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摘西瓜
他躺了一會,想起了大條那張可愛的大臉,去逗逗它去。
還沒到大蟲家門口,就聽見他媽媽那獨特的嗓門,村子裏的婦女就愛白天造句,什麽我們家老二多會讀書啊,我們家老大現在都當了經理。
于誠将手指放在嘴裏,一聲口哨,不久,大條就興高采烈的将前腿架在他身上,“你哥哥呢?”大蟲該不會真被軟禁了吧,誰讓他要準備考研究生呢。
大條恩恩了幾句,于誠将繩子取下,準備去山上摘些果子吃,穿過那巷道的時候,一陣涼風吹過,他坐在那石凳上,“大條,吹下風再去。”
大條也嗯咛着坐在地上,一起感受着那夏日裏難得的爽快。
康渡回到家,沒看到本該在午休的于誠,估計他去瓜地了,他帶着太陽帽走在過道裏,穿過那小巷的時候,就聽見旁邊過道裏那個熟悉的鼾聲,輕聲走了過去,就看見那人倒在石凳那睡的正香,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垂落在地上,一只踏板也掉在了地上,另一只搖搖欲墜。
大條一見到他,猛的起身盯着他,他将食指放在嘴邊,噓,然後露出迷人的笑,大條邊搖着尾巴邊瞪大了眼盯着他,露出了一臉防備的樣子。
這狗還真是有意思,它那是護主?
他坐在對面的石凳那,與大條眼神對視着,那汪汪大眼裏帶着一份清澈,他微微一笑,“已經得逞了。”他轉過頭看着那個抓癢的人,“我會得到他。”
在河邊的那個清晨,他觸摸着自己的嘴唇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了,要得到他,從來沒有這麽迫切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喜歡這麽一個人,他總是給他很輕松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讓他總想看到他,總想擁抱他,甚至更多。
所以,除了得到,他想不到其他的法子了。
他平躺着看着對面那個流着口水的人,嘴角揚起了一絲笑。
今天很熱,但這裏卻很舒心涼爽,牆邊大樹郁郁蔥蔥的帶來陰涼,過道清風吹起耳邊的發絲,呼吸随它而動,融為一體,幾片樹葉離開了樹枝掉在了那熟睡着的身上,那人卻一點毫無意識的打着鼾,耳邊傳來知了的聲音,滋滋滋的吵鬧也沒吵醒這個人,轉彎過道的強烈光線射到了對面牆壁上,顯的有點熱,和這邊形成了對比,一縷縷陽光穿過樹葉打在那牆上,遍布斑駁,一股濃烈的自然氣息展開來。
康渡感受着這祥和的氣氛,這裏真的很美,不僅僅因為這裏的風景,還因為這裏是那個人生活過的地方,這裏充滿了那個人的氣息,讓他輕松又自在,真想一輩子呆在這裏,和他一起。
…….
那天大清早,天還沒亮,這一夥人就被強子給叫起來了,西瓜要全摘了,路邊已經放了一輛大豐收,倆個瓜商帶着鬥笠站在路邊調着稱。
Advertisement
強子一聲命令讓男的就摘西瓜,女人就過稱。
蚊子眯着眼在那裏慢吞吞的搬着瓜,胖哥和康渡很是英勇的抱着幾個大西瓜放地上,于誠和勇子就在田裏挑熟西瓜,大家分工合作着,只有強子抽着煙監督着一夥人,“哎哎,你那瓜過稱沒,急什麽急啊。”
“哎哎,蚊子你快點啊,太陽可是要出來了。”
蚊子松開手懷裏的大西瓜就掉在了地上,好在地上有草,沒裂,氣沖沖的拿出小板凳坐下,自己也點了根煙,“有本事,自己老搬,老子不幹了。”
那強子完全沒接這話他 ,“哎呦,我的瓜啊,摔壞你賠。”
蚊子狠狠的瞪着他,拿了一片西瓜,就開始咬了起來。
“快點啊,勇子,沒吃飯呢?”蚊子對子滿頭大汗的勇子大呼小叫着。
“你,說你呢,找抽呢。”他雙手叉腰,很吊的說着。
大家放下手裏的活,怒視着他,胖哥直接砸了個西瓜過來,就看見倆人在田裏跑來跑去的。
到了9點多才完整的收工,看到站在路邊數着人民幣的強子,蚊子沖了過去伸出手,“工錢。”
強子将錢交給小曼,“問你嫂子。”
蚊子斜着眼眼睜睜看着小曼往包裏裝錢。
“看什麽看啊,沒看過有錢的美女啊。”小曼笑着,還彙動手裏的人民幣。
“壓迫啊,沒人權啊。”蚊子假裝痛苦的抓着搖頭。
他們抱着長紋西瓜,提着大袋香瓜,裝在籮裏放到橋下的河水中,河水是從山上引下來的,很是幹淨清澈,強子還到山上摘了些桃子、楊梅什麽的,一起放在籮裏,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缤紛多彩,被水沖洗的清爽十分,口感十分,顏色也更加的鮮豔新鮮,透明的水猶如冰水讓水果更涼,有的水果更加的酸爽可口,有的水果更加的甜蜜萬分,夏天吃那叫一個爽字了得。
于誠直接站在橋下,不肯上去,還讓橋上的人不要搭理他了,該散了的就散了,然後下午就看見他拖着大竹床放到河裏,水不深,才到小腿那,水拍打在竹床上,發出了流暢的聲響。
大家也習慣這人發神經質了,也就一人也陪着他一起瘋,于誠躺在床上,另一個人卷起自己的褲腳,坐在竹床上任由清水的沖洗,這裏很涼快,倆人在這裏聊着天,小六在橋上聽到聲音,都跑到下面在那裏玩着水,竹床全濕了,惹得于誠抓着人就打,很是熱鬧,另一個人只是安靜的看着那人追趕的背影。
……..
