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劉成耀
蘇旭以為這個有親爹陪伴的新年會很溫馨難忘，沒想到從臘月二十九開始，陸陸續續來人給衛南拜年，上了年紀的大多和衛南關系不錯，但年輕一輩的目的明顯得讓蘇旭恨不能拍板磚——
這位新生代偶像，你不是來拜年的麽，幹嘛非約我出去喝咖啡，我們很熟？
還有那位打算從歌手轉型成演員的小帥哥，明裏暗裏誇自個兒多麽有演戲天賦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一天送走六波拜年大軍，衛南也累得夠嗆，雖然往年也有不少人給他拜年，但都是關系好，平時經常聯系的老朋友，像今年這種不認識的人都找上門拜年送禮的，他也是頭一回遇見。以前他最多吸引幾個想走捷徑的年輕小姑娘，如今好了，他憑空冒出個這麽大的女兒，整個娛樂圈想往往上爬的單身男士都轟動了，就差在自己腦門上刻下“求親”倆字。
要不養幾條獒犬吧，撒在院子裏，看誰沒事敢上門！
蘇旭本來就不喜歡應酬，過了年初二，她就從老爹的豪華別墅搬回自己的小窩，為劇本做最後的打磨。劇本給衛南以及圈裏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看過，他們都認為故事構思不錯，韓淼這個角色對演員的演技要求非常高，正邪尺度很難把握，但演好了，拿獎的希望也挺大。
立項投資建劇組這些事有專門人負責，在電影開拍前，蘇旭可以舒舒服服當個甩手掌櫃。因此她有大把時間整頓楊奇的粉絲群，小花卷和她手底下的人管理宣傳都很到位，但畢竟是付費的職業粉絲，不能長期靠她們。蘇旭把她的顧慮和趙德說了，趙德立刻從衛南投資的一家影視公司內部抽調了兩個專門負責管理粉絲的工作人員給她，雖說都是付費的，可這兩個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跟了衛南七八年，不用擔心出纰漏。蘇旭和兩人碰了個面，聊了下粉絲群的管理，他們的想法比小花卷更成熟，也不是單純看錢多少辦事，把粉絲群轉交給他們，絕對比目前靠譜。
新年期間，蘇旭忙着處理粉絲群的轉交，不僅把原來由小花卷負責的部分轉交給專業人士，還把自己掌握的貼吧吧主也暫交他們管理，新的一年她的工作強度會明顯增加，很多應急事件可能來不及處理，只能讓他們幫忙。
等她把手頭的事忙完，《初夏的愛戀》電影版也要開拍了，蘇旭樂呵呵打開演職員表，看到女主角飾演者是沈錦芙時，笑容瞬間僵了。
怎麽會是她？
如果說看到劇版女主由李蕊扮演時的感受是被雷劈，那如今看到沈錦芙的名字出現在女主扮演者位置的感覺，就跟連續被雷劈了三次，然後又被火燒，被磨成粉末差不多。
沈錦芙，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就是根刺，她永遠也忘不掉那張沈錦芙和楊奇在片場擁抱的照片，正是那張照片把她從幻想的世界中敲醒，讓她堕入無邊地獄，險些再也走不出來。
平心而論，沈錦芙出道這十年來除了楊奇那段，再沒有其他緋聞，是人們心中公認的清純女神，和李蕊那種背地裏勾三搭四不同，媒體和圈內人對沈錦芙的印象相當好，連霍菲菲幾年前采訪過沈錦芙後都說這個女人很有教養，素質非常高，不是一般女藝人能比的。
可沈錦芙越完美，蘇旭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當年沈錦芙和楊奇在一起，兩人都是二十來歲正當年，搞不好沈錦芙還是楊奇的初戀。不是都說男人心裏都有初戀情結麽，如今和初戀演繹《初夏的愛戀》，未免太應時應景了吧。
聽說沈錦芙現在沒有男友，會不會拍完這部戲，倆人就複合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蘇旭又失眠了。
……
