身邊的人?

從小水的話中我驀地好像領會到了些什麽,哥哥他……對于幸村精市來說,我是不是也是碰巧适合陪在他身邊的人?

“小水……你不信任春嗎?”我注視着Mitty的臉,喃喃道:“誰都讨厭孤單一個人,把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當作是特別的存在也是人之常情啊……”

說到結尾處我猛地一驚,恍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麽,如果說吉田春是把離他最近的水谷雫當作是特別的存在,那對幸村精市來說,我也是離他最近的,所以他才會這麽肆無忌憚地傷害我麽?

可是為什麽非得讓我們的關系鬧成現在這種地步?我們不是親人嗎?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腦門上的神經一凸一凸地跳着,鬧得我不得安寧,我食指抵住太陽穴揉了揉,卻發現腦中印證自己那番話的事實更甚更真。

幸村精市是害怕自己一個人,所以想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獄。

……是這樣嗎?覺得這樣我就再也不可能離開他了,所以哥哥才做出這種無法挽回的事情來嗎?

——那麽我呢?

覺得幸村精市是現在唯一活在我身邊的,觸手可及的親人,所以還對哥哥抱有着期望……

真是該死啊,這種恣意萌生的希冀。

肆意妄為地在心中生長卻一丁點的餘地都不給自己留下。

我讨厭這樣的自己,讨厭死到臨頭還覺得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是好人的自己。

“夏目同學……你……哭什麽?”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56 所謂話劇

——>>「舞臺上的人影動來動去,視網膜上斑駁的圖像跳躍着聚攏到一起,又跳躍着四散開來,光怪陸離的印記讓我茫然到不知所措。」

不知不覺眼眶裏竟有冰涼的淚水順着臉頰彙集到下巴,我慌亂地抹了一把臉,不顧Mitty看我疑惑的眼神,轉過身就跑,也顧不上其實自己來找水谷雫是代替吉田春向小水道歉的。

我慌不擇路地狂奔,連撞上了人也沒有道歉,只是站在原地一個勁地抹眼淚,直到還是被我撞到的那個人拉拽着我帶我走到一邊去,買了一個甜甜圈給我我才擡起臉來看向他。

我接過三澤滿善遞給我的甜甜圈,一口咬下去,稍微咀嚼了幾下就咽下去,像是用吃東西來發洩似的,沒幾分鐘一個甜甜圈就被我吃掉了,可是我一點兒都沒品嘗出來一絲絲的甜味,相反流進嘴巴裏的全是又苦又澀的淚水。

三澤滿善溫厚的男聲在我的頭頂響起:“有氣全部發出來是不是好一點?”

我再次擦了一下眼睛,把淚水全部糊在衣服上,然後瞅了三澤滿善一眼:“我好多了,謝謝你阿三哥。”

就算氣,我氣的也不是別人,而是氣的自己,氣自己的無能無力,氣自己的不中用,氣自己向命運低頭,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發洩完了,我還是那個想要依靠別人來逃離命運的夏目朝子。

“诶?夏目同學?休息時間已經到了班長桑讓你快些回去呢,沒有你在客流量都不好啦!”跟我同樣是站在班級外面攬客辦成貍貓模樣的佐佐原同學向我走過來,卻意外地看見我臉上的妝容全部都花掉了,他愕然地瞪大眼:“夏目同學,你哭了!”

他末尾的驚嘆號讓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