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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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麽，我才不會用下作手段來傷害阿煙。”燕城煜知道寒雲舟所說的攝魂術。
那是一種控制他人心智的邪術。
雖被世人不恥，但依舊有人習得這種邪術。
可他怎麽會用這種邪術來傷害阿煙。
“那你要如何解釋煙兒在一天前還愛着我，卻在一天後就稱你為相公？”寒雲舟怎麽都無法理解這件事，他認定了燕城煜一定是對楚明煙使用了攝魂術。
“我……”燕城煜剛想解釋，卻被楚明煙打斷了。
“你們兩個別吵了，再吵下去，龍乾盛就要死了！”楚明煙沒想到自己會有朝一日讓兩個男人為她争風吃醋。
但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阿煙，你別難過，我們現在就去找神醫，他一定有辦法救皇上的。”燕城煜着急的都說漏了嘴。
“這個男人是皇上？”寒雲舟瞪大了雙眼。
煙兒怎麽會和皇上扯上關系。
一定是燕城煜這個瘋子。
他居然把煙兒送給了皇上？
“燕城煜，我殺了你！”寒雲舟抽出劍就要去砍燕城煜。
下一秒，他被楚明煙拉住了胳膊，“寒雲舟，你別搗亂了，相公，你快告訴我，你說的神醫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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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乾盛的傷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會死的。
“煙兒，你叫我什麽？”寒雲舟受傷地看着楚明煙。
他的煙兒為何變成這樣了？
她從前，是會喚他“雲舟哥哥”的。
為什麽？
才過了一天而已。
煙兒就對他這麽冷漠。
莫非，她愛上燕城煜了嗎？
這絕無可能。
一定是燕城煜用攝魂術控制了煙兒的心智。
一定是這樣。
楚明煙根本沒心情理會寒雲舟。
她一心只想救龍乾盛。
“神醫無荒，他在無荒山，離這裏不遠，我們現在出發，趕天黑之前就能到。”燕城煜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走。”楚明煙點點頭，俯下身想要去撈龍乾盛。
“阿煙，我來吧。”燕城煜一個箭步上前，阻止了楚明煙的動作。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龍乾盛的傷口，将他放在背上，朝山洞外走去。
楚明煙緊跟其後。
走出山洞，外面一群士兵。
為首的士兵走上前行了禮，對着燕城煜道：“将軍。”
“你們留在這裏，守好皇城，明日我就會回來。”燕城煜吩咐道。
“屬下明白。”
聽到這個回答，燕城煜便放心了。
他拉過兩匹馬，一匹留給受傷的龍乾盛，讓他趴在馬背上，另一匹則是他和阿煙的。
“阿煙，把手給我。”燕城煜看着楚明煙的眼睛說道。
楚明煙也不磨蹭，立馬就将手遞給了燕城煜。
燕城煜一個用力就将楚明煙拉上了馬背。
“給我一匹馬，我也要去。”寒雲舟的聲音突然響起。
不知何時他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什麽人？”士兵們紛紛舉起武器對準寒雲舟。
“無礙，給他一匹馬。”燕城煜擡了下手，說道。
如果不是看在阿煙的份上，他絕對會殺了寒雲舟。
“駕——”
馬鞭一揮，燕城煜率先出發。
寒雲舟也不甘示弱，翻身上馬就追了上去。
那場面可謂是塵土飛揚。
路上，龍乾盛的狀态非常不好，就像是吊着一口氣。
楚明煙真怕還沒到無荒山，他就不行了。
“阿煙，你別太擔心了，皇上貴為天子，不會這麽輕易死的。”燕城煜看楚明煙愁眉苦臉的，出聲安慰道。
“嗯。”楚明煙應了一聲。
說起來，燕城煜這個大笨蛋，之前都不告訴她皇上的身份，害她誤會他，以為他是在騙自己。
楚明煙當然知道燕城煜這麽做的理由，無非就是想保護她。
還好之後她通過名字猜到了龍乾盛就是皇上，不然這個誤會還要持續多久啊？
這個笨蛋，就連到現在都不知道開口解釋一下。
還在想辦法安慰她。
楚明煙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相公，你替龍乾盛去辦什麽事了？”一直趕路，楚明煙也有些郁悶了，幹脆問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阿煙，你真想知道？”倒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只是燕城煜覺得，知道太多會不安全。
而他并不想讓阿煙陷入危險的境地。
“我就是因為想知道才問你嘛，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楚明煙雖然穿書而來，卻對之後要發生的事并不了解。
要是再不告訴她點事情，那她真是被蒙在鼓裏了。
“好，那我就告訴你。”既然阿煙想知道，告訴她也無妨。
于是，在燕城煜的講述下，楚明煙得知，他是按照龍乾盛的吩咐去造反的。
“造反？為什麽？”
龍乾盛瘋了嗎？
他為什麽讓燕城煜去造自己的反？
“皇上也沒有說，只是讓我去做這件事，并且許諾我，事成之後，他不會動燕家半分，而在此期間，他也會保護好你的生命安全。”燕城煜說道。
“這……”龍乾盛真的做到了，他的确有保護好她的生命安全，可他自己的生命安全卻……楚明煙有些難過。
這究竟是為什麽？
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在原本的書裏，龍乾盛也是這個時候死亡的嗎？
可是時間線不對呀。