正月十五是蘇旭執筆的劇本《我不是我》幕後制作團隊第一次碰面，除蘇旭這個編劇兼制作人是個新人外，其他人全部是圈子裏叫得出名號的腕兒。這些人和衛南合作過多次，有些是衛南旗下影視公司的職員，有些是衛南相交多年的老友，聽說衛南找人為女兒保駕護航，他們立即響應，甚至推掉酬勞更高的項目也要來給衛南捧場。
有這麽多前輩支持，蘇旭心情再低落也不敢溜號，全程認真聽取大家的想法和建議，雙手不停敲打，把重點一一記錄。
劇組其他方面不用蘇旭操心，但演員的選擇上，她這個制作人還是要仔細考量的。從劇本來沒出爐，人們就知道男主肯定是楊奇的，看過劇本，衛南毫不客氣地決定男二號，也就是隐藏在暗處的終極boss由他出演，消息傳出後，所有人都驚訝于不老男神對閨女的用心程度，要知道這十幾年來但凡衛南演電影，非男一號不接，如今為了支持女兒的事業居然退居男二號？啧啧，到底是閨女面子大啊還是楊奇面子大啊！
除了男一和男二，其他演員的挑選也不能馬虎。擔任這部戲導演的劉成耀曾憑借警匪類題材電影榮獲國內頂級電影節的最佳導演，在拍攝的掌控上非常擅長，蘇旭雖然是制作人也不能完全繞過這位大導演，所以除了楊奇和自家老爹，其餘演員全部和劉成耀商量後才确定下來，再由另一位執行制作人向拟定演員的經紀人敲定檔期，順利的話三月底就能開拍。
接到《我不是我》劇組邀約的演員都有種被金蛋砸中的感覺，誰不知道這部戲從放出風那天起就收到空前的關注度，誰都想看看不老男神的女兒能做出怎樣的作品，一輪又一輪的爆炸性消息刷屏把這部戲推上了風口浪尖，承擔大風險的同時也意味着只要參演這部戲，哪怕是個小角色，也能提升自己的逼格，增加曝光度。因此所有拟定的演員全部确認出演，哪怕推掉其他戲約也要在《我不是我》裏打個醬油。
項目籌備的異常順利，所有人都精神振奮，只有蘇旭整日悻悻地，因為最近有爆料號爆出當紅小生楊奇和小花沈錦芙拍戲時舊情複燃，兩人已正式複合。
因為楊奇和沈錦芙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剛出道時天差地別，所以消息爆出後立刻被衆多網站争相報道，霍菲菲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詢問是怎麽回事，年前所有人都在猜楊奇會不會成為衛南的女婿，沒想到過了個年，楊奇身邊就多了個沈錦芙？
“小九，楊大可和沈錦芙真複合了？”電話裏，霍菲菲很猶豫，收到消息後她直接給扣下了，在其他網站報到這則“喜訊”時，只有創山娛樂版保持沉默，從網站本身到旗下員工的微博，沒發布過一丁點相關信息。
蘇旭一臉麻木地躺在床上，從聽到消息起她就是這副狀态，現在好友問到了，她卻不知該怎麽回答。她要如何印證消息真假？問楊大可？她和他是什麽關系，憑什麽幹涉他的私生活？
不敢去證實，她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任憑內心的小心思發黴，現在的她心智更成熟，不至于像當年那樣像失去支撐般陷入黑暗情緒，但心髒的某個角落卻比那時更疼。當年她對楊奇更多的是崇拜，如今她是真的喜歡他，如果他真的和沈錦芙複合了，她就失戀了。
如果失戀也是一種戀的話。
霍菲菲沒聽到回答，心往下沉了沉，不管消息真假，對小九都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吧。
“放心吧，我不是當年那個我了。”蘇旭抹了把臉，勉強擠出個姑且算是笑的表情，可眼淚卻怎麽都止不住，很快把枕頭打濕了。
早知會這樣，她就該早些吐露心聲，哪怕楊奇不接受她的感情，至少她也曾正視過這份癡戀。現在楊奇身邊有了別人，她再去說這些就不地道了。
後悔嗎？
後悔吧……
蘇旭閉上眼，在眼淚中漸漸沉睡。
……
