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鬧
十點四十五分,闵行洲不準時到別墅。
餐臺冷清,并沒有什麽面,以前林煙煮面喜歡放點蔥花,看着真沒什麽味道,他沒吃過。
印象中,林煙很會做菜,特意花他錢去學的。
林煙在陽臺和林老爺子視頻聊天,打聽完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林煙問:“以薇呢。”
林老爺子聲音弱弱傳來:“剛回家,有空回來吃飯,我讓她親自給你道歉。”
林煙托腮:“可別,她的道歉不值點錢。”
林老爺子笑了:“你這陣子心情看起來不錯。”
林煙也笑:“是看見爺爺高興。”
老爺子眯起眼:“貧嘴玩意。”
闵行洲自林煙身後,雙手撐在玻璃桌上,輕而易舉困住她整個人,對那邊說,“跑去外面浪回來,能不高興。”
林煙有被闵行洲的出現吓到,但經歷多了能控場,扭頭笑,“我浪你了?”
闵行洲輕呵,不應。
老爺子那邊倒沒什麽不适,從十分鐘前就通過視頻注意到闵行洲的存在,只是沒點撥。
老爺子問出聲:“行洲,郊區的項目你停?”
“是我,她既然想要。”闵行洲說的時候,低頭看林煙一眼,“倒不如讓你們姓林的都倒下來,誰敢動她。”
林老爺子說:“林家再倒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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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行洲嗓音淡,“有闵家。”
林老爺子并不是很能看通透闵行洲的行徑,想問什麽的時候,闵行洲已經不再接這茬話。
“您管管她,喜歡跑出去跟壞人玩。”闵行洲說。
林老爺子笑了:“養得太嬌氣,語氣重點她會甩臉的。”
闵行洲示意林煙:“你聽聽。”
“聽見了。”林煙應得乖,沒再有心思繼續這個通話,笑着揮手,“您早點休息爺爺。”
老爺子點頭,那邊掐斷視頻。
林煙合上電腦,收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闵行洲倚到一旁,看她:“10點。”
林煙有點清醒,站起身:“都10點了嗎,我忘記給你煮面了。”
他言語帶了點譏笑:“難吃。”
林煙這就不高興了,說得好像他吃過一樣,抱起筆記本轉身進屋。
林煙問闵行洲洗不洗澡,給他放水。
沒聽見聲音,倒是忘了闵行洲洗澡從不泡,喜歡站在花灑下狂沖冷水,身體火大呗。
除非是意亂情迷時,才樂意跟她在浴缸玩一玩。
說真的,闵行洲有時候挺重欲,有時候又不把你當人。
闵行洲不理人歸不理人,他很少擺臭臉,就是寡淡,沒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林煙回頭看。
闵行洲長腿交疊坐在那,偏頭點火燃煙,表情深沉又平靜。
随即,他仰面看她,嘴裏咬住煙,“抽完再洗。”
林煙點點頭,去把新買的沐浴露拿出來,闵行洲用的和她用的不一樣,他只喜歡冷調不重的香氛,甚至有點苦感。
十分鐘後,闵行洲解完衣服,倚在門框,問她要不要一起洗。
林煙拉下外套拉鏈,裏面穿的是睡衣:“我洗過了。”
闵行洲扭頭進浴房,輕笑一聲:“洗兩次犯法麽。”
不犯法,他和她有時候都挺沒道德,什麽事都能發生。
他之前不回家這事,林煙也不提,闵行洲就這性子,光明正大濫情。
真是壞壞的。
但不提,這個問題不存在嗎。
的确是她的坎兒,邁開步伐跨一跨,她有錢,她自在,不要自尋煩惱。
靜靜站在落地窗前,等闵行洲洗澡。
扶手上是闵行洲的西裝外套,林煙拿起疊好放一旁留給保姆幹洗,只是太近,隐約聞到上面有點什麽香味,味道已經不重甚至沒有,是殘存,哪怕一絲都深刻。
女人在這事上,嗅覺百分百敏感,以及,第六感準到可怕。
情景已經複刻一遍,亂七八糟。
林煙僵住,真的是,連味都不重,直覺告訴她就是尤璇身上的。
浴室門開,闵行洲腰腹只圍了條浴巾。
緊繃的肌理線條,濕漉漉水珠滴落,蠻強悍的張力,一下子視覺沖擊。
他真的有本錢,枕邊人,林煙能不清楚知道嗎。
闵行洲自她身後,擁住她,下巴壓她肩上,掌心貼在她小腹。
“怎麽沒送衣服進來。”
同樣,林煙含笑問:“怎麽帶她的味道回家。”
闵行洲絲毫不亂,牙齒咬住她肩上那根細細的吊帶,隔着,一口含住肩胛骨,虛虛實實,倒像是暧昧的舔吮。
林煙隐隐顫了一下。
沉默,半響。
林煙皺眉:“見她了?”
闵行洲坦坦蕩蕩:“見了。”
并不隐瞞,意料之中。
他都濫情光明正大,衆所周知。
真的是,夠穩,夠硬,絲毫沒被捉到的不适,就好像在說,告訴過你我很渣,你自便。
林煙偏頭看肩上的男人,力氣壓得重,他同樣看她:“怎麽不留在北城。”
闵行洲說得不痛不癢,“我太太叫我回家。”
林煙咬牙,說語氣急了些:“我沒叫,我問。”
闵行洲眼皮一掀,聲音沉:“別過頭。”
林煙甩掉手上的西裝外套,沒甩出去,西裝鉑金扣纏住她的發,吊在那裏,更惹她不痛快。
闵行洲扯唇,伸手幫她解:“你鬧起來真是勁兒勁兒的。”
發脾氣都不會發,之前到底是怎麽娶她這樣的,闵行洲有點興趣了。
她林煙的情緒還真不太會折騰男人,好應付,是有點小脾氣但賊好哄。在林煙這裏,他挺享受,享受她的柔情蜜意,享受她偶爾的小情緒。
徹底解完,闵行洲随手把外套扔沙發上,抱起她一同滾到被窩裏,她也小鬧小打,但闵行洲相當能控制住她。
一頓男強女弱的操作下來,闵行洲一樣都不給她穿。
兩個人光着身子躺在被子窩裏,他身子很燙,很暖,喜歡後抱她,潮濕的呼吸落在她的蝴蝶背,令她動都不敢動。
他啞着笑:“服不服。”
林煙想都不想:“服。”
“還鬧不。”
“不鬧了。”
林煙乖巧,又微微搖頭,又憋屈。
闵行洲抿唇笑,把臉埋在林煙發頂,若有似無的香氣染至鼻尖,到顱內上頭,很欲的奶檀荔枝。
并沒做什麽,闵行洲單純習慣這樣抱她睡,觸感好,讓人聯想到,手撫摸過剝皮的荔枝,嫩,滑,白。
那味道果然襯她。
闵行洲開口:“易利頃的飯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