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發現
天氣變熱了,很突然,陽光直曬,打落在蔥蔥郁郁的大樹上,女孩們遮着太陽傘,穿着短褲短裙露出了自己的小白腿,很多人坐在公園的樹蔭下乘涼。
老板娘抱着個大西瓜嘩嘩的切了幾刀,于誠咬着那甜爽的西瓜,自己家裏也有大片的西瓜地,只是不是這個季節的。
下班回去的時候就有點曬,還特別熱,溫度都有三十好幾了吧,一到家就拿着電風扇對着吹,總算活過來了,好在晚上這裏八樓還算涼快,有風,睡覺也很舒服,要不然他就要逼着蚊子開空調了。
這個季節七彩花綻放色彩,已經開了五朵,二個顏色,藍色、紫色,也是這八樓的一處風景啊,于誠每天要到陽臺呆很長的時間欣賞,範子他們最近也沒有過來,也沒有在網上看到,一定是因為很忙,而康渡也是天天坐在電腦旁,好像也是在準備什麽期末作業。
于誠悠閑的坐在地毯那翻着手機,聽說大勇打算過一段時間結婚,胖哥也好久沒出現過了,只是偶爾一個電話,倒是大蟲差不多天天打電話過來,說在倒數過來這裏的日子。
“喂。”
“阿誠,還有兩禮拜,你就看到我了,開不開心啊。”
“開心,可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于誠輕聲說着,走到了陽臺。
“不小心就逃課了,嘿嘿。”
……..
康渡停下自己手裏的事,靠在椅子那裏聽着那個爽朗的笑聲,有時大罵的聲音,有時又會隔一段時間聽不到他的聲音,心裏一絲冷清。
他走到陽臺,就看到那個又蹲在地上看花的人,還笑着附和着對話裏的那個聲音,然後笑罵了句傻逼挂掉電話,靠在康渡旁邊還發出呵呵的笑聲,蚊子有時候也這樣,他懷疑那個叫大蟲的家夥也會是個這樣的家夥,“又說了什麽?”
“他說帶倆個花姑娘過來,那小子真能扯。”花姑娘在于誠的家鄉是大母豬的意思,可是康渡不懂啊,他只是笑了一下。
于誠轉過身背靠在護欄那看着那幾盆花,自己的傑作啊,很是稱贊。
幾根頭發絲随風清然飄起,微卷的頭發收拾起,整個人顯得幹淨利落了很多,只是後面還抓了個小尾巴,康渡沒忍住笑出了聲音,于誠不明白的轉過臉了,“笑什麽?”
“你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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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誠用手肘用力撞了撞他,頭發,怎麽老是被人笑話,康渡感受到閃過了,看着他,臉上帶着點不滿,卻依舊微笑着,他瞪了眼康渡又轉過臉望着自己努力盛開的花。
康渡站在旁邊,眼神卻留在了這個人的臉上,這張平凡無奇的臉有什麽在吸引着他,讓他移不開眼,于誠的一舉一動都印在了腦子裏,一個微笑,一個揮手,幾根發絲垂落在了耳邊,那裏是個痣嗎?手無意識伸向了那耳邊柔軟的皮膚。
手指很冷,于誠回過頭,“幹嘛。”
那過度溫柔的觸感讓康渡立刻縮回了手,他不敢對視上那個眼神,有點慌亂的看了看前面的樓房,又轉身回到了房間,快速的拉上了窗簾,他靠在門邊看着那有點發麻的手指,那觸感還一直留在手上,而且再加深,心髒不随着自己跳動,他突然覺得這種感覺有點恐怖。
于誠看着那個人拉上窗簾,手附在耳朵上,那涼涼的感覺還留在耳際,這種感覺跟上次一樣,摸了下自己的心,他走進房間,剛剛怎麽了,他站在那裏,然後康渡碰了他一下,這麽簡單的事,自己激動個啥勁啊,不行,不行,太大驚小怪了,太大驚小怪了。
那天晚上于誠沒有去他房間,而那個房間也是漆黑一片,又回到了剛認識時的場景。
已經連着幾天也沒見到康渡,于誠打了個電話給他,他該不會還在介意那天的事吧,也沒怎麽樣啊,不就是碰了一下嘛,他不也經常跟蚊子打打鬧鬧的,不會是怎麽耳朵有什麽讓他不舒服了,不至于吧?
可是打電話給他,他就只是很簡單的說着,學校,有事,不回去了。
連着一個禮拜也沒見到人,範子說要考試,于誠也就沒在意了,倒是怎麽也不回來,現在聊天的人都沒有,樓下也沒看到那個總是推着自行車打招呼的身影。
考試結束了幾天,那天,康渡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坐在客廳裏的那個人,對方很嚴肅的看着這個人,沒有了昔日的嬉皮笑臉,“你是不是在躲我?”