劇組全體成員在三月中旬開了個碰面會，這也是蘇旭不再擔任楊奇助理後第一次見他。幾個月不見，楊奇的氣色比過去好了些，臉上的肉也稍稍多了點，一看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隔着大大的會議桌，蘇旭呆呆地望着他，心裏五味雜陳，大夥發言說了什麽她都沒聽見，滿腦子都是嗡嗡聲，怎麽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衛南看出她狀态不對，示意趙德取消蘇旭的發言，趙德也不痛快，楊奇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他聽得耳朵快磨出繭子了，有不少關系不錯的記者暗搓搓來打聽楊奇和蘇旭是怎麽回事，是楊奇被不老男神的閨女甩了還是他辜負了星二代的感情玩劈腿。每當有人這麽問，趙德都會嘻嘻哈哈糊弄過去，因為南哥親自發話，不回應楊奇相關的任何話題。
年輕人的事，就交給年輕人處理吧。
會議持續了三個小時，該說的差不多都說到了，執行制作人大手一揮，請所有主創聚餐。人們陸陸續續走的差不多了，蘇旭才反應過來，擡頭一看，會議室裏還有個人和她一樣坐在凳子上沒動。
“聊兩句？”楊奇走過來敲敲她面前的桌子，然後過去把門鎖了。
蘇旭的心咯噔一下，像是被什麽狠狠在心上敲了一下。
“你看到最近的新聞了吧？”拉把凳子坐在蘇旭旁邊，楊奇直視着她的側臉，蘇旭瞄他一眼，理智囑咐自己不能動心，但情感卻不受控制，心還是瘋狂地跳躍起來，臉也有點紅，僵硬地點頭，下意識想離開：“走吧，讓那麽多人等咱們不好。”
“等等！”楊奇按住她的肩膀，身體向前傾，拉近兩人的距離，蘇旭感覺眼眶有點熱，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來。可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她有什麽理由哭呢！對粉絲來說，偶像有了戀人後大概都是類似的心态吧，過一陣子就好了，一定會好的！
“我和她沒什麽，”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發紅的眼角，楊奇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小心翼翼地說，“我和她，從來都沒什麽。”
明明是很簡單的話，卻像重錘敲在她的心上，蘇旭一震，不可思議地看他，她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楊奇被她傻了吧唧的表情逗笑，摩挲着眼角的手指不禁滑到她的臉頰上捏了捏，“緋聞是對方團隊炒出來的，這次是，上次也是。”
這次蘇旭聽懂了，那個瞬間，滿世界的花兒都綻放了。
孫希
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沈錦芙也許不是最漂亮最令人難忘的，但絕對是最低調的，至少在大衆看來是這樣的。沈錦芙出道近十年都沒怎麽傳過緋聞，所以只要有她戀愛的消息爆出來就是真的，尤其對方還是她出道時的“戀人”，這種消息不需要團隊渲染，自動會有無數媒體和網友津津樂道，代為宣傳。而當年剛出道的沈錦芙會和同為新人的楊奇炒成一對，并不是常見的劇組宣傳手段，真相對那些喜歡沈錦芙的人來說，可能有點殘酷。
“她當年能進組演我姐，是因為有人動用了關系，她還給劇組帶了八百萬投資。”見蘇旭沒再鬧着要走，楊奇把凳子拉得近了些，兩人像調皮的學生般趴在會議桌上聊八卦。
蘇旭不可思議地眨眼，她記得沈錦芙的家庭背景很簡單，就是普通的小康之家，衣食不愁但絕拿不出八百萬給女兒鋪平演藝之路吧？
楊奇屈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下，“當然不是她父母拿的錢，不然幹嘛拉着我炒戀情。”
每個被粉絲捧得高高的明星，背後都可能有讓人大跌眼鏡的交易，沈錦芙就是這樣。她在出道前是學校的中等生，學習不算出色但也不會拉低平均分，除了長得挺漂亮，是校花的有力争奪者外，再沒有其他出衆的地方。
