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養不教

◎完+番外◎

她遇見陳真的時候停了下來, 陳真和她用本地的方言交談了幾句,她從腰間的布袋裏掏出幾樣東西給陳真,陳真也從随身的衣袖中翻出幾個小瓷瓶,雙方交換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期間, 她手腕間鮮豔的小紅蛇一閃而過。

這是這裏的蠱女, 天南多蟲蛇, 于是就誕生了利用毒蟲馴養制作蠱蟲的蠱女。陳真一直記得先前寄生蟲的事情,果然在天南,她也找到了煉蠱的蠱女,只是她們大多隐匿在普通人中,尋常人輕易發現不了。

她們是這裏的土著,朝廷占領了這裏, 對這裏進行開發、移民,就不可避免的對當地的土著生存空間造成了影響。

很多土著都被趕到了山林裏, 與陳真這些後來的人之間的關系并不算融洽,只是陳真作為大夫, 和這些人偶爾有醫術上的交流和對用毒用蠱的研究, 互相之間還有點聯系。

甚至陳真的有些研究,也是雙方人在一起做的。

在這樣一個內力都被壓制的世界,竟然有這樣一些東西存在……陳真不确定她給世界帶來的變化是好是壞。但她終究為這個世界留下了一些東西。

先後又有幾批移民被送來, 只是相比起前幾批來的人他們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最肥沃的土地早就被分的七七八八, 剩下的大部分都掌握在本地土著大族和後來随着移民駐守的官員将領手中,留給他們的除了山地就是鹽堿地或是一些容易旱澇的地方。

天南雖然物産豐富,但是每年都會有幾個月雨季, 有些地理位置不好, 就容易旱澇, 還有一些事鹽堿地或是荒山,再加上朝廷實行海禁政策,為了生存,為了争奪土地,新移民和當地的土著爆發了激烈的械、鬥,雙方之間關系更為緊張,朝廷不得不新派駐軍鎮守,一時間,連陳真醫館的生意也更熱鬧了。

這些和陳真暫時都扯不上太大關系,只要是人都是要生病的,頂着一個名醫的名頭,也沒有什麽人找她的麻煩。

三個孩子,李梓學武,李生學醫,唯獨李昕,喜愛文史典籍,因為陳真的關系,閑暇時也跟着當地的一些土著貴女學習些樂器歌舞。

李昕生的貌美,這種美是那種于千萬人中易不能泯沒其姿容的美,決絕出塵,動人心魄,她的一舉一動,哪怕別人在模仿也無法效仿的來,越長大越明顯。

夏興言和陳真在一起閑聊時曾摸着胡子憂心,雖然嘆息李昕并不是男兒,但也是将她當做自己的弟子看待,有時候身為女子,過分的美貌,對其自身往往不是什麽幸事,尤其是當這個孩子還靈巧聰穎的時候。

相比之下陳真這個當娘的就冷靜很多,美貌是上天賜予的,幸與不幸卻是人為的,人們無法改變上天,卻可以努力去把握自身。

“當她有能力去承受這份上天的眷顧的時候,美麗的容貌只會令她更添光彩。”

空有美貌卻柔弱的美人是可憐的,可若是那美人有了足以匹配美貌的智慧能力呢?

古往今來,美人身邊總是不乏各種各樣追求者,随着李昕長大,她的身邊圍攏的追求者也越多。尤其是天南風氣開放,男女之間并沒有太多忌諱。往往有雙方看對眼就在一起私奔的。

是以平日裏李生看她十分緊,生怕一個不注意妹妹就被人拐跑了。即使這樣還有一些人想要夜扒牆頭。但是都被李生帶人打了下去。甚至特意養了幾條烈犬,就是為了防止有登徒子亂來。

然而這種事情,真正要防是防不住的,百密終有一疏,還是要看李昕本人的意願。

陳真找上李昕“昕兒,你是怎麽想的呢?”