“沒有。”康渡說着背着胸包就走向了房間。
“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要不然打個電話也敷衍了事,也這麽多天也沒回來,回來也一副冷漠的樣子。
“沒有,別亂想。”頭也沒回的就走進了房間。
于誠不痛快的坐在沙發上,很是不舒服,那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這樣能不亂想嗎?
特兒打了個電話過來,“阿誠,明天上什麽班?”
“上午,怎麽了?”
“陪我們去逛街。”
“你不找阿渡。”
“那家夥悶死了。”
“你不就喜歡他悶不?”接到特兒的電話,突然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于誠下了班就看到了在門口等着的特兒和粒粒,短袖,牛仔短褲,到她身上就是透入一股子清爽,粒粒就一身長裙,估計是找人提袋子的吧。
“特兒,你最近和阿渡怎麽樣了。”是不是因為跟特兒吵架了。
“別提了,最近他總是發呆,跟他說個話都要叫他好幾聲。”特兒撅着嘴的抱怨,反問着于誠,“你知道他最近怎麽了嗎?”
“不知道,我也正納悶呢。都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人影,也就昨天看到他。”于誠也是抓不到頭緒,每天見不到人的,問不出什麽,打電話也這個樣子,很是敷衍。
“不會是到更年期了吧。”粒粒插嘴大王話一出,味就變了。
“我看像。”于誠也樂了認同,轉着話題,不想提他,“唉,你們暑假有什麽打算?”
範子一考完試就跑澳大利亞去了,喜晴她們也回去了,李潇不見人影,還有一夥人早不知道去哪裏了。
“我們倆打算在這打個暑期工,掙點零花錢。”
“那找好沒。”
“在學校接待新生。”特兒笑着說。
“那不錯啊,讓他們見識一下學姐的魅力。”于誠貧着嘴說,她倆出手,肯定是迷倒一片啊。
三人到市裏的步行街,粒粒簡直一家店都不放過,一家店就要試幾個來回,都跑老遠了,還念叨着第一次試過的衣服,又重新的回到原點,重新試衣。特兒倒是偶爾挑挑看,有時候也看看男裝,估計也是想幫康渡買,于誠看在眼裏,果然還是女生比較溫柔體貼啊。
但是于誠非常後悔,粒粒的戰鬥力真的是不斷彪升,直到最後還說着要去試鞋,于誠總算明白為什麽叫他了,于誠幫她們提着大包小包擠進地鐵,送着她們到宿舍下才離開。
他是累的腰都挺不過來了,到了樊西站的時候都已經快10點了,女孩子太恐怖了,精力也太好了,現在他手都拉不直了,腿也走不動了,腳板完全要廢了。
坐在河邊望着那樊西深邃夜空,天空滿是繁星,亮一點的,照顧着附近微落的星光,給與彼此足夠的光亮,微風吹在臉上很清爽,他躺了下來,獨自享受一下夜色,樊西公園那裏發出了微落的蟲鳴聲,還有人從河堤走過,輕聲說着什麽,深吸一口氣,好像心也變的透明一樣,放空了,很是輕松,這裏太舒服了,就是草有點紮人。
一個電話響了,于誠慢慢的睜開眼,摸了下手機,“蚊子”慵懶的沙啞聲。
“你在哪睡覺呢?”
于誠坐起來,搖頭晃腦着,“在河邊,不小心睡着了,幾點了。”
“睡懵了你,我都回家半小時了。”
“你回家半小時,現在才找我。”太過分了,一點存在感都沒有,而且背好痛,這草好紮人,都要戳出洞了。
“不以為你在隔壁嘛,結果你又不在,一個人跑去滾草坪。”
“哎呦,先不跟你說了,我背都僵了。”于誠挂了手機,敲了敲背,摸了摸自己的右腿,睡個覺都能把腿給弄麻了,這覺睡的也太入迷了,要不是蚊子的電話,估計都可以睡到早上了。
他磨磨蹭蹭的安慰着又痛又麻的腿,再捶了捶自己的背,是不是上年紀了,他慢慢的挪着腳步,步履蹒跚的樣子很是滑稽。
打開房門,蚊子準備要睡了,見到于誠跟個從草堆裏出來的稻草人一樣,呵呵傻笑着,一句別打擾睡覺啊,就倒下睡着了。
可他剛剛才睡了一覺,哪裏還睡的着,洗了個澡,那更是精神,坐在陽臺,也沒開燈,頭靠在圍欄那裏,看着遠處的樊西河,樊西那邊還是燈火嘹亮,很熱鬧的樣子,這裏卻安适如常,安靜的像被隔離了一樣,一絲孤寂落在了心頭,他拿出煙,邊抽着煙,邊眺望着燈火充明的那邊。
一個人站在玻璃門邊看了他一眼,便放下了窗簾,留下了那個獨享夜色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