可她不是個甘于平凡的人，上高一那年認識了個大老板，四十多歲，長得寒碜不說，家裏還有老婆有孩子，但架不住人家有錢，對女人出手大方，所以經常有愛慕虛榮的女人撲上來，沈錦芙認識這位老板後立刻迷上了揮金如土的生活，開始和老板同居。
那時候的人都單純，有認識的人碰上她和老板在一塊也以為兩人是親戚，沒往那方面想。沈錦芙是個有想法有心眼的人，她深知這麽下去不是長遠之計，正趕上當年侯建雄導演為史詩巨制選角，她就慫恿老板打通關系把她送進劇組，美其名曰她當了明星能幫老板賺更多錢，實際是想跻身浮華的圈子，結識更多權貴，畢竟明星嫁豪門比普通人多了很多途徑。大老板被她迷得暈頭轉向，就拖人找上侯建雄，軟磨硬泡把沈錦芙塞了進去。
有大老板撐腰，沈錦芙拍完這部戲直接簽了當時有些名氣的明然經紀公司，那時明然經紀和榮華世紀有長期合作，所以沈錦芙連續出演了榮華世紀投資的幾部大戲，也就是楊奇剛出道那兩年拍過的戲，可惜劇沒能紅，人也沒紅。
身在劇組，沈錦芙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随叫随到，大老板只好千裏迢迢到劇組來探班。一開始劇組的人都以為那個有些年紀的男人是她叔叔啥的長輩，直到有一次，楊奇和他那幾個來探班的兄弟去酒吧喝酒聊創業的時候，親眼見到沈錦芙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動作非常親密。
楊奇當時有點驚訝，沒想到表面矜持的沈錦芙原來是這樣的人，不過這人和他又沒什麽關系，她愛和誰好和誰好呗。萬萬沒想到幾天之後再次在酒吧遇見沈錦芙，她喝得有點醉，走路都不利索了，看到楊奇立即走過來，請楊奇把她送回去。楊奇沒多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劇組收工，沈錦芙的經紀人孫希找到楊奇，甩給他幾張照片，楊奇一看正是他昨晚送沈錦芙回酒店時拍的。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扶着和自己年貌相當的女孩去酒店，誰看了都會往那方面想。孫希告訴楊奇這組照片是記者拍的，本來想直接登報的，被她攔下來了。
那年的楊奇對娛樂圈的炒作了解不多，滿腦子都是怎麽能演好戲，經紀公司和經紀人對他也不怎麽上心，所以楊奇完全是按照孫希的指示辦事。孫希告訴楊奇，她知道沈錦芙和楊奇沒關系，也知道沈錦芙有男友，但這組照片是實打實被拍了，公開對他倆都沒好處，想平安度過這次危機，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人炒作情侶，加上兩人多次合作，正好還能給電視劇增加話題，一舉兩得。
蘇旭聽得嘴角直抽抽，怎麽都想不到楊奇還有那麽傻的時候，“你就同意了？”
楊奇面無表情地點頭，他不僅同意了，還配合沈錦芙在劇組做出親密動作，所謂的劇組擁抱牽手照就是這麽拍出來的。後來沈錦芙被經紀公司安排去其他劇組，再沒和楊奇合作過，他們間的“戀情”自然而然就分手了。
“我後來查過，得知我送沈錦芙回酒店的照片其實就是孫希找人拍的，她就想把我拖下水，和沈錦芙炒作戀情，因為沈錦芙和那個老板被人拍了，她們需要轉移焦點，把那件事壓下去。”
早些年人們的觀念相對保守，對年輕的女星來說，和中老年男人在一起會嚴重影響形象，尤其對方還有家庭，一旦關系曝光，坐實小三兒的名頭，想翻身就難了。拍到沈錦芙和老板的是老板的原配夫人，夫人一直知道丈夫在外頭鬼混，女人數不清，但只有沈錦芙這麽高調，所以她要給沈錦芙一個教訓，也給丈夫一個警告。
這次的事後，老板選擇回歸家庭，而沈錦芙只好找人幫她度過難關，和經紀人反複商讨後選定了楊奇。沈錦芙和楊奇曝光“戀情”，又和老板結束關系，夫人也就沒再難為她，沒有公開她和老板的親密照片。