彼時李昕正坐在閨房的梳妝臺前,她的面前紫檀木打造桌子上,鑲嵌螺钿的漆器首飾盒中,幾件名貴的首飾明顯相較于其它要更貴重些。

但陳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什麽都沒有說。

李昕也跟尋常的女孩兒不同,她在天南長大,也受這裏風氣的影響,又讀過那麽多書,哪怕是談到自己的婚事也不想普通女子一樣羞澀,反而落落大方。

年輕女孩的眼睛猶如一汪最純澈的泉水,上面倒影着月光的剪影,又如最閃耀的寶石,散發着耀眼的光輝,讓陳真不自覺想到一個人——陶瑩。

一樣美麗鮮活的面容。她的徒弟,她們都曾與她同在,都曾是那樣的青春年少,可她們也終将老去在歷史中。

“我知道,很多人喜歡我只是見我長得好看,單純喜歡我這張臉而已。”李昕輕輕的撫摸上這張臉,心中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若是單純的十幾歲女孩,可能會因此被捧得飄飄然不知所以,沉迷進去。可她還有小時候流浪做乞兒的記憶在,見識過人心的黑暗,讓她可以更加清醒的看清圍在她身邊那些人的真心或假意,而且“韶華易逝,美麗其實是很脆弱的東西。”

“那些單純因為我的容貌而讨好我的人,總有一天會也會因為我的容貌逝去而厭棄我。”

陳真見此知道自己不用在多說什麽,李昕活得很清醒明白“你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再好不過了。”

親手将一個小女孩養大還是有些成就感的,陳真難得說到:“人生短暫,我對你沒有什麽要求,只希望你能不留遺憾。”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盒子留給李昕:“這算是你娘我給你的一份獨特的禮物,等到哪一天,你對自己的容顏流逝感到恐懼的時候,就可以打開它。它可以幫你欺騙時間。”

“但你要記住,任何東西的使用都會付出代價。”

“謝謝娘。”十幾歲的李昕聽到這話也只是不以為意的一笑,随手收下了陳真送給他的禮物。并沒有将這些話太過放在心上。

時光飛逝,朱瑾花開了一輪又一輪,李生已經娶親,和他妻子一起經營着醫館,李梓則去參了軍,因為從小打下的好基礎,再加上他師父的身份,很快升了都尉。

“娘”

個頭已經比陳真還要高許多的李梓急匆匆跑進來,陳真正在逗她的大孫女,看他滿臉的焦急,讓奶娘把孩子抱下去了,才說道“有什麽急事,慢慢說。”

給他倒了一杯茶,把屋裏的兩個下人都遣出去,才聽李梓說“聽我老師講,朝廷那邊有變動,好像要把大軍給調回去。”

“撤軍?”

陳真也知道些消息,只是沒想到有那麽快,朝廷的黨争出了結果,新人上位,自然要将老人的政策都廢除。其中天南,這塊朝廷耗費大量人力物力開放的地方卻一直沒有多少收益,自然也處于廢除的部分。

“應該會留下一些人,但也不多,估計就五千人左右,在加上本地的輔兵,差不多會有一萬多人。”

這些年土客沖突時有發生,全都是靠大軍鎮壓着才好些,如今軍隊要調走“你們準備怎麽辦?”

李昕和他師父都是留下的,李昕算是本地人,他師父娶親生子,也在這裏安家了。而且朝廷大軍撤後,他師父就是這裏的官職最高的武将了。

“我們準備開海,進行走私貿易。”

大軍調走了,留下來的人總要吃飯,軍饷不能單靠着朝廷的那點死撥款,不說發到這裏被克扣的還有多少,就是為着自保,他們也要早做準備,盡力發展壯大隊伍。

朝廷實行海禁,但是遠洋的海航貿易的巨大的利潤讓每個人眼紅,從附近的一些小國的商船打聽到的消息,真金白銀刺激着每一個人的血管。

聽聞李梓回來的李生此時也在,他常年勞作的皮膚黑紅,此時粗黑的眉毛皺起,聽了弟弟的話,第一個擔心的就是“幹這事有危險沒有?”