下午很快的過去,晚餐很豐盛,雞鴨魚肉,樣樣俱全,那典型的滿漢全席啊。
“怎麽不殺只豬啊。”大蟲好不容易逃出來,打趣着。
“吃你的,咽不死你。”于誠夾着個雞屁股往他嘴裏放。
“還是你疼我,知道我喜歡吃雞屁股。”大蟲含着肉厚臉皮的說。
大家哈哈大笑,說這裏還有個鴨屁股呢,你幫我夾菜,我幫你夾菜的,于誠拿着白酒放到平平嘴邊,頭就被狠狠的敲了一下,蚊子都要站在凳子上夾對面的青菜了,形象全無。
于媽就拉着意琪的手,傳授着做母親的經驗,我懷我家老大的時候,沒少吃苦頭,天天踢我,那有些東西可不能吃,荔枝啊、桂園啊。
于爸就對着對面桌的勇子說些什麽,孩子還是要教,該打還要打。然後看到在那裏大喝特喝的老二,搖了下頭,怎麽就生出個酒鬼了。
本來今天都累了一天,再加上胖哥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下一次見面也要過年了,這麽豐富的菜色面前,大家都毫無抵抗能力。
“來,胖哥,我敬你。”蚊子拿着啤酒瓶特豪爽的吹着。
胖哥舉着酒瓶痛快的喝了一口,站了起來,“咳咳,我敬大家一杯,廢話就不多說了了,各人各好運。”
然後他走到于爸于媽那邊,說着些什麽,搞得于媽都要掉眼淚了,胖哥沒有家人,于家也帶他如兒子,他也經常寄些東西孝敬他們,噓寒問暖的,很是孝敬。
于爸于媽欣慰的看着他,還是這個兒子好啊,“東子啊,再住幾天吧。”
“不了,幹媽,那邊還有事,過年回來我多請幾天假。”胖哥溫順的握着于媽的手。
然後于媽就開始了,過年早點回家,幹媽幫你介紹個對象,成個家,安定下,別在外面闖蕩了,在外邊好好照顧自己,吃飽喝足了,我那泡了點魚,明天帶去,吃完了,給幹媽打個電話,我寄過去。
“幹媽,那我呢。”蚊子也坐在了旁邊,委屈的說着。
“哈哈,好,那過年回來幹媽也幫你做個媒。”于媽被逗的笑了,這混小子也幾年不見,還是老樣子。
幾個人都圍在旁邊,于誠也嘟囔着,還有你親兒子呢。
康渡看着那一夥人的吵吵鬧鬧,慢慢的夾着菜,他早已習慣這種氛圍了,他比較适合在旁邊安靜的聽着他們的打鬧聲。
一個高大壯實的人坐在了旁邊,胖哥給他倒了一杯白酒。
康渡沒有回頭,碰了一下杯。
“混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瞧見你這樣的人。”胖哥夾了粒花生米。
“我也是。”對方平淡的說着。
“你天天都想些什麽的啊。”胖哥好奇的說着,自己眼力也算不錯的,這個人還真看不出在想什麽,看不穿看不透,好像無欲無求的,對什麽事都不在意,很是冷淡。
“你希望我怎麽回答你。”康渡終于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那吵鬧的幾人。
胖哥瞪了下眼,這麽拽的,語氣也硬了下來,“那你打算怎麽回答。”
康渡沒有回答,因為現在的他只想着一件事,只想着一個人,想着他說的話,分不過神來。
胖哥識趣的沒有再問,看着那邊的人,“蚊子性格比較沖動,以前我也沒少幫他擦屁股。”本來就當他弟弟,從小一起混到大。
“阿誠有時候也很沖又固執,吃了虧,下次還這樣,呵。”胖哥夾着煙抽着,“幫忙擔待點。”這才是他要說的,畢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成熟了,但那倆個人還是和以前那樣,太單純了,被人賣了說不定還到處炫耀呢。
康渡輕輕的恩了一聲,笑着,“放心。”
胖哥看了這個俊美的人,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這個人可靠。
“你這人還真無聊。”胖哥發自內心的感嘆道。
“阿誠也說過。”康渡微微一笑。
胖哥怔了一下,這小子還真是長的不錯,笑起來更是有意思了,“在學校挺受歡迎的吧。”自己要是女人也要心動了。
“還好。”康渡淡然着,這讓他想起了特兒,這次回去該做個了斷了。
瞧見聊的很歡的倆人,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之前還打了一架呢,怎麽快就成朋友了?于誠走了過去,“在聊什麽?”
“聊你脫人家女生褲子呢。”胖哥擡頭笑着,然後就看到于誠腿一踢,胖哥哎呦的一句。
幾個人送着胖哥、勇子他們到鎮上,于誠站在車子外面那大喊着,“胖哥,過年早點回來,我媽說等你殺豬。”
“胖哥,帶個大媳婦回來。”大蟲也樂着調侃。
“行了,行了,回來吃你的狀元酒。”
“我明年考試呢。”
幾個人依依不舍着,車子開動了,車裏的人看着後視鏡裏的那幾人,嘴角露出一抹笑,這就是朋友。
蚊子也回縣裏了,要去處理下家裏的事,大蟲被關起來了,大條也鎖在了家裏,于誠和康渡晚上都會去那橋邊走走,晚飯後總會有螢火蟲在身邊圍繞,很是自然體驗,有時候到山坡上看着日出,有時候坐在小橋下歇涼,有時候躺在小巷過道裏午休,生活過的很是惬意。
作者有話要說: 涼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