“我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但憑她當年的行事風格，不可能安安分分當個不紅的小演員。這次拉着我炒作，估計也是想增加曝光率，提升名氣。”說起這話，楊奇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幾年前那次戀情炒作好歹還和他商量了下，這次卻是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開始炒了。
看到新聞，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蘇旭，想打電話向她解釋，又怕越抹越黑。就在他還沒決定怎麽解釋的時候，衛南找上了他，質問他和沈錦芙是怎麽回事，知不知道人家寶貝閨女很讨厭沈錦芙，整個娛樂圈那麽多女人，他找誰不行非找沈錦芙。
蘇旭讨厭沈錦芙？楊奇愣了，呆愣地聽衛南絮絮叨叨說他家寶貝兒得知楊奇和沈錦芙複合時多難過，連話都不願和他這個當爹的說，這讓好不容易認回女兒的衛南恨不能拿刀砍了楊奇。
在衛南看來，蘇旭不開心是因為楊奇和沈錦芙傳緋聞，所以無論真假，楊奇必須給蘇旭個交代，哪怕戀情是真的，讓蘇旭死心也是好的。但對楊奇來說，他想得就多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蘇旭曾在他的生命裏消失一年，他曾以為她去戀愛了，以為她遇到了什麽麻煩，以為她喜歡上了別的明星，但現在再去回想，就會發現她消失的那年正是他和沈錦芙傳緋聞的時候。而她的回歸，也是從他和沈錦芙澄清緋聞之後。
難道她當年消失，是因為他和沈錦芙那段烏龍的“戀情”？這個猜想讓楊奇心跳加快，同時也讓他決定，這次一定要當面向蘇旭解釋。
看楊奇信誓旦旦保證和沈錦芙沒關系，衛南的氣稍稍順了點，他告訴楊奇，有誤會要及時說清楚，世上可沒地方買後悔藥。
把緋聞的因果解釋清楚，楊奇趁蘇旭噘着嘴胡思亂想的時候，悄悄拉住她的手。蘇旭立刻像觸電似的跳起來，一臉驚悚地看他。
對上那雙包含驚吓和小小驚喜的眼睛，楊奇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嗓子幹的難受，到嘴邊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尴尬地厲害了，使勁咳嗽兩聲，楊奇深吸口氣，惴惴不安地問：“你當年，離開那一年，是因為我和她的緋聞嗎？”
蘇旭腦子一片空白，沒明白楊奇的話是什麽意思，唯一的感覺是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怎麽那麽燙呢。
楊奇又使勁呼吸幾下，決定坦白從寬，“我知道你就是鳳舞九天，從我出道起就知道了。”
楊大可竟然知道她是鳳舞九天？！蘇旭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腦子亂哄哄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他，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她說漏嘴了？不可能啊！
被她抓狂的樣子逗笑，楊奇摸摸她的頭頂，又在她紅透了的臉上掐了一把，用比平時更低沉的聲音說：“我好像沒對你說過，我對計算機很了解，我還和朋友開了家公司，專門寫程序。”
蘇旭簡直傻了，她喜歡了九年的楊大可不僅很久以前就知道她是誰，而且還是個網絡高手？那她在他面前，豈不是相當于一直在果奔，她在網絡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越想越囧，蘇旭腦子抽筋，一把甩開楊奇，像被夾了尾巴的兔子般從會議室逃了出去，等楊奇追出去時早跑沒影了。
在門外偷聽的衛南痛心疾首地瞪不知所措的楊奇：“你個二愣子，幹啥呢，還不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