“咱家也不缺吃穿,是在不行要不你回來給我幫忙吧。”

現在李家在這一片也是大戶,良田千傾,屋宅百畝,出入有仆從下人,光手下每年的長工都有幾十戶。

李生雖然作為長子,算是繼承了家業,但是對待弟弟妹妹都是一如既往的仁厚關心,沒有什麽弟弟回來會跟他搶家産的念頭。

“大哥這話說錯了,做什麽事沒有風險。要是沒有弟弟這些當兵的在,你以為咱們還能守住現在的家業嗎?”

李梓體格精壯,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就如一頭咄咄逼人的猛虎,他在鄉裏之間的風評并不好,好酗酒、逛花樓、賭錢,都是誰都不能否認他的勇武與狡詐。

鄉裏的年輕人有很多都崇拜他,街頭的混混也都尊他為大哥,三教九流都有來往。

陳真在他長大後在沒有管過他,李梓天性中的一些東西就顯現出來。

“行了,既然回來了,吃頓飯在走吧。”母子三人說完了話,李梓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陳真讓人擺飯。

期間,在外面騎馬的李昕聽到二哥回來了,一陣風似的跑回來“二哥,給我帶什麽禮物了?”

“禮物送到你屋裏了,回頭自己拆。”李梓面對家人時還是很溫和的“三妹又變漂亮了。”看到李昕不高興的嘟起嘴,知道她不喜歡被家人說她漂亮,連忙改口“三妹又長高了,已經快有娘那麽高了。”

說話的時候他看着坐在一旁的陳真,時光仿佛在她身上停止了,那麽多年過去,他們都長大了,娘卻依然沒什麽變化,頭發縱使已經有了銀絲,皮膚卻瑩潤光潔,含笑看人時,如清泉淺淺,說是三妹的長姐都有人信。

李梓拿着一個小鈴铛逗弄着大侄女,看着一家人在一起的場面,感到心頭的那頭一直想要建功立業,渴望財富權勢的野獸都暫時的壓制住了。

朝廷改換了風象,原本很多被貶谪的官員也被召回重新任命,很多人等到聖旨都是激動不已,夏興言老淚縱橫,面對朝廷來宣旨的使者,向東方行大禮參拜“敢問皇上太後安好,只要朝廷還有用臣的一天,臣萬死不辭!”

“老師,保重啊”

“老師,您別走了,書院需要您”

“一晃十多年了啊~”夏興言白發蒼蒼,面對衆人的挽留,顯得很是淡然:“我得回去,我要把我在這的所見所聞都告訴皇上,天南不能放棄啊。”

陳真沒有說什麽挽留的話,相交多年的老友,有些多餘的話實不必說,她知道他的決心,只是道“給你帶的藥物和吃食用品都放好了,路上千萬小心,你年紀大了,身體實在要當心。”

“好,你們就送到這裏吧。”衆人一再相送,最終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候。

李昕和陳真站在一起遙遙望着漸行漸遠的車馬,問陳真到“娘,先生能回到故鄉嗎?”

“或許吧。”一路山長水遠,以夏興言如今的年紀,陳真沒有什麽把握。

……

夏興言,大易朝大儒,因在朝堂上剛正不阿,直言不諱屢屢被貶,一生三起三落,後貶至天南,創建有正陽書院,大興文教,後在朝廷征召回途中去世。

大易欲調遣駐守天南的大軍回朝,為了穩住天南的局面,封當地原本就是無冕之王的大族族長為王,世稱閩王,稱臣納貢,每年只要向朝廷繳納賦稅即可,雖然天南的官員還是部分由朝廷派遣,但天南當地宗族勢力強大,民族繁多,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在加上地形山多林深,此舉一出,還是象征着朝廷數十年的征服天南計劃的失敗,原本正在進行中的改土歸流也被迫終止。