按照原劇情，燕城煜黑化後，光是創建自己的勢力就用了三年時間。
而他也是在全盛時期才殺死了龍乾盛。
對了，是劇情。
她改變了劇情。
從一開始，燕城煜就沒有黑化。
跳過了這一環節，那下一個環節就是龍乾盛的死。
可是她卻沒能阻止。
是她，扇動了蝴蝶翅膀，導致劇情飛速進行。
甚至還加速了男主寒雲舟的出場。
“阿煙……”燕城煜看到楚明煙越來越難過的表情，忍不住低聲叫她的名字。
“我沒事。”楚明煙勉強一笑，搖搖頭。
燕城煜垂眸，沉默半晌，他将楚明煙摟進自己的懷中。
“阿煙，你還有我。”
只是這話并沒有讓楚明煙心情好一點。
她又想到那個哲學問題。
燕城煜啊燕城煜，你這句話到底是對我說的，還是對女主呢？
“燕城煜，其實，我……”楚明煙想，幹脆就現在坦白好了。
“籲——”
燕城煜勒了缰繩，馬停了下來。
“阿煙，我們到了，這裏就是無荒山，對了，你要說什麽？”
看着燕城煜清澈的雙眼，楚明煙頓時語塞。
“我晚點跟你說，我們先去找神醫吧。”
“好。”
一路來到神醫館。
這裏竟一個人都沒有。
說好的神醫呢？
“幾位客人，這邊請。”一個打扮的灰撲撲的少年突然出現。
“這裏不是神醫館嗎？怎麽空無一人？”楚明煙疑惑地問道。
“小姐有所不知，這無荒山的病人都給我家神醫看好了，這沒了病者，自然也就沒生意了，你們還是這個月第一批客人呢。”
“原來是這樣，你家神醫現在在哪裏？我們這裏有個病人快不行了，請你家神醫救救他吧！”楚明煙問完便着急地說道。
“無憂，你又在搗亂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身穿白衣，像是嫡仙般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神醫大人，你怎麽出來了？”被稱作無憂的少年似乎有些驚訝，随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病者可是趴在馬背上的那位公子？”神醫看向楚明煙，問道。
楚明煙連忙點頭，“是他，請你救救他吧，他中了劇毒，你是神醫，你應該有辦法救他的，對吧？”
“待我看過後，再答複小姐。”神醫也不慌，他來到龍乾盛面前，替他把了一脈。
“這是北狼的噬心毒。”
“北狼？噬心毒？”這都是什麽意思？
“北狼國是邊境小國，最擅制毒，傳聞北狼人陰險狡詐，就連閻王見了都要繞道走。”燕城煜在身後解釋道。
有這麽誇張？
神醫贊賞地看了一眼燕城煜，“不錯，這位公子很有見識，至于這噬心毒，則是百毒之首。”
“百毒之首？”那就是很厲害的毒了。
龍乾盛還有救嗎？
“別說百毒之首了，就算是千毒之首，萬毒之首又怎麽樣，都不是神醫大人的對手就是了。”大概是看到楚明煙害怕的表情，無憂不屑地說道。
“無憂，休得狂妄。”神醫一眼掃過去，無憂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神醫，那他還有救嗎？”楚明煙眨巴眨巴眼睛，期待地看着神醫。
“放心好了，這世間，還沒有我解不了的毒。”神醫自信一笑，說的話比剛才無憂說的還要狂妄。
楚明煙尴尬笑笑。
不管怎麽說，龍乾盛有救了。
天已經黑了。
星星一閃一閃的挂在天上。
龍乾盛已經送進房間裏給神醫救治去了。
楚明煙和燕城煜并肩坐在門外的涼亭裏，無聲對望。
“燕城煜，我有話跟你說。”終于，楚明煙鼓起勇氣開口了。
“阿煙，你怎麽不叫我相公了？”燕城煜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于是他弱弱地問道。
“燕城煜，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阿煙，我是叫楚明煙，但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楚明煙，而不是你認識了這麽多年的那個楚明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楚明煙說完，盯着燕城煜的眼睛。
燕城煜愣住了。
“阿煙……”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在騙我對不對？”
楚明煙感到心累，“我為什麽要騙你？一個人怎麽可能在一天之內變化這麽大？你難道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還是你想了，你知道，你聽我說了之後，還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呢？”
“阿煙，你別這樣……”燕城煜被楚明煙一說，瞬間紅了眼眶。
“別叫我阿煙，我說了，你口中的阿煙不是我。”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當然可以選擇不告訴燕城煜這件事。
但那會讓他開心嗎？
會讓自己開心嗎？
明明都不是一個人。
卻又那麽用力的愛着。
燕城煜，你真是個大笨蛋。
“你不理解可以，那我換種說法，你知道話本子裏的妖怪吧？你可以把我理解成妖怪，而楚明煙就是被我奪舍的人，這麽說，你能明白了吧？”
“阿煙，不是這樣的，你別這麽說自己。”
“都說了別叫我阿煙，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楚明煙徹底怒了，她以為，燕城煜還是不信她，執意要把她當成女主。
“可你就是我的阿煙啊，你只是……”燕城煜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始終說不出口。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也許笨的不止燕城煜，還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