而大易中、央,因為陷入到對儲位的争奪中,開始了新一輪血雨腥風的鬥争。

不過這一切都和天南沒有關系。

大易在天南留下的駐軍開始私下裏的海洋貿易,最開始的時候總是要折進去不少人的,但是漸漸的熟悉了,有了遠洋的大船,技術,開始在周邊四處活動,将大易本土的絲綢、瓷器、茶葉運往海外,換來大量白銀,香料還有各種貴重木材,特産。

他們在平時作為商船,有利可圖的時候也不介意化身海盜,這個時候海洋的規矩就是這樣的,天南海口漸漸修建了港口,造船廠,煉鐵廠,制造火藥、大炮,海外貿易刺激了當地的紡織、漁業、茶園的興起,使商業一時大興。

李梓娶了他老師的女兒,将天南的軍隊變成了他的李家軍,他為人狡詐狠辣,又不失三分義氣,聲名遠傳海外,一生姬妾衆多,子嗣繁茂。

但是當他晚年也面臨着子孫争鬥不休,仇家尋仇的結果,在他被刺殺身亡後,留下的龐大家業,也在這種內耗中幾經波折起伏,造就無數悲歡離合的故事。

李生夫妻在一起經營醫館,收了很多徒弟,一生有三子兩女,晚年隐居耕種,他天資一般,但一生也說得上平安順遂,最後含笑離世。他的徒弟中後來卻有一個遍訪天南各地,根據天南本土的氣候環境特征寫下了醫書《南嶺醫經》,記載了大大小小當地常見的病症和對應藥方,在當地廣為流傳。

李家在當地成為赫赫有名的大族,到數百年後分支衆多,成為天南史上不可抹除的一筆,然而李家在後世最出名的人,還是閩王妃李昕。

史書所載,性聰慧,容色無雙,被當時的還是世子的閩王一見傾心,娶為世子妃,後為閩王妃,輔佐閩王治理天南,閩王妃出身為大易移民,兩人的結合極大緩和了移民和土人之間的矛盾,促進民族融合。閩王更是一生只有她一人,神仙愛侶,傳為佳話流傳後世。

李昕番外

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

這是高軒見到我的第一句話。

高軒,是閩王世子的名字,那年夏天曲水初遇,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個傳奇愛情的開始,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巧合。

從很小我就知道,我的長相很漂亮,然而這種漂亮并沒有給我帶來好處,自我有記憶起,我就一直在流浪,無父無母,無名無姓。

這讓我遇見太多人世間的醜惡,因此我很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小心謹慎,我仿佛生來就能敏銳察覺到別人對我的惡意。

這幫我躲過無數次的危險,有一次,我差點就被人給抓住了,後來我趁人不備逃了出去,但也狼狽不堪,饑餓難耐。

可是來了好多逃難的人,據說有地方發生了災荒,湧進來的人都前所未有的多,所有人都面帶驚慌,糧食短缺,根本沒有人會平白給一個小乞兒吃食。

人在餓極了的情況下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得不到,我只能去搶。

理所當然的,我被抓住了。

然後我遇到了阿娘。

之後的一切,幸福的都恍惚在夢裏,分不清是夢裏還是夢外,或者我六七歲之前的遭遇都只是一個噩夢,現在這個噩夢終于醒來了。

有時候我多麽遺憾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不過沒關系,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娘親,不管最初她是因為什麽原因收養了我,但她對我做到了一個母親所應做的所有。

她教會我,如何在這世界上生活,而不僅僅是活着。

美貌可以成為我的利刃,但絕對不能成為我的全部。

比起脂粉紅裝,我更愛史書中可以一言決定無數人命運,能按自己的想法去改變時局現狀的權勢。

小時候作為乞兒颠沛流離的記憶讓我的心中一直缺少安全感,我拼命想抓住我所能抓住的一切。

要是沒有阿娘,我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麽樣。

我熟讀史書典籍,和阿娘一起游歷天南各處,熟知每一地的風土人情,和阿娘學習醫理,和二哥學習習武,而我拜的先生教我琴棋書畫,我的女師傅将我看待成她的傳人,以舞蹈輕盈我身姿,以歌曲曼妙我嗓音,以妝容點綴我容顏,她誇我必将成為天南最耀眼的明珠。

而明珠怎會願意掉進瓦碩中,從此永遠掩蓋自己的光彩呢。

我對太多追求者不屑一顧。

怎甘心平庸。

于是有了那一場整個天南有史以來最盛大的婚禮,曲水河畔赤足戲水的女子如出水的青蓮,回眸的一笑永遠的印在了閩王世子的心裏。

閩王世子妃的美貌,名揚整個天南。

我知道當我想要用心去‘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人可以不淪陷。

就如我絲毫不意外,高軒的父親,老閩王看我的渾濁的目光,還有高軒身邊的侍衛,對我看似恭敬實則暗含肮髒的欲wang的眼神。

而高軒,我的丈夫,看似高高在上,養尊處優,其實是個很單純仁厚的年輕人,他受大易儒家文化影響,喜愛詩書,所以常與我詩文唱和,他對他的父王心懷尊敬,對從小在身邊陪伴的侍衛信任有加。

從小到大,他所處的,永遠都是一個刻意的營造的虛假中,他看不到那溫情脈脈背後掩藏下的殘酷真實。

作為他的妻子,我有足夠的能力去對他施加影響力,前提是踢開擋在他面前的絆腳石。

世子只是世子,一日不成王,就有太多被取代的可能,他還有很多的兄弟,而他并沒有發現,他父王對他目光的轉變。

老閩王似乎對我這個兒媳很是喜愛,經常性的賞賜給我一些東西,把我們夫妻叫過去一同吃飯,越來越多頻率的召見,外面逐漸有流言傳開,我知道高軒已經感覺到什麽,而他什麽都沒說,只是溫柔的握着我的手,寸步不離的陪在我身邊。

終于,老閩王病了,宣世子妃去侍疾。

高軒被攔在了外面。仁厚忠孝如他,沒有膽量去反抗他的君父。

他的表現沒有出乎我的所料。在所有人都稱贊的仁厚表層下,藏着一顆懦弱的心。

這是我所痛恨的,也是我所期望的。

老閩王幹枯如樹皮一樣的手想去觸碰我,而我每次都只是把他拂開,輕柔卻不容拒絕的把一碗碗黑褐色的藥汁喂進他的嘴裏,看着他的病情一日日加重。

宮殿裏不知何時都已經換上我的人。

三個月後,重病的老閩王去世,新王繼位。

高軒握着我的手是激動的,我看到他面對老閩王的靈柩時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最信任的侍衛卻在他繼位不久後傳出了惡名,仗着高軒的勢圈地霸田,家人嚣張跋扈,甚至還打死了人。

死者家屬擡着屍體來到閩王宮外跪求告狀,一紙訴狀直接遞到他的案桌上。高軒平生最痛恨這種人,侍衛一家被叛流放,他本身也被判處死刑,殺人償命,我清楚的看到他被帶走時眼底的驚愕還有哀求。

此後,跋扈的權臣、野心勃勃想要上位的宮女、弄權的宦官……

而只在後世傳說中,閩王和閩王妃一生恩愛不疑,相守白頭,倆人共同治理天南,興修水利,廣開學堂,在各地建立醫館,推廣從海外尋來的良種,鼓勵工商業發展,使天南成為繁榮富庶之地。

閩王為他們兩人修建了龐大的陵寝,将整個領地內一半的財富都埋葬進去,就是為了能夠在死後和愛妻一起羽化升仙,在仙界繼續相會。

更有野史傳言,閩王妃容顏不老,死時面容依舊如二八少女,身懷長生異寶。

這也引起了無數盜墓賊的觊觎,直到很多年後,這個愛情故事仍然在流傳,引起無數人的遐想。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2-21 20:45:36~2021-02-22 19:24: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初一十五那年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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